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妖娆
多希望那只是大夫的误诊,白血病,妈妈和妹妹的命运,卢伯温没能幸免。得知这诊断,浑身冰凉到极点,想当然的以为没了任何活的希望,基本就是癌症的断言。
卢伯温在第二次流鼻血后偷偷去医院查了血样,心里一直存在的阴影得到了验证,那一刻卢伯温傻了,不知道还能怎样面对生活。妈妈和妹妹的身影交相辉映在脑海,失去她们的心理历程,那是刻骨铭心的痛苦,想来想去对欧阳欣隐瞒着身体的变化。
卢伯温很沉重的踏出昨日风,打车奔往曲海的诊所,被车窗的冷风吹着,越发的清醒。
在曲海的诊所对面看着,曲海一身白大褂忙前忙后,正想抬起脚步往诊所走,看到务越骑着摩托停在了诊所门外,取下头套大声的喊曲海拿东西。
卢伯温赶紧闪身在曲海和务越看不到的地方,看见曲海跑出来从摩托后备箱取东西,那份熟悉说明务越常给曲海送东西来,看袋子的情形应该就是药品之类的。
看着曲海和务越有说有笑的进入诊所,曲海给务越倒来一杯水,务越看着曲海甜蜜的笑着,卢伯温悄悄的离开。
独自在一个空旷的广场坐在供游人休息的凳子上,卢伯温望着高原的天空,从身前走过的匆匆行人,甚至望着远处一家三口快乐的身影,仿佛那就是他和欧阳欣拉着戈羽的样子。
第六十章 低迷
第六十章 低迷
卢伯温坐在广场心慌意乱。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可以逗留在人世?目睹大人拉着孩子的手就控制不住难捱的悲悯,浑身战栗着。
守着妈妈离去的时候有过那种无边的恐惧,现在又有了。
或许那种恐惧从来就没离开过,只是沉寂在心底。
不知道今天怎么来找曲海?
脑子乱得一团糟,想到欧阳欣和BB,那种恐惧就加剧,以前玩极限运动遇到生死一线也不曾有丝毫恐惧,卢伯温悲哀的埋下脑袋,任凭浑身筛糠般战栗。
坐在那里忘了时间,忘了自己还活着。
手机突兀的响铃,把卢伯温吓了一跳,如同死神在敲门,看也没看就接听。
“喂。。。。。。”
电话那头传来姜诗漫喘气的呻吟:“宝贝,我好想你。唔。。。。。。嗯。。。。。。快来吧,我的身体为你开放。。。。。。快啊。。。。。。”
卢伯温神经质的挂断,电话再次想起,最后干脆关机,两手撑在凳子的边缘,突然笑了,眼泪却顺着扬起的眼角滴落。
一阵焦躁。
卢伯温站起身,回家。
进门就看见邱英子坐在沙发逗BB。卢伯温抱起BB,泪水隐在眼眶,急忙放下BB走进了洗漱间,坐在马桶上双手抱着脑袋,浑身抽搐起来,喉咙发出压抑的轰鸣。
半个小时候后走出了洗漱室,打开手机给费钱拨了一个电话。
“喂,哥们,我现在需要你,能过来一下吗?”
“你在哪儿?怎么啦?病了?”
“嗯。。。。。。你过来再说吧,我在家里,在休闲吧等你。”
卢伯温转身看见邱英子质疑的眼神,一句话不说又出了门,来到二楼的休闲吧。
这个时间段,休闲吧还没有客人,连待应生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每天的下午五点开门营业,待应生会提前到来,准备好开始一晚上的营业。
卢伯温烦躁的给陈焕打去电话。
“阿焕,你是怎么管理休闲吧的?现在都六点多钟了,员工还没到位,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陈焕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
“我都安排了呀,可能员工方便去了吧?”
“再不好好干,乘早给我滚蛋!”卢伯温情绪极为激动,“啪”的一声把手机丢在角落的茶几上。
独自坐在那里仰靠着沙发,闭上双眼,努力平息刚才的震怒和焦躁情绪。
半个小时后费钱到了二楼休闲吧。待应生也畏缩的陆续跑来,为他们泡上花茶包,默默的都挤在吧台的一角,那里距离卢伯温所坐的位置稍远。看来陈焕已给他们打过电话,如法炮制的嚷了今天值班的待应生。
费钱望着卢伯温看了半天,似笑非笑。
“有症状了?”
“是。你告诉我这种情况一般能维持多长时间?”卢伯温勉强的笑了一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情况因个体有所不同,依我看,你还是去医院接受正规的治疗,通过医院的渠道找来合宜的肝细胞,那样的话情况不一定很糟糕。有的病人生命持续了很多年,依然并未离开。”费钱是卢伯温在英国的朋友,知道卢伯温母亲和妹妹的情况。
见卢伯温并没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听费钱说话,费钱继续说。
“如果你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期那将是灾难性的,所以你必须立刻去住院,我也会去医院查看你的检查数据,会给你积极寻找和你匹配的肝细胞。尽早的做骨髓移植,不要耽误。看你的样子,欧阳欣还不知道吧?”
卢伯温听到费钱提到欧阳欣,立马坐了起来。很严肃的跟费钱声明。
“千万不要告诉欣儿!我也不想去医院,一旦进入医院就是无休止的化疗,脑袋变成秃瓢。我就是想从你嘴里知道一般这类情况,发病到死去的时间,我好安排后事。”卢伯温显得无比的沮丧,说完埋下了头。
卢伯温的倔强和颓废让费钱生气,也为好兄弟沿袭这病感到无限的惋惜,但还得劝。
“你现在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
“流鼻血,浑身乏力,食欲减退,多汗,暂时就这些。”
“卢伯温,你听我说,一定要去医院系统的接受治疗。白血病现在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尽早通过移植相匹配的造血肝细胞,完全有可能活到看你儿子结婚,抱孙子都有可能。不要固执,你的固执恰好是治病的大敌。我们现在必须尽早知道是急性的还是慢性的,哪怕我陪你去医院,OK?”费钱说完紧盯着卢伯温的眼睛,费钱看到的卢伯温没有了斗志,满身晦涩的痕迹。
“别安慰我了,我不需要怜悯,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我还能活多久的时间。我比谁都清楚,我一旦倒下就起不来了,所以不能去医院。”
“愚蠢的固执!我知道你妈,你妹妹都是那病夺去的生命,但这病沿袭在你身上不一定是世界末日!至少你要勇敢的去试试!拜托啦哥们!明天我们就去医院。OK?”费钱着急,手一个劲端茶杯喝水。
“快说时间吧。”
“你知道时间能干什么?半年,一年,或者两年,你儿子能在你的安排下迅速长大?欧阳欣在你的安排下能更幸福的生活?我没想到你的思想这会儿这么迂腐!欧阳欣没有了你会痛不欲生,你儿子没有了你就没有爸爸可以让他感到自豪,你为什么不积极些和病魔作斗争?你怎么还不如你妈妈,你妹妹?至少她们还勇敢的接受治疗,还努力的求生存。”
“正是看到妈妈和妹妹在接受医院的治疗后依然会离开,我才不愿去医院浪费那些时间。好了,我也不想知道时间了,你走吧,我独自待会儿,听你唠叨真没劲!”卢伯温又开始焦躁,居然赶费钱离开。
“废柴样!我不走怎么滴?从发病到离开,如果是急性的半年,也许一年,慢性的就难说了,和心爱的人慢慢变老也不是什么传说。所以,你要听劝,去医院,争取早治疗,那才是唯一的出路。”
卢伯温僵住了。一时间大脑飞速的旋转起来,半年,一年?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要告别所有,老天不公啊!既然赐予婚姻,干嘛要让我如此短命?
此后任凭费钱费劲口舌,卢伯温再也听不进一个字,脑海里就是那个大写的“死”字在耀武扬威,横冲直闯,一刻也不消停。
费钱很无奈,只有口干舌燥的陪着卢伯温呆坐了几个小时,然后披着夜色沉重的回家。
刚走出昨日风。费钱立马就给欧阳欣打了个电话。
“欧阳,我是费钱。你先稳定情绪,卢伯温生病了,很严重!你现在必须劝卢伯温去医院接受正规的系统的治疗,刻不容缓!另外,你得先稳住自己的惊慌,尽量温柔些的劝说。卢伯温现在很焦躁,不要惹得他暴躁,那样无疑是催命。你听明白了吗?”
欧阳欣呆住了,瞬间反应过来费钱不会开这种玩笑,回想卢伯温最近的身体状况,再结合费钱刚才说的,欧阳欣痛苦的按住洗脸池的边缘,此刻她正在卫生间梳头。
“喂,欧阳?你再听我说话吗?”费钱听电话里没有回音,着急的问。
“在。。。。。。听。”欧阳欣身体瞬间僵硬着,泪水夺眶而出,极力稳住自己此刻激动的情绪。
“现在为主是要先知道卢伯温得的是急性的还是慢性的白血病,白血病不是癌症,治疗及时完全可以治愈,你得相信这点,也得让卢伯温相信这点,我是大夫不会拿这类事开玩笑。我刚从你们二楼往回走,劝不了卢伯温,所以急得跟你打电话,卢伯温想瞒着你,卢伯温不愿去医院接受治疗,没办法了只有先让你知道,或许你有办法让卢伯温上医院接受治疗。”费钱不厌其烦的给欧阳欣解说。
“谢谢!我。。。。。。明白。”
挂了电话,欧阳欣擦掉眼泪,知道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出来各个房间找卢伯温,没见。出门去了二楼休闲吧,刚才费钱电话里说在休闲吧,但愿卢伯温还在休闲吧,突然觉得作为妻子对卢伯温关心不够,眼泪再次溢满眼眶。电梯到了二楼,欧阳欣赶紧擦掉眼泪,走进休闲吧。
一眼看见卢伯温孤零零的仰靠在休闲吧的角落里,脸色苍白,闭着眼睛。
欧阳欣轻轻走过去,声音温柔的在卢伯温耳边嘀咕。
“好啊,一个人来这里,是不是想邂逅什么艳遇啊?”
卢伯温睁开眼睛望着欧阳欣笑,眼里却尽是悲哀,拉着欧阳欣的手摩挲着,像是在回忆。
欧阳欣轻声问:“亲爱,你吃饭了吗?要不我陪你去哪儿吃饭?”
卢伯温摇头,手臂搂着欧阳欣的一侧肩头,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坐着。
“可我没吃呢?我饿!你当回绅士陪我吃饭得了,好不啦?”在这样的环境,在这样的夜晚,欧阳欣特意的撒娇,只为心中那不悔的爱,这个男人已融入了生命,怎么可以允许他离开?不!
第六十一章 如梦呢喃
第六十一章 如梦呢喃
卢伯温苍白的笑了。身边的女人一句“好不啦?”简直就是温柔的命令。
“走吧,想吃什么?可别到了餐厅又说就想吃我。”
欧阳欣抑制住心底的悲悯,快速的在卢伯温脸颊亲吻了一下,还记得领取结婚证的那天晚上,在众多朋友和客人面前,和卢伯温喝交杯酒的情景,心慌慌的想融进对方的生命里,那是满心期待和心爱之人共走人生的约定,是不管生老病死,富裕贫穷执子之手的誓言,此刻回念在心中,悲悯和甜蜜交替,使得心房痛得悸动不安。
“嗯。。。。。。烛光晚餐,OK?”尽管内心痛得锥心,欧阳欣打定主意,想他所想,痛他所痛,从此只给卢伯温快乐。
“OK!”
卢伯温搂着欧阳欣的肩头站立起来,有轻微的眩晕,知道那是贫血的标志,稍作停顿。就这样搂着欧阳欣走进电梯,在电梯里把嘴抵在欧阳欣的头顶,亲吻欧阳欣发丝的气息,想记住欧阳欣的所有。
欧阳欣怕卢伯温累着,主动去开出车来,把驾驶椅子后移,让卢伯温坐在椅子上,只准卢伯温动两只脚,一脚离合器,一脚油门和刹车。
而欧阳欣负责方向盘,摇档杆,基本就是手动。
夫妻俩一个负责脚上的控制,一个负责手上的控制。
“温温,我坐在你身上啦?我们来个全身心的合作,把车开往享受口福的天堂,哈哈,想着这样开车就激动,来吧,我们开始,慢慢的来。记得我学开车的时候遇到几个已婚女人也在学开车,她们可爱开玩笑了。她们把档杆隐晦成男人的根,成天拿档杆开玩笑,一个说想要几档就打上几档,不过得循序渐进。每天都在她们的玩笑中度过,她们白说不厌,而且会升级版的延伸,每天都笑得肚子生疼。还不敢大方笑。最后你猜怎么着,她们的这个理论居然在驾照考试时还真用上了,百米冲刺,几个档位都得用上,在百米必须把档位用完。嘻嘻,好玩吧?”
卢伯温环绕着欧阳欣的腰,下颌搭在欧阳欣的肩头,嘴在欧阳欣的耳垂呼吸,只用鼻音回答欧阳欣的问话“嗯”。
欧阳欣虽然笑着在说,眼泪却无声息的流着,伸手把后视镜扳向车顶棚,抬起胳膊横着拂了眼泪,怕挡着前面的视线。
车启动了,两人都特别用心感应着身体的移动,卢伯温的脚基本就处于走一二一的态势,欧阳欣也不含糊,手动也合适宜的跟进,车缓缓的向前迈进,宛如就是一个人在开动。
欧阳欣感觉很欣怡,卢伯温感觉特奇妙,和着手跟脚就是一体。合作得天衣无缝。
心,沉浸在身心合二为一的境界,暂时忘却了病痛和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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