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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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忖间,门外忽然传来管家的声音,“少爷,退烧药给送来了。”
“进来吧。”伴着景修的话,房门被推了开来。管家是个六十岁的老伯,大伙儿都称他赵伯,此人在景家干了一辈子,自然知道这景家少爷的规矩。
景修很少让人进自己的卧室,特别是在晚上,但今天显然是个例外。赵伯是个明事理的人,他先前听自家少爷在电话里口气不怎么好,又是要退烧片的,想来定是宣少爷发了烧。他心里虽明白,对宣少爷也是略有担心,可进屋后却是目不斜视,直接站在与床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低着头说道:“少爷,药我带来了。”
“麻烦你了,赵伯,就放桌上吧。”景修可以算是赵伯领大的,所以他对赵伯向来都算客气。此刻赵伯听了景修的吩咐,便将药放到桌上,不久后耳边又传来景修的话语,“赵伯也早点休息吧。”
这话里赶人的意思再分明不过,赵伯自然不会再多留,他家少爷与宣少爷的关系其实这个家里谁都知道,前几回宣少爷曾受过几次伤,医生看下来都以一句“外伤”简单地带过了,那医生不敢指责景少,但大伙儿心里其实都明白得很,宣少爷身上那些伤,无非就是因为惹了景少不高兴,然后被打了的。
可景少到底是主子,偏偏宣少爷的性子也实在是倔,所以这两人在一块儿,总是时不时的要见血,下人们就算是可怜宣少爷也不敢多嘴。好像自从宣少爷来了景家后,医生都成了家里的常客。
待房间里只剩下了景修和涵溪二人,景修才下床走到桌边,取过一只干净的玻璃杯倒了些温水,继而他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握着药片又回到床边。
将水和药暂且先放在床头柜上,景修扶起涵溪,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膛上,随后凑着其耳畔温柔地低语,“涵溪,吃两片药再睡。”他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听没听到他的话,只自顾自地倒了两片药在手心,接着一粒粒地给塞入涵溪的口中。
将水杯摆在涵溪的唇边,景修将杯子略微倾斜一些,然而涵溪却完全喝不下去,这温水沿着唇角又如数流了下来。景修见了连忙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为涵溪擦拭,说起来也实在有趣儿,他这景家大少爷什么时候亲自伺候过人?如此一想,这宣涵溪的面子还挺大。
涵溪喝不下水也服不下药,景修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喂他,嘴对嘴的法子是恶俗了一点,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办法极为有效,所以最终涵溪终于在景修舌头的引流下顺利将药片咽了下去。
随后景修又把涵溪平放在床上,这才伸手关掉了落地灯。
钻入被窝,景修躺在涵溪的身边,借着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屋来的那一点朦胧的月光,他专注地凝视着面前的这张容颜,半晌之余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叫你跳海,看吧,现在发了高烧,难受得还不是你自己?”他轻声责骂了一句,继而发现这会儿姓宣的这小子早就烧得糊里糊涂了,哪里听得到他的话,于是也就不多说了,合上眼安静地睡去。
只是景修闭眼闭得太快,所以没能发现就在那他说那句话后的片刻,那个沉睡中的少年纤长的睫毛微微的一颤,但也只是如薄翼般的轻振,一下之后又恢复了平静,就仿佛之前的动静都只是错觉。
翌日一早,景修醒来的时候忽然感觉怀里多了个东西,他缓缓睁开眼,这才发现宣涵溪那小子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他怀里来了。
景修不禁觉得好笑,心说涵溪这人平时别扭得很,没想到这病了反而变得乖巧了。伸出手,他又探了探涵溪的额头,在确定对方的高烧已经褪下去后,方才安了心。
反是涵溪,或者该说是逸凌被那样景修的那一些动作给吵醒了,他慢慢地睁开一条眼缝,本来也就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边上,可那一看却是把他吓得半死。
“你……我……”见是景修,逸凌瞬间清醒过来,而昨天的记忆也立刻泛于脑海,虽然他现在还是全身无力,可是面对景修,他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恐惧感,他害怕这个男人,下意识地想要逃得远一些。
景修察觉到逸凌的意图,当下就表现得略有不悦,将逸凌箍在自己的手臂间,他沉声低喝:“别乱动。”
逸凌被他那口气一吓唬,立马僵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了,而景修瞧他那模样,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果然不是宣涵溪了吧?虽然涵溪到景家没多久,景修和他的接触也只限于床上的一些情事,但至少对这人的个性还是了解了一些的,以前的宣涵溪哪里会怕他怕成这样?
无奈地叹了口气,景修尽量放柔了语调,轻揉着逸凌的发,温和地启口,“别怕,我不伤害你。”说话间,他将逸凌整个人都揉进了胸怀,而后贴着他的耳畔低语,“我只是想要抱抱你。”
逸凌略懵,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探究地凝视着景修,这个男人有些奇怪,明明应该是个很强势的狠角色,却不知为什么,逸凌总觉得景修的眼中好像透着一份孤独。
他突然想起昨天他洗完澡出来没见着景修,就想着离开这房间,可一开门就瞧见两“门神”守在那儿,那两保镖说是少爷有吩咐,不得宣少爷离开房间半步。后来逸凌就问那两保镖景少爷到底是什么人,那两人起初表现得很吃惊,后来也如其他人一样当他是失忆了,于是告诉他,这景少爷是黑道公子,说了一大堆,总之就是说景修很厉害就对了。
再之后逸凌就开始头晕发烧,也就没有太多精力去想这事儿了,现在回想起来,他突然有一种感慨。他想:像景修这样的人,其实朋友很少吧?黑道公子,说出来真是个响亮的名号,可背后应该有不少心酸的故事吧?
这样的人物,虽是有权有势,但周围的人也大多畏惧他,这也导致了很少有人会愿意拿真心出来与他做朋友,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景修的眸中才会蒙着如此深刻的孤独吧?
逸凌突然觉得景修有些可怜,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先前明明还很怕景修的,可在意识到这男人的可怜时,他却情不自禁地伸出两根手指,然后帮着景修轻轻抚平眉心。
景修明显地怔了下,正茫然时,却见逸凌对他莞尔一笑,“别皱眉啊,有什么烦恼不妨说出来,以前我还在红灯区生活的时候,笑音哥哥总是教我要笑对人生,他说没什么坎坷是过不去的,跌倒了就再爬起来,笑一笑就过去了。”
这似乎是逸凌遇见景修以后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却让景修又重新认识了他,好奇地看着逸凌,景修问道:“红灯区?你以前在那里过的?”见逸凌点头,他又问:“在那里还能用这样的心态过活,看来你是个很乐观的人。”
逸凌闻之又笑了,“那是,与其每天都在为这为那烦恼,倒不如乐观一点,让自己活得快乐一些。”
景修一直记得他与逸凌的这次谈话,似乎就是从这次以后,他对逸凌的态度彻底地改变了,而与此同时,变了的还有他对待生活的一种态度。也许逸凌说得对,人生苦短,与其总在烦恼中度过,倒不如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快乐一些。
而那一天,景修只回了逸凌一句话,“你很有意思,至少比他更能讨我欢心。”
……
初春的午后,阳光很温暖,逸凌一个人坐在花园的露天吧台前喝着自己泡的咖啡,而景修则在书房里和欧明谈事情。
转眼已近好几个月过去了,逸凌来到景家的时候才刚入冬,这会儿却已是阳春三月。近来景修对他很好,逸凌甚至敢说就连笑音哥都没景修对他好,或许是条件的关系,笑音到底只是个花街MB,能力有限,不似景修几乎可以给他一切他想要的东西,虽然对逸凌而言并没有太多所求,他只想要个安静的生活,然后……如果有个人对他很好,那么他也会对那个人一样好。
生活本来就是那么简单,蓝逸凌也只是这么个纯粹的人,因为生活的环境让他学会了依附,他习惯性地依赖于强者,也在有人对他友好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回以友好。正如景修对他温柔,他也会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温柔表现给那个男人看,虽然景修说这是因为他的个性偏柔,对谁都很友善。
当时逸凌只是笑笑,并未反驳。
景修总说,他就是喜欢逸凌的这份温和脾气,那感觉就像是一杯温茶,让人觉得很'炫'舒'书'服'网'。逸凌也清楚,景修说的喜欢,是真的指情人间的喜欢,而如今他俩的相处模式也与情人无差,对于这点,逸凌并没有太多的反感,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曾以为是因自己在红灯区长大,对于这样的事见惯了也看得淡了,可又觉得好像并不那么简单,心里有一种情愫,他每次都捕捉不到,但他心里清楚,他对景修确实是存在着一份感情的,但究竟是不是爱,他还说不准。
景修到底还是认清了逸凌的身份,欧明的调查结果无法显示在上海的那个蓝逸凌就是冒牌货,对方似乎把口风咬得很紧,尹沐扬根本不肯对此多说一句,而蓝逸凌他更是连面都见不着,欧明在那儿撞了几回钉子,也就没再去自讨没趣了。
所幸景修也没说什么,其实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枕边人到底是蓝逸凌还是宣涵溪,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后来某一天晚上,景修让逸凌给他说自己的故事,逸凌那小子没什么心计,也就把自己所有的(炫)经(书)历(网)都告诉了景修。
由于先前景修查过关于蓝逸凌的详细资料,清楚他的(炫)经(书)历(网),如今再听这小家伙亲口道出,自然更坚定了他的身份。
不过景修还是喜欢喊逸凌为“涵溪”,逸凌问他既然都已经相信了他是蓝逸凌,也信了重生之说,为什么还要叫他“涵溪”,针对这问题,景修给出的答案是,“既然重生了,那就换个身份好好地活下去吧,叫涵溪挺好,很顺口不是?”
逸凌仍是觉得这理由略显牵强,不过他脾气向来很随和,既然景修喜欢叫“涵溪”,那么就叫涵溪好了,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没必要太过看重。
……
与此同时,在上海尹家,云初正和沐扬一块儿在书房里。
“时间错位?”对于沐扬口中的这个名词,云初表示很难理解,而沐扬却悠哉地坐在旋转椅上,将手头的一份资料推到云初面前,“你可以先看下这份资料,是前几天景家少爷派人送来的。”
云初疑惑地接过那一叠用回形针装订好的资料,内容并不多,也就三张A4纸而已,里面记录了景家原先有个叫宣涵溪的人,却在一次溺水被救起以后就性情大变,他还自称叫蓝逸凌。
看到这里,其实云初已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仍是不敢置信地朝沐扬确认道:“是逸凌吗?他重生到了宣涵溪身上?”
沐扬略微耸耸肩,“照这么看应该错不了。”
云初沉默了许久,而后才略显迟疑地问道:“那么……那位景家少爷,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他最关注的还是这点,逸凌能够重生对他而言是个好消息,那个傻小子前世为他而死,云初到底不是什么没心没肺的人,总是希望逸凌这一生能够过得好一点。
沐扬也清楚云初的这些心思,于是微笑着说:“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景家在北京的地位与我尹家在上海一般,不过尹家和景家的交集不多,所以我对景修那人也算不上很了解,但前些天他心腹联系到我,据说是他们家少爷挺在意蓝逸凌的,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可以帮你去查一下逸凌现在的情况,甚至可以带你去北京见见他。”
对于沐扬的善解人意,云初觉得心里暖滋滋的,有个人那么懂你且处处为你着想,那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只要知道他现在过得好就行了,没必要去打扰他的平静生活。”说着,他将手里的资料又塞回到文件袋里,“就是这时间错位……”
沐扬挑了挑眉梢,“无法解释,按照常理说,蓝逸凌和你应该是在同一时间重生的,理应在你醒来的时候他也醒来,可事实是你都已经在他的身体里呆了一年多了,他才刚刚在宣涵溪的身体里得到重生。”说到这儿,他刻意顿了顿,又喝了一口水,才接着道:“不过想想重生本来就是很玄的事,这样的事儿都被你们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