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
看就在这时,门声作响,似乎有人进来了。那人脚步很轻,可也很快,几步就到了他眼前。
阿丑没抬眼,只见到一双华贵的靴子在眼底,靴子以上的阿丑没敢看,没敢抬眼往上看。
屋里静得很,没有一人声响,阿丑胸口跳得厉害,躁动着什么,一刻也不安宁下来。
凉风从窗外吹来,本是清清柔柔的,可阿丑就是觉得冷寒,真是冷极了。
就在阿丑感到冷寒之际,那人弯□来,一把将他拥入怀里。那熟悉的气息入了他的心脾,太过熟悉的异香还是那样清淡,若有似无。
那人没言语,将阿丑抱回床榻里,随后就离去了。
阿丑听着房门声响,倏然间记起了那夜,他以为是少年回来了,是少年在与他亲热。后来醒了,以为是在梦里,此刻晓得了,那夜就是这人。
那夜这人就是这么搂抱着他的,那触感太熟悉了。
阿丑惊醒了,只想马上离开这儿,可身子软得无力,连床都下不了。
窗外的景致美好,云淡清风,月儿皎洁。
阿丑就这么盯着窗外看了一夜,这一夜都没有入睡,心里记挂着那少年和那孩子,怎能睡得着呢!
早晨天一亮,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除了几名丫鬟外,还有一名男子。
阿丑看着他,心里有些怒意,若不是他在路上拦截,他们怎会落了此地!
“服了解药你便能起身了。”邢风交药交给丫鬟,让丫鬟为他服下。
阿丑服下药后,没过半刻钟就能起身了,他不是邢风的对手他知道,所以今日不会冒然向邢风出手。
丫鬟伺候阿丑梳洗过后就退下了,房里只剩了阿丑和邢风,阿丑不愿同邢风话语,自是不看邢风一眼。
邢风看着眼前的男子,又想起几月前男子所受的罪,一时竟觉得那日拦住这男子是多此一举了。要是这男子跟那少年走了,或许日后会过得好,至少不会受了伤。
“夏梓晏与那孩子无事,你可放心。”邢风看着阿丑,淡淡语道。
阿丑微微一怔,转眼看着邢风,这时只见邢风再话语,说是带他去见那人。
见那人?昨夜那人不是来了?怎不面对于他?
阿丑淡淡地笑了,跟着邢风出了房门。
外头景致优雅,贵气华丽,不知这是谁家的宅邸,这般景致幽美。
阿丑敢肯定,他们还在小镇上,那个从前住了一月多的小镇。至于这宅子,该是个官宅,而且这个官还挺富贵的,不然哪里能置这么一出奢华的宅子?
果然是如此,走到前院就遇到个中年男子,在邢风面前还自称下官。
邢风只微微颔首,绕过他就领着阿丑进了一座阁楼,上了阁楼,到了屋门前。邢风说让他一人进去,里头的人正等着他。
阿丑看着眼前的房门,心中倒是平静了,谁曾想他也会有这么平静的时刻?
要是没从前那些事,或许他是欣喜的,急切的,而近日心中没有半点波兰荡起。
阿丑自嘲地笑了笑,伸手将房门推开,踏入了房里。
一进房里,眼看四处,并无人。可正当他回身之际,一道低沉的嗓音正落在他耳边,接着那人就到了他身前。
眼前这张面容美色依旧,那眸妖色染尽,耀眼如月,仍是美得华丽。不过此时里头没有一丝幽暗,没有一丝阴鸷,尽是些软柔的情愫。
换做以往阿丑定迷惑了,沉溺这美色里,但今日他清醒得很。
第一百三十三章 。。。
眼前的人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他,就在阿丑开口之时,这人伸手将他拥住,低声道:“从前是我错了,你可原谅我?”
这嗓音低沉温和,带些诱惑之意,绕着人的心魂。只叫人觉着心尖柔柔酥麻,有点疼痛,又有点甜腻。
这人见阿丑怔怔地看着他,漠然地勾起了双唇,划出轻柔魅惑的笑。随后,低头轻吻了阿丑的面,又道:“这几月…………我日日念你…………你可会念我?”
两人的面贴得极近,彼此的气息绕缠着,这人似乎是忍不住了,缓慢地将唇移下,轻轻含住那软柔的温暖。
阿丑只觉唇舌交缠着湿软,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有些发疼了。目中淡漠着,微张的双唇缓缓关合,利齿狠狠咬下,一瞬间血腥漫延了口中。
那人闷哼一声,双臂收得更紧,唇舌席卷狂烈,令他难以呼吸,只晓得这刻口中满是血味。
待那人放开他之时,他只见了那人的唇瓣鲜艳血红,饱满欲滴,像极了盛开着的花艳。
“你恨我了?”殷子湮眸中惊诧,优美的唇微微弯起,血色正缓慢渗出,将双唇染得极艳。
“草民不敢!”如今这人是皇帝,他是该恭敬些,若是对他不敬,又不知要受什么罚了。
殷子湮盯着阿丑的双唇,见那唇上也染着血,不过那不是阿丑的血,是他的血。
如今这男子面上淡漠,眼里冰凉,话语也生硬,是真恨了他?从前这男子温和柔顺,乖巧得很。现今这男子冷漠无情,那眼底都是冰凉的,就不知那心是否也是这般?
殷子湮正想言语,阿丑退身了一步,双膝就下跪了,让殷子湮放了他和他的家人,放他们离去。
殷子湮凝视地上不断给他磕头的男子,眼神越发阴冷了,蓦然地勾起了血红的唇角,冷笑道:“你倒是真要与我划清关系了?”
阿丑跪在地上,磕着头,没有回殷子湮的话。殷子湮冷哼一声,擒住他的臂膀就将他拉起来抱在怀里,也不顾阿丑的挣扎就要脱了阿丑的衣衫。
“别想逃了,乖乖同我回去,我还像从前那般疼爱你。”边说边制住阿丑,但他也不点阿丑的穴道,任凭阿丑挣扎,双臂紧紧筋骨着阿丑的身子。
“殷子湮!你莫要羞辱我!”阿丑感到腰带松了,衣里摸进了一只手,心头绞痛无比。
“我何时羞辱你了?那夏梓晏与你这般就是欢好,就是了情爱。我与你这般就是羞辱于你?你真是爱了他?”殷子湮下手更重,揉捏着掌心的皮肉,似乎想要在上面捏出些痕迹。
“你莫胡说!”阿丑虽与夏梓晏偶尔亲近缠绵,可从没有真正做到那一步,自从那回他拒绝夏梓晏之后,夏梓晏再没对他那般,规矩得很。
两人心知肚明,只盼时日常了,许就好了,就能在一处了。
“我胡说了什么?你在夜里叫着那夏梓晏的名儿,可是柔情得很!”殷子湮冷冷笑着,低头轻啄阿丑的面,手下也继续着,摸着他想了多日的身子。
“你…………那夜是你!”阿丑惊住了,那雨夜里来了他屋里的是这人!
“你与他从前如何,我也不管了,今后好生听话,我照样疼爱你。”殷子湮见阿丑停止了挣扎,话语温情了些,手下也温情了些。
倏然间,阿丑也没冷漠了,轻轻笑着,“我日日躺在别个人的身下,与别个人欢爱缠绵,你可是还要我生不如死?”
听言,殷子湮停了手,勾起阿丑的下巴,“是我送了你给他,是我之错,日后我会好好待你。”
阿丑别过头,冷声道:“我已有真心待我之人,再不会任你玩弄!”
“我怎不是真心待你?我待你不好么?”
闻言,阿丑冷笑道:“你心狠手辣,无心无情,手段狠毒,谁人都不放过!你这般人有何真心可言?莫要笑话人了!”
殷子湮从未见过这样的阿丑,在他眼中的阿丑是温顺的,听话的,软柔的。眼中有着柔情,有着痴念,只望着他一人,在容不下别的东西。
“从前是我错了,你要我如何我也应你。”殷子湮软下话语,轻轻吻着阿丑染血的嘴唇,舌尖将那湿润的血色舔去,柔情无比。
阿丑心头倒没什么怒气了,叹息道:“你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要取何物唾手可得,自然不看什么在眼里。我不过是你众多玩物中的一个,还是最丑陋的一个,既是放我走了,你又何须纠缠不放。”
殷子湮瞧着阿丑淡漠的面,听着那双唇里吐出的话语,心下一颤,紧搂着阿丑,“我已下放身段来寻你回去,你怎就不原谅我?”
“回去?再让你断我的双腿?还是让你剥我的皮?”阿丑一想起那日断腿的痛楚,胸口猛然疼痛,撕心裂肺地疼。
他的双腿是这人亲手折断的,那痛渗进了骨髓,刻在了心底,叫他永不忘却!
那一顿鞭子也是拜这人所赐,抽得他五脏六腑都快碎烂了,血腥一阵阵涌上喉咙,叫他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还伤着之日,这人强与他欢爱,故意羞辱折磨,令他伤势加重,难以下床。
“我心中喜欢你,见不得你与别人欢好,自然气恼了,那日才会下了重手。”殷子湮想起那日,也有些悔意,那日他下手太重,确实伤了这人。
“你手段残暴,心思阴鸷,那日你没杀我,我能捡回这条命已是感激你。”阿丑忍住胸口传来的刺痛,慢声说道。
“从前你只对我一人温情,只同我欢爱,是我一人的,你与别人那样……………我怎不气恼?”殷子湮容上的神情柔和了些,妖异的眼眸也没那么阴冷了,话语间更是轻声。
话落,他见阿丑不语,再道:“你的身子只熟识我,不能熟识了别人,可还记得第一夜你我欢爱……………”
“你莫再说了!”阿丑冷着声,打断了他的话,若是从前他如此之说,阿丑只会面红耳赤,今日竟厌恶他的话了。
“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如今也是我的……………”殷子湮回想起阿丑的床第间的美好,一时竟真想与他欢爱了,可他知阿丑如今恨他,不会同他亲近,所以得用强。
“你冷心无情,这一生都不会有什么情谊可言,如今再说这些已无用。”阿丑说罢,直直朝他跪下,尊称他为皇上,恳请他放了他们。
殷子湮一见阿丑又跪下,目光里就阴冷了,他看不得阿丑在他面前跪下,求着他放他们走。
“你真爱了夏梓晏?”殷子湮的声音凉如冷风,话语低声幽幽,那面上的神情也是冷的。
“草民此生只爱他一人。”阿丑低着头,看不见殷子湮的容色,可他也知殷子湮此刻定是冷着面的。
屋里静静地,再没话语声,就在阿丑要抬头时,殷子湮弯下了身子,在他耳边道:“那你可曾爱了我?”
阿丑没有回他,仍是低着头,只是双手紧拽着身下的毯子,似乎还有些颤抖。
殷子湮扫过他颤抖的双手,那指骨都发白了,倏然间面上扬起了笑意,伸手覆在阿丑的手背上,声音低缓着,“你心中无他,莫要骗了自己。”
阿丑再不言声,殷子湮继续道:“我知你心中是爱我的,也只有我一人,如今也还是如此……………”
殷子湮低声轻语,眸中柔情几许,越发贴近阿丑,双臂在此环住阿丑的身子。看着阿丑那清冷的黑眸,心下喜欢,亲吻了上去。
阿丑回过神来,手上用力,将殷子湮推倒在地。
“你心中当真无我了?”殷子湮紧抓住阿丑的手腕,俯身过去,柔声言说着。
“皇上若要我三人的性命,尽管来拿。”说罢,阿丑就要站起身去,既然这人不放他们,就是死他也得与那少年在一处。
刚站起身的他正要踏步而去,没想猛然间一道劲力将他拽了回去,那人的眼中透着阴霾,透着凶残,此刻正狠狠地盯着他。
“你死也要与他在一处?你与他情深至此?”
阿丑没有回话,殷子湮的眼底寒意甚浓,低头看着阿丑凌乱的衣衫,那里头隐着他喜爱的肤色。
“你还是我的…………”殷子湮一把擒住阿丑的腰身,只觉手下的腰肢确实瘦弱了,更修长柔韧,握着就不想再离开了。
“你若与我回去,我还同从前一般疼爱你,我再不伤你了,定好生待你。”殷子湮边说边解开了阿丑的衣衫,摸着他想摸的肤色,揉捏着他喜欢的皮肉。
“殷子湮你莫要如此对我!到如今你怎还要羞辱我!”阿丑发现那双手越发放肆,只觉身下一凉,臀上已覆了一只手掌。
“我喜欢你,才想同你欢爱,你怎不知?”殷子湮柔柔地笑着,手下的力道可不轻,紧紧将阿丑禁锢在怀里,不让他挣脱一分。
他本能轻易制住阿丑,可就是不点他的穴道,就像刚才那样由阿丑挣扎,他喜欢掌控的感觉。喜欢这样搂抱着这人,就这样与他欢爱,要他臣服于他。
阿丑的武艺并不是很高强,连邢风都打不过,何况是眼前这人,他更不是对手。所以,当他使出那些奸邪的偷袭手段时,也没伤了这人,还被他捉住的双手,在不能动弹。
“你定要我恨你一辈子!”阿丑心下凄苦,眼中已有了些湿润,声音也有些暗哑。
可在他身上放肆之人哪里听得到他话里的狠决?就在阿丑话语落下之时,他只觉身下有滚烫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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