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的刺激生活
同时,在锐山和大浪头一带的海边,除了警方接应的人员之外,居然另有几股人马在暗中活动。
这几股人马的行动极为神秘,他们的人数大约在二三十人左右,其中大部分均以摩托车余代步,其的分乘两部大型轿车,行动完全是机动化的,所以非常迅速。
两个女人在内室(3)
夜色茫茫,几股人马终于在大浪头会合了,但是,由于警方的人散布在海边,使他们不敢贸然接近。
一辆摩托车驶近了轿车,靠在车窗口,向车座里的人焦急地问:
“金老大真在林老头的船上?”
车座里的不是别人,赫然正是那雄心未死的洪垄,他一本正经地说:
“我的消息绝对正确,金老大确实是去向林老头递消息的,没想到林老头不顾道义,竟然挟持着金老大一齐登船,向那小岛出发,逼他带路进攻‘勒索公司’的大本营。”
骑摩托车的,是“黑骑士”的弟兄之一,他们曾被卷入“金色响尾蛇”的风波中,幸而金胜保急流勇退,才保全了实力。
可是当这一风波刚刚平息,他们却被“勒索公司”看中了,成为全力争取的对象。
首先是金胜保,他被威逼利诱,来到设在这个小岛上的大本营,强迫加入了组织。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个非法组织的庞大,滨海政府绝不会容它的存在,一旦破获,他就难免身陷囹圄。同时,“勒索公司”的条件极苛刻,迫他将全部“黑骑士”供他们驱使,他则奉命行事,毫无主权,等于成了这个组织的一名头目。
不管怎样,他金胜保总算是“黑骑士”的老大,手下的弟兄都得听他的,现在反而要寄人篱下,一切听命于人,算算实在划不来。
于是,他趁人不备,悄然逃走了。
为了怕被“勒索公司”的人报复,他立即通知所有弟兄藏匿起来,暂时不在滨海露面,以免遭遇不测。
他自己则躲在万大海处暂避风头,可是仍然被“勒索公司”的人找来追杀,最后藏到自己的小木屋去,要不是邝小明的相助,他和小黄都几乎丧生。
因为这个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他不敢向邝小明吐露实情,只顾着一味地逃亡。
另一方面,洪垄也在找他。正巧那两天金胜保与小朱在闹意见,小朱一时意气用事,不顾一切地跟洪垄打上了交道,两个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洪垄急于找金胜保,与威胁金玲玲是同样的用意,是要他们出面向孙奇报告。等警方破获了“勒索公司”,他的“红巾党”始能在滨海立足。
没想到小朱被“勒索公司”的人发现行踪,认为他是“黑骑士”的老二,可能已从金胜保那里得知他们的内幕,于是在“皇后大饭店”门口猝然下手。
小朱被杀,洪垄更急于找寻金胜保,无奈他的行踪诡谲,找他等于是捕风捉影。
其实呢,金胜保始终未曾离开过滨海,而且更妙的是,谁也不会想到,他居然就在国际大饭店里!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有个跟他交情不错的朋友,是在国际大饭店当侍者的,经他苦苦相求,那朋友便把他推荐给领班,充当一名临时杂役。
而他又经过一番化妆,谁会想到他就是金胜保呢!
在这期间,他一度曾进入三零三号房间,企图向金玲玲强行非礼,准备先奸后杀,以报复他两个姊妹被害之恨。偏偏有那么巧,让庄德成闯进房去,破坏了他的计划。
对于国际大饭店发生的一切,金胜保均看在眼里,连孙奇布下的人马,以及今晚的行动,大部分都未能瞒过他。
这娘们儿实在可恨
洪麻子威胁金玲玲未成,反而遭了一番侮辱,正狼狈不堪地爬出房外,一抬头,面前已站着那经过化妆,穿着白上衣黑裤制服的金胜保。
“快跟我来!”
洪垄一时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到了房里,不禁金胜保不由分说,拉了洪垄就走,急急躲进了一间空着的房间。茫然惊问:
“你是谁?”
金胜保关上了房门,哈哈一笑说:
“洪老大,你不是一直在找兄弟吗?”
“你是?……”洪垄终于恍然大悟,急问:“你是金老大?”
“不错,洪老大的眼力果然厉害!”金胜保坦然承认。
“金老大怎么会……”
没等他说下去,金胜保已郑重说:
“现在不是问长问短的时候,下面布满了各方面的人马,洪老大绝对脱不了身,最好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回头兄弟负责送你平平安安出去。”
洪堑不禁感激万分地说:
“金老大这份情,我洪垄一定记在心上,将来有机会必定重重报答!”
金胜保一笑置之,忽然正色说:
“洪老大,现在你的生命,可说已经掌握在兄弟手里。我不想趁人之危,打你这条落水狗,但你得老老实实告诉我,我那两个可怜的姊妹,究竟是死在谁的手里?”
洪堑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只好把一切推在金玲玲身上,推得一干二净。
金胜保将信将疑,冷冷一笑说:
“洪老大既然这么说,兄弟就姑妄听之;反正这笔血债,我金胜保不找到债主算清,是到死也不甘休的!”
“当然!”洪垄火上加油地说:“金玲玲这娘们儿实在可恨,现在她巴结上了‘勒索公司’,更是不可一世。要不设法把这个组织整垮,今后任何人都别想在滨海地面上混啦!”
金胜保叹了口气,沮然说:
“谈何容易,这个组织的实力强大,谁也碰不过他们……”
“警方也碰不过吗?”洪垄笑笑说:“只要金老大向警方说出确实的地点,由条子去对付他们,我们坐享其成,不是很好吗?”
“这个……”金胜保不由地有些心动了。
洪垄看他犹豫不决,遂说:
“金老大如果不愿出面,请把地点说出来,由我出面向警方告密也成!”
金胜保慎重考虑之下,终于说出了那个小岛的方位,以及内部的大概情形。
洪垄这家伙真够心狠手辣,他趁着金胜保在述说“勒索公司”的情形时,偷偷抓起了茶几上的一只大瓷花瓶,暗自藏在背后。
金胜保根本毫未防备,正说出他的弟兄,这几天藏匿在大龙城,老烟虫赵长风的烟馆里……
突然,黑暗中眼前一晃,一只大瓷花瓶已当头砸下!
金胜保避之不及,被砸得头破血流,当场昏死过去,倒在了地上。
这只怪他刚才问起两个姊妹之死,才招来这杀身之祸。千躲万躲,躲过了“勒索公司”的追杀,没想到他好意救了洪垄,结果大麻子恩将仇报,竟向他猝下毒手。
这娘们儿实在可恨(2)
洪垄击昏了金胜保,意犹未足,怕他将来报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取了个枕头来按住他的嘴鼻,足足有五分钟,直到他气绝身亡始罢手。
正要出房,忽听得枪声大作,这时候正是汤协理等由太平梯落下底层,遇上了警方的狙击,双方展开一场枪战。
洪垄哪敢在这时候出去,只得躲在那间房里。直等到枪战停止,楼下由警方故意制造的混乱也平息了,他才悄然掩至窗口,向街上一看,各方面的人马居然全部撤走,连一个也不剩!
他心里顿时起疑,急忙出了房,由楼梯匆匆走下楼去,出乎意料之外,毫未遇到阻拦。
走出国际大饭店,他就在附近的电话亭,打了个电话给警务处,匿名密报,向警方提供了“勒索公司”的全部资料和地点。
接着又拨了个电话到林公馆,可是林三伟已不在。
洪堑走出电话亭,立即前往附近的一家旅馆,跟他的党羽会合,带着他们乘车过海,急急赶往九龙城去。
这家伙确实心计过人,要不是运气太差,碰上了邝小明这位狠角色,真可能让他在滨海轰轰烈烈地大干一番呢!
由于他自己的人手不足,所以他立刻想到了“黑骑士”的人马大可利用。
对于港九的形势,他早已了若指掌,根据金胜保所说的那个小岛,他判断警方如去攻击“勒索公司”,在万不得己时,除非是有足够的船只向海上逃逸,否则必然撤向大浪头或锐山方面登岸,逃向九龙新界一带的深山藏匿。
因此他准备在海边以逸待劳,趁他们气没喘过来,来个迎头痛击,把他们赶尽杀绝,以除后患。
藏匿在赵长风烟馆里的“黑骑士”,差不多将近有二十人,他们听洪垄说得活龙活现,说是金胜保被林三伟所持,逼着带路去攻打“勒索公司”的大本营,全都信以为真,义不容辞地答应随同他去接应。
但海边已散布了不少警方的人员,使他们无法接近,所以那些骑士才忍不住发问。
洪垄的答复显然使他不满意,因而忿声说:
“光知道金老大在船上有个屁用,我们来是为了要营救他,老这么捉迷藏似地躲在老远的,这算是干嘛?”
洪垄正值用人之际,虽然被顶撞得心里直冒火,却是不便发作,只好婉转地解释说:
“老弟,这是没办法的呀,条子在海边,我们如果暴露形迹,万一发生冲突,事情就麻烦了。我们只需守在这一带,林老头的船无法突破警方的封锁,必然会折回这里来。那时候我们再伺机发动,攻他个措手不及,不是就救出金老大了吗?”
“黑骑士”都是些血气方刚,年轻的毛头小伙子,哪比得上洪垄这老奸巨猾的老江湖,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也就没有异议了。
其实洪垄哪是救什么金老大,完全是利用他们义不容辞的心理,受他的摆布,真正的目的,则是准备歼灭“勒索公司”的残兵败将,为他将来东山再起除掉障碍罢了!
这娘们儿实在可恨(3)
海上的风愈来愈强劲,加上雾气弥漫,白茫茫的一片,视线已是非常模糊。
风,在呼啸着……
浪,在汹涌着……
四艘机帆船,正载着林三伟和郑二爷的人马,鼓浪接近警方在海上布下的封锁线。
孙奇站在一艘巡逻艇的驾驶室里,由于视线被浓雾遮住,只能利用雷达设备,在雷达仪器上发现四个逐渐接近的目标。
他们距离小岛不过是两三百码,如果用扩大器阻止对方前进,势必惊动岛上的守卫,反而打草惊蛇,使对方有所警惕。
唯一的办法,只有发出灯号。
但,林三伟和郑二爷方面的人马,根本置之不理,以全速向着小岛驶去……
邝小明在焦灼地等着,那两个家伙去了已将近有十分钟,仍然未见把人带来。
莫非遇上了麻烦吗?
他愈想愈觉得不安,如同坐在针毡上似的,扎得他已坐不住,因为他约定在十分钟过后,便要与孙奇联络,现在时间已过,而两个黑衣汉子却一去不返,怎能不叫他着急!
可是他又不能离开这间办公室,在这里坐着,他还可以冒充汤协理发号施令,一走出去,谁还会相信他是汤协理呢?
为了这个原因,他只好留在办公室里,不敢轻举妄动,以免小不忍则乱大谋,使整个的计划全功尽弃。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两个黑衣大汉终于带来了林玛丽,和一个黄毛碧眼的孩子。
黑衣大汉显得非常紧张,气急败坏地说:
“协理,咱们闯了祸啦!”
邝小明见人已带来,喜出望外,但听说闯了祸,又不禁暗吃一惊,急问:
“闯了什么祸?”
黑衣大汉怯生生地回答说:
“守在那里的家伙死不买账,咱们费了半天口舌,好说歹说,他就是一点不放交情,瘦皮猴一时冲动,突然上去给了他一刀……”
邝小明故意吃惊说:“你们把他干掉了?”
黑衣大汉忙向瘦皮猴身上推:
“是他动的手,我可没有……”
邝小明冷哼一声,忿然说:
“我只叫你们带人来,可没叫你们动手杀人,尤其杀掉的是总经理的亲信,这叫我如何交代!”
瘦皮猴倒很有种,把胸脯一挺,毅然说:
“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宰,我姓吴的绝不皱一皱眉头。只要协理心里明白,我是为协理办事,才豁出去干的。现在没二话可说,就请协理公事公办吧!”
这些话无异是把“汤协理”套上了,表示他瘦皮猴是忠心耿耿,为了去带人,始迫不得已出手杀人。换句话说,他等于是奉命行事,并非存心闯祸。
邝小明微微点了下头,装出爱莫能助地说:
“瘦皮猴,我知道你是为我办事,才惹出这个麻烦的。要是公事公办,未免于心不安。可是,如果不公事公办,我又该怎么办呢?”
瘦皮猴突然双膝一屈,跪在地上说:
“协理只要高抬贵手,放我瘦皮猴一条生路,小的永生不忘协理的大恩大德!”
不干也得干了
邝小明“嗯”了一声,转向那黑衣大汉说:
“你也不能置身事外呀,你们是一齐去的,虽然你没有动手,出了事情怎能让瘦皮猴一个人承当?”
黑衣大汉一听这话,居然也矮了半截,跪了下去说:“求协理开恩……”
邝小明沉思了一下说:
“你们两个一向很卖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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