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妖娆
山风透着清凉,欧阳欣随手拿起桌上一本医学书,瞟了一眼书名《中医集锦》,翻开页面,每页都有用笔记圈出的重点,看来曲海还蛮用心。
正对里面有关人体穴位的注解看得入迷,曲海敲响了自己的房门,然后进来说:“吃饭啦!饿了吧?尝尝我妈用猪油烙的千层饼,可香了!”
欧阳欣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眼睛已然没离开书页。
曲海凑近欧阳欣看的书,说道:“嗨!你真会点穴?”脑中老是想起病房的那一幕,邝迪飞定格的画面。
欧阳欣这才合上书,说:“不信?那要不要让我试验给你看?可不敢保证别的哈。比如身体某些不安定因素导致休克什么。。。。。。”故意不说完,然后就假装手指来指向曲海。
脑子里莫名就冒出曲海今晚还和自己同屋睡吗?
第九章 真正的农家饭
曲海敲门叫欧阳欣出来吃宵夜,敲了几声没见回音说道:“你再不出来吃千层饼我可吃完了哈,嘿嘿!好久没吃我妈做的饭了,馋着呢!”
欧阳欣从床上下来,走出房门站在农家院落,伸展了一下腰身,黑黝黝的山峰给人一种压抑和亢奋混杂的感觉,空气里飘散着植物的气息,很清爽。
来到堂屋,昏黄的灯光,一张小桌上已摆满几个小菜,三碗面疙瘩做成的汤,最后听曲海讲他们这里叫拌汤,和着自制的一种酸菜,有点酸的味道,蛮爽口。
曲海递给欧阳欣一条湿毛巾擦手,曲海妈妈则递给她一张千层饼,两面黄亮黄亮的,外脆里酥,有葱花的清香,吃得欧阳欣两眼放光,一口气吃了五张巴掌大的千层饼,就着小菜喝着面疙瘩汤,别提那个畅快了。
欧阳欣现在才空出嘴来说话:“难怪曲海一听说要回家那个高兴劲,原来曲海妈妈是最优秀的饲养员呢!”
曲海只顾咧嘴笑,就知道欧阳欣一张嘴就吐不出象牙来,也不接茬。
曲海妈妈憨然一笑说:“是啊,我养了三头猪呢,长得可欢实了!还养些鸡仔,等大些就能下蛋了,现在外面的饲料鸡蛋没有土鸡蛋香呢!”
曲海终于忍不住一口喷啦,还被呛到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笑声随呼吸传出,绕梁不息。
欧阳欣此刻哭笑不得,本来是想玩笑曲海,这下连着自己一起乌龙了。也就闪烁其词拐弯抹角的怪叫:“咦!这么不卫生!亏了都吃完了。要不然得吃你的口沫星子了,肯定没千层饼香!”
曲海妈妈一边拍着儿子脊背一边责怪起来:“看你,没个吃饭模样,没人跟你抢着吃!”
曲海喝着面疙瘩汤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麦子色的脸颊泛红,只好不吃了,帮着母亲收拾碗筷往厨房端。
欧阳欣原本尴尬的没再说话,听了曲海母亲抢白儿子的话语,搞不懂她是真糊涂还是装的?伸手帮忙,又被挡住了,这个淳朴的乡下妈妈让人莫名的温暖,尽管刚才曾被戏弄,曲海妈妈应该没识别出欧阳欣说的是双关语,以为褒赞她喂养的猪。
这下好了,曲海一走出厨房见到欧阳欣就忍不住发笑,“再笑你!我是公猪,你就是那啥猪,看你还笑。”欧阳欣脸皮再厚也经不起曲海一笑再笑还三笑,恼怒的假装举手打向曲海。
曲海一下跳开,嘻嘻笑道小声的说;“不懂了吧?尽玩乌龙,世界杯照你这样还不死翘翘啦!猪圈里都是太监猪,小小的就要敲掉那个的。哈哈哈。。。。。。又乌龙了回。。。。。。要笑死了。不过和你一个猪圈一定不会闷,嘿嘿!”
欧阳欣还真不懂那个,一时倒把自己说成太监猪了,实在郁闷得心慌。
曲海强忍住笑,只要一看见欧阳欣的眼睛就又忍不住要笑,又急忙忍住。拿盆去厨房端来热水,让欧阳欣草草洗洗早点睡。
“今晚应该没事,你临睡前再吃一遍药,我和我妈睡,有事就叫我,就在你隔壁。不叫也成,敲墙皮,咦!还是叫吧,这土墙厚着呢,怎么感觉跟地下党似的。一看你就想笑,肚子被笑疼得都抽筋了。嘻嘻。。。。。。”
曲海一边帮欧阳欣擦拭脊背一边自说自道的忍不住又笑。
欧阳欣说:“可我都跟你妈说我们是哥们了,干嘛不跟我睡一你可是我花钱请的护工唉!刚好我可以弥补让你笑得疼的地方,帮你用木棒锤锤。哼!”
曲海回答:“我跟我妈说你头部受伤,需要更好的休息,所以让你一个人睡。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好像我什么时候跟你。。。。。。又贫!你不贫的样子很乖巧呢。”
欧阳欣怪怪的笑了:“可不是咋的,在医院我们不是一间屋睡过么?还被你用毛巾吃了豆腐。”
曲海急了:“谁吃你豆腐了?你自己让我帮你擦身子。。。。。。去!不跟你贫了,早点睡。明早早起到山顶看朝阳,很壮观的,然后我们再捕捉龙泉山鸡去。”说完从里面拴上堂屋门就去了相邻的一间屋里。
欧阳欣只得起身进曲海的卧室,半靠在床上翻看那本医学书。不时的从房外传来一两声奇怪的鸟叫,似乎在提醒欧阳欣这是在山里,山里的人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夜渐渐深了,墙角阴暗处传来一阵“唧唧唧”的老鼠活动声音,欧阳欣看书看得眼皮子打架,猛然被老鼠尖利的声音刺激一下,跟着就yy;老鼠啊,为了下一代这么晚还积极的谈恋爱,千万别磨牙,那让人牙根极不舒服呢,再说小尖牙多个性。
欧阳欣都想不起来怎么渡过在山里的第一晚,就像老鼠们在开party;用薄棉被捂住耳朵都无济于事,更担心老鼠会上到床上咬自己的脚丫子,恐怖的一晚。
很快迎来晨曦,曲海在屋外喊:“欧阳,上山啦!去不去?要去就赶紧起来,不去拉倒,活得更好。”
一连叫了几声,没回音。
曲海妈妈倒是回话了:“你要去自己去吧,让欧阳多睡会儿好了。一清早就扯着嗓门吵吵,没个大人样!”
被母亲一阵说教,曲海吐了吐舌头,拿着根棍子就往山间走去,一路走还一路哼唱韩红的《看海》。
欧阳欣早就听见了,就是不愿搭理,想懒在床上睡觉。
曲海妈妈一边放出鸡笼里的鸡仔,一边奔走于猪圈喂猪,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始做早饭。
曲海去了一两个小时左右笑呵呵的回来了,一边大声叫着:“妈,今天运气真好!也不知是谁做的陷阱,捡回两只山鸡。”
曲海妈妈从厨房出来说道:“在咱们家附近还能有谁,你哥他们呗。”
曲海“哦”了一声说:“欧阳那懒猫还没起来?我去叫她,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把两只山鸡给到母亲的手里,去洗了个手,就奔向欧阳欣睡觉的屋子。
欧阳欣早被曲海的声音惊醒了,正慢慢穿衣下床。
曲海闯了进去,没有预言的看见欧阳欣正往只穿胸罩的身上套外衣,慌忙一拉门退了出来,嘴里嘟囔了句什么,连他自己也难明白的话,估计是晦气之类的。
欧阳欣看见曲海的窘样反倒开怀的笑了,出来却是一脸的正儿八经,仿佛根本就没发生任何尴尬的事件。
第十章 想要一个家
饭后,欧阳欣想提上电脑去山头,站在门口叫曲海:“我们去你说的那个山头,我得查些资料。”
曲海拿来药让欧阳欣先喝下,来到院落抬头望天,抬高音调叫她妈:“妈,你看这天是不是要下雨啦?”
曲海妈妈忙完厨房的活,来到院落望了望晦暗的天色,说:“是呀,快下雨了,雨好像还会不小呢,得赶紧去拔些菜回来。”说完就去了自家菜地,家里一下多了两个人吃饭,一旦下起了雨,这泥巴路就会像磁铁,走一路粘一脚泥巴,抬脚走起来特别沉。
曲海在她身后喊:“妈,我去吧。”又急忙对欧阳欣说:“今天就在家休息,你还不宜太劳累,上那小山头得爬山的。”说完去屋里拿把伞追她母亲去了。
欧阳欣想想也对,伤势没调养好能干成什么?估计现在做什么都觉得不清爽,头还有些闷闷的疼。
搬了张小椅子坐在堂屋门口,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些初步思维,添加些新资讯结合自身特点跟着学学就ok。
时下社会很多时候是金钱在衡量一个人的能力高低,迪吧的老板刘总不是有钱嘛,用钱来砸有势力的人,那个有势力的人自然是彪哥,而自己将要扮演的是保卫刘总财产的角色,面子更是刘总无形的资产,甚至在那些人看来比钱还值钱的东东,这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欠债收回来就意味着刘总在那一片混得比他彪哥还牛,花二十万一箭双雕,即收回欠账,又撑起面子,看谁以后还敢来赖账?用十万来买自己的面子,变态的牛啊!有点自欺欺人,又不得不那样去做。
正想得激烈,天空传来闪电后的一声惊雷,把闷头沉思的欧阳欣吓了一跳。看向曲海母子去菜地的方向,还没见他们回转的影儿。
雨说下就下了,淅淅沥沥的飘落了下来,使得地面一片斑斓,雨点溅起地面的尘土短暂的飞扬。
都说春雨贵如油,农作物都在春guang中发芽,需要雨水的滋润促长。虽然临近夏季,在这山里却也有些阴冷起来。
曲海家处的位置刚好是在山脚,南北走向,隐在几颗高大的榕树下。这几颗榕树看来有些年头了,树干粗壮得可以搭建一间树屋。
欧阳欣望着迷蒙的山峦正愣神,冷不丁从房子的一侧走出一个男人来,吓了一跳,相互好奇的对望一眼,那男人估摸有二十五六的年龄,有着曲海一般的肤色和眼神,不用猜想就是曲海的哥哥。穿着有点不伦不类的,浅色西服,旅游鞋,看不出是个山里人。
那男人走近欧阳欣,脸上勉强挂了点笑容说:“来了?我弟回来了?”
弄得欧阳欣站了起来赔笑的也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来了。你是曲海的哥哥吧?我叫欧阳欣,来看望曲海妈妈的。”潜台词仿佛就成了客人。
那男人似乎不喜欢和陌生人搭腔,嘴里一阵乌啦:“哦。我妈他们干嘛去了?你坐啊。”
就在这会儿传来曲海的声音:“哥!你是来拿山鸡的吧?一早我就去捡了回来。”曲海打着伞和母亲来到石板院落,使劲弹着黏在鞋上的黄泥。
曲海妈妈把抱在怀里的蔬菜丢在干坎上,笑着问儿子:“吃了吧?”典型的中国式问话。
曲海哥哥淡淡回了一句:“没呢!”
“那一起吃吧。”
曲海收起伞才对欧阳欣介绍:“这是我哥曲明,见下雨过来看我妈,平常就我妈一人在家的,他和我嫂子住在旁边的半山腰上。”
“哥,这是我朋友,来家里住几天,体验乡下生活来了。”
曲明有点木讷的对欧阳欣笑了笑,坐在堂屋小桌前等吃饭。
饭菜一会儿就上桌了,做的米饭。有黄亮亮的腊肉,香气直勾人垂涎。
曲海坐下说:“欧阳,这腊肉可是正宗的山里腊肉,不像超市里卖的那种。这是我妈用松柏树枝烟熏出来的,香着呢!一点不油腻,多吃点。”说着就给欧阳欣饭碗里夹了几片,“哥,山鸡你都要拿走吗?”
欧阳欣想这小子不就担心曲明都拿走了,一时没有山鸡做给她吃了,值得一个劲问嘛,真是的。嘴里吃着腊肉,牙齿一嚼满嘴串油,还真感觉不到油腻,一股沉香溢满味觉。
曲明嘴里包着饭瓮声瓮气的回答弟弟:“不拿,你们吃。”
一顿饭话语都不多。
吃过饭曲明就回去了,临走说着让曲海领着欧阳欣去他家里坐坐的客套话。
欧阳欣对着曲明笑了笑,心想这儿子当得,美名其曰来看母亲,蹭一顿饭就走了,或许亲人之间就这么单纯直接吧,好过那些虚伪华丽的言辞。
欧阳欣实在无聊,拿出电脑来打开,没有网络,就听下载在电脑里的歌曲。
曲海帮母亲收拾完厨房的家务,来到欧阳欣的身边说:“很闷吧?山里就是这样,逢下雨就无聊的想睡觉,电视都没得看,没有网络。你要睡觉吗?要不我给你清洗伤口吧?”
欧阳欣懒懒的说:“明天清理伤口吧,我们说说话好了。”
曲海给了欧阳欣一个闷骚的眼神,说道:“跟你贫啊?你说你除了贫还能做什么?”几天一起生活,两人的关系还真如好哥们了,说话也不再有所忌讳。
听曲海话锋一换,欧阳欣就乐了:“老祖先造文字出来,不就是要发扬光大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么?不贫整天说正经话,不累死也要神经分裂。来,把耳朵伸过来!”
“要干嘛?别胡来啊,这可是我家!”曲海毕竟是农家男孩,对欧阳欣的言行早已了解,这丫头常常不按规则出牌,一时有点惶恐。
“切!来嘛!不会学霍利菲尔德咬你耳朵滴,告诉你我还能做什么呀!”
“少来!知道你又要涮我。”但还是慢慢把耳朵凑近欧阳欣。
欧阳欣一脸正经的埋头贴近曲海的脸庞,轻轻的说:“我想要一个家了。”好不容易抵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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