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小子






身旁的江佑问道:“怎么了?”

“我同学。”

—炫—“你邀请他们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书—我说:“没有,这事没跟任何人说,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

—网—江佑对古代小厮耳语了几句,然后对我说:“安排他们留下吃饭吧。”

夏晨曦和几个人等着剪彩活动结束了,从侧面走了上来。

“林晓蕾,”他得意的甩甩头,“我跟他们说,今天给你贺喜,你肯定要请我们吃饭,请不请?”

敢情是这个家伙说的,我赔着笑,“请,马上请。”

夏晨曦接着得意洋洋的对其余人说:“没说错吧?我爸也收到请柬了,他说带我过来,我说,林家少东家跟我是同学,我比他关系硬多了,不用请柬也能来。”

这孩子走到哪也忘不了提他爸,真是乖呀。

古代小厮跟过来说安排他们几位去楼上就餐,我问他孙玥在哪坐着,要过去找她。

“不行,您现在要跟江老板在一起,有些重要的客户要认识一下。”

江佑领着我,挨个介绍嘉宾,我把笑脸摆得足足的,故作大方的与每个人一通寒暄。江佑很尽职,嘉宾的情况交代的极详细,可我听完了就忘,连人家姓什么都忘了,心里玩命祷告千万别让我跟人家交谈,不然出了大洋相呢。

一圈走下来见了二三十人,江佑问我:“你对谁印象不错?”

我说:“你。”

他扑哧笑了。

我很尴尬,“笑,再笑掐死你。”

他正正我前襟的小花束,正要说话,他爸走到了我们跟前,依旧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今天的场面很大吗。”

我闭紧嘴巴也不敢笑,等着江佑的反应。

他的笑脸消失了,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去回包间。”

我点点头,急匆匆跑回楼上,在楼梯拐角按捺不住好奇心偷眼望回去,江佑的面庞没了之前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似乎眼前站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孙玥说的有道理,江佑和他爸之间的恩怨轮不到我这个外人来调和,况且我也没这个本事。

中午江佑安排了来宾午餐,我和他端着酒杯到每桌前敬酒,守着他没有需要我操心的,只是象个木偶说些谢谢光临的客套话。走到江佑他爸坐的那桌,满桌人全知道这对父子的关系,轮番的赞叹虎父无犬子,江佑有其父风采,将来定是有出息。听着这些阿谀奉承,江佑挂在脸上的笑不见了,一派平静,好象他们嘴里的犬子是旁人。按照规矩,敬过的酒宾客们不喝掉我们是不能离开的,出于礼貌我陪着笑等在旁边。

有好事之人嫌马屁拍得不过瘾,起哄说让这父子单饮一杯,周围人也附和说好。江佑他爸肯定是自豪的,今天虽说林晓蕾是主角,但全场都看得出来,江佑才是操持全局的人,甚至很多人对林晓蕾全然陌生,以为江佑是继任者。

江佑他爸坐在位子上微笑不语,可随便哪个人都能看出他态度上的傲慢,只等着江佑上前呢。

他爸的感觉也太好了,江佑怎么会当着众人去给他这面子呢,我家那小子别的不敢说,被人按着脖子的事绝不答应。如我所料,江佑端着酒杯,左右不动。

古代小厮跟在后面看出形势,立刻站了出来,准确地擒住为首的好事者,一通恭维,引得人家使劲谦虚,随后对着江佑他爸又是吹捧又是请教。大家听他说话仿如听书,不时爆出叫好的哄笑声,我正想跟着一起笑,江佑拉着我果断撤了。

回身再看,桌上人都被他吸引住了,哪里还有人在意碰杯敬酒的事,我对江佑说:“你从哪挖的宝呀?这嘴简直比上郭德纲了。”

三层走完,腮帮子彻底笑僵了,我扔下酒杯,俩手揉啊揉,这罪受大了,这会谁再说让我笑一个,我立马跟他急。

江佑送我回了包间,说今天辛苦我了,剩下的事情他来料理,一会派项经理送我回家。我说不用,孙玥和毕老师都在,我去找他们一起走。

他说:“今天太乱,厨房也忙顾不上给你单做,自己去解决吧。”

瞧我们俩这辛苦,从头到尾连口水还没喝上呢。

我找到孙玥,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走了。

“咱们去吃饭吧。”孙球球竟然如此提议。

我看看小毕,“她一天吃几顿饭?”

小毕说:“六七顿吧,”

“什么呀,今天这饭太油腻,没有合我胃口的。”

我表示非常理解,“行,正好我什么没吃,带你去个新鲜地方。”

我找江佑要来车钥匙,说要带孙玥去吃蒸豆腐。

“我让小项开车陪你们去?”

“不用,毕老师开车。”

“不许小毕喝酒。”他吩咐道。

我立刻打立正,说首长放心。

孙玥对我发现的这个竹篱笆小院很满意,能嚼出肉味的蒸豆腐也很得她青睐。她对小毕说,这里不错,可比林晓蕾家原来的院子差远了,她们家那院分前后两进还带金鱼池子,她说最可惜的是两棵石榴树,拆迁时没找到安置的地方生生毁了。

我也惋惜,对小毕说:“要是院子能保留到现在,请你们来烤肉,我爸鼓捣出来的烤肉串,天底下难找第二份呢。可惜啊,我爸现在……院子也没了。”

小毕也听说了我家的事,他安慰说:“只要人在就不怕。”

我说:“是,只要你们都在,我就不怕,有你们在身边林晓蕾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孙玥让服务员端来热乎乎的豆浆,她说以此代酒,大家为了友谊碰杯。

我连干了两碗豆浆,其中代劳了江佑那份,放下花瓷碗,我发现脸上不知何时变湿了。

孙玥夫妇送我回家,到了楼下,她指挥小毕送我上楼,我忙谢绝,说不用,自己上去没问题。

孙玥不放心,“不行,我在这等着,让他送了就下来,花不了几分钟。”

我觉得他们受了江佑的影响,都有些神经质了。小毕很负责,执意要看我打开家门进去才行。孙玥说她家小毕做事认真,执行指令从不打折扣,我深以为然。

“灯开着,江佑已经到家了?”

“不是,他担心我回来怕黑,客厅的小灯常年开着。”

小毕很同情我,“我听孙玥说了,还是不能在黑暗的地方呆着?”

我说,恐怕这毛病要带到死了。

人有各种习惯和特点,好的坏的。孙玥说她和小毕在一起后,有个习惯被他管没了。孙玥喜欢吃西瓜,但只吃没有籽的部分,剩下的留给她爸妈。结婚后小毕拿出训练新兵站姿的苛刻劲,买来西瓜训练她,任她抗议加生气绝不妥协,最后她乖乖改掉了这毛病。我想,换成小毕,也许会把我扔黑屋子里,说,用你的意志来战胜恐惧吧。

江佑总是纵容我所有的毛病,还把这毛病当成理所当然的事对待,这一点上,我比孙玥幸运。

到家后,我给爸妈打电话,向他们汇报了今天开业的情况,我妈不是很在意,只说知道了。我爸爱听,不停问来了多少人,花篮收了多少,我说:“江佑安排了摄像师,到时候给你们看拍的片子。”

我爸对自己不能出席这次开业很遗憾,嘴里不住念叨着唉呀可惜呀。我有些后悔没接他们回燕都参加庆典,可又一想,看到那些吃不上晚饭的人没准他情绪激动,反而对病情恢复不利。

我爸这人心态上总有些张扬,我想他和江佑的高调比起来还是不同。我爸的张扬不免带些心浮气躁,看重外在的面子,讲究排场。而江佑更注重实力和内在,他愿意用实实在在的数字说话,关注盈利和效果。他也不象我爸用吃吃喝喝拍肩搭背的称兄道弟来结交朋友,他倾向于借助强势手段使对方折服。

按照我们老师做的商业领军人物分析模式,如果发生失利,我爸这样的人败在对手,江佑这类型的常是败给自己的错误决断。

我妈接过电话打断了乔大新同志的感慨,她说,我爸身体恢复的不错,现在右腿已经能做简单屈伸了,只是手的情况不明显,他们打算留下再做一个疗程。

“是不是春节也在省城过了?”

“不会,春节前能回去。”

我放心了,让他们孤单的留在省城过春节哪行,一定要跟江佑赶过去陪他们。这次,我们一家要团圆起来过个热闹的春节。

刚放下我妈的电话,江佑的电话就追了进来,他说马上回家,让我等着。

这个时间还早,不是他应该下班的钟点,加上庆典活动的耽搁,我想一定是为了他早晨讲过的晚上再说的事。

我拿出精心准备的衣服,打算用我们的方式庆祝这次开业活动。

爱是什么(6)

江佑进门时,我躲在卧室没出来,他大声喊着:“宝贝,我回来了,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我壮着胆子灭了卧室的灯,也喊道:“来这里。”

推开门漆黑一片,他埋怨起来,“谁让你关灯的。”

“你开灯。”

头顶的吊灯闪动,他大吸了一口气,嘴巴也张大了。

我故作羞涩的冲他笑,眼睛眨巴来眨巴去。

江佑手里的袋子啪的掉到地上,人已飞快变到了眼前,起伏的胸口和上下跳动的喉结说明了一切,看来林晓蕾的功夫没有白费。我身上穿的是高三时江佑买的那套依恋新款,格子裙搭配北极熊的高领毛衣,被裁缝修改过的服装异常合身,不过后来又长高了些,这裙子短得要变短裤了。我扎了高高的马尾巴,又搭配了及踝的短靴,虽然回不到青春少女时代的容颜,可借助化妆品的帮忙,一切都不是难事。

他捋着我的马尾巴,声音有些嘶哑,“坏死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我熟悉的疯狂前兆,“这是我给你的奖励,对你这段时间认真工作的奖励。”

他的手在衣服上掠过,我知道它承载了我们对青春过往的回忆,对少年时的江佑来说更是懵懂情感的记录,经历了种种风情撩人的内衣游戏后,这青涩未经雕琢的刺激比哪次带来的冲击都大。

江佑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眼中弥漫的□随着手的推移亦是越聚越多,我喜欢他爆发前这刻的酝酿,“你是谁?在我家后院干吗?”

熟悉的话语激起过去的回忆,他似是有些难忍,喉咙间溢出模糊的呻吟。我退后一步,“你在我家后院干吗?这里不许外人来。”

他猛的抱起我放到身后的梳妆台上,亟不可待的去扯,我笑起来,他哑着嗓子,“没穿?”

我欠身吻吻他的喉结,不忘抛个媚眼,“你晚上不许笑,要不人家以为墙缝漏光了呢。”

成年的江佑还能记起我们以前的话吗,我重新梳理了自己的记忆,他呢,又能记起多少?即使留不住记忆,这身衣服也能帮他再次拾回对青春过往的印象吧。一个猛的刺入打断了我即将要说的话,他用最强悍的征服击碎了我的思维,这次他没顾到我的感受自己享受了一回。听到那声长长的低吼,我开心的笑起来。

江佑对自己如此神速的交差很难为情,他整理过后马上逼我脱下这身衣服,说太耻辱了,不能再看见它了。

我倒觉得好玩,这小子每次掌控着节奏,让我又喊又叫的,能见他失败一次很难得,我说下次穿之前通知他,以防为他的雄风抹黑。

“你说给我买什么了?”

江佑把袋子送到我面前,有些别扭,“回来时见到,突然想吃就买了。”

我打开一看,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抿了几下嘴,终于憋不住也陪着大笑起来,今晚跟青春记忆挂钩了。他买的是聚心斋的点心,我最爱吃的牛角酥。

聚心斋老店因为面临城市道路改造被拆了,他们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再开店已经停业一年多了,我跟家里念叨了很多次,说想啊想。

“咱俩一块吃,”我故意逗他,“其实,你应该换上白色的工作服,我换上刚才那套衣服,这样吃起来更有感觉。”

那时候给家里买点心的事归江佑,在我家正房有个蓝罐曲奇的盒子,里面永远有林晓蕾爱吃的点心,那胖丫头挑食,不喜欢夹馅的。江佑承担了这差事后,盒子里的点心全部是不带馅的,气得乔大新同志另备了饼干桶,通知江佑要买他老婆爱吃的草莓酱蛋糕和豆沙饼。

牛角酥容易碎,隔不了多少日子在曲奇罐下面存了厚厚的碎屑,他买点心回来时,赶上我在家先送过来让吃一块,于是我家院子里、正房里常能见到我吃点心,他抱着盒子吃碎渣,有时吃急了呛的咳嗽,逗得我大笑不已。

我咔咬了一口牛角酥,对他指指嘴角,那小子没犹豫直接用嘴堵了过来,这口牛角酥被我们在嘴里争来抢去,最后平分了。

小组同学知道我的身份后,动不动起哄让请客,我找江佑要来一张贵宾卡送给他们,说想吃随时去吧,我不奉陪了。从心里,我还是没把自己当成林家餐馆老板的角色。在我和餐馆之间,有道天然的界线,那侧站了江佑和我爸妈。

孙玥说,其实你林晓蕾就是个摘桃派,江佑管理店,你在后面看结果,享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