家斗:素颜倾城
那属于他的故事呢?他的过去呢?关于他们认识之前,她所不曾了解的那十八年呢?
文雪当初对她说,他是至情至性之人,她起初是不信的。心想着若他是至情至性之人,那这个世间,所有的花花公子,都是顶尖情圣了。时至今日,她才明白文雪的话。
程家不许子孙为官的祖训,她是知道的。这是程老太爷对先皇的承诺。程家占据了商场的鳌头,自然是该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这或许便是他们都要化名的原因,白少卿,白少琪,白少蒲,白少霖。等等,还有一个,白少玉。
天啊,她才发现皇上的化名居然和他们的是……,若不是非常器重,是不会到这个程度的。原来他们这样取名,还是因着皇上的关系。她知道程家向来是皇家的红人。无论是什么,皇室首先考虑的,一定会是程家。墨书,墨棋,墨琴,墨画。还有那么多只听命于程文轩的高手,要招揽训练,没有一定的财力与人力是不可能的。
慕容山庄能够称霸一方,是因为背后有黍国的国库支持。而程文轩能够拥有精兵数万,却是有辰国的皇帝在撑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是费了不少波折的,要培养这么大一批人才为自己效命,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好的。他又是怎么在家族和圣旨之间平衡的?
程家的生意虽然一直都让人艳羡,但是因为没听见几个人夸赞他打理有方,所以对他的能力,她也曾一度怀疑。现在想来,如果和他一样,要做到两边兼顾,只怕早就心力交瘁了。
他的目光,遗落在浓墨般的夜色中,而她的眼神,一直都落在他的脸上。试图从那双深邃如湖泊一般的星目中,找到一点她不曾了解的,他的过去。
“在看什么?”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突然回过头来。她来不及收回,就这样被她抓了一个正着。他却是得寸进尺,就算在夜色中她看不清,也知道他带了一脸坏笑。
“在看你这个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她笑着调侃他,明知道她只是说说,可是他既然白白给她‘观赏’了那么长时间,不讨回本来,他心有不甘。
“好啊,我会让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放出来的是狠话,却是带着笑意说的。只不过他索要的代价,两人都心知肚明。沈如颜笑着,就要站起身来跑开,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夜色,她的手还被他抓着,他又怎么可能就舍得放她走,稍一用力,正欲起身的沈如颜便跌坐在他的怀中。她所有的不满的话全被他用一个热烈的吻,堵在了腹中。
这已经不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吻了,可是每次程文轩都能感受到她稚嫩的青涩,羞赧。她虽然一直扮作男子,行事作风也一点都不输男儿。只是再怎么扮得像,也不能抹灭她是一位女子的事实,她的青涩,在他们共度的那个***的晚上,他便摸得一清二楚。他有过太多比深谙此道的女子,却没有一个能像她这样,什么都不做,就一个笑,一个轻轻浅浅的呼吸就能让她无法自拔,只恨不得就此死在温柔乡,便再也不用醒过来。
他又沉迷进去了。是的沉迷,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亲吻,只是她稍有凌乱的呼吸在他脸颊上,划出了清浅不一的痕。只是拥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香和勃勃地,为他跳动着的心。他便沉迷了,置身于黑暗,周围却像是白昼一样明亮,万花在身边盛开,淙淙流水在不远处欢唱着流过,鸟儿为他们唱想了揪鸣协奏曲。一切都明艳灿烂得让人如置身于仙境。可是他却不在乎,他眼中的仙境,世间最明亮灿烂的风景,便是怀中的她。
怀中灿若桃李,明若天仙的她。
而她早就已经忘记了呼吸,只能感受到他薄凉的唇,在两人渐渐的唇齿相接之时,变得温热。撑在地上的手,抓着一把乱草,似乎这把乱草便是她的救命丹药。指甲里挖进泥土,却还在一点点地深入,然而,他也在一点点深入,深入她的身,深入她的心。
脑海中绽放了绚丽的火花,所有的直觉,仅存的理智,都被他越来越猛烈,越来越想索取更多的吻湮灭。他是这样霸道,霸道到要占据她全部的世界。她的面纱,此刻正落在他的手上,那是他扯下来的。
他都可以大方到接受别人的孩子,却不能忍受别人盯着她多看一眼。他都能忍受自己的后院对他三心二意,甚至装着别人,切不让她想别人一分。他虽然有些花名,倒也是有些儒雅的好名声在的。虽然他们的初见并不是很愉快,但是她至多只是觉得他对她有些成见。
果然有些人的坏,是在骨子里的。
大手探进了披风,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正准备攻城略地。冷风灌进披风里来,这才稍稍地将沈如颜的神智拉回来一点。
“别,让人看见了不好。
”
拉住他的手,没让他再继续下去。艰难地吐出这句话来,却是花费了她不少功夫。也不知道这句支离破碎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
“恩,那我们回营帐。”
程文轩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丹唇,却爆出了一句让她更羞赧的话。
回营帐?!不,打死也不。她要照顾文晟就已经够累了,还得照顾这个需索无度的男人的需求,着实让她有点心力交瘁。再加上,在营帐又不比在行馆,营帐都是依次而建。一有点什么动静,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她可不想因为他,赔上自己的名声。
可是他却已经将她打横抱起,脑海里想着的全部是等一下要怎么将她拆肚入腹。
“放我下来。”
若不是被他那一个吻弄得浑身发软,她也绝不会这样任其摆布。
程文轩哪里肯,好不容易才将她弄到手,怎么可能就因为她一句话就放开。他还计划着,在回青城之前,给奶奶一个好消息呢。这事可是万分紧急,一刻都不能放松。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原本安安静静的军营,却突然之间***动起来。
“霖将军!”
不知道是哪个大嗓门喊了这么一声,惊醒了所有人。只见有人打着火把,领着军医匆匆往程文晟的营帐去了。程文轩和沈如颜自然也是不例外,两人也不闹了,他将沈如颜放下来,改牵着她的手,向着程文晟的营帐飞奔而去。
她能感觉到他的紧张。虽然时值盛夏,但是攀州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可是此刻的他,手心却沁出了薄汗,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他和文晟两兄弟的感情至深,是她在程府就已经知道的事。她不敢想象,以他们兄弟两个如此深厚的感情,要是文晟真的……。
终究是没敢再往下想去,再一回神,却已经到了营帐外面了。
程文晟在军中,人气颇佳。营帐外,早已经围上了一群担心他的将士。若不是有人拦着,恐怕早就冲进去了。房里还是多了几个人,紫湘抱着程文晟,正暗暗拭泪,军医正在为他把脉。就在军医正想翻开他的眼皮,仔细检查一下的时候,程文晟一个俯身,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这一举动,牵动了所有人的心。亲眼见到这一场面的程文轩已经呆住了。而紫湘,一边拿着手帕,擦掉他嘴角的黑血,一边刷刷地落泪。啜泣地叫着程文晟的名字。
“怎么回事?”
沈如颜用一双手握住程文轩的大手,给他支撑下去的力量,一边替他开口问着唯一知情的紫湘。
“文晟本醒过来一回……,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上一句话,他便突然吐出了……吐出了一口黑血,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从紫湘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沈如颜大致上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大夫要求将他放平,她这才看见程文晟的手,正死死地拽着紫湘,丝毫不肯放开。就放佛两人天生便该牵手一样,连一丝缝隙都无。虽然行动不便,紫湘倒也任他拽着。大夫在替程文晟施针,在一边等着的人,无不心急如焚。
程文轩尤甚,他的紧张通过握着她的那越来越重的力道传来。她明白这种感觉,她才失去了芷荷。她知道面对亲人的离去,是个什么滋味。望着躺在床上,脸色发白,昏迷不醒的程文晟。她真希望自己能够懂点什么,失少能够帮上一点忙。
第三百零五章 愿在夜而为烛 照玉容于两楹
“如何了?”
就在众人正忙得不可开交,为程文晟焦虑不已的时候,听到消息的叶大人也连夜赶了过来,进门照例是问起程文晟的情况,但见众人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便有了大概。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程文晟,叶大人也只能是除了叹气,别无他法。
“噗!”
大夫一阵下去,程文晟又是一口黑血,甚至都还来不及让人帮他捧痰盂过来,那血便直接吐在了地上,那黑色却是比红色更要来得触目惊心。
紫湘的眼睛,已经肿得和个兔子没什么两样了。沈如颜在一旁见得,一颗心也揪了起来,也跟着落下几滴泪水来。屋子里出奇地沉默。大夫甚至都放弃了诊疗,将银针从他的身体里拔了出来。程文轩见状,却是急了。
“你干什么,快救他啊。”
他很少发火,更别提是对资格颇深的老军医了。他这一吼,倒起到了平地一惊雷的效果,连带着沈如颜在内,都被他这一声绝对不容忽视的一吼给吓得不轻。胆小的只怕魂魄都吓得没剩下多少了。
“将军放心……。”
“咳咳”
大夫的话还没落音,床上的人就轻轻咳嗽起来,那声音虽不大,带来的震撼效果一点也不必程文轩的暴吼来得小。紫湘挨着他最近,自然也是最先发现的。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场,捧着他便开始问东问西。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你吓死我们了。”
终究是错怪了大夫,程文轩不好意思轻咳了几声,道歉的话却是说不出口,还是沈如颜帮着赔了一个礼,那大夫倒也豁达,常年跟在军营,比程文轩更粗性子的人,他都遇见过了。倒也没有觉得程文轩有多无礼。
程文晟握了握紫湘的手,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抹虚弱的笑中了。到底是有情之人。紫湘也安静下来,只是眼泪还是簌簌的落,这次却是喜极而泣了。
“二哥,二嫂,让你们担心了。”
“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们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程文轩上前,守在他的床边,说了几句,无非是要他好好养伤,别想其他之类的。又将战事大捷这些好消息告予他听,无非是希望他能够安心养伤。
提起战事,程文晟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望着沈如颜,开口问道。
“那芷荷呢?”
虽然也过了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但是这个名字落在沈如颜的心上,还是一痛,若是程文晟知道当日的事,或许会怨她的吧。程文轩又怎么不知道沈如颜的心思,只得找了个话题掩盖了过去。知道他体内的毒血已经全被逼了出来,众人也就放心了,几个识趣的,知道要给人那对鸳鸯一段时间叙叙旧,便拉着那些个不识趣了退了出去。程文轩说了几句话,便也起身,要带着沈如颜出去。
刚走出帐外,发现那大夫居然还没有离开。见沈如颜出来了,便主动上前,说道。
“小老儿今日才知道我们的药材都是出自沈家药铺,所以斗胆,想向将军夫人讨几味药。”
沈家药铺的确是在供应军营药材不错,就是不知道他想讨什么药,还特意在这里等她。
“卿将军,叶大人正在营帐里等您。”
却不知叶立辉此番,所为何事,虽然两人在青城的时候,交情不错,但好歹他现在是钦差大臣,把人搁在那里空等也终究是不好。他只得对沈如颜交代了一声,完事了,便去营帐找他,又吩咐了墨琴和墨画陪着,这才跟着来人会营帐去了。
“前辈既然都开了口,那如颜自然是义不容辞了。您需要什么药,给晚辈一张方子。半个月之后,我便命人给你送过来。”
那军医却是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折好的白纸,放到沈如颜的手上。
“小老儿这也是受人所托,霖将军能逃过此劫,还多亏了这张药方呢。小老儿的事,就麻烦夫人操心了。”
沈如颜点点头,应下了。那大夫倒也不多留,事情交代完便就转身离开了,没多久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借着从营帐外面熊熊燃烧着的火把的光芒,她摊开了那张所谓的‘药方’
适才便觉得大夫的话有所深意,摊开了看得,才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哪里是一张药方,这竟然是慕容承宣留给她的信!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爱,便可不相弃。
最好不相对,便可不相会。
最好不相误,便可不相负。
最好不相许,便可不相续。
最好不相依,便可不相偎。
最好不相遇,便可不相聚。
依旧字体洒脱,一如之前她见过的一样,他的字,豪放不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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