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千金
宗政澄渊将还在我腰中的手重重一扣,一头抬起我的下巴,迫我直视着他,炯炯的目光火一样的望着我。“叫我澄渊。”
我挑眉,当我不敢吗?“澄渊。”我唤道。
“为何要留住王府?”
“因为,我想勾引你。”我转了转眼珠,舔舔干裂的唇,秋天真是干燥啊。
“确实,秋天很干燥的。”
宗政澄渊呵呵一笑,头瞬间低下,滚烫的唇带着火一样的温度,在我冰凉的唇上搜索探询着,几乎要剥夺我所有的氧气。
我呆了半晌,眼睛眨了又眨,突然用足全身的力气推开他。以至于后坐力太大,一下子跌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王爷,您这是违约。”
“你不是很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吗?”宗政澄渊仿佛无限留恋地收回手臂,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哈哈一笑,说:“接个吻就算是我的女人吗?在商场上打滚这么久的笑不归,连青楼也去过的笑不归,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故意的,他是故意的。我怒气冲冲地从地上爬起来,毫无风度地来到他面前,抬头道:“不论怎样,我认为你已经违反约定。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你确定?”宗政澄渊好笑地看着我,询问道。
“我确定。我会立刻搬出王府。”
我作势就要往屋子里冲,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却不想身子一下腾空而起,瞬间被宗政澄渊拦腰抱在怀里。他森然地看着我,道:“既然和约已经无效,本王是不是可以真正将你变成我的女人呢?”
我躺在他的怀里,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这男人,他是认真的。他抬出王爷的身份,哪个女人胆敢拒绝?
宗政澄渊不会落人下风。唯一的一次,已经太多。
想到这,我好容易平稳下思绪,细细想了想,方浅浅笑道:“王爷若是吓死不归,可就没人帮您出主意了。”
“哦?”
“比如,酆国为何突然攻打凌溪。夺城之后,又不派兵支持呢?”
宗政澄渊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我。夜风吹乱我们的头发,几乎纠缠在一起。良久,他沉沉一笑,说:“真的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那些麻烦事,也要等不归休息好了再提。”
“澄渊,不想要不归了吗?”我试探地问。也已经摸到规律,他若对我自称“我”,我便可叫他“澄渊”。他说是自称“本王”,我也只好叫他“王爷”了。
“想。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想。”宗政澄渊难得苦笑一下,道:“不归对我的考验,算是通过了吗?”
“澄渊让不归很是佩服。”我终于放心躺在他怀里,眯上眼睛。
第二十七章 王府的新开始
我执意要住在王府还有第三个原因,就是考验宗政澄渊。将来的事,或者会烽火满天,与他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也肯定会有。与其那时考验他的自制力,不如现在趁着清肃他们都在,先试他一试。虽说不是百分百的准确,听来也是天真无比的想法。不过,就像刮沙尘暴套塑料袋,多一手准备总是没错的。
“那么,好好的睡个觉如何?”宗政澄渊将我轻轻放在床榻内,执我的手轻吻,“看得到,吃不到。不归可苦煞我了。这点小豆腐,就赏给本王吃了吧。”
我懒得理这样的无赖,只笑着闭上眼,轻轻道:“只要王爷不拿我当普通女子一般看待便可。”
宗政澄渊,我不是你这土生土长的女子。她们在意的事我全不在意。我一早已经说过,不要打“如果她成了我的女人,凡事都要听我的”这样的蠢主意。
也不知道,他究竟记得几分?
真的是累了,闭上眼,我就沉沉睡去。最后一看到的是宗政澄渊深邃的目光,正温和地看着我。
夜静。人也静。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次日清晨,当我醒来的时候,苏尔已和宗政澄渊一同上朝去了。白凡也已经整装待发要回消息楼了,正在门口和清肃说着话。见我出来,也没个笑脸,只道:“怎么不多睡会。”
“心里有事,睡不着。”我揉揉眼睛,问他:“不吃过早饭就走?”
“急着上路,幽韵简单给我做了点。也带了干粮。”白凡说完又道:“宗政澄渊很危险。你要小心。”
我挽挽松松披在身后的长发,笑到:“放心。还有,临危谷底的事,还得接着查。”
“为何?他不是已经说与你无关?”清肃听我这么说,问道。
“一颗心九个眼的家伙的话,能信吗?”我笑道,看了看白凡的包袱,只小小的一团,皱眉说:“怎么不多带点东西走?幽韵给你缝的冬衣呢?红棘给你绣的披风呢?玄镜特地买给你的狐狸大氅呢?你一件都不带?”
“麻烦。”白凡耳根有点泛红,做出不耐烦的样子,甩手道。
“哦。”我笑着,翻过回廊下的扶栏跳到他身边,对清肃说:“等他走了,派个人把东西送过去。我就不信,他懒得带,还懒得收了。”
“是。”清肃含笑点头。
“啰嗦。”白凡说着把包袱背上,道:“你说的事,我会查。”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小心。”
我唤他。看他停了下脚步,却没回身,只点了点头,径自走了。
“知道他脸皮薄,还非要逗他。”清肃已然从幽韵手中接过外袍为我披上,示意让她去置备早饭。
“谁让他这么着急走。”我耍赖道。
陪我到桌边坐下,清肃帮我倒了杯热茶,才道:“还不是忙你的事情。不过,你为何执意要与他做那笔交易?我们的钱又不是不够花。”
“不是钱的问题。”我淡淡一笑,随意扯落身边盛开的一朵兰花,放在手中揉捻着,慢慢说:“看这天下大势,终有天是要大乱的。我们再有钱,也不过是一介商人。所谓仕农工商。若不早早找个依附,迟早不是被嫉妒之人陷害,便是在战乱中毁灭。”
“所以,我选了他。而且,现在的状况,不选他都不行。反正做生意都是有风险。风险越大回报越高也是一定的。又何必拘泥呢?”
“那关于临危谷的事?”清肃没对我刚才的说话表示什么,想是默认了。过了一会又问道。
“没有婴儿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战场,如果我不是舒王的女儿,那我又是谁?我不在乎我自己是谁。只不过,我不想被别人随意利用了去。与其被别人查出来,还不如被自己查出来。才可占尽先机。”
我笑道,“我不相信宗政澄渊。不是说他说的就一定是假的。我猜,他应该也不很确定我是谁。不过,不管我究竟是谁,一定与当年那场政变有关。至于有多大关系,就要看我的运气好不好了。”
“那么,现在对于宗政澄渊,你心中可有什么好主意?”清肃静静听着,突然问我。
“哪会有什么好主意。上家不出牌,下家就只好等喽。”
我打了个呵欠,站起来对着太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那边幽韵端着盘子,领几个小丫头正往这边走。于是拉着清肃向饭厅走去:“走了,吃饭了。看看王府有什么好吃的。”
说实话,虽然在王府呆了好几天,可是那时没名没分没人理。现在可不一样,我可是他宗政澄渊的客人。不拿点诚意出来,我可不会答应。
幽韵做事一向仔细,所有的菜品都是用银盘子盛放,烈性的毒药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加上旁边还有一个医术若仙的清肃。所以对于吃饭我一向是很放心的,提起筷子,招呼他们都坐,边吃边问:“红棘回秦月楼了?”
“一早就走了。苏尔好象交代她去查什么事。反正也是在京城,没一下就见着了,不用担心。”幽韵笑盈盈地说,给我拣了块白苓芙蓉糯,问道:“不过,苏尔让她查什么去了呢?”
“查一查那些官员背后都说什么吧。温柔乡,英雄冢。到了秦月楼,哪个男人能不开口。”我冷冷道,随即展开笑容:“好容易得了闲,我才不要想那些讨厌的事。我们好好吃个饭,偷个懒,让他们忙去。”
吃过饭,阳光很好,我让下人搬了张贵妃榻在院中,闲闲斜靠着晒太阳。清肃坐在一边看书,幽韵正端着茶从屋子里出来。
宗政澄渊上朝还未回来。真是难得悠闲的一天。
我半阖眼,就想要小憩一下补一补昨夜的少眠。却不想被一阵环佩叮当扰了兴致。睁开眼,支起半个身子,我微笑地看着那厢走来的沈流丹,心道:这女人的消息可真快,也不知道这王府究竟有多少她的眼线。以后可要一点一点拔掉才好。
看见她,清肃放下书,慢慢地走到我身后站定。幽韵将茶放在我身边的方几上,也退在我身后。
我仍半躺着没动,看着沈流丹一步三摇地走过来,一手枕在头下,一手闲适地搭在腰上,自然地垂着。唇边浮起笑意,道:“夫人真是好兴致,这么早就到寐寤园散步来了?可吃了早饭没有?”
第二十八章 与沈流丹的再次对峙
关于这个沈流丹,昨夜喝酒时我特意问过苏尔。家世是不错的,可是与她却没什么关系。
沈流丹的父亲叫沈涵名。是当朝丞相、同时是冠鹤公主驸马的崔斡翰的大女婿。
冠鹤公主是隋帝最小的妹妹,她下嫁崔斡翰之后只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崔初颜嫁给了太中大夫沈涵名,官拜四品,二女儿而崔余香嫁给了尚书令朱培安,官拜从三品。
更显赫的是,崔余香和朱培安的女儿就是目前昆帝的生母,舛帝的皇后,敬康皇太后朱樱。
因此崔家是现在雅乐最有权势的内戚。水涨船高,沈家和朱家也都跟着地位升抬不少。可这里,独独不包括沈流丹。
原因无他,只因沈流丹是庶出,其生母只是一名小妾,论血缘和崔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更别提当今太后了。
因尔沈流丹就算嫁到了摄政王府,也依然没有资格去争夺正妃的位子。也因此,在逆境中,她必然要比一般的千金小姐要聪明许多。
我想在回想时,沈流丹已然走到我跟前,俯视着贵妃榻上的我,笑容可掬地说:“怎么,妹妹身子不舒服吗?”
还妹妹?我什么时候和她论起姐妹来了。我垂目,掩住眸中不屑的神色,道:“沈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呢?不归为何听不懂?”
这回换她不懂了,有些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地问我:“不归?”
“笑不归。”我笑笑,从榻上起身,坐到那边的石凳上,道:“我叫笑不归,是王爷的朋友,可能要叨扰很久。”
“你、你不是叫白剑秋?”沈流丹很惊讶地道。
“这世上容貌相似的人很多。夫人莫不是认错人了吧。”我接过幽韵递过的茶水,开盖闻了一下。用杯盖一下一下地撇着茶叶,说道。
“原来是笑姑娘。不知道如何称呼?”沈流丹被我装傻弄了个措手不及,问得语无伦次。
虽然我心知她是想问我以后在府中是个什么地位,我偏偏就装做听不懂道:“夫人不是已经叫我笑姑娘了吗?还当如何称呼?如果夫人愿意,叫我不归也可。”
“大胆!夫人来这儿半天,你不请我家夫人上坐也就罢了。夫人提问,你还拒不回答,成何体统!还不快给我家夫人赔罪!”沈流丹身边一个小丫头看来实在忍不住,从她后面跳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真是狗仗人势,火仗风势。她沈流丹莫说还没什么势力,就算有什么,我也还不放在眼力。更别提她一个小姑娘。
于是我拦着幽韵,放下手中的茶,轻轻抬手将那小丫头的手拨到一边,慢幽幽地到:“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夫人的贴身丫头,夫人亲自取的名字,叫凝绿。”
“哦。凝绿。”我笑笑。当狗不可悲,也不可耻。可悲可耻的是以当别人家的狗为傲,还四处乱咬人。
“你知道,我是你家王爷的什么人吗?”
“凭你能是我家王爷的什么人!”小丫头傲慢极了,上下打量我几眼。
我失笑,好泼辣无理的小丫头,于是逗她道:“你说,这寐寤园是什么人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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