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的刺激生活
陈小松觉得,也许安诗玉根本就没有失踪,谁能保证她不会跟某个男人串通一气谋害何大龙,然后私奔了。而且他想到了一个人选:邝小明!
只不过这猜测太可怕了,所以才一闪而过。
终于找到了借口(2)
“你说说看,她失踪当天晚上6:30到7:30你在什么地方?”何建军问。
“我在去夜总会的路上,你们那天不是在新世界找到我了吗?”
“当晚你开的什么车?”
“就这辆丰田!”
“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你没去别的地方吗?”
陈小松当然去过别的地方,他到几个地方发年终红包去了,但他不能说,作为马涛的兄弟,也按何大龙的指示,给有关的治安管理部门的某些关键人物发红包是他们的秘密,也是逢年过节的习惯,需要作证的话,太平桥派出所所长郑大奎就可以作证,因为郑大奎那天明显觉得红包薄了,其实并不菲薄,他的那一份里有几张大面额的港币。
但这点他绝不能说,这是道上混的人的“纪律”,他们的基本“道德”。
因为马涛曾给兄弟们讲过,黑手党在意大利语里的意思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当时边虎那几个兄弟对马涛佩服得紧,“涛哥连意大利语都懂”,他们说,但马涛“谦虚”地说,这是何大龙跟他说的。
“我真没去什么地方。”陈小松说。
“你不会总在路上吧!海滨这地方又不是沈阳、北京,从市中心去哪儿也不就20来分钟的事。”
“我打炮去了。”陈小松能做一家大型夜总会的大堂经理,这点小事难不倒他。
“跟谁打炮,有证人吗?”何建军问。
“我自己‘打飞机’成不成!”陈小松回答。
“好吧,你可以走了。”何建军无奈地笑了。
“要不要先把陈小松给抓起来?”何建军问陈三全。
“先不用,他跑不到哪里去。”陈三全说,因为他知道,安诗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理由也没有证据抓他。再说,他也实在缺少作案动机,除非受人指示,那就更不能抓他,而要放长线钓大鱼。
“加强监控,绝不能让这条线索断了。”陈三全命令道。
海滨市公安局。
英华实业公司的总经办主任将马涛和沈晓红的拜帖以及两张请柬送到了陈三全的办公室。
“陈局长,你们辛苦了,今天新世界重新开业,你们就放松一下吧?”来人说道。
“跟你们马总说一下,我们去看看可以,喝酒就免了。”陈三全淡淡地说。
晚饭后,陈三全叫上何建军、施梅。说:“走,咱们去见识一下这夜总会究竟有什么名堂。”
新世界夜总会门口,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景象。
邝小明西装革履地站在大厅的入口处,迎来送往。
陈三全三人刚进大厅,邝小明已经热情地招呼起来。
“陈局长,欢迎光临。”邝小明走过来握着陈三全的手说。
“邝小明,我们今天不是来喝酒的,随便看看。”
“好,好,随便检查。”邝小明一边说,一边陪着三个人来到靠近舞台的座位上。
终于找到了借口(3)
几个人要了矿泉水刚刚坐下。马涛、沈晓红以及两个马仔就从包厢里走出来。
“陈局长大驾光临,荣幸,荣幸!怎么能坐在外边呢,到包厢里去吧。”马涛说。
“不用了,工作忙,我们坐坐就走。”陈三全说。
“那怎么好呢,是瞧不起我马涛吧?”马涛说。
“改天吧,等案子破了,你们再请喝酒不迟,到时一定奉陪。”陈三全说。
“那行,我就在外面陪三位坐坐,简称‘三陪’,呵呵呵。”马涛觉得自己比较幽默。接着对站在身后的马仔说:“去去,该干嘛干嘛。”
“生意做大了,难免有人眼红,安全第一啊!”马涛暗示说这两个人是他的保镖。
“何大龙这样的事,绝不能再发生了。”沈晓红补充道。
“我介绍一下,我媳妇,沈晓红。这位就是……”马涛拍着旁边的女人说。
“陈局长,你还记得我吗?光明路中学,沈卫红。”沈晓红打断他的话说。
“哦,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上次追悼会上我还不敢肯定。变了,女大十八变。”陈三全很惊奇地说。
“原来是老相识。晓红,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改天请你的老同学好好聚聚。”马涛说。
一直以来,马涛心里有一个结,就是这个市局里新来的陈局长,以前他曾试探着找各种名目请他出来喝酒,但新局长显然并不吃那一套。现在终于有了新的名目。
马涛很高兴,因为在他的字典里,只要人能出来,只要马涛能跟他单独面对面,马涛就没有套不下来的近乎,没有任何攻不下来的关,啊不!没有任何结交不上的朋友。
在这一方面他不仅有信心,而且无数次的经验也证明了,当年何大龙曾教给他和邝小明的那一番话是多么的正确,他记得何大龙在深圳时曾说:“让有权力的人接受你的利诱,最有效的办法是和他成为私人朋友,在这个社交过程中,诚恳和保守秘密是最关键的因素,不要有了什么事才去想到公关,去找人帮忙,把公关做在前头先成为朋友,只有成了利益的共同体,才能达到你的目的。”
几个人说话间,主持人正在向观众们介绍一位来自北京的歌星:“下面我们有请来自北京的性感歌后于梦吟小姐。”
陈三全想起了什么,问道:“沈卫红,现在还唱歌吗?”
“不了,生意忙,哪有这份闲心。”沈晓红回答。“可惜了,我记得你嗓子好。”陈三全说。
“好吧,等会儿我就为陈局长唱一首!”沈晓红说。
“对对,但我有一个条件,如果唱得好,陈局长就跟我喝一杯。”马涛不放过每一个可能亲近他的机会。
“哪就不必唱了。”陈三全淡淡地说。
“唱,唱,今天就不喝这一杯,来日方长吧。”马涛说。
不一会儿,主持人走上台说:
“今天晚上,我很荣幸地向各位介绍一位著名的美女,甜歌皇后——沈晓红,她婚后淡出歌坛已经很久了,现在,掌声有请:沈晓红女士!”
沈晓红款款步入舞台,她光彩照人的美貌和雍容华贵的装束引来了热烈的掌声。
“今天坐在观众席上的有我们海滨市的英雄□□——陈三全先生,我把电视剧《便衣□□》的主题歌献给他。”沈晓红说。
那妞够劲儿
唱完之后,有观众喊再来一首,沈晓红跟乐队嘀咕了几句,回到台前。
“我为大家演唱一首我过去经常唱的一首歌,名字叫《难忘的初恋情人》。”
我是星你是云
总是两离分
希望你告诉我
初恋的情人
你我各奔东西
这是谁的责任
我对你永难忘
我对你情意真
直到海枯石烂
难忘的初恋情人
歌声甜润、深情,仿佛邓丽君原唱,陈三全知道这首歌是唱给他的,不由得感慨沧海桑田,世事难料。
邝小明坐在夜总会楼上的总经理办公室。
新年过完了,李若瑶回北京了,夜总会的经营也走上了正轨。
但何大龙被杀的事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哥,教我玩牌吧?”陈小松经常缠着邝小明。
“小松,你不是这块料,就跟亲朋好友玩玩吧,不要到场子里去。”邝小明说。
邝小明本来不想打击他,但他知道,尽管一个好的赌徒不需要什么智商,但要有好的心理素质,另外,还需要高度的注意力和记忆力,他知道陈小松过于单纯,考虑问题很简单,容易被人利用。
但陈小松的确是一个很耿直,很义气的小兄弟,他工作很卖力,当然呐,他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何大龙和马涛带给他的,他才26岁,已经在海滨很吃得开,在娱乐业里小有名气,他的人生很灿烂。
邝小明有空的时候,实在经不住他的纠缠,开始教他一些玩牌的技巧:
茶几桌上摊着几张扑克牌,邝小明一一把它们捡在手上,砌好后,他说:
“小松,你知不知道我手上第一张牌是什么?”
“哎哟哥,我没注意!”小松一拍脑袋。
“你看,注意力要集中。”邝小明一边洗牌,一边说:“其实不管我怎么洗,面上的两张黑桃A和方块K都没有变。就算洗乱了,我也会记住大概在什么地方。”
“就从记住两张牌开始吧。”
邝小明进一步告诉他:怎样才能记住牌,怎样在捡牌和洗牌时做麻将和扑克的“合子”,怎样观察对手的眼神和动作以发现弱点,当然,还有在记住牌后,如何用电脑来计算每一次洗牌后,牌序的变化规律……
邝小明告诉他为什么在大陆每隔两三年各地赌场包括民间都会流行一种新的玩法,从80年代流行过的“十点半”、‘21点”、“扎马股”、“牌九”再到90年代的“同花顺”以及现在才有的“锄大地”。就因为那些职业赌家总在不断钻研、不断寻找着每一种玩法中“出千”的机会。
“正所谓嫖情赌艺,学海无涯,这话是你大龙叔说的,他那么大岁数还在学电脑。”邝小明说。
“是,小明哥哥,你说的太对了,大龙叔那么大年纪还在学什么DV摄像呢?”
那妞够劲儿(2)
“真的吗?什么时候?”邝小明马上警觉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
英华大厦顶楼,马涛办公室。
边虎毕恭毕敬地站在马涛的身后,马涛正俯身在落地窗旁的高倍望远镜前,注视着远方的一个正在施工的房地产项目。
这是他多年来的一个嗜好,他喜欢高高在上遥远地注视一切、控制一切的那种感觉、那种气度。
就算手下没有去打人,也可以看着街上的芸芸众生,看看街上走过的美女。
今天,边虎又将去执行他的命令,将上次在一家茶楼里居然敢和他较劲的一个东北老板教训一顿。
“我听说那位新局长陈三全又在重新过问刘国荣被打死的事。你嫌我的麻烦不够多是不是?”
“是涛哥,我下回注意了。”边虎说。
“把人打死了有什么意思呀,他倒是解脱了,我们的麻烦就来了,要让他终身残废,痛苦一辈子。”马涛说。
“有些人命贱,刘国荣三两下就玩完了,还以为他是条汉子。”边虎在一边说。
“打死了也就算了。陈三全那边我可以摆平,再说你手上也不只一条人命,多一条也无所谓。以后你要少来公司,不要再跟我有什么牵连,陈三全不得不防啊,你要做好准备。”马涛说。
“好的,哥,我先走了。”边虎说完话转身离去。
海滨市郊蓝岛宾馆,三号别墅。
二楼上一间隐秘的监视室里,马涛默默地看着黑白监视屏幕,上面显示出别墅前的草坪和停车场里所发生的一切。
吴相龙身着一身黑色西装,正拿着对讲机监控着。
一辆黑色宝马车停下,吴相龙拿起对讲机说道:“涛哥,黑色宝马,车号B一00004。”
对讲机里传出马涛的声音:“知道了,开门迎客。”
铁门“咔”地一声自动开了。一个高大精壮的青年保安站在门旁,向走过来的一胖一瘦的两个客人问道:“你们是?”
胖子说:“会员,马董的客人。”说着,他掏出一张金卡递给那个保安。保安接过金卡,仔细看了看,点点头让他们进了大门。
一楼的客厅非常宽敞,两面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浅蓝色的丝绒窗帘垂地,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北美风格的室内装修显示出华贵之气。墙上饰物错落有致,一幅杜尚的《赌徒》复制油画摆在正中央。客厅靠窗的一侧,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旁,一位少女正弹奏着舒伯特的叙事曲。几张玻璃茶几旁放了几张沙发,已经有几位老板模样的客人正在闲聊,身旁站着的马仔全都手提一个密码箱。
这里像一个超大规模的会员制俱乐部,但实际上也是一个私人性质的赌博会所。这里的东道主当然是马涛。
马涛走下楼来,他显然对沙发上的几个人都比较熟悉,他说:“今天怠慢各位了,请再等等,还有一位重要的客人马上就到,他刚从澳门回来,可以跟大家好好地切磋一下。”
那妞够劲儿(3)
一位客人介绍身旁的两个胖子说:“马总,这位是北京新英豪公司的毕总。这位是上海华源食品的温总,正准备在海滨市设分公司,今天两位初次光临。”
“欢迎欢迎!以后这地方就是熟地儿了。”马涛说。
这时,吴相龙在对讲机里说:。“涛哥,东哥的车来了。”
不一会儿,刘敬东带着女婿孙文强进入大厅,他精瘦的身上披一件黑色全牛皮大衣,看起来像本地的黑道老大。让在座的那些来自北京和上海的大赌家们心头一凛:“是个赌坛高手!”刘敬东随和地和几位港商模样的客人打着招呼,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十来位客人来到楼上。豪华套房里,一字排开三张墨绿色的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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