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的刺激生活
本来,她今天不想来,但碍于家乡企业界朋友和父母官的面子,她应邀出席了今天的酒宴。
人间冷酷,酒乡温柔。此时酒宴正酣。
一个大型的水晶吊灯下,是宴会的主宾大包席。
董有志、马涛、孙文强等人以及歌星于梦吟等坐在了一起。
“于小姐,咱们董书记也深为你的歌喉倾倒。”马涛端起了酒杯,又在邀酒,“来,让我们为于小姐的美丽的容貌和美妙的歌喉干一杯!”
“董市长,您老为海滨市人民辛苦了,我也敬你一杯!”于梦吟也懂事地端起了酒杯。
董有志一阵高兴;伸手拿杯的时候刚好碰翻了杯子。
“好啊,于小姐可算得上是‘倾国倾城倾市长!。”
孙文强是市府有名的才子,一句话引起众人一阵大笑。
“孙秘书果然是出口成章。”宣传部黄部长说,作为市委常委,他仍称孙文强为董有志原秘书的身份,显出了亲切,更贴切自己的身份。他继续说:
“孙秘的这句话可以用做上联,下联就该用来说说董书记,我来对一下:忧国忧民忧海滨。你们看好不好?”
“妙妙,果然是一段佳话!”孙文强哈哈大笑。
“这横批呢?”予梦呤说,她显得比大多数歌手更有文化。
“这横批嘛……”孙文强在祝吟……
马涛突然来了灵感,他说:“横批就叫‘为人民服务’。”
“不错,不错,字虽然多了一个,意思倒是贴切。”孙文强拍手叫好。
“不敢当,我怎么算得上为人民服务。”于梦吟说。
“于小姐的歌声当然算是为人民服务了,其实我们政府官员,吃的用的也都是老百姓的税钱,彼此彼此。”董有志比较深情地说。他接着又问:
“文强,沧海市长的电话你打过了吗?”
“刚刚打过,他还在香港,说是明天就回海滨。”孙文强说。
酒宴散了。
马涛坐在宝马车宽大的后座上,依然沉浸在刚才那一幕幕风光十足的场景中。
宝马车驶入市区,这时,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令人不安的事,他对坐在前排的秘书、实际上也是马仔的荪一锋说:
倾国倾城倾市长(3)
“一峰,邝小明那边怎么样?”
“何大龙的事,小松已经通知他了,他现在还在上海,说是要马上回来。”孙一峰回过头说。
“拦是拦不住他的,我知道他的脾气,明儿一早去接他。”马涛说。
“知道了,涛哥,我跟嫂子一起去。”孙一峰说。
海滨市新世界夜总会门外。
陈三全、何建军驱车来到夜总会。
这里已经暂停营业,和昨天的繁华相比,恍若两个世界。
大厅里,凄冷的镭射灯下,陈小松和几个保安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大厅的一隅。电视机里正在播发地方新闻:今天下午,我市光彩工程正式拉开了帷幕,数十位民营企业家济济一堂,共商海滨市的扶贫项目,市委副书记董有志出席了开幕式,海滨市民营企业家协会会长,市政协委员马涛为第一个扶贫项目捐资200万元,并做了发言,他表示,作为民营企业家应该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为建设海滨,繁荣海滨做出应有的贡献,董有志书记高度赞扬了……
电视画面上正出现马涛发言的画面。
“松哥,涛总今天还有心情这样风光啊?”一个保安问
“放你妈的屁?场面上混呗!”小松说完话后,气不打一处来。
在英华实业及其控股的公司里,员工们一般称董事长马涛为“涛总”,只有与他较亲近的人才能称他为“涛哥”,这个称呼是一种特权,一种级别的象征。
作为新世界的大堂经理,陈小松认为马涛是邝小明的大哥,也是他的偶像,他显然认为一个保安不该对马涛妄加评论。他接着说:“上午我见到涛哥了。眼睛都是红的。他说了,敢杀大龙哥的人是在做给他看,这件事他管定了,不管它公安局能不能破案,哪怕它杀手是黑手党,这个仇咱兄弟也一定得报。”
陈三全、何建军正步入夜总会大厅。
“谁说咱公安局就破不了案?”何建军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
陈小松等几个人一听,慌忙站起来。
“何警官,”陈小松招呼道,他当然认识这个海滨市公安局的于将,刑警三中队的何队长。
“这是我们新来的陈局长,何大龙一案的专案组组长,”何建军介绍说,“我告诉你,在东北就没有咱们陈局破不了的案。”
“别瞎吹了!坐,都坐。”陈三全首先坐下来。他接着说:
“你就是陈小松吧?你在海滨市算是大名鼎鼎啊。”
陈小松有点不好意思,受宠若惊地说:“那都是兄弟……”他停顿了一下,又说:“……社会各界的抬举。”
“是啊,你在海滨交际广,你说一下何大龙平常往来的人的情况。”
“太多了,你知道做这一行的……”
“不,你就说比较密切的,除了安诗玉,还有那个邝小明。”
“你说小明哥啊,小明哥这两年都没回过海滨。”
“他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
“他到了以后让他到局里来一趟。”陈三全说。
“不,他肯定要先去见涛总。涛总很讲义气,邝小明是他以前的兄弟嘛。”
说完这番话,陈小松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急忙改口道:“他们以前一起在深圳做生意。”
模特儿大奖赛亚军
“做你这一行,你知道如果何大龙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陈三全刨根问底。
“当然是同行了,你看大过节的咱们不营业,同行不都高兴死了。”
“恐怕还有其他人吧,比方说你就可以当总经理了。”陈三全戏谑地说。
“你在怀疑我?我哪有这个能耐,涛总一定会让邝小明当总经理。”
陈三全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这时,何建军的手机响了。
“喂,是施梅吗?”他拿起电话,“……联系不上,你继续打。”
关上电话,何建军有些着急地对陈三全说:
“施梅说安诗玉联系不上了,手机一直关机。”
“跟大连方面联系一下,我们回去再说。”陈三全说。
火车飞驰,大地苍茫。
安诗玉凄楚的双眼木然地望着车窗外。
她脸色苍白,薄施粉黛。宽大的白色羽绒服裹着瘦削的肩膀。
火车在加速,车窗外闪过的秃树和万家渔火在她的星眸里激起了更深的孤独。
是的,只有北方的冬天才会如此让人感到孤独,大地苍凉,树木凋零,户外活动的缺失让人们容易彼此隔离,更让人们期待家的温暖,渴望亲人的拥抱、孩子的欢笑。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北方人的平均结婚年龄普遍比南方人早一些的原因。
作为七年前东北区模特儿大奖赛亚军,安诗玉今年28岁了,在模特圈里算得上已有些过气,不过,她依然风姿绰约、不减当年。在这个行业里浸染久了,她知道作为一个艺人,最终的命运恐怕还是老大嫁作商人妇,比较而言,何大龙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体贴温柔,而且经济实力不俗,所以,两年来她对这段感情很认真。
当今天早上在睡梦中被手机吵醒,知道恋人横遭枪杀的消息后,她一直没有从悲痛中解脱出来。
她想起了和何大龙在一起的一幕幕往事:
她想起当她在新世界夜总会的舞台上展示着婚纱的时候,何大龙一双灼热的眼睛;想起前天他开车送她去火车站的时候所说的话:“最近我就要大发了,诗玉,你就等着享受荣华富贵吧。”
她也想起今天早上知道这个不幸消息时,她几乎昏倒在梳妆台上……
海滨市火车站,出站口。
安诗玉走出火车站,一辆警用面包车正停在出站口,一个面貌凶悍的陌生人打开车门,走过来说:“请问是安小姐吗?我姓吴,局里安排我来接你。”
安诗玉虽然有些怀疑,但一看是警车,只好上车坐在第二排座位上。
车在途中,陌生人说:“安小姐不要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配合我们尽快抓住凶手,对了,你估计这事会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我猜想跟他前几天提到的什么东西有关。”
“是什么呢?”
模特儿大奖赛亚军(2)
“我真不清楚。”
“你说的那东西邝小明知道吗?”
“他可能不清楚,再说我也是胡乱猜的。”安诗玉说。
“呵——”陌生人好像松了一口气。
陌生人拿出电话拨了快捷键。
“喂……是,她说了。……对,知道了,就按您的意思办,请放心,一定办妥。”
陌生人这几句话时断时续,像是在征询领导的指示。
“你们怎么知道邝小明?”安诗玉突然有点警觉,一看窗外,发现所走的路线不对。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是不是□□?”安诗玉开始大声呼喊,同时拿出手机准备拨打。
但一双瘦削的手伸了过来抢下了手机,一双狰狞的眼睛出现在后排座上,一根细细的钢丝有力地绕上了她纤细的脖颈。
安诗玉雪白的脖子上钢丝越陷越深,一道血印越来越宽。
安诗玉挣扎着,越来越无力,喊不出声音,流不出泪水。
她那一双美丽的眼睛绝望无助地望着窗外闪过的街灯
深夜,陈三全坐在写字台前默默地吸烟。
安诗玉还是联系不上,会不会有意外?为什么何大龙死前一定要告诉邝小明不要报仇?如果这是一起简单的情杀和仇杀,为什么凶手如此专业?近似职业枪手的水准,在国内案例中绝无仅有。如果这个案件隐含着更大的背景,但为什么却看小出有明显的受益者?
这时候想起了以前读过的柯南道尔、爱伦?坡等笔下的那些世界名探,那些福尔摩斯们会怎么办呢?这时,他灵机一动,他知道,他们会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中去发现蛛丝马迹。
他穿上皮外套,带上手枪,他决定再去何大龙的家里看一看。
海滨市新湖花园何大龙家。
这里是海滨有名的高档楼盘。喧哗的城市已经入睡了。
陈三全开着捷达车在大门保安处取了钥匙,把车停在一幢联排别墅前。
房子里一片黑暗,陈三全打开灯,在沙发上坐下。
这是一个装修得很有特点的房子,华丽但又不失简洁。屏风后的餐桌上还有一瓶没有喝完的红酒,一只高脚杯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陈三全拿起茶几旁的电话,按了一下重拨键,电话显示出是一个13812开头的手机号。这明显不是海滨市的移动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对方马上掐断,再拨,已经是占线的声音。
他刚刚走上楼梯推开书房的门,还没来得及开灯……
“别动!”阴影中一个声音严厉地说,“把手举起来!”
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陈三全的后背。
“你在找什么东西?”阴影中的人一边说,一边伸手去取陈三全腋下的枪。
陈三全通过书柜玻璃上的反光发现,顶着自己后背的“枪”只不过是一台小型的DV机。说时迟那时快,他反身拧住掏枪的手,手枪掉在了地上。
模特儿大奖赛亚军(3)
阴影中的黑衣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一脚踢开手枪,将DV机向陈三全的头上挥去。
两人拳来脚往撕打起来,他们都想尽快制服对方。
受过特种训练的陈三全一开始对此人柔道不像柔道、散打不像散打的中西合璧功夫有点不太适应,而此人对环境显然也更熟悉,但挨了几下拳脚之后,陈三全渐渐占据了上风。
黑衣人见势不妙,拉倒一尊雕塑挡住陈三全,拔腿向阳台上跑去,“别动,我是□□!”陈三全在身后高喊。
但黑衣人已纵身跃下阳台。
陈三全追到窗前,只看见摩托车轰鸣,黑衣人驶进了茫茫黑夜。
再去追他已是徒劳。陈三全找回手枪,简单包扎了一下渗血的额头,拿起地上的DV机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最近几年有钱人爱玩的数码摄像机,这台机子比常见的更精巧,他打开机身,里面没有装磁带。
陈三全觉得,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比他先行了一步。
第二天早上,专案组会议室里济济一堂。
“陈局长头上怎么了?”施梅说。少女总是比别人更好奇一些。
“撞到门上了。”陈三全淡淡地说。
“陈局长,我把这几天排查各大宾馆饭店出入的外来客人的情况汇报一下。”干警小蒋说。
“有没有比较可疑的人 ?'…87book'”陈三全问。
“还没有。”
“好,你们这个小组还要继续排查下去,要多从出租司机、三陪小姐那里了解情况。”
“安诗玉联系上了没有?”陈三全问。
“没有,她在大连的同事说,她昨天下午就已经出发回海滨。”
“一定出了问题,让大连警方配合一下,弄清楚她坐的是哪一次列车。有没有人送她。”
陈三全说。
“陈队长,你要查的移动电话13812,我们已经查出来了,这是上海的号码,机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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