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斗:素颜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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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晚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在床上像个死鱼一样都躺了半个钟头了,一丁点的睡意都不曾有。
沈如颜只觉得心里一阵阵莫名的心慌,隐约中却觉得和那些她担心的事,没有多大的联系。
有多久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了?
上一次她睡不着,还是好几年前,她记得很清楚,那晚上她在客栈,也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而第二天刚回到府中,便接到了如雪葬身火海的消息。
那一日,她真的是心身俱疲。
又有人要离开了吗?
想到这儿,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心里也不禁有些发虚了,连那些可能性,她都不敢触及。转而将自己的头蒙在被子里,期待着这样就能把那些骇人的想法隔绝在外面,也不知道蒙着被子过来多久,直到她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准备把头上的被子掀开的时候,猛地听见一阵脚步声走近来。
手上的动作一顿,她僵住了。
这么晚了,是谁?
她向来谨慎,晚上睡觉的房门都是从内栓住的,不管来人是谁,她(他)也一定是不会用正常通道进来的。
眼下穆青不在,若是一般的宵小,她都还能对付得了。
但是从来人那轻不可闻的脚步声来看,这个人的武功一定了得,至少轻功是让人叹为观止的。
她该怎么办?
以前有穆青在身边,别说进她的房间了,就连靠近她的房门都有点困难,所以她很少处理这种情况。现在的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听得见自己心脏突突跳动的声音。
被子塌陷了一块,这个人也是奇怪,居然在她的床上坐下来了。
莫不是,采花贼吧!
一想到这儿,沈如颜就大吃一惊。光用想的,她就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若是真的被轻薄了怎么办?!
不行,这笔生意怎么算怎么亏了!
程文轩虽然一开始的风评不咋地,人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更何况,他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要献身,那也得献给他,怎么着也轮不到这种半夜翻墙的淫贼啊。
她越想越觉得欲哭无泪,小手在被窝中小心移动着,寻找着能暂时自救的东西,摸了半天,也就找到了自己衣服上的腰带,腰带原本是该系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她翻来覆去的时候被弄散开了,腰带散落,居然成了她现在手头上唯一的武器?!
不管了,在男人还没靠近之时,她将穆青以前教过她的一些防御之术,只要她抓住掀开被子那一瞬间的出其不意,她就有很大的可能占得先机,只要先将来人绑住,再大声呼救。绸缎庄不远处就住着绣娘和长工,她也就能得救了。
虽然不知道施行起来如何,但是在脑海中预演了一遍,应该是可行的。
其实她的身子已经在微微发抖了,本来整个人就闷在被子中,再被这突发状况以刺激,手心都已经微微渗出汗来。她已经能够明显感到来人越靠越近,他(她)的呼吸声,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唉。”
一句极轻极细的叹息,在她的被子上方响起,也将她所有的想法都押回了被窝中。
这声音,好熟悉。
虽然在程府的一大部分日子,她都是在和程文轩拌嘴吵架,但是好歹是自己的相公,他的声音,她还是不至于听不出来的。
他怎么会来这儿?他不是……。
穆青一直在找他,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大大方方地送上门来了。
她该怎么办,是先装睡,看他想干什么,还是现在就掀开被子,问他这些天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问他,是否平安。
他选择在深夜,以这样的方式来见自己,想必也是有难言之隐的吧,虽然很担心他,但是她更怕她就这样坐起来,会吓着了他,他好不容易主动现身,要是他再次逃走,躲起来了,怎么办?
想到这儿,沈如颜还是决定按兵不动,准备先听听程文轩想干什么。再找个更好的机会把他缠住。
“唉,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男人的话很轻,动作也很轻,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被角,将她从都快成人间炼狱的被窝里
面解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被窝里面呆得太久了,男人一掀开被窝,就有一阵带着心上人甜甜的体香的热气,毫无预警地直往他的脸上扑过来,让人顿时不能自已。
好怀恋的香味。
他贪婪地吸了一口,在离开之前,他一定要将这个味道牢牢记住。满满地保存在回忆之中,用以慰藉以后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孤枕难眠。
她的额头上都已经渗出薄薄的细汗,额前的发丝紧紧地粘在她的脸上,在月光下显得凌乱不堪,他动手仔细地将那些碍事的发丝拨开。他手心的老茧摩挲着她的脸颊。在程文轩抚摸着那比鸡蛋还光滑的脸蛋,那柔腻的触感让他无法移开手的同时,他指尖的薄茧也在一遍遍地刮着她脸上细腻无比的肌肤。
她从来不知道他手上居然是有这么多的茧子?!
她知道这些茧子是怎么回事,因为,在另一个她很熟悉的人手上,也有这种一模一样的时光印痕。
第两百六十章 念去去千里烟波 暮霭沈沈楚天阔
穆青的手上,就有着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茧子,而原因自然是因为他常年练武,接触到各式各样兵器的缘故。
她从来都不知道程文轩身怀绝技。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容不得她多想,他已经俯下身来,虽然她现在的他紧闭着双眼,但是光从那越来越近的温热气息,越来越浓的属于他的独特味道,已经足以让她判断,他就在她的面前。如果她现在睁开眼,看到的一定是那张放大千万倍,再熟悉不过的俊脸。
他想干什么?
沈如颜心中正在纳罕,就感觉一个凉凉的唇落在了嘴边,时间放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她的脑海中,就只能剩下那种凉凉的,酥麻的触觉。身下的被子已经被她捏做一团,在胸口的心脏就像是要跳出来一般,所有的感觉都在此刻分外敏感,触觉,嗅觉,听觉。她现在感受到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视觉,她接触到的,只有他的那一个吻,能听到的,只剩下他在耳边轻轻吐出来的呼吸。在鼻尖萦绕的味道,也只剩下他那独特的男性气息。
她熟悉他的味道,一如他一直都觉得她身上有种似有若无的香味一样。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吻,也绝对不是最激情的一个,但此刻就像是天雷勾动了地火,感情在瞬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不知道,在月光下这样的一个吻是多么地浪漫。月华轻轻抚摸着这对恋人的脸颊,在他们轻轻接触的唇间,温柔地唱着情歌。夜风也跟着欢动起来,吹得树影斑驳,似乎是在为两人这种心灵相契的交流翩翩起舞。大开的窗户透着丝丝凉意进房来,但是这丝毫不能影响房间内节节攀升的温度。
这个吻很短,仅仅是一番蜻蜓点水,但是又长到两人都面红耳赤,呼吸不顺。
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从这个吻中抽身出来,若是再继续放肆自己的不舍,保不准他会在这个最不合时宜的场合,把当初在潇湘苑,他们未来得及完成的事做完。
他在担心,她同样也不是怎么好受,现在的她已经慌了神,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当那薄凉的唇从她的唇上移开的时候,她对自己心上的那种怅然若失的情绪感到无所是从。
“等我三年,好吗?”
他的语气很轻,这样的问句,从没有准备等她的回答,一阵凉风在她的枕边落下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放在了她的枕头上,夜风轻轻吹动着轻纱幔,那玉颜就在这一闪一闪的光影中,若隐若现。
“小心火烛”
更夫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清楚楚地传到房间来,伴随着那苍老声音的,还有那一慢三快的梆子声,‘咚咚’地敲在人的心坎上。
窗外黑影闪动,但显然不是树影,有人已经等不耐烦了。
一遇到她的事,除了叹息,真是,别无它法了。
凝望了心上人几眼,终究是到了要分别的时候,替她掖好被角,起身正欲离去之际,冷不丁一只玉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紧紧地拽住他的手腕。
“程文轩,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负责的男人。”
她的杏眼圆瞪,心中的愤怒通过手心的热量清清楚楚地传递给准备就这有偷偷溜走的人知道。他的惊奇只维持了不到一瞬。他早就该想到的,她的睡相从来就不是很好,半个多时辰,几乎都没动一下,实在不像她。
“你没睡着?”
他没办法,只得在床边坐下来,因为要牢牢扣住他,所以她只能借着他强健有力的臂膀,爬坐起来。月光下,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要是睡着了,你是不是就准备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
他望着她,眼中的深情足以溺死这个时间所有的雌性生物。若不是有强大的定力作支撑,沈如颜早就深陷其中了。
“程文轩,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会等你的,别说三年,三天我都不会。你走了我就立马去找一个比你好千倍,好万倍的男人,我……。”
她还没回过神来,只感到一阵疾风闪过,下一刻她就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他点了穴道,不仅说不出话来,更是动弹不得,直挺挺地就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我好的男人了,你还是认命吧。还有,下一回我不在的时候,亵衣穿保守点。”
他在她的耳边轻轻说着男权宣言,那语气之暧昧,就像是在和她呢哝情话一样。
不过,他也的确是在呢哝情话。但是他的话也提醒了她,她这才感受到胸口一阵凉意,原来那亵衣的丝带被她扯下来之后,就松了下来,胸前的风光尽数曝在月光下。
白白便宜了这个自大的男人。
沈如颜一边愤愤不平地在心里骂着眼前这个无耻之徒,一边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替她将被子盖好,起身走出房间。
他是翻窗进来的,为了不引人怀疑,他还是准备翻出去,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沈如颜一句。
“穴道两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趁这个机会,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程文轩现在早就已经被千刀万剐了。他
优雅地翻窗出去,不敢回头再看她一眼。
于此,他自然是不知道她眼角的那一滴泪珠儿,在月光下是怎样的晶莹,是怎样地让人心碎。
走出绸缎庄没几步,就有两个人影从暗处牵着一匹良驹走了出来。
接过他们手上的缰绳,不放心的他忍不住又交代了几句。
“以后对不坏好意接近她的男人,一律不用手下留情。”
墨琴,墨画这两个江湖上已算是鼎鼎有名地人物很无奈地发现,她们被大材小用派来保护一个女人就已经很离谱了,更离谱的居然还要帮她挡桃花债。
全职丫鬟也不过如此了吧。
但是谁让他是她们的主子呢,纵然心中有千万遍的不愿意,也只得顺从地接下命令来。
“是。”
突然间,一向比较较真的墨画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就在程文轩准备翻身上马的那一刻问了出来。
“那要是缠着二少奶奶的是女人呢?”
程文轩:“……”
第两百六十一章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晨光乍现,一轮红日照破了黑夜,阳光像是上天给的恩赐一般普照。院子里面渐渐热闹起来了,绣娘嬉笑的声音,纺车吱吱转动的响声。还有晨光赶回来的燕儿,那焦急的脚步声。伙计正准备开业。和她打了一声招呼之后,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少爷还是房内吗?”
拉住了一个丫鬟,燕儿心急如焚地问道。
沈如颜向来喜欢早起,从来都是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已经起身了,所以伺候她梳洗的丫鬟一般都会起来得很早。备好水端进房去,但是今日却是奇怪,这些丫鬟在房门口来来回回问候都不下十遍了,房里就是没有一点回音。从门缝往房内望去,她的确是好好地躺在床上。似乎仍在梦乡。
见状,丫鬟们也不好多做打扰,主子睡早床,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又哪敢多说什么,就只得隔一段时间,就过去看看。以防她起床了乏人伺候。
见燕儿过来了,这些人才松了一口气,遂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听罢,她只觉得沈如颜选在这个时候赖床,有些不凑巧,但是一想到要和自家小姐商量的大事,就知道这个扰人清梦的恶人,她是当定了。
站在门口敲了半天的房门,仍不见房内有何动静,燕儿有些着急了。
她所知道的小姐,睡觉可是机警得很,稍微有点小动作都能惊醒。
沿着房子走了一圈,终于发现有一扇窗户没有关紧,只是虚掩着。眼下的情况也让她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搬了一个小凳子过来,就往房间里爬,好不容易落地了,才发现月白色的新裙子上,全沾上了灰尘。她一边往房内走,一边拍着裙子上的灰尘,口中还在叨叨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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