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苹果控






“你说什么?”章南正问了一句。

关淑怡甩了一把糖丢进嘴巴里咀嚼:“你女人在试探我的男人,是不是还爱他。”

章南正摇头:“朗凝不是这种人。”

关淑怡哧的笑了下,带着一些不屑说:“她是女人对吧?”

章南正点点头:“当然!”

关淑怡叹息:“女人都是一样的,她们知道谁在暗恋自己,知道谁对自己有好感,她知道什么东西能够被她利用,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天分,但是,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面前这样,就会被认为很可笑。她现在就很可笑。”

章南正咽下吐沫:“他一声不吭的消失,朗凝很着急,我们是同学,朋友,即使他不跟朗凝一起,担心也是正常的吧?你这样还真是小肚鸡肠了。”

朗凝对这份讥讽并不在意。她看着里面,朗凝珠泪儿滚滚抛洒,秦知为她倒了一杯水,朗凝重重将水打翻,秦知依旧是一言不发。关淑怡心里火很大,还给她倒水?这个水性杨花的东西,要是她,她就将水泼到这个婆娘脸上,指着门口叫她滚蛋了。

“爱她,即使她貌丑,三角眼,狐臭,并指,都没什么,在相爱的人眼里,这些缺陷甚至都是美好的。她可以自由的欺负他,对他撒娇,耍赖,花他的钱,浪费他的青春,损耗他的人生,无论穿他的睡衣,讨他的便宜,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如果有一天,没爱了,这些行为会被认作蛮不讲理,毫无道理。那个时候,你女朋友这种行为,就会被认为像闹剧一样。真的,相信我,我在办公室上班,我帮人布置会场,我要记下几十人的喜好,谁爱酸,谁爱甜,谁喜欢讲话,谁有婚外情。我们办公室这群人,每天靠着观察人活,相信我,你妻子的样子,实在下作,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关淑怡说着拿出一把橡皮糖给章南正。

“每三秒钟你吃一个,这里有十多个。吃完,秦知会来对我说,果果,外面冷,进来吧。朗凝要回去了。”

章南正呆呆的看着朗凝接过那把橡皮糖,他一粒,一粒的吃着,没答应打赌,他只是打发时间。

橘子味的,香蕉味的,草莓味的……他一边吃一边说:“我就觉得奇怪了,他到底喜欢你什么?”

关淑怡眨巴下眼睛看着他,严重觉得此人弱智:“你说的那是废话,当然是喜欢我这个人,难道喜欢我的灵魂?喜欢灵魂的都去拍鬼片了。”她说完,一副要冻死了样子,开始在阳台发抖,跺脚。

没过一会,秦知走到这边拉开阳台的门,他冲章南正笑笑,然后看着关淑怡说:“果果,外面冷,进来吧,他们要回去了。”

关淑怡原地蹦了一下,伸出两个指头。

那把橡皮糖并未吃完,也说不出是谁赢了,剩下的橡皮糖章南正放到了口袋里,跟那包香烟在一起。他拖着哭的直抽抽的朗凝离开,觉着,太丢人了。被一个乡下姑娘当猴耍更是丢人。

秦知并未对关淑怡解释什么,关淑怡也没问,这一天,她依旧买着结婚用品,秦知继续搞他的事业。

晚上,秦知抱回一个新的DVD,买回成堆的碟片。他们依偎在一起打发时间。

秦知默默无语的盯着电视屏幕,关淑怡在身边唠叨着:

“这个片子我五岁的时候看过,不过现在的电视也就是这个模式啊,一位孤儿,出身良好,父母被黑道杀死,他拼命跑,拼命跑……他会掉入悬崖,得到一个秘宝,打通那个什么二脉……练成绝世神功。他出山后必然会喜欢上仇人的女儿,他爱的天崩地裂的,最后却要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保不齐,有时候就会一尸两命。女主是死也不告诉男主……这个时候会出来一位第二女主,她会喜欢上男主,这位女主不是公主也是个郡主,她愿意为他背叛家庭,背叛深爱自己的青梅竹马,最后还会为这个男人献身疗伤,不是吸他大腿上毒,就是裸身给高烧的他取暖,天亮后她会悄悄消失,要么怀孕了,要么就被父亲逼迫结婚,但是她宁死不屈,你看,你看,果然掉入悬崖了,掉了!掉了……我说她一定死不了,对……”

秦知突然搂住关淑怡,一口啃了上去……

世界寂静了。

静的只有他们。

他们互相看着,默默无语,关淑怡的呱噪停在了九天之外。或者是更加远的地方。

“她说,我不该丢下她面对那些苦楚。”秦知喃喃的说。

关淑怡笑笑抚摸下着他的头发:“傻瓜,明明是她欺负你。”

“她说,我走了之后留下无数困难给她,她真是爱错了我,看错了人。”

“傻瓜,也许她压根就没爱过你。”

“她说,她不懂为什么我这样对她。”

“傻瓜,她从头到尾都明白。”

“她说,全世界都觉得我不好的时候,只有她对我好。”

“傻瓜……全世界都对你好。就她对你不好!”

“她说……”

“傻瓜,她说的真的那么重要吗?”

“……也没那么重要。”

“这就对了。忘了她吧,你是傻瓜啊,你怎么打的过她呢。”

“果果。”

“干嘛?”

“我想跟你睡……”

……

……

“……你买套没?”

皇阿玛来袭

现代电视剧电影圈里有个叫皇阿玛的人,此人每天除了要在各种频道上砍任脑袋之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职业破坏他人婚姻。

当然,如果皇阿玛甲流了,太后偶尔会客串,如果太后脚扭了皇后会出来客串,如果他们集体都扭了,那董事长就该出来破坏婚姻了。

于是,该着了,现代电视剧里有钱有势的人,生来就是破坏别人婚姻的存在。

大清早的,温暖的阳光阻隔在窗帘之外,脊梁津贴着胸口,他们粘连在那里,都醒了,就是不想睁眼,不想起来,被窝暖和着,未婚妻搂着,激情燃烧的昨夜刚刚荡去,余清还在燃烧,如果可以,秦知本来想哄着某苹果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就在昨夜,秦知觉得自己就像找到妈妈一样,别嘲笑他这样的感觉,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那样的拥抱他,那样的抚摸他,那样的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发丝安慰他。带着温柔到心底的声音,细细的,呢哝着,耳边就像荡漾着温柔的女中音摇篮曲一般。呢哝着,他们互相看着,秦知抬着下巴看着关淑怡。关淑怡身上泛着柔和的一层光,脑袋上有一个白亮的环。这一刻,秦知仿若看到了许多不知道的色,颜色,那些东西交织在一起,一层一层的在他的体内闪光。

他想跟她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

他不知道别人的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样子的,秦知的感情世界真的无比单纯。

关淑怡就是那样搂着他,就像哄小孩一般说:“我知道,我家柱柱委屈着呢,全世界都欺负你。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你有我了,就什么都不怕了。我可厉害了,我会保护你的。”

秦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以为他的眼泪早就干了,干的找不到了,忘记了。

但是他就是那么,哭泣着,掉着眼泪将自己埋入那个温暖的身躯,他贪婪的吸取着关淑怡心里的太阳光子,分享着她的温暖,这个女人,她是自己的,她只能是自己的,她是……母亲,亲人,她是一切,她是唯一可以分享自己生命的存在。他知道,他再不孤独,他也有个怀抱跟港湾了。

关淑怡充满怜惜的抚摸着秦知的脸颊,那张面瘫脸孔下,有一张恐慌的孩子脸,有一张,别人都看不到,只有她才能看到的脸,胆怯,战栗,不知所措的一张脸。她看着他掉着眼泪趴伏在自己身上。他眼睛里的对这个世界的委屈,都化为劲道融化了自己跟他。

后来,他们成为一体,这辈子都不再准备分开。

秦知满足的贴在关淑怡的背上,手里肆无忌惮的抚摸着。他的手放置在她的胸口,像个贪婪的小孩。大清早的他再次升腾起了坏念头,他想如果对方不反对的话?如果不反对的话……

他想撒娇着,哄骗着再谋算一些什么福利……

秦知起誓,他才刚刚有个预谋,在如此美妙的时间,恶魔之手刚刚伸出,还没触摸到正地方,房间门铃便被按得叮当作响,他气愤不已的披上衣服打开房门想以眼杀人。

门外这位,却实在雷到他了,一位皇阿玛级别的老神。

朗世宸,郎氏背后的那只老狼。朗凝之爹。章正南之岳父,自己之前老板。

他来做什么?

秦知不知道该如何接待这位老上级,他沉默的站在那里。

这老头一张嘴倒是颇有一些皇阿玛恨铁不成钢的气势。眉头挑露个川字,从胸腔迸发出一股子强大的怒气。

“你这孩子,太叫我失望了!来这么多天也不打个招呼,叫我帮你安排一下。难道不在郎氏了,就成仇人了?!”朗世宸指着秦知说。

秦知愣了一下,事实上,他跟这老爷子不熟,以前人家都不稀搭理他。走廊见到自己也是一副无视的态度,认识这位老爷子五年到连个笑脸他都没给过自己。这是说那里的话?何时熟到这种地步了?

秦知很想说,您走错门了,咱不熟。楞是被吓的没敢开口。

“我下午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老先生看下表。

秦知想说,那您就去开会吧,我还有正事要做呢。但是没敢付诸行动,无论怎么说,这都是老同学的爸爸。他是个晚辈。奶奶教育他,人啊,可以小事上蛮不讲理,大事上不讲理那是没家教。

“哦……您请进,我去换件衣裳。”秦知打开门,请他进来。

老董事长点点头,背负双手四平八稳的缓缓的走进屋子,他四下打量,眉头更是一直紧拧着,一派非常不满意,带着怒气的样子。

关淑怡在被窝里动了下酸困的身体,昨夜……哎,到底是没抗住!她从被窝里探出头去。身边,秦知正在快速的换衣衫扎皮带,屋子外面偶尔传来几声苍老的咳嗽声。

“谁啊?”关淑怡想爬起来,秦知又将她按回去。

“没事,你睡吧,是朗凝的爸爸。”秦知笑着弯腰亲亲她,小心的把被子帮她盖好,其实屋子里根本不冷。

关淑怡嘟着嘴巴撒娇:“亲亲。”

秦知大乐,低头啄了几下。

继续嘟嘟嘴:“还要。”

秦知拧拧她的鼻头:“有客人。”

关淑怡红头涨脸的缩回被窝:“我不起来合适吗?”

秦知扣好皮带,一边扣衬衣袖子一边回头说:“没事,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睡吧。”

关淑怡安心心的缩回去发呆,屋子外声音缓缓传进来,秦知好像有意无意的把门留了一条缝隙。关淑怡站起来,将门关紧,她想,她没必要听他们说什么,她看下床单上的一点点血,面红耳赤的自我陶醉了一会后,她穿起秦知的衬衣,大裤衩,使劲拽下床单拖进浴室就着浴液大力的揉搓起来。

朗世宸是来送钱的,三十万支票是郎氏欠秦知的,一百万是对秦知的赔偿。

秦知放下水杯,看下支票拿起三十万那张,这是他该得的,他将那一百万推了回去:“没那么多,也没必要,都过去了。”

朗世宸叹息苦笑:“我现在是后悔没地方买药,哑巴吃黄连。大好的人才,就这么被我推出去了,有眼无珠啊!”

秦知也笑:“您客气了,混饭吃的,那里就是什么人才了。而且……离开郎氏我也检讨了我的工作方式,同样的错误我想……我是不会再犯了。是郎氏给了提供给我实践的机会,该说谢谢的是我。”

朗世宸摇头,他向前坐了下,样子有些急迫:“我来是想问一件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透露最低报价的政府人员对吗?我想了很久,这个数字……根本是你估算出来的对吗?”

他眼巴巴的看着秦知,秦知低着头,看着桌子上水晶盘子里堆放的喜糖:“不管是不是有这个人,公司不是拿到合同了吗?还追究什么呢?有些事情,您知道结果未必就安心了。所以,您就当有那么个人就可以了。”

朗世宸点起一支香烟,吸了一会苦笑:“我这一辈子,很少做错事情。我不出错不是因为我会算计,我只是胆小,不贪心,知道满足。别人想十块钱的时候,我想不亏本就成,别人想二十的时候,我觉得赚一块就很好。郎氏就是这样积少成多的。我太过小心,小心的丢了西瓜捡了一颗芝麻还在那里沾沾自喜。”

秦知推过烟灰缸:“郎氏的根基沉稳,作风虽然古旧。但是,细水长流不失为一种良好的工作作风,在大时代,稳妥的作风更加适合长足发展。”

轻轻的弹了两下香烟灰朗世宸笑笑:“如今啊!你是雄鹰,我的小庙是供不起喽!”

秦知没开口,没错,今时今日他真的还看不起郎氏这座小庙了。士为知己者死,自己没什么本事,只会点算计,懂点用人之道,养家糊口而已。但是,在最最危机的时候,施老板当自己是人,从头到尾他说实话,高看自己,为自己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