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命总裁





  任迟似乎疲劳至极地摇了摇头。“她是故意躲着我的。”他相信梁果之所以会避着他,与那天唐超群对她说的话有关。
  “她躲着你?为啥躲你?”
  “大概对我有所误会吧!”
  “误会?莫非你到香港和秦曼琳幽会的事被她知道了?”董浩天挑了挑眉毛。“听宋经理说,那位秦小姐作风相当大胆,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对你又吻又抱的!喂!啥时候进行到这种地步啦?你竟然在我面前装得一副全然不动心的模样!你唷!太不够朋友了。”董浩天坏坏的一笑,仿佛对他说——再装嘛!再装就不像了!
  这样的传闻令任迟大感不悦。有一天他要是跟梁果吹了,他第一个要找的就是这些闲着没事做的“传声筒”开刀!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件事——”他懒得去理会,愈解释只会愈描愈黑。
  “那就心照不宣!”董浩天还弄不清状况地耍嘴皮子。
  任迟的浓眉紧皱在一起,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这是他发脾气前的征兆。他寒着一张脸,冷着声音说:“让我静一静!麻烦你出去一下。”他垂着眼把视线定在办公桌上的某一点。
  “我——”董浩天还有话要说哩!
  任迟抬起眼对上董浩天那双玩味甚浓的双眸,刹那间,董浩天的那张笑脸僵在那儿——那是一双燃着怒火的眸子,天生皇帝般的气势令人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他生气了,认识了他这么久,董浩天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生气。
  被任迟那双怒眼凝视住的感觉令他好害怕,怕得他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自处。直到任迟又重复了一次“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才僵着脖子走了出去。
  听到董浩天把门带上的声音,他的怒火才稍降了下来。他又呆望着电话筒许久,忽然铃声大响。
  “喂,……是梁小姐?好,麻烦你接进来。”
  秘书帮他把电话接通后,梁果的声音出现在另一端。
  “这几天你到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到处找你?”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心上的大石总算落了地,但是又不甘心这几天为她担心受怕。
  梁果在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很久才说:“下班后,我在我们常去的那家日本料理店等你,来不来?”
  “你还没为你失踪了一星期的事给我解释。”任迟心中有些不平。
  “来了就有解释。”她淡淡的说。
  “好。下了班我立即过去。”
  “不见不散。”她仍是淡淡的说。
  “不见不散。”他心中有很大的疑惑。
  和式包厢中的气氛凝重得令人无法呼吸。
  任迟定定的看着梁果苍白的脸;才一个星期不见,她仿佛又瘦了些。
  自从他进来到现在已近二十分钟了,他们俩就这样静静的对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他等着梁果开口解释她躲着他的原因;而她呢?她为什么老是沉默不说话?
  “到香港玩得愉快吗?”她突然开口问。
  这句话问得任迟啼笑皆非,没想到她沉默了那么久,第一句话就问这么可笑的问题。最奇 怪{炫;书;网}的是,他到香港是去开会商谈的,她怎会认为他去玩?
  “我到香港是去开会,不是去玩的。”他提醒她,以为她忘了他去香港的主要目的。
  “开会也包括去见秦曼琳?”她低着头试着不去看他,心疼得几乎无法承受。
  任迟紧皱着眉头,他没想到这消息会传得如此快!他定定的看着她,说:“你相信他们的话?”他不做正面回答。
  “请你告诉我,你见过她了没有?”她质问他。
  “有,可是那不代表什么!”他坦然的说。
  “够了!”她凄然一笑,道:“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秦小姐的条件真的是比我好多了,她比我更适合你,不是吗?”她抬起头看他,眼里闪着泪光。
  “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些什么,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和她之间连朋友都称不上。”他只要她相信他,至于别人爱怎么想,就由他们去吧!
  梁果忍住了泪水,清了清喉咙,说:“在你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我接到了秦小姐来 自'霸*气*书*库'香港的电话。她告诉我,你们所进展的地步,以及——你答应她与我提分手的事。”
  梁果只是很含蓄的挑了些重点说,至于秦曼琳辱骂她的一大篇秽语,她只字未提——懒得说。也说不出口。
  “而你就因为她的一通电话而相信她?”他讽刺一笑,道:“你对我的信任程度就只有一通电话?”
  “有个朋友告诉我,他看到你在秦小姐回香港的最后一天深夜里,与她共乘饭店的电梯上楼。起初我不信,但是当我接到秦小姐的电话时,我能不信吗?”
  “告诉你我和秦曼琳共乘电梯上楼的是不是唐超群?”他早料到这小子不会如此轻易放弃她的,只是,他没想到他用的方法会如此卑鄙!
  梁果对于任迟猜中是唐超群告诉她的事感到讶异,随即眼神又沉了下来。
  “不管是谁告诉我的,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叹了口气,嘴角有抹苦笑,道:“重要的是——取消下个月的订婚吧!你心不在我这儿,就算结了婚又如何?秦小姐说得对,我真的配不上你。”
  
谁欠谁一个解释
  106.谁欠谁一个解释
  “这是你今天约我所要说的话?”任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对于她的不信任相当寒心。
  他原以为她不会相信那些可笑的流言,原以为她能够永远相信他的!是他行为不够正,亦或她耳根子太软?她居然会为了这么可笑的事而轻言放弃?
  她伤他伤得太深了!他没有办法接受她对他的不信任!
  “下个月的订婚照常举行,没有理由要把日期延后。”任迟表现出霸道的一面。“我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除非——日出西山!”
  “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主张。”她也不甘示弱的表现她倔强的一面。
  “我不订婚!”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你套上戒指。聪明的话,就自己乖乖的进会场,如果你喜 欢'炫。书。网'我把你五花大绑的给扛进会场,也无妨。”
  “你霸道!”梁果气得手握成了拳头。
  梁果再也忍无可忍,她从皮包里抽出一叠相片往任迟面前一掷。“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要我戴上戒指?你想脚踏两条船吗?”梁果气得发抖,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滑落下来。
  她突来的举动吓了任迟一跳,他看了她一眼,才低下头看相片。
  天啊!那是在香港秦曼琳见到他时,热情拥抱献吻的镜头!什么时候被拍的?他怎么不知道?
  “要我戴上戒指的话,你是否欠我一个解释?”事情既然闹开了,她要他给她一个解释。
  任迟将相片撕成两半。“我就在你面前,有没有变心你感受不出来?你宁可相信相片?是的,那相片是真的,可是那又代表什么?如果我说,那是她主动来吻我,而我躲避不及,你会相信吗?不会,对不?那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你的说辞未免太漏洞百出了吧!你和她若真的没什么,她会主动献吻?你当她是变态亦或女色狼?”“都不是。”他将头撇向一旁,不想多作解释。清者自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解释不出来了?”梁果站了起来。
  “果儿——”他叫住她。
  “也许——”她长叹了口气,流过泪的双眸存些红肿。“也许我们该冷静冷静。从前的我们是不是都把一切想像得太简单、太完美了呢?”
  “是现在的你把一切想得太稽了。”
  “把事情想得太好容易失望,踏实点会比较好。”
  “我该如何做,你才肯相信我?”他深深地、认真的看着她,说:“我不要你原谅我,只要你试着相信我。因为,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和秦曼琳之间是清白的。”
  “也许吧!”她万般无奈的斜倚着木门。
  “相信我,好吗?”他试着说服她。
  梁果轻叹了口气,咬着唇没有回答。这种情况叫她如何相信他?
  任迟无心于手上的文件,窗外一片凄迷的夜色反倒吸引住他的视线。
  日子过得真快,自从那天和梁果闹翻至今,又匆匆的过了一个星期了。这星期中,他虽然仍天天以电话与她联系,但她冷淡的语气让他明白,事情一日不解决,他们便一日无法和好如初。她冷淡的态度令他感到痛心;但他又怎知,他在因为无法得到信任而难过时,她也是夜夜垂泪到天明?
  任迟想过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发现整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唐超群白导自演的。至于秦曼琳,也有可能是受害者。
  他调查过唐超群在秦曼琳回香港的前一天晚上并没有回家,他是直到凌晨五点多才回唐家的。假如说,唐超群那一夜是与秦曼琳在饭店度过的话,那也就难怪他到香港时,秦曼琳会表现得如此反常了。她把唐超群当成是他而失身于“他”了!
  唐超群也真大胆,居然敢拿秦曼琳来开玩笑。他等着吃不完兜着走吧!秦琅辉可不是好惹的。
  任迟回到家,瞥见广场角落停了一部宾士车,而位于主宅右旁的会心厅也亮着灯。
  当佣人为他拉开车门之后,他顺口问:“会心厅来了什么人?”
  “不认识,两女一男。仿佛来意不善,听说是来 自'霸*气*书*库'香港。”
  “香港?莫非——”任迟下了车把公事包交给佣人后,迳自往会心厅走。
  他一踏进门即迎上秦琅辉的满脸怒色。
  “任先生,你回来得正好!秦某有事讨教。”
  任迟看见他们似乎也不怎么吃惊,心想:早料得到的事,不是吗?他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来得如此快!
  他为自己找了个位置,态度从容的坐了下来。在他对面的是,哭得一塌糊涂的秦曼琳。而她身旁则坐了一位年约四、五十岁的美妇,想必是她母亲吧?
  “迟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说,你对秦小姐始乱终弃、不肯负责?”刘若淼叹了口气,说:“再不到两个星期,你就要和果儿订婚了,怎么做出这种糊涂事?”
  “我和果儿的婚事——绝不取消。”他说得很坚决。
  他的话引起秦琅辉的暴怒,他一掌拍向桌子。“任家小子,别以为你在企业界有地位就可以吃了别人的女儿不进礼堂,我秦某人并不好惹。”他眯着眼睛直视着他。
  任迟不畏 惧“炫”“书”“网”地迎向他那燃着怒火的眼睛。“她凭什么证明是我把她吃了?与她上过了床,她不会连我身上有啥特征都说不出来吧?”
  这时哭得唏哩哗啦的秦曼琳出声。“他背上有两颗红豆般大的痣,背上和腿上都有一些疤。”
  “听清楚了,秦董。”任迟将领带一松,把上衣脱了下来,他的背部并没有秦曼琳所说的特征,反倒是在手臂上有三颗排成一列的红痣。
  “这——”秦琅辉一时语塞,他转向女儿,问:“这究竞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自己有些下不了台。
  秦曼琳也楞住了,哭不出来了。“怎么会?不可能,明明——明明是他……”
  “秦小姐也是受害者。”任迟将上衣穿上。“有个人他与我长得很像,初次见到他的人都以为他是我,也许秦小姐受骗的对象即是他。”
  “是谁?”秦琅辉着急的问。
  “DAP的总裁——唐超群。”
  “我们公司首次与这里的公司合作即是HTM,和DAP并没有任何瓜葛,他怎么会找上曼琳?”秦琅辉心中有千百个疑问。
  “这之间的许多原因一时也说不清。秦董此次来的目的。只是要揪出沾污秦小姐清白的人,要他对她负责,不是吗?事情的错综复杂处,日后您自会明白。”任迟不愿多作解释。
  秦琅辉微微一颔首,说:“任先生,刚才秦某……”秦琅辉对于刚才的闹剧有些无地自容。“谅我护女心切,莫与老头儿计较。”
  “这当然。”
  “任——任先生,我——”事情终于弄明白了,秦曼琳一张脸胀得通红。基本上她绝对不是个容易脸红的人,可是这件事……天啊!她还打电话去辱骂梁果。
  她虽是个骄纵任性的女人,却也不致于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对于任迟和梁果,她深感抱歉。
  她的歉意明白的写在脸上,任迟看得明白。他微微一笑,说:“秦小姐,你欠我女朋友一个解释。”相信他如此说,她会明白。她今天已经够糗了。不须要再令她下不了台。
  “我明白,我会找她把事情说清楚。任——任先生,对于此事,我深感抱歉,想必为您惹来不少困扰,真的很对不起!”
  对于她的歉意他接受了;他没有任何责难于她,毕竟她也是受害者。
  “时候不早了,秦先生,一块吃个饭吧?”任老夫人说。
  “嗯……不了!我们还有一点事,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