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的刺激生活
陈三全说。
“陈队长,你要查的移动电话13812,我们已经查出来了,这是上海的号码,机主是邝小明。”何建军汇报说。“另外,按你的指示,我让电信局电脑打出了最近一周何大龙家中的所有去电号码。”
陈三全看了一眼后,发现按来往频繁程度排名的号码机主中,除了邝小明,赫然靠前的还有一个市政府办公厅的电话。尤其是何大龙死前两天,也曾与市政府办公厅的这个电话通了很长时间。
这难道是偶然的吗?
海滨市政府大楼。
市政府办公厅主任孙文强桌上的电话响了。
孙文强今年不到35岁,一张清秀的书生脸上戴着一付无框树脂眼镜。
“喂,”孙文强拿起电话,“是涛总啊,昨天的事多谢了。”
“咱们之间谁跟谁啊,你还客气。”马涛说。
是的,他对昨晚酒宴散了以后,马涛安排的那个俄罗斯女人很满意。直到现在,他还在回想她粉嫩雪白的身体在地毯上扭动的样子,回想她金色的长发下,那双泉水般湛蓝的眼睛
孙文强从过去穷酸的大学教师,到今天的正局级干部——一位人人称羡的成功人士。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道路走对了。这几年随着市委副书记董有志的政治地位的上升,他已成为了海滨市炙手可热的实权人物,另外,也随着他的岳父大人,海滨市分管经济的副市长刘沧海的平步青云,他的前程一片锦绣。
有人甚至说刘沧海明年就要到中央了,所以,孙文强在海滨市不仅是企业界想巴结的人物,也是海滨政治舞台上的当红小生。
“刘市长回来没有?”马涛在电话那头问。
“还没有,大概明天吧。”孙文强说。
猎艳高手
放下电话,孙文强继续躺在办公桌后的大椅子上养神。
的确,孙文强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容易,作为海滨师大的中文系才子,孙文强是市委大院里的第一支笔,炮制过很多流光溢彩的工作报告和政绩彰显的好文章。而他能在短短五年间从副处级到正局级,并不是完全靠他的笔杆子和几年前的那一桩婚姻,更主要的还是得益于他深谙中国传统的官场谋略。
他知道作为一个秘书,尤其是在董有志这颗耀眼的政治明星身边供职,除了妙手著文章的本领之外,还需要从古代帝王的宦官那里学一些谄媚之术。
在海滨市的官场上,他知道这里并不像别的地方那样派系盘根错节、深不可测,因为这里出了一个能力超群,政绩卓著的董市长。所以,他总结出了作为贴心秘书的“九阴真经”。
现在他的桌上一就放着一份“关于新年期间为市领导家中配送马桶垫的报告”。
刚才,行政处的张处又过来请示了一次。
现在,他就准备灵活使用这秘书“九阴真经”里的最后一招。
其实归纳起来他这“秘书兵法”是四句话:一是先斩后奏。二是先奏后斩,三是奏而不斩,四是斩而不奏。
这第一句话的意思是一个秘书的基本功,也是谚应用得最为广泛的一招,就是说秘书的工作必须主动地为领导排忧解难,不能事事都请示领导,有些事你请示了,但领导不表态,等于是给领导出难题。比如说如果有人写举报信举搬领导的某位亲信,你让领导如何表态?所以必须根据具体情况自作主张,作为秘书,他所面对的大多数事都可以这样处理。
这第二招自然是一些事关领导全局的大事,这一、点比较容易掌握。{
但第三招奏而不斩就比较难了,有些事只需要做做恼子,有个说法,有个名义在那里放着,让领导总是惦记着你,址其他同志以为你们在忙着,但并不需要真的去干,比如,认贰贯彻向某模范学习的文件,奏的奏了,批也批了,但只是走走射场,往下面不一定要落实,但有上级问起呢,领导却又批了。
这最后一招,此刻他正使用。这文件在他的案头上已经放了两个多星期了,秘书处的张处长又来请示过这件事,现在,只等他签字就可以马上落实。
但是他放了这么多天是因为,他在犹豫这件事是不是该请示一下市长大人,但现在他决定了,如此琐碎的事必须“斩而不奏”。
原来,这件事本来是这样的,老张前不久参加侄子的婚礼,回来后在办公室里对侄子家中的丝绒马桶垫子赞不绝口:
“那坐上去以后屁股真他妈的舒服。孙主任,你们年轻人不觉得,咱们这种上点年纪的人才会有体会,享受啊,要不,咱们给市里的领导同志家里每人也送上一个?我知道哪有卖的。”
猎艳高手(2)
这么绝妙的主意怎么就不是自己想到的呢,孙文强当时灵机一动,他不动声色,直到星期一开工作会时,他才在会上提出了这个问题,得到了秘书长的首肯,他吩咐下面拟了这一份报告,已经三易其稿了,第一次他提出只给市委常委以上的领导同志家里发送,后来一想不妥,自己的岳父刚刚升上副市长,这不是有假公济私之嫌吗?厅内各副局级以上的干部每人一个,但这样一来,自己不也就占了这个便宜。
关于马桶垫的问题在行政处的工作会上被讨论了三次,还是没有定下主意。最后,他果断地决定,只能是副市级领导干部的家中才发送,自己的家里决不能有这个东西,就算爱时髦的老婆看见岳父家里有一定想要,自己也决不能和领导们的屁股享受同样的待遇。
他在这份文件上简单地批了一句:
“请行政处大森处长亲自落实。”
然后他叫来处长张大森,他说:
“张处,这件事要小心从事,要让马桶垫像是从天上飞到领导们的屁股底下一样,不动声色,要选择领导同志不在家、而且家里人很少的时候送过去,不要让领导们觉得这是一桩事儿。另外,办了事以后,对领导什么也不要说。就算他们问起也假装不知道,当然领导们一般也是不会过问的。”
“是,孙主任,一定办妥。”张大森说。
最后他深有体会地说:“大森同志,你要记住,为领导同志服务,一定要雪中送炭,千万不要雪中送屎!”
“不会!不会!”张大森诚惶诚恐地说,以为自己以前对孙文强干过“雪中送屎”的事情。
孙文强就这样如鱼得水,八面玲珑,他“能力出众”,却又“谦虚谨慎”,他“才华横溢”,却又“作风正派”。
不仅在官场上,他在情场上更是如此。
当然搞婚外情是不可能的了,他爱自己的老婆,尤其爱她的老爸,怎么会让第三者出现呢?他的情场得意的“情”自然是“嫖情赌艺”的哪个“情”,是OK厅三陪小姐所唱的“万水千山总是情”。
现在,在海阳市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的风尘女人中,在她们的闺中密谈里,过去的“一个眼镜九个坏,还有一个性?变态”的“眼哥”,已经变成了今天的“文哥”,这是一个猎艳高手、风流才子的代名词,他以出手大方,色胆包天而跻身海阳市“十大名嫖”之列。
据说,在祖国各地的有些阴暗场所,至今还流传着一首他当年写的一首《念奴娇?老婆出差》词:
夫人东去,
人道是紧紧抓住机遇。
重整衣冠,
刹那间、又回青春年纪。
狂赌豪饮、彻夜不归,
英雄本色也。
猛虎下山,一时风高路斜!
看那歌舞楼台,
小姐出现了,百媚千娇。
猎艳高手(3)
猜拳行酒,
谈笑间、老婆灰飞烟灭。
夜半神游,
多情应笑我,不该结婚!
新欢如梦,
一夜也算OK
在海阳市那个隐秘的色情界,“文哥”是一个响亮的名号,在市郊的“□□一条街”上,“文哥”是一面不倒的旗帜。
他干精火旺,天天向上。据说在事隔多年以后,至今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着文哥“浪漫”的传说。
当然,孙文强今天能成为“十大名嫖”,都是拜马涛所赐。
作为一个政府官员,他不敢、不想、也不应该成为“嫖客”。但有些事是某种男人抗拒不了的,比如说马涛带给他的第一次色情经历。当然,这对马涛来说,那是一次平凡的、他必须经常使用的美人公关,不知道曾有多少人倒在了他设计的“温柔陷阱”里:
……郊外的极乐世界洗浴城,豪华包间里。
马涛、孙文强躺在宽大的沙发□□,听任两个小姐踩背,这时候,34时的背投电视里正在播放卡拉OK的伴奏带,一个泳装的绝色丽人正在沙滩上骚首弄姿,这是一个罕见的南国佳丽,娇艳欲滴的身材勾魂摄魄。乌黑的长发下,薄如丝羽的三点泳衣难以遮掩她身体上突出的部位。
马涛看见孙文强的眼睛有点直了,便说:“这婊子,要脱就□□嘛,弄得老子心痒痒的,孙老板,你说对不对?”
孙文强以为是在玩笑,当然笑着说:“对对对。”
马涛再说:“咱们就让她脱了,好不好?”
“好!”孙文强完全同意这样的玩笑,这种意淫的观点。
“那一言为定!”马涛赶走了按摩小姐,又给门口的孙一峰嘀咕了两句话。
五分钟之后,轻轻的敲门声。
这位绝色丽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孙文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屏幕,发现电视上的佳丽还在,不过本人比屏幕上的还更漂亮、更生动。他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
“不会是双胞胎吧?她爹娘真够有种的。”孙文强小心地对马涛说。
小姐在马涛的示意下,坐在了孙文强的旁边。她妖娆地说:“那是我前年在深圳拍的片子,谢谢两位抬举了。”
“咱哥儿们要你把衣服脱了。”马涛说轻描淡写地说。
“开玩笑,开玩笑,不用了,小姐。”孙文强赶紧不好意思地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会是客气吧?”马涛很认真。
“他凭什么要我脱衣服。”小姐假装生气地说。“就凭他是我的兄弟!”马涛掷地有声。
小姐的神情有点凄惶,悄悄地坐在一边。
“文哥你放心,你知道我没什么事要你帮忙,就想交你这个朋友,我是做生意的,你这个才子不会是瞧不起咱粗人吧。”马涛接着说。
“不是,不是。”孙文强赶紧说。
“我马涛做人就讲一个义气,这事是咱们兄弟之间的事,天知地知不过咱们三人知道,现在没有外人,如果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这算是我的一点诚意,一份见面礼。”
孙文强沉默了。马涛知道已经成功了一半,大声说:
“你她妈的还不给我脱下来,装处女啊!”
“放点音乐嘛!好不好?”小姐拿起摇控器。
力压群芳
性感的摇滚音乐伴着女人的呻?吟和引人心跳的鼓点,在房间里弥漫,一个销?魂的极乐世界展现在两人眼前。
这位佳丽款款走到中间,面对孙文强,开始扭动她如水蛇般的腰肢。
她时而坐在马涛的腿上向孙文强抛着媚眼,时而又在孙文强的眼皮下颤动臀部,
她纤巧的足踝,她柔夷的手臂,不时在孙文强的身体的某个部位撩起阵阵春意。
马涛知道火候快到了,说了声告辞后悄然地离去。
女人的动作更加大胆,更加痴狂,孙文强早已经激动得如同一只春天的猴子,欲?火攻心,魂飞天外……
据马涛后来对兄弟们说,孙文强事后为这个女人写了相当多的爱情诗,不过他都没有看懂。
孙文强从回忆中回到了比往日更美好的现实,他又想起什么事,给马涛拨了个电话:
“涛总,新世界娱乐城什么时候重新开张啊?”孙文强似乎很关心这件事。
“就这两天吧,等何大龙的追悼会一完,赶在过新年以前一定开张。”马涛说。
英华大厦顶楼马涛办公室。
马涛挂了孙文强的电话。
他叫来马仔边虎问:“红姐和一峰在机场接到邝小明没有?”
“峰哥说最早那趟班机没小明哥的影儿。”
“哦!”马涛有些不安。
他会不会昨天晚上就回来了?马涛心里想。
机场出口处。
沈晓红一袭黑色貂皮大衣,雪肤红唇,吹气若兰。
孙一峰标枪一样地立在她身后。
沈晓红按马涛的吩咐,接上海过来的邝小明。
若要俏,三分孝,这一身打扮是马涛特意让她穿上的,说是为了让邝小明在悲痛中感到兄弟般的温暖。
沈晓红三年前嫁给马涛,从一直以来的情妇,到现在明媒正娶的妻子,从过去的夜总会歌手,到今天的老板娘和“压塞夫人”,沈晓红力压群芳,她觉得自己像获得了冠军,她找到了自己所梦想的一切——富贵荣华。
从小时候起,她家里就需要金钱,所以她长大以后热爱金钱,渴望金钱,崇拜金钱,钱是她的命,她的毒,她的正午,她的夜半,她的话语,她的歌吟,她的工作日,她的星期天,她的每一次呼吸和心跳,她的每一声叹息和呻?吟。
老公在不过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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