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姻里想念爱情





:“亲爱的/我把什么留在了左岸/是我们的爱/还是往昔的情怀/于是/在一个飘雨的午后/四周环绕着咖啡氤氲的香气/我点燃一支烟/静静地等待你的到来/如同等待我们曾经的爱恋”。    

  咖啡馆的环境很雅致,烛光摇曳,音乐低低地流淌。我本以为我们会“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可结果我们还是漫无边际地聊着,好几次我居然还笑了……    

  子夜的街头很冷清,分手时我们都沉默了。猛说:“我爱你,爱得很辛苦;但如果不辛苦,我就不会懂得爱。”而我就是在那一刻,脑子里猛地闪过“两女争子”的故事:放手的才是真正的母亲,因为只有她才疼惜孩子的痛楚。我深爱着猛,但如果这份爱让他痛苦,我也不可能幸福的。与其这样,为什么不让所有的美好珍藏在记忆深处呢?爱一个人不是简单的形式上的拥有,而是希望他快乐。还好,我最终懂得了这个道理。    

  我又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中,每天靠繁重的工作冲淡对猛的思念。我控制着自己,不再频繁地给他打电话、写信。困惑之后,想必猛也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偶尔几分钟的简短通话中,我们都似乎形成默契,小心翼翼地不触碰和感情有关的话题。而对我来说,则意味着生活中不会再有长达数小时的夜半低语,不再有很多次的短信提示音,不再有承载浓浓思念的信件……我似乎爱上了千里之外的一个影子,虚幻而不真实,但我能确信,那真的是爱。    

  我知道,多年以后,也许在某个飞雨的黄昏,也许是在一个飘雪的清晨,走在熟悉的街道,猛一定会想起我,就像我会想起他一样。所有和他有关的点滴记忆都会涌上心头,而我也将品味那份沉甸甸的一世孤单。但是由于有两个人的阳光,两个人的空气,两个人的回忆,两个人的真爱,所以即使我们分隔两地,我心里仍然暖暖的。因为,幸福倾城……


第二部分桃花迷住我的眼(1)

  ●倾诉人:重来 男 36岁 自由企划人    

  ●采访人:康丽    

  重来可谓是一个桃花运不断的人,但到头来总是一场空。他希望我把他的故事写出来。    

  我生长在豫南大别山腹地一个贫穷的小山村。也许是本性不安分,初中没毕业就孤身出来闯荡了。我是个想像力丰富又勇于尝试的人,和几个哥们儿合开了一个信息中介公司,大家各显神通,创业不久就有了利润,前景看好。谁知同道不能同心,合伙人连本带利一夜间席卷一空。我一无所有,又回到了家乡。我和一个目不识丁的姑娘结了婚。很快我做了父亲。但我不能忍受几乎与世隔绝、整天与大树和石头做伴的生活,我违背父母的愿望,离婚抛子,第二次出了山。    

  我和同乡来到杭州发展,谁知这里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好找工作,河南人在那里的信誉特别差,提起来人家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没办法,我只好来到一个建筑队。老板看我能说会道,让我做民工头。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住在简陋的工棚里,望着华灯初上的繁华街道,想到西湖的湖光山色,而我好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以我的能力,我不应该这样生活。于是我提笔写了《闯荡杭州,我能做什么》的文章,细述河南人想建设杭州却在杭州求职难的现状。后来,这篇文章见报了。不少老板要我到他们那里工作,我很快就被安排到一家集团公司做策划。    

  随着好运而来的还有一位姑娘,是我的同乡。她不在意我离过婚,一厢情愿跟我好。她有一个男朋友,不要命似的追着她。她的父母也不赞成她和我好,可是威胁阻拦都没有用。她的男朋友围追堵截,我们东躲西藏,我无法正常工作。当时我如果放弃她,一门心思干工作,前途是很光明的。但那时的我正在热恋,宁要美人,不要工作。我们从杭州逃到上海,坐吃山空后,她跟一个有钱的男人跑了。    

  我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回到郑州发展。    

  我进了一家新闻单位的广告公司任策划部经理。我的工作热情很高,决心大干一场,再不能捡了芝麻丢西瓜。我的方案新颖有效,很快得到了领导的信任、同事的尊重。我又沾沾自喜起来。    

  这时候一个叫玉的姑娘走进我的生活。玉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孩,她原来在山东一家新闻媒体当记者,在结婚的前一天男朋友出了车祸丧生,为了逃避感情的打击,她离开山东来到郑州。玉给我当助手的时候,我深切地感到一个有才华的人是多么可爱。我的文字功底不行,我策划,她做方案,工作很默契。但是过了没多久,玉就被无缘无故地辞退了。后来我才知道,像玉这样的姑娘谁人不爱,我太不自量力,得罪了老板。    

  情感一次次失落,让我痛苦不堪,无奈之下,我打了声讯台。接电话的是一个叫心雨的小姐,她的声音像春天的雨丝,滋润着我苦闷的心田。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场心雨下大了,把我浇个透心凉。和心雨通电话的时候,我听出她是豫南人,我说我们是同乡。我们俩在电话里越说越投机,电话费在直线上升。那时候我为情所困,没想到昂贵的电话费也会给单位带来经济损失。心雨也不顾声讯台的规定,只通了两次电话就和我见了面,因此心雨被开除了。我俩双双到一家广告公司,我任副总兼企划部经理,心雨任公关部经理。我们是有情人终成同事。    

  心雨有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对我俩的接触好像并不在意,有时候我去联系广告,她的男朋友还让心雨作陪。而实际上这里面的圈套我完全不知。心雨和我相爱是假,利用我是真。当我联系到一大笔广告业务时,心雨毫不留情地将这笔业务卷到了她男朋友的名下。我人财两空,并且失去了工作。    

  心雨跑了,这场心雨也把我给浇醒了。一晃10年过去了,我已经到了30岁,工作和金钱都没有了。人生短暂,我一定好好工作,再不能把精力投入到只开花不结果的桃花梦里了。    

  风花雪月,不堪回首。新的一年到来的时候,我渴望工作和财富重新再来,给自己改名“重来”。我在北京某咨询公司河南分公司任策划总监,天天忙着写方案,与各媒体、广告公司、印刷厂打交道,工作很快有了起色,虽然效益不大,但前景看好。


第二部分桃花迷住我的眼(2)

  说来也怪,每当我的事业有发展的时候,桃花运也接踵而来。这一年夏天,我出差到信阳,遇到一个过去的同事,他说你30岁了,也该成个家了,有家才算有了根。我想也是,我真是该成个家了。他说我给你介绍一个女强人吧,说着就打电话,过了没多久进来一个中年女人。说她是中年女人有些过分,实际上也就30多岁,有点发福,看上去老相些。她叫小芳,是做生意的。    

  小芳对我很有好感,她要求我留下来为她写自传。她说她的经历可以写一本书。我说我也是一个屡受情感打击的男人。弯刀切葫芦,这下我俩可算对得齐。小芳说她18岁当保姆,被主人诱骗失身。她要求主人离婚和她结婚,结果主人玩弄了她一年后,给了她一笔青春费做了断。后来她又被一个商人利用,做了3年情妇后,商人抛弃了她。她说难以愈合的心灵创伤使她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真情男子,没有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她宁可孤独一生。她说不论相貌、身世、年龄,只要真心相待,她愿和这个人平淡过一生。    

  我认为是天意将我俩撮合到一起,谁都不在乎谁的过去,宽容地接纳了对方。我辞去在郑州的工作,来到了信阳。我决心用爱心温暖她受伤的心灵。    

  我们在市区租了套房子,过起了不和任何人交往的生活。她要求我任何事情也不要做,专门在家给她写自传。写完以后就结婚,一切费用由她来付。    

  刚开始的一段日子过得甜甜蜜蜜,她说我写,我们俩朝夕相处。我以为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没有想到我遇到的这个女人是个变态狂,以后的日子完全不像我想像的那样。她白天说是做生意的,一出去就把我锁在屋里,晚上回来就向我描述她以前的情感经历。她时喜时怒,有时把我当成昔日的情人疯狂报复。    

  有一天,是她离开这个房间的第9天了,吃的东西没有了,人也不回来。难道我在这里等死不成?我一直打她的手机,总是没人接。后来终于有人接了,是个男人的声音。他说:“你找小芳吗?她不在,手机忘我这里了。我是谁?我是她男朋友呀!”    

  这是怎么回事?小芳在外面还有男朋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我说:“我是小芳的男朋友,现在就在她家住。”    

  那男人哈哈一笑,说:“她的男朋友多了,现在她不知到哪儿去了,连手机都忘了拿。”    

  天哪!这就是我寻找的新生活。    

  我撬开房门,连夜离开了信阳,回到郑州。    

  这是一场毫无结果的桃花梦,它给我的生活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现在,我又一次准备实施我的创业计划,但愿这一次不是一场梦。说起来令人啼笑皆非,我是搞策划的人,整天为别人策划,却把自己的生活策划到如此境地!    

  重来说,他愿意将自己的生活曝光,是因为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不愿让别人再走他的路。人这一生不可能一帆风顺,在哪里跌倒了,就在哪里爬起来。


第二部分我是那朵沉默的花(1)

  ●倾诉人:阿夏 女 33岁 家庭钟点工    

  ●采访人:康丽    

  阿夏三次打电话预约,怎奈我总是太忙。第四次打电话时,她说她已经到报社了。趁着编排的间隙,我们终于坐在了一起。阿夏是个很好看的女人,有些忧郁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笑的时候也不怎么苦涩。要不是亲眼见她脸上的伤疤,怎么也看不出她身后隐藏着那么多痛苦。    

  我是为婚姻而来的。我的痛苦并不为婚姻所伤,伤害我的人正是我自己。    

  我从小生长在一个工人家庭,母亲没有工作,为爸爸和我们姊妹忙碌了一辈子。在郑州市,像我这样的家庭不计其数。可不知为什么,我偏偏不爱说话,喜欢一个人默默地做事,态度极为认真,也喜欢在心里和自己说话,那些在我心底流淌的话语特别生动,可一说出来,却不是那回事,有时候连自己都感到奇怪。    

 ?22岁那年,别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以前也和别人见过几面,不是爸爸妈妈不同意,就是我看不上人家。而这一次,我们都是一见钟情。他们家以裁缝为业,他自己是剪裁高手,人好,家庭条件好,说媒的人踏破了门槛,可他偏偏看上了我。    

  他叫明,高高的个子,人长得好,脾气也好。    

  1994年3月我们结了婚。可甜蜜的日子只有3个月,以后的生活开始变得混乱不堪。    

  婆婆是个外向的人,爱说爱笑,裁缝店在马路边,她的大嗓门清脆不悦耳,满大街都响着她的声音,那些根本不想做衣服的人,听不得她几句话,抱着布料就来了。而我不会一面做活儿一面招揽顾客,我做事的时候喜欢沉默不语,一门心思,只能干一件事。婆婆不喜欢我这样的性格,她老早就跟别人说:“她接不住我。”就是说,这个家业我接不下来。明是个孝子,一切都听他父母的,尤其是他母亲,一向是说一不二。明坚定地站在母亲的立场上,对她唯命是从,却对我冷淡起来。婆婆每天板着个脸,丈夫也不言不语,家庭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更让我忍受不了的是,婆婆要我每天早请示、晚汇报。我是在城市长大的,从来没有这样的习惯:每天低着头,走进婆婆的房间,向她汇报一天的所作所为,那种感觉好像是监狱里的犯人,自己的行动受到了监视。更重要的是我的自尊心受到伤害,我不能有自己的主张和见解,失去了应有的自由。    

  我唯一能发泄的理由是不想吃饭,看见饭就掉眼泪,每天干活的时候更加沉默不语。婆婆越发不喜欢我,她要明和我离婚。    

  我不离。在我们那里,离婚是件不光彩的事,而我又是个传统的人,我认为既然嫁了人,就一辈子跟定这个人了。当明把婆婆的意见告诉我时,我听到的是外面呼号的风声,木然地坐了下来。我不愿离,不能离,离开明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我从来没有独立地生存过,没有独自决定过一件大事,就连结婚也是父母同意,我才嫁过来的。    

  我说你太依赖别人了,其实离婚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可怕,那么多离婚的人没有谁流落街头。况且你有一手好做工,还怕养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