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安然
“你,你是什么人 ?'…87book'胡说八道什么?”卢世文害怕了,他本来就是求了母亲,偷偷跑出来“放风”的,见那白衣小公子肌肤胜雪,美目流盼,早已心痒难耐,又从他和小厮的谈话间听出他们是初到京城的外地人。就开始故态萌发,想要放纵一下。没想到出师不利,还没成事就被人认出来,还知道自己被抓被禁足的事。若是闹到祖父耳朵里,他就真的要被父亲送到军中去“磨练”了。
“我胡说八道?好,”羽若转向自己身边的“小厮”:“你带上我爹的名帖去一趟大理寺,让他们派人来看看这就是把人犯‘带回府里管教’的结果。”
“别,别,误会,都是误会。我就是看这位小兄弟合眼缘,想一起喝喝茶,作作诗而已。这就走,这就走,二位小兄弟的茶钱,都算在我身上了。”说完拿出几粒碎银子放在桌子上,转身就带着两个随从逃跑了。
平乐愤愤不平:“真是恶心。多亏了蓝衣公子,否则那位小公子就要被缠住了。”
平勇摇头:“那位白衣小公子武功不弱,别说那两个家丁了,再多来几个也无妨。”
君然虽然武功平平,但也能从刚才白衣公子的那一避看出他的身手不凡。不过对羽若的印象还是好了一些,这个娇蛮郡主心眼挺好。好打抱不平。至于上次那碰瓷事件,想想若不是自己听同窗说过类似的事,未必就不会被骗到。她一个闺阁女子就更想不到人心如此险恶了。
“上去吧,”君然抬脚上楼,他一向不喜多管闲事,自然不会去干预羽若郡主女扮男装的游戏。
君然在他的一众同窗中年龄偏小,才学好。又从来不仗着雄厚的背景自觉高人一等。即使如今顶着“三元及第”的光环,还成了众所周知的皇上面前的小红人。依然如在书院学习时那样与大家打成一片,谦逊好学,很得同窗们的敬重和喜爱。
皇上最近对朝臣奏折的格式作了改革,要求“简洁、清晰、明了”,翰林院自然也以此为样板,推崇新的策论格式。君然是御前执笔,大家趁此机会纷纷向他讨教。
这边谈论得热烈,大堂那边也欢呼起来,似乎是谁得了一首好诗,君然几人也兴奋地赶过去鉴赏。
展示板上贴着一首新诗,字体隽秀清雅,就是略嫌柔媚了一些。但那首诗却是描写的金戈铁马,颇有气势,君然几人反复诵读了几遍,也是连连赞叹,忙问是哪位所作。
顺着众人所指,君然看到了作者,正是刚才在楼下差点被人调戏的那位白衣小公子。此刻他正与羽若站在一起,两人勾肩搭背,很是亲热的样子。
君然皱眉,羽若郡主过火了吧?扮男子而已,还真把自己当男子了?大庭广众之下与一男子这么亲热?
羽若二人也正好看过来,两人的眼睛都直了。
羽若是慌,她可是瞒着家人乔装打扮出来的,若是君然去告状,被父王知道了,以后都别想出门了。偏偏这个夏君然又是她的死对头,小气得要死,超级记仇。
白衣小公子则是盯着君然的手腕,那里有一条褐色的手绳,上面还穿着一块黑色的小石头,小石头上白色的波纹很有特色。
安然身旁一位师兄笑道:“我们君然长得好,吸引女子也就罢了,连男子都看痴了。”
君然瞪了那位师兄一眼:“这首诗可是这位兄台所作?兄台高才。”
白衣公子被羽若轻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张开嘴竟是对着君然呼唤道:“丑丑?”
君然呆怔,旁边众人哄堂大笑:“这位小公子真逗,状元郎若是还丑的话,我们这些人都不要出来见人了。”
羽若也想笑,夏君然虽然古板得像个小老头,但真的不丑,还极俊朗呢。
白衣小公子没有理会众人,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根褐色绳链,上面也有一块与君然手上那块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色小石头。
君然惊呼:“小乖?”
白衣公子灿烂一笑:“嗯,丑丑,你还记得我,真好。”
“原来是旧识啊!叫的这都是小名吧?”众人恍然大悟,不过这白衣公子长得是挺乖的,状元郎的小名就太不搭调了。大家说笑着散开,都是读书人,自然知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道理,怎好打扰人家叙旧?
君然带着小乖和羽若走到最近的一间包间,仍然不敢置信地看着小乖:“小乖,真的是你?你不是去昆城吗?什么时候来京城了?”
小乖又是甜甜一笑,两颗小虎牙让君然确认了他的身份:“我祖父祖母年龄渐长,爹娘让我回京,也好替他们承欢膝下。倒是你,丑丑,你怎么来京城了,你娘还打你吗?”
君然笑道:“那是我养母,我三年前就找到自己的亲姐姐了。”
小乖突然想起什么:“对哦,他们刚才说你是状元郎,就是三元及第的夏君然了?呵呵,我今日来这里,就是想瞧瞧你这个16岁就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是什么样的?我还想着应该是个傻呼呼的书呆子呢,没想到竟然是丑丑。”
君然呵呵地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小乖特意女扮男装来看他,心里就特变甜。
俩人谈得热络,羽若觉得自己似乎插不进去,很是不乐意,尤其听到他们口口声声互称“丑丑”、“小乖”的,让她觉得特别不顺耳。
羽若突然对君然囔道:“小老头,今天见到我的事,不许去跟九王叔九王婶告状。”
君然一撇嘴:“我才没兴趣管你这个小疯子的事呢。小乖,我们以后还能见到吗?”
“当然,”小乖笑道,“我们都在京城,以后自然能够经常见到,我叫白伊凌,你要记住了哦。”
“白伊凌,真好听,小乖,这是我的名帖,你有事,就让人到我们府里带个话。”君然递了一张有夏府地址的名帖给白伊凌。
白伊凌笑着收好,她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见到的,真没想到,原来夏君然就是自己一直在挂念的丑丑:“对了丑丑,你背上,还有脚上那些伤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神医黎轩是我义兄,他给我诊治了几次,又用了大半年的药,现在连那些可怕的肉疤痕都没有了,只是留下红红的痕迹。”君然又想起那时候,因为没有钱只是简单治疗了一下,身上的烧伤在随后几年反反复复地溃烂,其他人见到他就躲,只有主人家的大小姐小乖为他流泪,还用自己积攒的月钱请郎中帮他治疗,担心花娘子把钱拿走,小乖的奶娘直接把钱给了郎中,说是治到好。
那时白伊凌6岁,君然8岁。白伊凌住在外祖母家,而花娘子带着君然在那个府里帮工。
“真的?太好了,快让我看看。”白伊凌高兴地走倒君然身旁蹲下,伸手就要拉起他的裤脚,动作快得让她身后的两个丫鬟都来不及拉住。
君然满脸涨红,情急之下抓住白伊凌的手:“好了……真的好了……不用看。”入手的滑腻让他心神一漾。
白伊凌这才想起俩人已经长大,不是小孩子了,顿时羞得粉脸绯红,抽回自己的手,回到座位上,垂着头不敢说话。君然手里一空,心里某处好像也空了,很不舒服。
羽若更不舒服,感觉好像被人揪着心,勒得难受,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她只是不想看到君然和白伊凌这么亲密,因为什么?因为她知道白伊凌是女子啊,男女授受不亲嘛。君然对着她从来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怎么对着别的女子就这么……这么恶心。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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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疑点串串
钟离浩从宫里回来,立即找来幻影和其他两位虎卫首领,他们必须尽快通过津郊那一家“农户”摸到赵煊的踪迹。幻影三人听钟离浩描述了“忍术”的起源、超人训练、以及技能精髓,虽然惊叹,但也并没有觉得多可怕,因为虎卫的训练和能力也是不可小觑的,只是忍术中的隐匿术让他们格外重视,这才是他们的人始终没有发现那户人异常行踪的根由吧?
另外,幻影也交了一份调查记录给钟离浩,是关于德妃和谢氏的。
钟离浩回到静好苑的时候,安然已经洗浴过,靠在榻上看书。钟离浩把调查记录递给安然:“然然,帮我看看,确实如你所说,疑点好多,可是我又想不通其中的关联。我先去洗洗,回来我们再讨论。”
安然细细看了一遍所有记录,不得不惊叹于虎卫的调查能力,陈年旧事都可以挖得这么深这么细!她拿出前世做秘书时整理信息的技巧,很快把记录中的关键点罗列出来,其中有几处很有“意思”:
一、谢氏的前夫虞家大爷虞有庆与德妃叶璃儿竟然是远房表兄妹,青梅竹马,且议过亲,不过不知为什么没有议成,不久之后叶璃儿就嫁给了太子为良媛。虞有庆还因此病了一场,很多人都担心他没法参加那一年的武科举选拔。
二、一直暗暗喜欢虞有庆的谢氏多次关怀和鼓励虞有庆,虞有庆夺得武状元后就同谢氏定了亲,两人感情非常好。
三、谢氏成亲一个月之后突然生病,正好虞家在京郊有一处风景怡人的庄子,虞有庆就把谢氏送到那儿去养病,直到半年之后才回京。
很巧的是,身怀有孕的叶良媛在那时刚刚产下了二皇子钟离旭瑞。
四、几个月之后。谢氏随同虞有庆到宣城外放三年,回来时带回了一岁多的长子虞紫钰,而当时虞家的下人都在传说大少奶奶口风真紧,什么时候怀孕都不知道,生下来了才传回消息。更奇的是回京的时候谢氏是顶着大肚子的,按时间计算,也就是虞紫钰刚满月没多久,谢氏又怀上了。牛!
五、皇上钟离赫在“换芯”之前总共只临幸过叶璃儿一次,结果就怀上了二皇子。“换芯”之后那么多年,几乎是独宠叶璃儿。却始终没有再怀孕。
六、……
安然正在想着,钟离浩洗浴出来了,把安然抱在怀里。接过她手中那张列着疑点的纸看了一遍,脑海中的某些疑问好像能够串起来了。
虞有庆对德妃有情,谢氏又与德妃姐妹情深,如果说德妃当年是假怀孕,二皇子是虞有庆和谢氏的儿子。送给德妃“争宠”,倒是也说得过去。
不,不对,钟离浩想起另一件事,他和幻影他们就要分开时收到一份消息,是今日跟踪谢氏的暗卫传回来的。
谢氏今日独自一人去了远郊一个无碑的坟头祭扫。在那坟前说了一番话:“庆哥,我找到我们的儿子了,我一定不会再让他认贼为母。我会为我们全家,为虞府上上下下四百人报仇的。庆哥,你当初让我忍辱偷生,就是为了找到儿子,养大女儿。给俞家留下血脉,我很快就都会做到了。”
安然听完。沉思了好久,才道:“这么说来,二皇子确实很可能是谢氏的儿子,但不是谢氏和虞有庆愿意送给德妃的,他们之前并不知道二皇子是他们的儿子。另外,我更加肯定冷紫钰不是谢氏的儿子,而且虞有庆也知道。但是,德妃给大胡子的密信上说‘儿子找到了’,指的是不是冷紫钰呢?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会变成谢氏的儿子呢?等等,你再看看那记录,我刚才好像看到一条,说德妃的奶娘突然离宫回乡探亲,后来遇到劫匪死了,你看看具体是什么时间,跟冷紫钰出生的时间近不近?”
钟离浩看了一下,惊道“真的呢,差不多就在同一个月上下。还有,遇劫的地方在宣城和芜城交界的凤尾山。”
安然点头:“浩哥哥,你让人查查那个时间谢氏有没有去那附近?还有,让老大查一下那段时间前后德妃在宫里的异动。我们假设,冷紫钰真的是德妃生的话,那么怀孕前后大胡子有没有见过德妃?还有,怀孕后那段时间她怎么避开众人的视线。”
钟离浩却是眼眸一黑:“有,那个时间段,我无意中撞见过他们一次。”
“你?”安然讶然,那时他才几岁?
“是,那天我正好五岁生日,一个人躲在假山的凹洞里想母妃,”钟离浩蹙着眉回忆道,“赵煊和叶良媛突然到假山这边来,叶良媛一直在哭,我记得他们好像是找什么找了大半年都没有找到。现在推算回去,如果他们找的是冷紫钰的话,倒是合得上。那时他差不多就是出生大半年了,德妃的奶娘刚好也死了大半年。”
“呵呵,没想到我的胡乱猜想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呢,这皇宫历来就不是个好地方。”安然摇头,“你让人好好查查吧,反正我直觉冷紫钰应该就是德妃和大胡子的孩子,而且她应该也不知道孩子在谢氏那,谢氏说要报仇,弄不好就是用那冷紫钰报仇?对了,虞府当年犯的什么罪?”
“谋反,他们追随赵煊起事,那时虞有庆的父亲是兵部尚书,虞有庆手上也握着一只守护京畿的五千人的军队。”钟离浩一边回答,一边相当熟练地将安然的一头长发松松挽起,“当年皇伯父病重,他们又劫持了太子,朝局一片混乱。说起来还多亏了你二舅舅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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