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千金





过,该做的事一点都等不得,于是强打了精神将事情和宗政澄渊说了一遍,然后笑道:“你不会觉得我真的是在做梦吧。”
  “你觉得,这不像做梦吗?”宗政澄渊反问我,又道:“若真不是梦,那人就是高手了。又赶上下雨,大概什么痕迹也不会留。”
  “不管怎样,你先把那个明心阁查个仔细再说。”我知宗政澄渊不是会放过任何可能性的人,所以放心地躺好,沉沉睡去。
  
  第五十三章 神秘女人的身份
  
  由于先前的鞭伤犹在,又染了风寒,昏着在大雨中浇了一阵,这场病着实来的汹涌。
  
  我浑浑噩噩地在床上躺了三天方才觉得好些。此间清肃脸色一直黑着,玄镜也耽搁了商号里的事来看着我。我嘱咐他们不要告诉白凡,却不想几天后收到白凡派人送来的人参。
  
  苏尔更绝,带着一脸阴森的笑意,道:“我和王爷说了,你没彻底好之前,朝廷中的事一概不会告诉你。你死心吧。”
  
  幽韵和红棘更是轮着守在我身边,把我当成展览馆的国宝一样的看护。
  
  因此我也死了心,老老实实地养病,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早日好起来才好出去查事情。
  
  养病的日子里,我像回到了遇见宗政澄渊之前的日子,不用谋划什么,不用防备什么,只需要安安静静地享受,开开心心地花钱。
  
  也不知苏尔究竟是怎么和宗政澄渊说的,这些天来他一直没出现。倒是岳成歌三五不十就来,送的全是宫中上好的药材。清肃也没跟他们客气,拿来就给我下到药里,害我总觉得我会上火出鼻血。
  
  哪知找清肃抗议后,只得他冷冷笑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所谓医道,补泄并用。我给你加了进补的药,就自然会加进疏泄防止滋腻的药。补不死你,也便宜不了他们。”
  
  好吧,躲起来,清肃大哥生气了。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在清肃如沐春风的笑容中,我如获大赦般解了禁。随之而来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到消息的宗政澄渊。
  
  “都好了吗?”宗政澄渊也不客气,进来就问,下话当然就是“好了就快给我卖命去”。
  
  “好了。”我笑道:“这些日子,你把军队都安排好了吗?”
  
  宗政澄渊闻言一笑,说:“你怎么知道我去安排军队的事情了?而不是去查那个女人或者是别的什么。”
  
  “事分轻重缓急。半个月了,沈明涵想必已经到了洛微。当务之急就是稳住军权。别的,不论是那个女人,还是太后,或者是那个死了的宫女,且不说还没有眉目,只论轻重,当然是前者比较重要。”
  
  “聪明。那你再猜猜,我今日来找你,为的是什么?”宗政澄渊笑问,伸手要拉我过去。
  
  我轻巧一躲,取一罐茶叶亲自泡了一壶茶,笑道:“无论什么王爷都已心中有数,何必总来考我这个小小女子呢。”
  
  “我听出来了,只有讽刺我时,不归才会叫我‘王爷’。”宗政澄渊笑道,接过我递过的茶水浅酌一口,随即掏出当日我给他的那块碎瓷片,道:“你可还记得这个?”
  
  “自然记得。这是害我大病一场的元凶呢。”我接过瓷片,看了看道:“莫不是有线索了?”
  
  “只能说是猜测。你还记得那夜你和我说,霜如的裙摆上有饭菜的痕迹?”宗政澄渊盯着我问。
  
  我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坐在他对面,我缓缓道:“你的意思是,这块瓷片,是霜如死时失手打碎的?那么就是说,是太后让霜如给谁送了些吃食。否则,没有太后的旨意,霜如是万万不敢用云釉的盘子给别人送东西的。”
  
  “不错。当然,这只是猜测。不过依照明心阁的偏僻程度,和这个瓷片的来历看来,这种猜测并非全无可能。问题是,霜如把东西送给谁?”宗政澄渊双目闪闪地看着我。
  
  见到宗政澄渊的这种神色,我笑说:“王爷心中既然有数,又何必再来问我?不归洗耳恭听就是。”
  
  宗政澄渊哈哈一笑道:“说了只是猜测,还没有证据。不过,隋帝最小的妹妹,冠鹤公主宗政萧鹤你可知道?”
  
  “知道。”我点头说,随即问:“公主她眉心有一颗朱砂痣吗?”
  
  “没有,而且,我叫人查过,宫中没有任何一个女子的眉心有朱砂痣。”宗政澄渊道:“甚至连数得出来的大臣的女儿都没有。”
  
  “如此说来,这个女子是怕我会将她认出来故意点上朱砂,素衣配上朱砂,一般人的目光都会被朱砂吸引,而忽略别的地方。”我笑道,看着宗政澄渊,“所以,她身上必然有应该被我认出来的可能,要不就是,被我周围的人所熟悉。比如,她若真是萧鹤公主,你就该认识她。”
  
  “不错。”宗政澄渊赞赏地看着我,道:“由于沈明涵和朱培安分别支持我和皇上,丞相也偏僻小女儿一边,公主担心权利会令家庭不和,早在多年之前就去祖庙隐居祈福了。我日前派人问候,你猜,手下回了什么?”宗政澄渊说完,挑战般地看着我。
  
  沉沉一笑,我垂目看着手中的茶杯,道:“若我们的猜测属实。那公主她肯定不会再祖庙。你的手下去时肯定会被公主的心腹,以身体不适之类的原因拒而不见。这下,就不太好确定了。”
  
  “怎么会不好确定?我今日带了公主的画像来,你一看便知。”宗政澄渊说着掏出一幅卷轴,铺开来是一幅美人图。
  
  我看着那美人图,瞠目结舌了半晌,不得不承认,我对抽象画实在是没有研究,不得不摇头道:“王爷,你觉得这幅画和她很像?”
  
  “怎么?不归觉得不像?”宗政澄渊意外地看着我。
  
  不止不像,根本就是没一点儿想像。我苦笑一阵,方道:“我不是说过,我对画一窍不通吗?”
  
  “不懂品画,连看像不像都不会吗?”宗政澄渊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地看着我,道。
  
  我看了看那画,叹道:“王爷,且不说像不像,你这个画,明显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现在的公主怎么也有五十岁往上了,你叫我如何相认?”
  
  “而且,如果能这么轻易认出来,你觉得她还会劫持我,并且让我看到她的容貌吗?我猜,现在宫中没有她上了年纪的画像吧。”
  
  “确实没有。否则,我也不会拿这一幅来,让你碰碰运气。”宗政澄渊无奈一笑,将画卷起放在一边,道:“你又是如何猜出来?”
  
  “这个真的不是猜的。是本能,有哪个女人希望别人看到自己五十多岁的苍老模样呢?”我一笑,这真的纯粹是女人的爱美之心,只要是女子,总是不会逃开这个心理的。
  
  “哦?不归也是?”宗政澄渊含笑看着我问道。
  
  我笑而不语,只道:“现在这事陷入僵局。不归还得请王爷帮个忙。”
  
  “什么忙?”
  
  “帮我画一张到坤安宫的地图。”
  
  我抿唇一笑。既然萧鹤公主那边没了线索,不如,在朱樱身上找一找。正好上次那枚珍珠还没送出去,丰夜真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这回又加上一件。这珍珠也不算送得冤枉。
  
  想到这,我又补充道:“最近那个七殿下在忙什么?”
  
  第五十四章 危机四伏
  
  带着宗政澄渊那一句:“你自己去看看吧。”我再一次行走在通往坤安宫的路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我有了宗政澄渊给我画的地图,而且,有一位宫女正给我带路,两个宫女护送。
  
  “盈露姐姐,不知道太后会在哪召见我呢?”
  
  给我带路的正是盈露,就是当年的白剑秋,不过这时却不是我们话家常的地方,只不过我觉得她显得有些紧张,不由得出言询问。
  
  盈露回身看我一眼,眼中流露出紧张和担忧,语气却是严肃的,道:“太后的心意,岂是尔等可以随意猜测的?太后让你去哪儿,你就得去哪儿,哪怕是让你去死,你也得恭恭敬敬谢着恩去死。”
  
  我心中猛然一惊,剑秋这话分明是别有含义,难道,朱樱要对我下手?可是不应该啊?我虽然身在王府,可是明面上一直也没做过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情。这么着急的想要铲除我,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到这儿,心中顿时一片慌乱。在这宫中,朱樱杀我比捻蚂蚁还容易些,只需在我死后随便编一个理由,没有人会过问一个商人的死活。
  
  可是现在又不能临时去找帮手,若是朱樱今日的计划没有成功,追查起来,第一个没命的将会是盈露。何况还有旁边的两个宫女,也不知道哪一只或者两只都是朱樱的眼睛。
  
  匆忙间来不及多想,心中不免惶恐,又不得多问,总感觉背后有那两双眼睛在盯着我。只得低头一路跟着,来到坤安宫的后殿。
  
  到了后殿,盈露给了我一个自己小心的眼神,带着两个小宫女出去了。
  
  我坐立不安地在殿中等着,没人传唤,也没人引领。我拼命安抚猫爪子一样的好奇心,只站着不坐。既不敢就这么离开,也想不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
  
  后殿,是一处日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虽然也摆满了华丽的饰物,整个大殿里依旧阴森森的。信手一摸,到处都是冰冷冷的,深色的幔帐厚重得像挂满了不详的记忆,每每随风一动,我的心也跟着抖动。
  
  突然,在这抖动中,风将一阵阵低沉的喘息若有若无地送进我的耳朵。我浑身打个激灵,倾耳去听时又觉得听不到了。然而过一会,似乎又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好不容易安抚下的好奇心,跟怎么也养不熟的猫儿一般,渐渐地蠢蠢欲动起来。忍耐,成了我眼前最大的考验。
  
  然而天不遂人愿,我正在拼命与好奇心做斗争的时候,大殿深处,那厚厚的幔帐后面,突然响起一声慵懒且傲慢的声音:“来人。”
  
  是朱樱的声音。我的心像突然被人揪住了一样,活生生的漏跳了一拍。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道是回答还是就这么屏着呼吸。
  
  “死丫头,不想活了怎么?”朱樱的声音尖利地传进我的耳朵。
  
  我暗叹一声,是祸躲不过。掀开重重幔帐,慢慢走了进去。进去见到前方是一排装饰用的屏风,绘着白凤天舞。绕过屏风去就可以到达内室,我却突然灵光一闪,在屏风后站定,透过缝隙,悄悄向里看去。
  
  原来这里是朱樱的寝殿。透过屏风,能看到正中那张金雕玉砌的凤床,四周挂着雾一样的床幔。
  
  如今,那床幔靠里的一边斜斜搭在床边,靠近我的方向则高高挂起,可以看见朱樱的长发从床头垂落下来,与金流苏的床缀纠结在一起。
  
  床上,是一双身体如游鱼一般纠缠着的男女。
  
  朱樱裸着身子蜷在男子身下,凝脂一般的手臂正勾着他的脖子,轻纱掩住了她微微颤抖的小腿。雪白美好的身子上,点点红痕昭示着刚刚享有的纵情。从侧面弯起的嘴角中,可以窥视出她内心深处的喜悦与满足。
  
  那男子赤裸着上身,纯白的袍子褪在腰间。身形略显单薄,修长的手臂将朱樱困在自己怀里。正低着头,轻吻着朱樱的脖颈。头发未束,长长的披下来遮住了他的脸。有几缕落在朱樱的胸口,随着男子微微的动作,便惹得她不停地娇吟。
  
  整个寝殿,充满着旖旎暧昧的气息。
  
  我转开目光,去看屏风上咬着桑枝的凤凰。咬着唇,死死忍住心中的震惊,一时间,楞在原地,进退不得。
  
  “你叫的人呢?怎么还不进来?还要人去请吗?”
  
  熟悉的男声传入我的耳朵,优雅而慵懒,带着情欲过后特有的低哑。我不由自主地再次向里看去,正看见男子仰起面孔,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紧紧盯着我藏身的屏风的缝隙。隔着屏风,我与他目光相接,清晰地感到他目光中蒸腾着的凛凛杀气,浑身微微一颤。
  
  丰夜真!
  
  认出了朱樱身上的男子,一时间,我能感到自己的淋淋冷汗,正顺着脊梁流淌。浑身冰冷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子。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丰夜真不慌不忙地从床上下来,随意地将外袍拉过肩头,赤着脚,带着即将捕获猎物的笑意,一步一步地向屏风走来。
  
  那边的朱樱也支起身子,斜依在床边,将锦被拉搞遮过胸口,手指轻轻卷弄着发丝,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