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命总裁





  “事情是这样的——”他沉重地叹了口气,说“我被迫杀——被唐剑书派来的杀手追杀。我现在是有家归不得了。”他掩脸低泣。
  “他追杀你有原因吧?”任老夫人忍不住问。
  “他认为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又怕我把秘密说出去——”一股愧疚油然而生。“大嫂,您还记不记得当年产下双胞胎的事?
  “记得,只可惜我另一个孩子与我无缘。”
  “其实——那孩子并没有死。他仍活着,而且还是DAP集团的总裁。”
  “啊!”任迟和其母交换了一个眼神,震惊不已。
  “怎么可能?”任母喃喃的说。除此之外,她心中涌上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想哭又想笑。
  她那孩子还活着!还活着?是真的吗?
  任迟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他明白詹厚超说的是实话。只是,他不明白母亲口中已经夭折的弟弟怎么会变成DAP的总裁?这过程想必相当曲折离奇吧!
  “我想,唐超群会成为唐剑书儿子的过程,你一定相当清楚,是不?”
  詹厚超低垂着头,沉重地点头。
  “我非但清楚,而且——那也是我一手造成的。”过去的记忆一古脑儿的涌上心头。“年轻的时候,我就跟在任大哥身边做事,他也很器重我、拉拔我。他一味的对我好,养成我日后的不知足,于是,我开始想着董事长的宝座。我想,他能坐上,我为什么不能?这种心理在我心中形成一种欲求不满的不平衡感受。”
  他顿了顿,继续说:“嫂子生产的那一天,我在公司得到了我的股权比辜成有少的情报,我愤恨地到医院去找大哥理论。经过育婴室时,我听到两个护士在交谈,其中一个谨慎的说:“别弄错了!这是大哥,这是慢二分钟出来的弟弟,人家可是HTM董事长的儿子,弄错了,咱们可担当不起!”那时的我忽起歹念,我抢了她们口中的弟弟,原本还想把老大一起带走,可是带两个怕跑不快,于是我只带走了弟弟。把弟弟带走后,我便打电话威胁任大哥。”
  “于是我父亲就让你予取予求了?”任迟面无表情的说,对于这个他从小喊到大的“詹叔”十分不屑。“在那种情况下,你怎么不拿我弟弟来威胁我父亲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你?”
  詹厚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羞愧的说:“原本我也想过如此,可是那时我在公司的人缘并不好,我需要一段时间去拉拢人心。更何况,你弟弟在我手上,我不怕你父亲不听我的。”
  刘若淼终于明白,丈夫那时为什么要谎称双胞胎儿子其中一人不幸夭折的事了。他是怕她担心。体质一向欠佳的她,生产完后更是元气大伤,若是又让她得知儿子被绑架的事,她铁定也活不成了。
  更何况,他也料到詹厚超一定会以儿子在他手上来威胁他,于是他就得听他的。所以,他相当明白他不会如此轻易地就把孩子还他;他甚至会利用此来控制他一辈子。因此,任慕文宁可对妻子谎称儿子夭折,也不愿让她担心一辈子。
  “那么我弟弟后来又为何会成为唐家人呢?”这是任迟最想知道的事。
  “我在利用孩子控制任大哥的同时,也担心他会想办法把孩子带回去,届时我岂非失去靠山了吗?于是,我开始寻找安置孩子的地梁。在绞尽脑汁、苦觅无处时,我忽然想到唐剑书——把孩子放他那里,任家人绝对想不到!”
  
演一出好戏
  103.演一出好戏
  “你把孩子抱到他家时,他愿意收养他吗?”刘若淼相当了解唐剑书的个性,他绝不会是个如此慷慨的人,她对于他收养孩子的用意感到不解。
  “你以为唐剑书是圣人吗?他巴不得任家人在地球上消失!他之所以会收养那孩子,主要是要那孩子长大之后替他把HTM搞垮;让那孩子把自己的大哥逼入死巷!然后他再告诉他,他所弄垮的是他自己家的公司,被他逼入死巷的是他自己的亲大哥!你想,在那种情况下,唐超群能怎样?不是自责到发疯,便是一刀解决自己。他设计他们兄弟相残的目的是——他要嫂子你老年凄苦,以泄你当年背叛他的恨。”
  刘若淼只觉得一股寒气直上心头!没想到唐剑书对她的恨居然如此深!他竟然想出这么歹毒的方法来报复她!太阴毒了!
  可怜的孩子!她似乎可以想像得到,自己的儿子在那种心中充满复仇念头的人身旁所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一想到此,她心中犹如刀割,泪水潸潸而落。“我要见他!我那可怜的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
  任迟明白母亲的感受,安慰她说:“把事情解决后,再见他吧!此刻的他是唐家人,时时刻刻都以弄倒HTM为目标;在他尚未知道自己真正身世之前,他是仇视任家的。此时见他,只会令您失望难过。”
  他回头看詹厚超,明白唐剑书要杀他的原因了。毕竟,他知道的太多了。一旦让他把事情向任家或唐超群抖出来,那么唐剑书等了二十多年的好戏岂非没得唱了?
  他也明白詹厚超会求助于他的原因。因为他知道他和陈鑫麟的交情非浅,而陈鑫麟和冷冰峰又情同手足。
  冷冰峰是位高级警官,办案手法一流,他的头脑更是精明得没话说。他铁面无私,为人桀骛不驯,又带点江湖味,看不顺眼的事他总要管上一管,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风屡见不鲜。也因此得到黑道大哥武德的赏识,力邀他加入帮派,并许以大哥宝座。怎奈冷冰峰无意于大哥的宝座。他愈是如此,武德就愈中意他——所以,冷冰峰在黑白两道上都吃得开!
  “詹叔,你要我怎么帮你?”任迟知道他求助于他的原因。但是仍故意的问他。
  “嗯……我知道你和陈先生很熟,能不能请你那位朋友把我安置在冷警官家?在他那里,那些杀手不敢对我怎样!”他偷瞄了一下任迟那仍旧冷淡的表情,从他的表情真的看不出他是不是愿意帮他?这可把詹厚超急煞了,不得已之下,他转向求任老夫人。
  “嫂子,我知道我错了!罪该万死、理应遭天谴,但是,求你看在我都这把年纪,再活也不过数年,您——您就帮帮我吧?”他把心一横,双膝一跪,苦苦哀求说:“求您——求求您……”
  “哎!厚超兄,您快起来,这岂非折我寿吗?”她扶起他,说:“迟儿,你就帮帮你詹叔吧!瞧他这样——”
  “知道了。”任迟顺口应了声。
  帮他,他自然是会帮他,但若不是母亲为他求情,他还打算多折磨他几天哩!毕竟他坏事也做得太多了!该让他多尝些苦头。
  果然如梁果所料,他和唐超群真的是兄弟——亲兄弟!
  明天是秦曼琳和另两位签约人员即将返港的日子。
  今夜的城市仿佛特别寂寞。
  秦曼琳坐在饭店附设的COEshop,第一次感到自己也有寂寞的时候。在来这里之前,她的生活是刺激、放浪所组成的,哪有时间去感受寂寞?
  到现在她仍然想不透,任迟为什么会喜 欢'炫。书。网'上梁果?也许梁果称得上美、有气质,可是和她一比起来,她显然仍差她一大截。
  人都是喜 欢'炫。书。网'美丽的事物的,尤其是男人!他们都会喜 欢'炫。书。网'美人,偏偏就任迟一个最甘于平凡!
  她幽怨的叹了口气。
  “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不该有烦恼的。”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秦曼琳皱着眉一抬头,惊呼出声:“你……”
  “我可以坐下吗?”对方问。
  “可以,当然可以!”她一看到任迟,整个魂都飞了。“这么晚了,你怎么来这里?”
  对方笑而不语。
  眼前的这名女子,唐超群肯定以前并没有见过她,怎地她一看见他就表现得如此热络,就好像是相当亲密的朋友一般。她八成是任迟的朋友。把他当成他了。这女人是任迟的什么样的朋友?他想,从与她的谈话中或许就可以明白个大概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呢?”他问。
  秦曼琳心想:反正明天要回香港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干脆豁出去了!于是她娇笑地执起他的手,说:“我一直在等你!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相信你是知道的。那天洗尘筵中你所带来的那个女孩,我并不认为她配得上你。”
  她在说谁?梁果吗?除了她之外,以任迟的个性是不会随意带女孩子出现在公共场合的。一想到梁果娇柔地依偎在任迟身旁,随之周旋于宾客中的模样,他差点没被妒火烧死!
  他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位颇具姿色的女人,很显然地她爱上了任迟,而任迟大概是拒她于千里之外吧!瞧她一副需要男人的样子——她会成为他的。玩了她之后,再把责任往任迟身上一推,届时有好戏可以看了。
  打定主意之后,他反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执到唇边轻吻,说:“自从我看到你之后,便无法克制地爱上了你。你无法明白我内心的痛苦和无奈。我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和女友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就算我已经不爱她了,仍狠不下心来对她说。可是——我又时时刻刻想着你。”
  “你——你想我!”这句话让秦曼琳听得醉醺醺的。
  要是这些话是从别的男人口中说出的,她会认定是谄媚她的花言巧语。但是,当说这句话的人是任迟时,她会认定是爱的誓言。没想到他也是喜 欢'炫。书。网'她的!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她?既然不喜 欢'炫。书。网'她就该有个了结,是不?”她乐于见到梁果那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不自量力的结果!她居然敢和她争任迟!
  “给我一段时间,我不想给她太大的刺激,她是个好女孩,别伤害她!”
  “明天我就要回香港了——”她狐媚一笑,用着性感的声音说:“晚上留下来陪我!今晚不知怎地,我好寂寞……”
  “你在玩火?”他提醒她。
  “被你这么英俊的火烧死,我死而无憾。”她心甘情愿的说。
  “希望你记住今晚的话。”他站了起来,被她领入了电梯中。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梁果面对沈白冰,一副无奈相。“唐超群的心意我明白,只是——”她摇了摇头没继续说下去。接下来她想说什么,身为好友的沈白冰自然明白。
  “他不知道你下个月要和任迟订婚了吗?”
  “我向他提示了几次了。”她沮丧的往沙发一靠。“像他条件这么好,要找比我更好的女孩子还怕没有吗?他又何苦如此呢?”
  沈白冰抿嘴一笑,道:“你愈来愈有身价了哦!哪像我,婚前婚后都乏人问津。我啊!除了他之外,大概没人肯要我了。”一提起她的“他”。她就满脸幸福甜笑。
  沉醉幸福中的女人,笑容总是特别多,又比人甜。
  “两人世界才是幸福的,多了一人可是会天下大乱的。”梁果意有所指的说。“任迟知道唐超群追我的事,他嘴里虽没说什么,可是,我仍感受得到他的不悦。帮我想个法子,断绝他追我的念头吧!”
  “最近他仍是每天一束花和电话吗?”沈白冰疑惑的问。
  “嗯!”梁果一脸苦恼。沈白冰的话仿佛提醒她什么似的,忽然,她急急的说:“对了,昨天晚上他打电话给我时,突然对我说,要我别太相信任迟,因为再怎么专情的男人也禁不住美人的主动投怀送抱。他还神秘兮兮的说,要我等着看好戏。”
  “这家伙在玩啥把戏?莫非他看到任迟做了什么,亦或任迟有了小辫子让他捉个正着?”
  “不会吧?”
  “我想也是。唐超群大概闲着没事做,因此制造这些‘可疑’气氛来调解一下平淡枯燥的生活吧!你就别想太多了,毕竟任迟是值得你信任的,不是吗?”
  梁果也知道这些道理,但是,不知怎么搞的,打从昨晚接到唐超群的那通电话之后,她就满脑子胡思乱想。
  她对任迟一向很放心,但是自从在酒会上遇到秦曼琳之后,她才意识到,他身旁其实围绕着太多条件在她之上的美女;与那些人比起来,她显然平凡了些,这点认知令她相当沮丧。
  任迟的条件太好了,与他站在一起,她常会不自由主的感到自卑。他是天生的皇帝命,而自己呢?
  其实秦曼琳说得没错,她是配不上任迟的。
  “冰,我很不安。就算我明自我该信任任迟,可是,在他周围有太多条件在我之上的女子,在这种情况下,你叫我如何对他放心?”梁果担心的说。
  
怎会说他“始乱终弃”
  104.怎会说他“始乱终弃”
  “别忘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眼里你才是最美的,是不?”已经得到幸福的沈白冰,对任何事都抱持着乐观的态度,尤其是在感情梁面。
  “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