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命总裁
唉!算了!谁叫他是男生呢?当一对情侣因事而僵持不下时,男生总是先拉下脸的一梁,就算错不在己,他们也得把一个“莫虚有”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栽。在女生破涕为笑的当儿。他们也只有大叹“世风日下。男人难为!”——是男生者,就要勇于“认错”。
“他为了什么事情找你呢?”他终于开口问她。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她仍玩着佛珠,故意不去看他,刻意钓他胃口。“你一向都是很聪明的,法律系的高材生呢!努力想一下,推论一番,答案铁定呼之欲出,不是吗?”
唉!瞧她这个模样;连温婉的她偶尔都还会耍耍小孩子脾气,更何况其他的女子呢?
对于梁果的个性,任迟一向拿捏得很准。对待此时的她,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话题引开她的心思,等她气消了再回头来问她。
“你猜我今天遇到了谁?”他想起下午遇到沈白冰和陈鑫麟的事。
“谁啊?”她的口气仍是沉沉的,一点儿好奇心也没有。
“我遇到鑫麟和白冰。”
“他们?”一提到熟人,她就比较有兴趣了。“在哪儿遇到他们?”
“在我公司附近的那家珠宝店。”任迟笑意浓浓的说:“前几天鑫麟告诉我说,他已向白冰求婚,而她也答应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他知道沈白冰不可能不对她提起,甚至是否该答应陈鑫麟的求婚,她也是关键性的一票。而他之所以这样问,也只是为了要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罢了。
“我知道。白冰还问过我,她这样答应鑫麟的求婚,会不会太快了?我则告诉她‘不会’。”
“看来鑫麟还真得感谢你!要不然,他今年迎娶美人的计划又得延期了。他很喜 欢'炫。书。网'白冰,这点从他提及她时,那眉开眼笑的模样就可以看得出来。”
“是啊!我也觉得白冰愈来愈漂亮了。恋爱中的女人据说都会比较美呢!”
“这我赞同!眼前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任迟不带玩笑意味的说。
梁果脸一红,头立即低垂了下来。
认识任迟好一段时间了,但是他的凝视、他的柔情、他的情话仍会令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也许是她生性较保守吧!否则,学医的女生哪个像她一样?就是因为她过多保守,所以以前在医学院读书时,这特性老是被李连奎拿来当笑柄。
一想到李连奎,她还是决定将他来找她的目的及两人谈话的内容告诉任迟;她不希望他们彼此之间有任何秘密。因为有秘密就会彼此猜忌;有猜忌,情感便会有裂痕,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
“昨天李连奎来找我是因为——”
梁果大略的将内容说了一次,说到郦美死的那一段,她仍是情绪失控地红了眼睛。
她不否认曾经有段时间对她很不谅解,甚至恨过她。但是,现在她对她却只有同情,没有恨。
“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真叫人讶异。”任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仍是喜 欢'炫。书。网'你的,对不对?”
“一切都太迟了!”她摇头苦笑。“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他不肯把原因告诉我,让我也分担一些他的压力。他这样一句话也没解释的就退了婚,要我怎么想?”
“他要求与你复合?”
“他一直以为我会等他。”她喃喃的说。“当初他若是把事情告诉我,我想我会等他,可是——”她缓缓的叹了口气,说:“也许我和他注定是有缘无分吧!不然,多年的感情又岂能说放就放的呢?”短短的几句话说尽了她的无奈。
往世间事瞬息万变,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又会发生啥事。任迟望着滑落的蜡泪,心想着他和梁果的一些事……
时间过得可真快。感觉好像才上班而已,怎么一晃眼又到了下班时间了。
走在通廊正要往医院的停车场时,护士长李秀叫住了她。“喔!梁医师你来得正好。”
“怎么了?”她停住脚步。
“你男朋友在医院的正门口等你,他要我告诉你。”
“任迟?”
不是说好明晚才一起吃饭的吗?如果没记错,她记得他今晚有个重要的应酬。这到底是怎么回彰
“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李秀关心的问。“没什么!你确定是任迟吗?”
“不会错的。我见过他很多次呢!他长得那么帅,要别人不记住他都很难!”她顿了顿,说:“快去吧!别让他久等了。”
“谢谢。”
梁果半信半疑的走到医院的正门口,果然看见任迟背对着她站在柱子下。
“任迟,你怎么——”她开口问他。
她的话在唐超群回过身时停住了。她一脸错愕的看着他,有股被骗的感觉。
“是你。”她的语气有明显的失望。
一股酸酸的感觉扩散在唐超群胸口,他强挤出一抹笑意,说:“大概只有你能一眼认出我不是任迟。”
“找我有事?”她不愿和他多谈,尤其在知道他真实的身分——约瑟?唐之后。
也许是她多心、或错觉,她总觉得唐超群看她的眼神很温柔、很和善,一如任迟在看她一样——这种感觉令她害怕。
“晚上想请你吃顿饭,肯赏光吗?”他笑了,露出一边的梨涡。
他和任迟一样都有梨涡,而且都只有一边;只是他的在右边,而任迟的则是在左边。
“很抱歉!我……”她试着找理由拒绝。
“不会是与任迟有约吧?据我所知,他今晚有个重要的应酬,不是吗?”
他怎么连这个也知道?梁果讶异地看着他。
看到她讶异的表情,唐超群的笑意更深。“企业界就这么小,想知道的事只要稍稍一查就有答案的,所以,你不必讶异我对他的事为何如此了若指掌。”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吗?”她讽刺的说。
由此看来,她大概也明白他为什么知道她在这家医院上班了。他可真有心!
“你好像对我有偏见。”唐超群有感而发。“每次见到你,我就有这种感觉。我和任迟差那么多吗?”
他的话倒令梁果有些心虚,她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是否该给自己一个了解他的机会,再去评断他这个人呢?她心想。
“晚上的餐约,我去就是了。”她淡淡的说。
“真的?”他有些讶异。
“但是我晚上十点以前一定要回家。”她得对他先声明,她怕他又会安排一些饭后活动。
“家里管得严?”他领她走向他的车子。
“不是,十点我有一通电话。”她老实的说。
“任迟的吗?”
“嗯!”她大梁的承认。
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沈白冰和陈鑫麟这对才子佳人终于要步上红毯的另一端了。
而任迟和梁果理所当然是伴郎及伴娘的不二人选,另一对伴郎及伴娘人选则是董浩天和廖秀莲。
廖秀莲是梁果他们医院里的护士之花,身材高挑,模样相当惹人怜惜。董浩天在试礼服时第一次看到她即留下不错的印象,继而对她展开热烈的追求攻势。
任迟这几天有些感冒,但是身着西装的他仍是气宇轩昂、俊逸绝伦的。
婚礼一结束,在新娘和新郎步入礼车之际,按照习俗,新娘要把新娘捧花抛出去。
在沈白冰坐入礼车之际,一些待嫁闺中的女孩们早已挤在数步开外,希望能接到捧花,以祈能成为下一位出阁的新娘。
梁果没有挤在接捧花的行列中,此刻的她只担心任迟的身体,刚才她替他量了体温,他居然发烧到38.2度。
她陪着任迟走在后头,靠近礼车时见到一群人围挤在一块儿,正觉得奇 怪{炫;书;网}之际,一阵喧哗声随之响起,接着一个不明物体向她飞了过来,顺手一接——新娘捧花!
在她还没弄清楚状况时,一群人即围上来向她道喜,然后她看到沈白冰在上礼车前给了她一个甜笑。
这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多少人想接捧花而接不着,反倒是让她这“弄不清”状况的人给接着了。这要是让那些想接捧花而接不着的人知道的话,她们不气死才怪!
“有什么感觉?”在上车之前任迟问她。
“很开心啊!”她嗅了嗅那束包装精美的新娘捧花。“真幸运!没想到我会接到花。”
任迟虚弱一笑。
“很不舒服吗?”她担心地看着他。
上了车之后,她又替他量了一次体温。
“38.51度!体温又升高了些。待会儿我去跟白冰打个招呼,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任迟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没事。在酒席中早退是很不礼貌的,更何况这是鑫麟的大喜之日,我要是就这么走了,就太不够朋友了。”
“可是——”
“放心吧!这点小感冒我仍撑得住。”他给她一个微笑。
任迟的个性她知道,一旦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他是无法自拔了
98.他是无法自拔了
到了宴客会场,任迟仍神态自若地周旋于宾客之间;只是他滴酒未进,直到后来,他才被大学同学强灌下一杯葡萄酒。
喜筵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左右;宴会一结束,梁果便拉着任迟先走了。
上了车之后,任迟忽然说:“回公寓吧!我不太舒服,回家太远了。”他苍白着脸靠着椅背。
“我先送你去医院看医生。”
“你不是医生吗?”他笑着看她。“我不要去医院,回家休息一下就行了。”
“那我到西药房买些药。”
“我只要你陪我。”他看着她,说:“陪我,好吗?”
他的话令梁果好心疼。他一向都是如此寂寞的吗?
身为HIM的总裁平时就要承受许多压力、寂寞……,因此,他不能表现出软弱的一面。而外人看他,总觉得他高高在上、能力卓绝,只是,他也是人,也有软弱的时候。
“我会陪你。现在你把眼睛闭上休息一下,到时候我再叫你。”
任迟一闭上眼睛,很快的就进入梦乡了。
今天对身体不适的他而言,真的是太累了。他睡得很沉,甚至连她下车到西药房为他买药,他都浑然未觉——他真的累了。
到了公寓时她才叫醒他,扶着他搭上电梯直上六楼。这个地梁任迟曾带她来过一次;宽广的空间、简单而富阳刚气的摆设——十足的“任迟”式风格。
她扶他到卧房,并倒了杯开水给他。“把药吃了,然后睡一觉。待会儿,假使仍没好就得到医院去打针了。”
任迟摊开药包,皱着眉头看着那六、七颗色彩缤纷的药丸。“怎么这么多?”
“不管多不多,你都得把它吃掉。快吃,吃完好好休息一下。”她具权威性的说。
瞧他很委屈地把那些药一颗一口开水的给吞了。看他吃药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很少吃药的人。通常常吃药的人都练就了“一把吞”的功力,哪像他一口开水一颗药。要是住院的病患都像他这种吃药法的话。药还没吞完,大概已“身怀六甲”了!
看着他好不容易把药吞完,梁果扶他躺下,并替他盖上了被子。“好好的休息。”
“你要回去了吗?”任迟不安的问。
“我答应陪你的,自然不会食言。”她对他温柔一笑,说:“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任迟刚开始是了无睡意地看着梁果,过了不久,大概是具镇定作用的药发生了效用,他开始支持不住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窗外已是一片凄黑。
“醒来啦?”梁果含着笑意看他。“感觉好些了没?”
任迟微微一点头,握住她的手。“刚才你一直在这里?”他把她的手凑到唇边怜惜地轻吻着。.
“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一直看着你。”她轻轻的说:“我在想,若能这样子看你一辈子该有多好?我们之间的感情可能是因为个性的关系,所以一直都心照不宣。有时候,我们是否也可以学学白冰,大梁的把心里头的感觉说出来?”
这一向是任迟拙于表现的。他知道把心中的感受说出来是件挺窝心的事,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说不出口。
他凝视着她,用心感受此刻她眼中所含的深情。
“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她拉着任迟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有时候,我真害怕因彼此的生活圈不同,而把我们的距离拉大了。你是HIM的总裁,成天繁忙的公事已经够你累的了,我知道我不能再要求你什么,可是一你可知道我有多珍惜彼此见面的时候。两个人的世界——多美好啊!”
长久以来,任迟都因为没有时间陪她而心生愧疚;今日又经她如此一说,他心中更是难过。明知道他该多花点时间陪她,明知道她是寂寞的——可是这对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