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安然
一有个不慎,牵连了小姐和白家,奴婢万死难辞其咎。而且奶娘说了,父亲再三交代,即使东西交给皇上,奴婢一家也是死罪难逃,只是父亲想最后尽一点忠心,不想皇上一直被人蒙蔽。而奴婢,只想为全家报仇。让罪魁祸首德妃给奴婢全家陪葬。”
白伊凌轻轻握住蒙顶的手:“你们也不知道你父亲到底帮德妃做了什么事?”
蒙顶恨道:“父亲到最后都没有说,只是说了一句‘走错一步,就没了退路。’”
这时,赵嬷嬷走了进来:“姐儿,准备出门了,二夫人已经让人来催。”
蒙顶帮白伊凌系好大氅,主仆三人走了出去,门口守着的滇红看着白伊凌:“小姐披这件鹤氅真好看,哼。”
白伊凌被滇红那轻轻的“哼”声逗笑了,知道滇红跟蒙顶一样。舍不得把这件大氅给了三姐姐白伊敏,只是滇红一向非常谨慎,虽然这会儿在自己的院子里。她还是不会随性说话。
白伊敏是二房的嫡次女,只比白伊凌大一个月,性子贪婪。自从白伊凌回京,白伊敏什么都想比照着她要,动不动就跑白伊凌这里装可怜索要衣服首饰。让蒙顶和滇红看到白伊敏就心烦。
比如这次去上香,按照白家的规矩,白伊凌本是独自坐一辆马车的,而白伊敏应该同五小姐和六小姐坐一辆。可是白伊敏自认为是嫡女(虽然是庶子的嫡女),不愿意跟庶女姐妹同坐一辆车,非要跟白伊凌坐。最后还是白伊凌替她说了话。不过白伊凌随行的人多,白伊敏的贴身丫鬟只能做到庶女那辆车上去了。
一上马车,白伊敏就一直盯着白伊凌的鹤氅摸来摸去:“真好看啊。不愧是美丽花园的限量版,我要是也有一件就好了。”
白伊凌笑道:“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热了,我还真不太习惯呢。”
白伊敏立即拉着白伊凌的手:“四妹妹,真羡慕你会武功不怕冷。我好冷啊,你看。我的脚都在打抖呢。”
白伊凌看了看白伊敏“打抖”的双脚:“还真是诶,有这么冷吗?算了,我跟你换件披风吧,回去以后再还我。”
白伊敏大喜,赶紧解了身上的浅紫色镶狐狸毛披风,换上白伊凌的鹤氅。多好看多华丽啊,明日穿上它去外祖父家一定羡慕死那些表姐妹。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晚上回府后如何留下这件鹤氅。
虽然同为白府的孙女,但白伊敏的父亲是庶出,又好吃懒做、眼高手低,目前只任一闲职,子女又多,二房有一点好东西都被三个少爷(白伊敏的嫡兄弟)瓜分了。白伊敏这件紫色镶狐狸毛披风已经是她最好的衣服了,哪里像白伊凌,父兄都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她,全毛的披风大氅好几件,这未来的大姑姐庆亲王妃还送了这么一件华丽昂贵的。
想到这白伊敏就生气,她比白伊凌大,这么好的亲事祖父祖母竟然只想着白伊凌,越过她这个还没定亲的三小姐直接给四妹妹定亲。夏状元来过白府一次,白伊敏躲在柱子后偷看,真正的玉树临风,还前途似锦,多才多金。
滇红拿出一块粉紫色丝巾:“小姐,没有帽子待会儿出去会很冷,您披在头上挡挡风。”说完还不悦地看了白伊敏一眼。
白伊敏生怕白伊凌后悔,要换回大氅,赶紧附和:“是啊,是啊,四妹妹,虽然你不怕冷,但出去还是会比在马车里冷一些的,你还是把丝巾包上吧。
白伊凌笑笑,顺从地让滇红帮自己披上了丝巾。
约摸再过两刻钟就能到清源山脚下的时候,二夫人身边的丫鬟过来通知:“三小姐、四小姐,夫人要先赶去前面安排打点,让你们不用赶,慢慢跟来就行。”
挡在马车门边的蒙顶囔道:“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快走吧,我们要关车门了,风大,好冷。”
白伊敏一听这话,头低得更低了,还拉起帽子转向旁边,生怕被母亲身边的丫鬟看到告诉母亲,母亲一直巴结四妹妹,又怕祖母,弄不好怕冻着四妹妹,非要让她把大氅换回去。还是等下了马车登山的时候再让她看到吧,一来,在外面母亲不好让她和四妹妹当众解披风换衣服,二来,爬山不冷,母亲不用担心三姐姐受寒,自然会满足一下她的心愿,毕竟是四妹妹自己愿意的。
前面马车里,四夫人有点紧张:“二嫂。真的没关系吗?毕竟是我们带出来的,公公和婆婆不会放过我们。”
二夫人皱眉:“这时候你还犹豫?怕什么,今日山下人多车多,我们先赶去打点很正常,我们两房的女儿不是都在后面吗,我的敏儿还跟她一辆车上呢。她自己要走开关我们什么事?又不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四夫人想想也是,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现在反悔德妃和二皇子可不会放过她们。她儿子的差事还指望二皇子呢,何况还有那么多银子?
就这样,二夫人和四夫人的马车疾驰而去。四位小姐的马车按照二夫人的交代慢慢跟着。马车进入清源山地界,开始排队,车夫跑去前面找二夫人马车的车夫。要他们应该已经先办好的存车牌。
一向好吃的蒙顶兴奋地拿出红米糕:“正好,先垫垫肚子,小姐,您要不要,给您一块。啊呀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啦。”
滇红回头一看,白伊凌身上浅紫色的披肩上一大块红色印迹,怒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怎么办?”
白伊敏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样一来,她是不是就能留下这件鹤氅了?面上摆出一副疼惜的模样:“啊呀,这能不能洗掉啊?”
蒙顶赶紧道:“小姐。奴婢听说转过弯就是一条小河,我们去把这一块擦洗一下,看看能不能擦淡一点。您要是脱了披风会很冷的,还是跟奴婢一起去吧,就穿着擦好了。”
白伊凌皱了皱眉:“只好这样了。”
两人下车,很快没入人群。
白府的另一辆马车被半途插进来的两辆马车隔在后面,看到白伊凌和蒙顶下车。车夫嘀咕了一句:“三小姐最麻烦了,这会儿人这么多。还到处跑。”
三小姐白伊敏正在马车上低着头偷笑,最好洗不掉,老天爷真是帮她,这两个奴婢真是碍眼,干嘛不一起跟去?她也好好好欣赏一下身上的大氅,最好再在看不到的地方弄点印迹。
呵呵,老天爷真的是很帮她,刚想到这里,就听到赵嬷嬷叹道:“我早上水喝多了,滇红,你在这里等小姐她们,我去一趟茅厕。”
滇红急道:“不行,嬷嬷你认路那么差,找不回来怎么办?”
白伊敏马上很体贴地说道:“是啊赵嬷嬷,你可是四妹妹的奶娘,走丢了四妹还不急死?让滇红陪你一起去吧。”
“可是,车上就您一个”赵嬷嬷犹豫。
“没事没事”白伊敏摆手,“这里这么多人,而且五妹妹她们的马车就在后面,怕什么。”
滇红也道:“是啊,赵嬷嬷,我陪你去吧,快去快回,不碍事的。四小姐您可千万别下车,车夫马上就回来了。”
白伊敏自是连声应下:“去吧,去吧,我不下车。”
滇红她们刚走一会儿,就有人敲车门,一个小男孩伸进头来:“红色披风?你就是白家四小姐?一位姓夏的大哥哥让我把纸条给你。”
白伊敏正想说自己不是,一听到姓夏立马住嘴了,伸手接过字条:我脚崴了,你过来帮帮我一下可以吗?谢谢!夏君然。
机会!机会不是吗?夏状元和白伊凌还没定亲呢,如果能让他看到自己的好,呵呵。
小男孩不耐烦了:“你到底是不是白家四小姐?那位大哥哥等急了,我一两银子的酬劳就没有了。刚刚过来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已经耽搁了。”
“是,我当然是,急什么,我们这就走。”白伊敏边应边下了马车,担心后面车上的庶妹和丫鬟看到她坏了她的计划,还把帽子紧了紧。
看到大红色的身影跟那个小男孩走了,后面的车夫松了口气,太好了,只要给夫人发个信号,不费吹灰之力五十两银子就到手了,只是,四小姐身边的丫鬟嬷嬷都不在,有没有关系?不管了,反正他只是一个车夫,什么都不知道。
刚把大红色的布条绑在马车顶的竹竿上,车夫就看到紫色披风的“三小姐”带着丫鬟嬷嬷回来了。果然如自己所想,赵嬷嬷和蒙顶是去找三小姐了。这样的奴婢还真是……,放着自己主子独自一人在车上,竟然全部跑去找三小姐?不过,这与他一个车夫何干?还隔着两辆马车那么远。
白伊凌回到车上,苦笑地摇了摇头,三姐姐还真是肖想丑丑。真的冒充自己跟人走了。
蒙顶嘟了嘟嘴:“小姐,干嘛不跟夏公子一起登上去?有瑾儿小王爷和瑜儿小郡主在呢,怕谁乱说什么?还跑回来看这些讨厌人的嘴脸。”瑜儿小郡主都说了,派个人过来说一声,就说正好遇上了,就跟他们一路走了。
一向豪爽大方的白伊凌羞红了脸:“祖母说,我爹娘已经传信回来确定了,及笄那日就定亲,没几天了。”
赵嬷嬷笑道:“也是,也是。这几天不见也好,呵呵”反正庆亲王爷派了人暗中跟着,都在这附近。只要不着了迷药之类的暗手,也不怕二皇子和二夫人、四夫人他们,小姐和蒙顶、滇红的功夫都不弱。
主仆几个正兴致勃勃地聊着及笄的事,随着一声“敏儿”马车门被打开了。
白伊凌抬起头,正对上二夫人和四夫人惊讶的脸“你……你……敏儿呢?”
白伊凌“惊”道:“我的披风脏了。去小河边洗洗,回来就不见三姐姐了,还以为你们把她找去了呢,难道不是吗?那三姐姐去哪里了?”
“你……你怎么穿着敏儿的披风?”二夫人的脸都白了,德妃和二皇子想要的是白伊凌,到时候白伊敏的名声坏了。而他们又不肯娶怎么办?
滇红撇嘴:“还说呢,三小姐非说自己冷,硬是把我们小姐的鹤氅换走了。也不知道还舍不舍得还回来?”
话音未落,二夫人已经跑开了,四夫人和丫鬟嬷嬷们也赶紧跟上。
“这是怎么回事?还上不上香了?”赵嬷嬷忿忿不平地跺了一下脚,对呆愣的两个车夫道:“回府,回府。二夫人四夫人都跑了,小姐们还是先回府的好。改日再来上香吧。”
冷府里,给冷老夫人请过安,又跟冷弘文叙了一会儿“国事家事”,刚回到静好苑休息,等着用完午餐回王府的钟离浩和安然很快受到了消息。
“哈哈,这白三小姐比我们预计的还要……迫切,倒是让事情进展比计划的顺利多了”钟离浩得意地哈哈大笑,“只是君然太差劲了,一点都没有他姐夫这么能干,竟然让白四小姐先跑回府去了。”
安然好笑地嗔了他一眼:“是没你这么皮厚吧?”君然不迂腐,但还是脸嫩。白伊凌虽然比一般女子爽直大方,毕竟还是古代原装的小姑娘。这就要定亲了,俩人避起嫌来了,呵呵。
钟离浩毫不介意被说皮厚,得意地俯身过来亲了安然一下:“对自家宝贝儿,皮不厚哪有福利?你看着吧,君然的皮也会越来越厚的。”不厚,我都要把他教厚,他会很感谢我这个姐夫的。
俩人正在说笑,舒捷敲门回报:“王爷,王妃,冷夫人求见。”
谢氏?她来做什么?执行德妃的计划?安然和钟离浩相视一笑:“请夫人到花厅。”
安然二人进了花厅,才发现谢氏竟然是一个人过来的,连个丫鬟都没带。
谢氏敏锐地发现安然眼里的惊讶,解释道:“我让六月七月在静好苑门口等了,王爷王妃,可不可以让我单独跟你们说几句话?”
钟离浩一摆手:“舒安舒敏,让人都退到十尺之外,你们四人在门外守着。”
如果谢氏要单独跟安然谈,他是不会同意的,不过有他在,自然没有问题。他很好奇,谢氏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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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各3章 各花入各眼
让钟离浩和安然意想不到的是,谢氏向他们跪了下来:“王爷、王妃,老夫人寿宴那次是我的不是,还请你们宽恕。除那次之外,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
安然和钟离浩对视一眼,冷声说道:“夫人这是做什么?过去就过去了,还是先起来说话吧。”
谢氏没有起身,声泪俱下地将她和德妃之间的所有恩怨,从德妃给她和虞有庆下药开始,到虞家被赵煊要挟的经过,再到此次进京后德妃与她的几次谈话,二皇子和冷紫钰的身世、以及怀疑赵煊还没有死的事,都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钟离浩和安然没有打断她,即使在她哽咽得说不出话的时候,他们也很耐心地等待,没有吭一声。谢氏的叙述解开了他们之前一些想不通的疑惑。
最后,谢氏将这次德妃给她的“任务”和盘托出后,甚至将“虞美人”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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