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妻主





  
  狠狠发泄一通后沈半双起身都觉得酸痛难忍,方才想到这世上男子本来就比女子体弱,再加上这些日子白天彤自哀自怜又不肯进食身体瘦弱了许多哪里还经得起自己这般折腾?可这情事就像那离了弓的箭一样哪里还能收得回,掀开被子一角看白天彤身上或青或紫的痕迹沈半双不禁暗暗懊悔刚才失了态没能在床事上极尽温柔,见白元战战兢兢地站在外面不敢进来,便吩咐其打盆热水进来,不假借他人之手替白天彤擦拭身体。后生怕其着了凉多找了床薄被盖上,见白氏像虾子蜷缩在被子里一声不吭,估计现在心里又羞又恼,沈半双也知道今天这事自己做得有点过头,尴尬地咳了一声道:“你先休息下,饿了吩咐白元弄点吃得来,我去处理一点事,晚上再来看你。”
  
  刚出门口似乎想到什么,沈半双又折回身来板起脸叮嘱白元:“把先前整(www。87book。com)理好的行李全都给我撤了,要是让我再发现你们有走的倾向,我第一打断你的腿。”
  
  即使沈半双声色俱厉话带威胁,白元依旧笑脸如花乐不可支道:“您放一百个心吧,我觉得不会再让姑爷做傻事的。”
  
  待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下后,沈半双再次看看窝在床上的人确定无恙后才推门离开。
  
  就在这场风波还未涌起来就被沈半双强行压下去后没过半个月白玉倩就准备妥当,在安倩的安排下欲往荆南去,虽然时间上显得有点匆忙,沈半双懒得去挽留。在这交通不便的古代,马车几乎就是最主要的远行工具,而天气过热或者过冷都会耽误人的行程,是以白玉倩选择在这十月出发刚好能在寒冬到临前抵达免得耽误于二皇女会面的时机。
  
  在临行之前白玉倩私下找沈半双谈上一谈,沈半双原以为她是为了白天彤的事情而来便一口拒绝,却没想到这位岳母居然劝说自己也竭尽所能好为二皇女的大业多出一份力。
  
  沈半双自然装聋作哑,其实自己收敛锋芒安于平凡虽能瞒得住她人却瞒不过白玉倩这等老狐狸,想必这家伙早就从沈延英的言行里揣测出自己才是真正不显露于山水的角色,一直忍耐不说而已,没想到今日居然沉不住气以王侯将相荣华富贵的老旧思维来规劝自己有所作为。
  
  任由白玉倩费尽口舌沈半双都无动于衷,殊不知白玉倩自视过高哪怕之前沈连心百般刁难都不失了体面,现在屈身半是劝说半是引导小辈共谋大业,结果对方毫不领情,哪能不恼怒呢?只听其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想化如她当年能再开窍些舍弃无用的原则,与我一同登上仕途顶端,现在还不知有多风光,偏偏埋没在这乡野之地。现在你也是如此,就算有庞大的家产作为后盾不愁吃穿,可金山银山都有坐吃山空立地吃陷的一天,还不如趁机一搏更上层楼。”
  
  沈半双本就不喜陷于权利斗争中,若是白玉倩甘愿安居乐业,自己必当恪守孝道侍候她,无奈她自负老当益壮非得争个虚名出来不可,还想劝自己入伍伙,得见这人野心不小。沈半双不禁大起反感之心,只碍于白氏的面子不好发作,一时心烦意乱对话语里提到沈化如几个字倒没有心思深究。
  
  第二日送行之时,沈半双与白玉倩两人脸色都不好看,此等情形让钱管家白元等人忐忑不安,站在一边连气都不敢大声喘着。唯有眼眶微红的白天彤依依不舍地拉着自家娘亲衣衫说了几句体贴话,待一切都准备完毕后就被脸色阴沉的沈半双拽了回来,似乎感到沈半双身上莫名地压力白天彤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看白天彤一副委屈样,白玉倩皱了皱眉头,虽说为避免她人闲话疏少管这小两口的事情,可自己儿子到底还是手中肉心中宝,哪能不心疼呢?所以当时白天彤嚷嚷着要和自己同去荆南虽不合情理,但见他心意已决自己便答应下来,不知沈半双用了什么手段又将自己这个儿子收服了,后来连一个字都没提,要是彤儿心甘情愿的最好,但也说不定暗地里被人恐吓威胁。先前就有所怀疑又加上眼前所见之景更加证实白玉倩心中所想,心中怒火顿起,可转念一想要是自己咄咄逼人此刻发作的话,还不定让儿子往后日子有多难熬呢?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白玉倩只得抑制满腔怒火,冷冷地朝沈半双打声招呼便上了马车启程而去。
  
  人都道东山再起是好事,可沈半双与白玉倩不欢而散,将大家的兴致都打乱了,连续几日下来府里气氛都极其压抑。等到明儿离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时众人忙成一团才打断原先僵局,经验丰富的接生公早就请到府里居住,所需物品也准备妥当,时不时地还添一些看似没必要的东西。
  
  自打白玉倩走后,白氏更加沉闷,唯一与以往不同的就是不再拒绝沈半双的探望,其实也容不得他选择,咱这位沈半双同志撞了多少次南墙后终于悟出霸王硬上弓和死皮赖脸两者的真谛,软硬兼施地磨着白天彤。见他心情不稳便好言好语哄着,稍微好一点便蹬鼻子上脸在此过夜,尤其是处于明儿快要生产的时期,府里大部分人都围着明儿转,话语里多数都是生孩子的事,沈半双担心白氏心里难受,每天再忙都要抽出时间过来看望一番才行。
  
  

           

藏在玉佩里面的秘密(上)

    说到这大户人家在开枝散叶延续香火方面都是非 常(炫…书…网)注重的,就从沈府上下对明儿的态度转变就可看出一二来,想之前明儿刚进府时因为出身的问题还不知受了多少人白眼和非议,只是碍于沈半双一心护着没人胆敢找麻烦罢了。而自打其怀孕后情形就彻底不一样了,在姑爷白氏五年之久没能有所出的情况下,如果明儿生下一个女孩的话,简直是大功一件,甚至完全可以将白氏的风头压下去。退一步来说这次若是男孩,在名义上也是沈家的第一个子孙,受宠是肯定的,就算日后有新人顶替,明儿也算有个依靠倒不至于孤苦伶仃。所以越临近预产期就越多人关儿住处的动静,尤其是底下想往上爬的奴仆众多,恨不得掏心挖肺来讨好明儿,哪怕是递个茶点都争个头破血流的。
  
  相比而言正室白天彤这边就显得清静多了,除了跟随其陪嫁过来的数十名白家家仆外,几乎再也没有其他人手,要不是沈半双隔三差五还往这边跑跑,估计落井下石的小人更多,正称了风水轮流转世态颇炎凉的景。
  
  明儿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到爹娘的期盼便也急切想来到这世间,离预产期还有五天左右就折腾个不停,倒苦了明儿时不时翻来覆去疼地要紧,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羊水就破了,急着要生孩子。好在之前一切都准备妥当,沈半双也查阅过不少关于生育方面的书籍,事到临头还能保持镇静一边叫产公过来一边给明儿揉揉捏捏希望能暂时舒缓阵痛。
  
  当沈半双被产公请出门外等待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瞪着眼着急,想起那次荷儿难产的事情心里就有点阴影,生怕明儿也会步荷儿的后尘。幸好上天垂怜,明儿生产顺利地很,估计孩子富有灵性知晓早些出来少让爹爹吃点苦,于是没过半天伴随一声响亮地啼哭宣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
  
  欣喜异常接过产公用绵褥包好的孩子,虽说刚出生的孩子模样好看不到哪里去,可毕竟是自己和明儿的孩子,沈半双怎看都觉得漂亮极了。
  
  明儿因为顺产没受多少罪,再加上老练的产公事后递来一碗红糖水,喝下还能保持几分精神来,见是个健康的孩子心里也特高兴,又因为是女孩子无端生出几分感慨来,只是一时情绪都隐藏起来没让沈半双发觉而已。
  
  沈半双本来就喜 欢'炫。书。网'小孩子,从小烟儿被其宠上天就可以看出,加上其没有根深蒂固地女尊男卑的思想,这孩子是男是女都好,反正都是自己的骨肉,哪有不作疼的呢?可外人并不这样认为,一般人家尤其是豪门家族里对等级尊卑观念要求极其严格,正室与侧室地位悬殊连带孩子的待遇和前程也也不一样,小到吃穿用度大到家业财产的继承两者差别很大。除非被过继到正室膝下或者其父取而代之正室的地位,这孩子才能享受到‘应有的待遇’,要不然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不符规矩有违祖训’。
  
  而沈半双哪里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喜 欢'炫。书。网'就是喜 欢'炫。书。网',自然不会让他们受委屈,明儿坐月子期间珍贵补药不断,孩子也起好名字,姓沈名月清,字善羽。至于什么庶出之子只能取名不能取字的狗屁规矩早被扔到脑后去,足够看出沈半双对这孩子的重视,也让下人们对此议论纷纷。
  
  各种各样的妄自揣测传着传着就传到白天彤耳里,免不了惹其伤心难过一番,由于沈半双一时得女过于欣喜甚至都忘了过来安慰一二,使得情形变得更糟。
  
  一日白元阴沉着脸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羹汤,最近时日公子情绪起伏不定,自己生怕公子身体受损,便特意吩咐厨房炖点羹汤给公子补补。没想到现在就连厨房里的奴仆越来越不像话,连汤都懒得送,让自己舍着老脸前来讨要。这样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那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还大言不惭地说忙着给另外一个主子炖汤补身体没空管其他人,真是气煞人也。
  
  你们这帮家伙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们跪着来求我,哼!白元怒气匆匆地回到院子里,一边劝公子把羹汤喝了一边咬牙切齿地抱怨着自己在厨房里的所见所闻,恨不得将那帮人现在就拖过来打一顿才好。
  
  相对于白元将满腔怨恨都表现出来,白天彤显得冷淡多了,可能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苦笑道:“她们说的也对,那个小侍生了个女孩,自然是身价倍增备受宠爱,所谓墙头草随风倒,你也强求不了人家。”
  
  “公子,你也不要泄气,想当家的心里还是有你的,要不然之前怎么会强硬拦你不让你走呢?那几日不都在这边过夜了吗?估计这几天当家的是因为有孩子过于高兴忘了来了,反正那小贱人刚生完孩子又要坐月子又要补身子,一时半会还不能伺候当家的,我们再努努力,说不定什么时候也能有喜,就凭正夫的身份,哪怕生个儿子都比那小贱人高贵百倍。。。。。。”
  
  白元所说这话原本想安慰一下自家公子,没想到却深深地刺激到白天彤,猛地将汤碗摔到地上讥讽道:“有喜?有喜?你知道外面人怎么说的吗?说我不能生,说我是个空有外表却不能传宗接代的摆设。”
  
  “想我自从嫁到沈家来已五年之久,至今未能生个一女半子出来,底下人早就闲言闲语只是碍于姑爷身份不敢大肆张扬罢了。现在好了,那个小侍抢在我前头生下孩子,还是个女孩,博得当家的欢心。她们都说,说我不能生,说我不应该霸着这正夫的位置,说我根本不应该进沈家的门,你让我情何以堪?”
  
  “我有时候也在想,我是不是真的不能生?虽然迟了两年才圆房,可是那段时间我们也恩爱无比夜夜缠绵,私下能用的偏方也都用了,可就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还是因为上天责怪我起初用情不真,还做了不少违背夫道的事情故意惩罚我,注定我这辈子无法生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替她生儿育女吗?”
  
  白元殊少看过公子如此失态,眼里闪闪泪光却又强制自己不流下来,那般模样使得自己心里也堵得慌,只能慌乱地找话来劝说其想开一点。
  
  好不容易将情绪失常的公子劝平静下来,白元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片一边思索怎样才能帮姑爷再次夺得当家的宠爱,忽地想起往日老主人说过的一番话,只觉得浑身冷汗都冒出来。
  
  那还是好些年前的事情,如果不是今日被公子悲哀地模样刺激到,想必自己早就忘到脑后去了,只不过想起来也令人寒心不已。
  
  白元依稀记得还是老主人即将入狱之前,刚刚照顾公子睡下,自己便被急传到密室里谈话,只见老主人脸色苍白,缓缓向自己道来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场牢狱之灾白家横竖是躲不过的,幸好罪名隐晦不好牵连过多,小公子尚幼逃过一劫,不得不说是万幸。但要将自己年幼的孩子独自留在这落败的白家里,老主人实在放心不下,便吩带着自己先带小公子投奔远在涟城的沈家,要是沈家能念在旧情收留他们最好,如果这个办法行不通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只是出身名门娇贵无比的公子家世庞大风光得意时自然有人宠着呵护着,一旦失去家族的庇佑就如那掉进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