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小子






他长手长脚站到客厅,跟他一比,不论从气势上身高上,我均处于劣势,当然还有理直气壮的程度,“我屋里少了样东西,过来问问你见到没有。”

我咽了口唾沫,“你别诬陷人,凭什么少了东西来问我?”

“因为,”他逼近一步,把我笼罩在他的暗影里,“我那屋子没人进去过,只有你。”

我张张嘴想说,胡说,我妈也去过,可这不是废话吗。但林晓蕾怎么能被他唬住,我反问,“你说少了东西,少了什么?”

从进门起一直居高临下的江佑忽然无措起来,脸上带了掩盖不掉的红晕。

我得意起来,“本来还想帮你找找,可你这主人说不清丢了什么,我怎么帮?你该不会这几天烧糊涂了,有啥癔症了吧?”

“你!”他的脸更红了,黑红脸庞的江佑有了几分可怜,象被人欺负又说不出来的小可怜。

我惋惜的咂咂嘴,“我也没辙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睁开眼兴许就想起来了,走时把门关好,我休息了。”

我一步三摇晃踱回房间,正要关门,一双手抵上了门板,“就是你拿的,给我。”

怎么这话听着象无赖,我威胁道:“说不清楚少了什么,还这态度,留神我告你师傅去。”

这话一出口我俩都愣住了,以前在家时只要有不如我意的事总拿这句话威胁他,小伙计每次都乖乖服软,任我欺负。可多年在外我已经很少讲这句了,今天不知怎么它冒了出来。

“蕾蕾。”门外的江佑叫了一声。

我乱了几天的心这刻到了顶峰,急着嚷道:“别叫我。”

“蕾蕾。”他继续,好像故意作对,语调里添了说不清的软糯,我的头开始犯晕。

他抵住门板的手慢慢加力,门缝越开越大,我晕得没了主张,竟脱口而出,“别。”

不知下一秒中怎么被他扯进的怀里,我听见了心口咚咚的声音,分不清是谁的。

“蕾蕾。”他又低唤了一声,我立时手脚无力。

他的唇很硬,碰到我的牙齿,疼,象多年前做过的春梦。他的手也凉,触到我肌肤的刹那,我弓起了身子。

他觉察到,离开我的唇角,“怎么了?蕾蕾。”

我低声乞求,“别,别叫我名字。”他每叫一声我的力气就少一点,这感觉太可怕了。

江佑没再叫,开始触摸我的身体,那双手在我腰间游走,很快略有些粗粝的手掌拢住我的柔软,他的手很大,很有力,反复揉捏。我脑袋里一阵发空,怀疑这事象梦,怎么突然行进到了这步?一小时前还不这样呢。他的喘息逐渐变粗,从耳边似风一样吹过夹杂着热气,我觉得不对劲想推开这双手,可身体的反应很快涌上来,隐隐的愉悦。他的手变了方式象拨弄古琴般在上面弹跳滑行,时而轻柔时而急速,我周身的血呼呼往上涌,头更晕,不由得随着他的揉搓节奏和出低吟。

我想我们真是荒唐,孤男寡女竟做出这等越格的事,林晓蕾不是想装圣洁,但与江佑这样,却是大大不应该的。可身体不听话,在他的揉搓下抗拒与渴望交织着,我的声音愈加缠绵,飘进耳朵让人脸红。

随后,江佑将脸红的事愈演愈烈,他含上了那里,□吮吸,舌尖下勾起阵阵颤栗,吻起来硬硬的嘴唇这刻却柔软得一塌糊涂,我被他挑逗着溢出更大的声音。脑海里有个提醒不停的叫:停止马上停止推开他。可我的身体贪恋这欢愉,它们成了对立的双方,一个抗拒一个却疯狂的企盼更多更无耻的行为。

江佑也没打算停止,他的手随即探向了更让人脸红的地方,我慌了,忙按住他的手,“别。”

这声不象制止,更像哀求,连我都听出了里面的软弱和不坚定,江佑没讲话,低头覆上我的唇,这次他的牙齿没硌人,反复的吮吸充满柔情,我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之际,他的手用更加重的力量突破了阻拦,事情真的失控了。

我想我一定强烈抗拒了,可阻挡不了他的手,它太坚定,太无耻,太诱惑,身体在他手下起伏,扭转,难道内心深处是渴望这一切的发生?我说不清,他接近了,我撑住他的身体,“那你轻点,我第一次,怕疼。”

江佑停住了进攻,又用了那股审视的眼光在我脸上巡行,我捂住他的眼睛,那里面黑得深不见底,看久了让人窒息。

我想他并没有放轻,那纵身一挺的疼痛几乎使人痉挛,我的呼吸我的大脑统统被刺得停滞了,不由得大骂了一句:“你混蛋,快滚出去。”

江佑满头大汗,象那天从车上下来,因为太近,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被放大了,我清楚的看见他紧皱的眉毛,带了血丝的眼白以及有些扭曲的面部肌肉,怎么他看着跟我一样不舒服。这事无论如何说不上美好,他的身体太重了,压得我的胸口也发闷,这个混乱的晚上太糟糕了,一步步到了失控的局面。我用尽力气推他,身体拼命想离开,他掐住我的双手按到头顶,用上了我禁止的方法,一遍遍在耳边呼唤,“蕾蕾,蕾蕾。”

身体在夹杂着热气的呼唤中逐渐变软,起初的疼痛也渐渐消失,在他的俯冲中有种异样的快乐腾起。

我妈回来时,江佑已经帮我料理完毕离开了,走时他想再吻我,被我转头避开了。他叹口气,将我散乱的头发归整好,又搭上一个薄被,说休息吧。

我喊住他,说,江佑别再叫我名字。

静悄悄的,门在我身后掩上,很轻。

这一夜,我又做了恶梦,还是那间空空的屋子,我在里面不知等谁,过了很久,终于门开了,一个罩着光圈的身影伫立在那,我问你是谁,身影沉默不语,我向他走过去,很轻易的穿过了那个身体,我吓醒了。

起来后,我去洗澡,用力洗,想把今晚的记忆随着洗刷冲走。镜面蒙了水蒸气,我用手划开,一个洁白妖娆的身体在里面,我努力告诉自己,没有变化,今晚与昨天没有任何改变。

我想了很长时间是否告诉孙玥这件事,可找不到理由。一个荒唐的放纵有什么可说的?如果是醉酒之后,还可以归罪为酒精,可我当时清醒无比,除了在他的挑逗中迷失过,剩下的每一秒都知道在干什么。这情形糟糕的甚至不如一~夜~情,陌生男女共度春宵是心情身体的发泄,而我们这样相熟的人,留下的只能是懊悔和尴尬。简单的关系被我弄复杂了,该死的林晓蕾。

那天走后,他没有再来我家。听我妈说,江佑很快去上班了,市里要举办燕都十佳饭店的评选,我家也报名了,他忙着督办这事。

我想,就该是这样的,谁也不要再提起,让时间帮忙淡忘那晚的错误,我们管好自己的事,接着做互不相干的两个人。那事,当成噩梦吧。

我们公司组织春游活动,鼓励带家属,地产公司单身男女多,这样的活动为大家增进了解也创造机会。我邀请了张师兄。春游的地点是慈云寺后面的慈云山,宽厚仁和的张师兄很想展现护花使者的风范,可对着我这个老户外,他反而受了被照顾对象,所有的水和食物到了我肩上,他只管把自己运上去。

“那个江海洋说你是个让人意外的人,一点不假啊,平时看你娇滴滴的,这会比个男人还强。”没有锻炼底子的张师兄有些气喘吁吁了。

我把水给他,“小口抿,别大口灌。”

张师兄红扑扑的脸汗涔涔,“林晓蕾,你能不能跟你们家通融一下,我入赘没事,就是别去管什么饭店了。我只会麻醉,做买卖不行,数钱都数不清楚。”

我笑了,“那没戏了,咱俩算没缘分了。”

张师兄咬咬牙,“容我再想想。”

我没容他再想,晚上回家立即告诉父母,有个预备女婿想让他们见见。我妈很痛快,“好啊,见。”

我爸吭吭哧哧的,“闺女,这些天爸忙,等我忙完了,行不行,我订个包间咱们坐下来好好聊。”

我说:“你天天忙,什么时候能闲?总理也没你忙呢。”

我爸为了证明他没蒙人,拿出日程安排来,一天天念,照我听着都是瞎耽误工夫的破会,灭东灭西,吃吃喝喝,可他的工作不就是瞎掰吗,哪件是十万火急非他不可的正事。

“爸是真忙,你也知道这些日子咱家饭店参加评选,我和江佑得盯着,你说我这个副会长自己的买卖没进入十佳,说得过去吗?”

没办法,我只能投降。

我爸的忙支到了一个月后,我有条不紊的与张师兄约会。孙玥打来电话问我情况进展如何。

我说,还那样,四处相着呢。

她说,记着,有谱了带来我看看。

我说,当然了,记着呢。

折腾篇(8)

我家饭店顺利进入燕都十佳,乔大新同志乐得把奖牌拿家来显摆。他说,这次评比其实没有任何悬念,我家的店无论从群众口碑和菜品选送上都是前三,唯一可惜的是这次不公布名次,只宣布十家店名。他想等将来利用手中职权号召大家推选燕都第一店,那样我家去争争,没准也能夺冠。

我妈很务实,说这不过是虚名,得与不得不重要,店里的生意是主要的。在这点上他们俩总有分歧,不过,能得奖终归是喜事,她提议明天晚上在家吃饭庆祝一下,这一个多月江佑和我爸累坏了,应该犒劳他们。

我说,不行妈,明天我和你预备女婿去看电影。

他们俩互相看看,没说话。

我约张师兄去看《满城尽带黄金甲》,银幕上黄灿灿的衣服、肉鼓鼓的波涛晃的人眼晕。平时很体贴知道送爆米花的张师兄,全场至终没顾上理我。我特想给他递张纸巾,说擦擦吧。但做人要厚道,就啥也没干。

送我回家时,他说:“林晓蕾,我想好了,先利用业余时间去你家店工作试试,要是能找到适合我的位置,就定了。”

我说:“行。一定有你合适的位置。”

答应的虽然干脆可我心里犯含糊,什么位置适合他呢,总不能给鱼做了麻醉再让厨师落刀吧。

进门时那三个人在看电视,我心里呜呼了一下,熬到这个时候还没把他熬走吗?

我妈看看时间,“吃饭了吗?”

我说:“您瞧几点了还问这个。你们接着看,我回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我坐下愣了半天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刚才在客厅里,他什么表情我不知道,可自己已经尽量镇定自若了,没人能发现我微微颤抖的双手和僵硬的面部肌肉,我想再多经历几次这样的见面,一定会恢复正常的,就象从前。

起身时,江佑站在眼前,我险些跳起来,“你是鬼啊,吓人玩。”

江佑带了歉意而小心的眼神,“我敲门了,你没答应,以为同意我进来呢。”

同意个头,躲还躲不及呢,在单独的空间内与他相对不利于我的心理恢复,伸手推他,“出去出去,我不是说了要休息吗。”

手刚接触到他的身体就被拉了过去,同时过去的还有我的身体。他用不容反抗的力量吻了下来,这次没磕到我的牙,却吸走了我的力气,内心里苦苦维持了多日的坚定随着吻的推进,逐渐瓦解。这时有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不行,真的不行,如果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就是蓄意了。

我用尽力气推开他,然而我的挣扎并未阻止他的探寻,他的力气大得超乎想象,钳住我的脖颈强迫着在我唇齿间翻转,无奈之下我狠命一咬逼他松开了手。他被咬疼了,捂住嘴傻了半天,我为自己的坚贞不屈叫好,再敢过来咬得你看急诊去。

他看我一眼,变了方法,长胳膊伸开想抱人,没门,接着反抗。我们象两个武士,无声的搏斗,我退他进,我拦他拽,我挡他抓,上衣在撕扯中半掩半盖,力气上的亏欠使我处于下风,很快他握住了柔软,比上次更加大力,凭借身体的优势将我顶在角落,我拼命挣扎,手被钳住我上脚,他又仗着腿长把我夹紧,手脚被擒之下我象个死鱼只能喘啊喘。他不歇气开始揉搓我的柔软,仿佛那是一个开关,力气嗖的消失了。

江佑不停变换手势弹奏古琴,他不敢再亲我,换到了耳后,颈间,胸口,所过之处留下湿漉漉的痕迹,衣衫被剥落一半,我的身体又凉又热,他比上次娴熟了许多,对柔软的挑逗更加尽情,不时有轻微的声音传进耳朵,象吃水蜜桃。肌肤在他舌尖的触碰下涌起熟悉的酥麻,我没忍住溢出一声低吟,他很敏感立刻用嘴堵着我。

我知道爸妈就在一墙之隔,虽说不会进来,可万一出声惊扰到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我转开头,低声恳求,“别让他们发现了,你快走吧。”

江佑的眼里弥漫着浓浓的□,上次他在我身体上俯冲时也是这样的神色,他没有说话,手却改路探进了裙子,我压低声音叫道:“你住手,再动我就喊了。”

他大概吃定我不会喊径自开始放肆的撩拨,事实上我的确不敢喊,只能任着他做那些脸红的事。他象是掌控了我身体的密码,随意的拨弄就能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