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安然
“好,”两个小家伙重重点头,很认真地学习怎么折纸鹤,君然也在一边学,他学习紧张,大长公主也不让他去探望,已经让大管家着手帮他联系进清晖书院的事宜。
四人埋头折纸鹤,没注意到身后两个大男人已经站了有一会儿。
直到瑾儿成功折了一只漂亮的纸鹤,想让它飞起来的时候才欢呼:“表叔。黎轩哥哥”
瑾儿之前一直跟着安然称呼他们俩“浩哥哥、黎轩哥哥”,后来知道钟离浩的身份后改口喊表叔,对黎轩却没有改口。平日里分开叫还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儿在一起喊却让钟离浩听得特别闹心,尤其想到瑾儿是喊安然大姐姐的,这可差了辈份了有没有?
不出意外地,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冲他眨了一下眼睛:“表叔?”心情大好,扳回了一局。哈哈!安然在心里摆了个“耶……………”的手势。
钟离浩的脸瞬间黑了,这个臭丫头,真想把她拎过来揍两下……屁屁。
黎轩感受到钟离浩在身旁散发着寒气,暗自偷笑,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显露,他可不想把冰雹引到自己身上。
“然儿。我刚刚给大长公主检查了一下,她这会儿精神还不错,很是配合。”黎轩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很好心地转移了话题。
却不曾想钟离浩的脸更黑了,然儿?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哼…………
安然哪里想得到这个大冰块此刻为了一个称呼大吃飞醋,她让君然带着瑾儿瑜儿出去后,转头看见那冰块还是一副冻死人不偿命的酷模样,连忙哄道:“开玩笑。开玩笑嘛,不要生气啦。”
没有反应。还背过身去?
“浩哥哥”
还是没有反应,
不过,这世上除了皇上,恐怕就只有安然不怕那张冰山脸了,她从他身后探过身,向上歪着脑袋(木有办法,钟离浩高她太多),盯着某人的脸。
“浩哥哥?……浩哥哥?……浩哥哥浩哥哥浩哥哥”哼,不就是怕在心上人面前被她叫老了吗?多叫几声年轻的给你听还不行?呵呵,一个是表叔,一个是黎轩哥哥,哈哈哈。
钟离浩的脸还是绷着的,心却早被安然叫得软塌塌的,真想一把搂住身前这个扭着身子,歪着脑袋搞怪的小丫头,在她屁屁上恨恨打几下。
嗯?他不是正在生气吗?生很大的气,怎么这会儿火气全没了,心里觉得柔柔的,痒痒的,好像还有晕乎乎的感觉。小丫头靠得太近,那魂牵梦萦的茉莉花香似有若无地萦绕着他……再叫两声,再叫两声,就……就原谅她,不揍屁屁了,其实让他揍他也舍不得啊。
咦?没声音了?茉莉香也没了?垂眸一看,人呢?
转过身,只见黎轩正两眼晶晶亮地拿着几张纸看,安然坐在一旁,紧张兮兮地看着黎轩的表情。
什么东西这么……?药方?
钟离浩也顾不上矫情了,走过去坐在安然的另一边,他跟黎轩自小一起长大,熟悉他的每一个表情,这几张纸,应该很有用。
果然,看着那几张纸在黎轩手上一张一张依序轮了一遍后,在安然紧张到就要爆的时候,黎轩放下纸,兴奋地抓着安然的两臂:“然儿,那个老婆婆在哪里?”
安然吃痛,哎呦了一声,钟离浩已经把黎轩的两手架开了,不解气,还往他的两手臂上各给了一拳。小丫头那细细的骨架子,哪经得起他那么用力的魔爪?
安然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手臂:“黎轩哥哥,你想捏断我的手啊?这么多年了,我怎么知道那位老婆婆去哪里了?或者还在不在?”说着神速地换了一张眉开眼笑的脸:“这些有用的,对不对?你可以治好大长公主祖母的病,对不对?”
钟离浩和黎轩被安然“变脸”的功夫和快速跳跃的思维弄晕了,不过黎轩的兴奋点还在,很快回到正题:“太有用了,我之前有些困惑的地方一下子找到了灵感,不过我还要好好研究一下,找出最佳方案。然儿,你确定没学过医?这么多复杂枯燥的东西你怎么能记得这么完整?”里面可是有很多专业说法的。光那些药材名对一个不懂医的人就够呛。
“呵呵”安然俏皮地扬起脑袋,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黎轩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过目不忘,记忆力天下无敌。”
在福城的时候,有一次黎轩跟安然打赌,随便拿一本书从中间翻几页给她看一遍,然后安然就一字不漏地背出来,当时把黎轩和薛天磊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是是是”黎轩一脸疼宠地刮了一下安然的小琼鼻,“我妹子天下无敌,是最最厉害的。”
钟离浩的脸上再度乌云密布。顿时觉得口、鼻、喉咙,直到心口都充满了酸味。若不是他清楚黎轩对蓉儿的刻骨爱恋,若不是黎轩看安然的眼神清澈、有疼宠但没有迷恋。他保证,一定,一脚把这碍眼的家伙踢出三百丈去。
安然却是暗自得意,他当时玩那个赌局,目的就是万一遇到这样的状况时。可以把自己的才能推到某本曾经看过的书上,可以自圆其说。
黎轩本来就是医学奇才,名满天下的神医,有了安然给的资料,很快就拟出了一套诊治计划,加上安然亲自下厨做的药膳。半个月之后,大长公主的病情就有了明显起色。虽然还是需要严格隔离,但大长公主的心情。乃至整个大长公主府的气氛都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皇宫出来的几个御医,成了最虔诚的学徒,整日巴巴地跟在黎轩后面打下手。神医就是神医啊!跟着人家学个一星半点也是好的。
安然每天一次到主院看望大长公主,每次都会拎着一大串五颜六色的千纸鹤,进了屋就让丫鬟把千纸鹤挂起来。
大长公主看着屋里那一串串美丽的纸鹤。眼泪就流了下来,反复看见瑾儿和瑜儿稚嫩的小手不停地在折纸鹤。看见安然亲自在厨房里忙乎着她的药膳,看见君然每天从书院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瑾儿和瑜儿在主院门口给她请安,然后大声歌唱。
嘹亮悦耳的歌声穿过院子飘到她的床边: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蝴蝶儿忙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
啊……马蹄践得落花香……
大长公主流着泪笑了:“兰香,你听,他们又在唱曲了,快,快让人把所有窗子都打开。”
因为安然交代要注意开窗通风,所以屋里的窗子本来就开了好几扇,徐嬷嬷亲自带着丫鬟把其它的门窗也都大开。
君然他们连续唱了三遍才停下。徐嬷嬷看见大长公主满面笑容,也开心地说道:“安然小姐教的这首歌可真好听,三位小主子唱得也好,听了让人心情好,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主子您可不知道,现在府里的人都学会这首歌了,走到哪都能听到有人哼哼。”
“然儿是个有心的好孩子,他们四个都是孝顺孩子,有这样两对孙儿孙女,我还真舍不得死呢,想多陪他们几年,看他们一个个成家立业。”大长公主看着那一串串纸鹤笑道。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主子一定长命百岁。黎轩公子可说了,主子的状态是一天好过一天,比他预期的还要好呢。”自从大长公主生病开始,徐嬷嬷最听不得那个“死”字。
“好好好,不说了,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松快,也不枉然儿忙里忙外,每日里既要打理我的三餐饮食,又要照顾瑜儿和瑾儿,还要照看府里府外那么多事,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可不是,听大管家说,安然小姐能干、大方又亲和,府里府外的管事们都很喜欢她呢,说她处理事情谨慎周到,公平公正,一点都不像是个还未满十五岁的小女孩。”
“呵呵,你说得没错,这然儿啊,还真是我的福星,是我们郭家的福星。对了,然儿的生成快到了,你要好好张罗一下,我们大长公主府孙女的及笄礼可不能马虎。”
主仆俩正聊得开心,一个丫鬟拿了一封信进来:“主子,县主(郭年湘)一家递了信来请安。”
徐嬷嬷皱了皱眉,接过信递给大长公主。
第119章痴情的探花郎
ps: 撒花感谢夜念…童鞋的平安符,谢谢!
大长公主没有接信,只是闭了眼睛说道:“眼累,你看吧。”
郭年湘在信中说自己这阵子也病了,所以没来探望。听说大长公主的病已有起色,全家都高兴得哭了,还说几个外孙日日向菩萨祈祷,请菩萨保佑外祖母早日康复,现在外祖母转好了,杜晓玥还准备到庙里去还愿,斋戒三日。
徐嬷嬷见主子闭着眼靠在那没有反应,摇了摇头悄悄退出去了。
自从得知大长公主得了肺痨,无论是女婿还是几个外孙外孙女都不敢再登门,只有郭年湘来过一次,还没敢跨进主院,只是站在门口叮嘱徐嬷嬷和留在主院里侍候的丫鬟婆子一定要用心侍候好了。
然后就跑去找大管家,说母亲病重,侄儿侄女太小,以后一应事务由她代管,不要再去烦扰大长公主。
谁知大长公主竟然请旨,说她死后两个府里一应事务和产业交给义孙女冷安然和庆亲王钟离浩打理,直到瑾儿16岁。
郭年湘一气之下就再也没来了。
……
安然此次进京,除了去大将军王府一趟,基本上都没有离开过大长公主府,只让君然每三天去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一次。老将军和老太君很体谅,倒是经常让两个舅舅、舅母过来探望大长公主和安然姐弟。
随着大长公主渐渐好转,安然也能放心出府处理一些事了。
这天,陈之柔下了帖子请安然到清平侯府一叙,一晃她们又有半年没见了,安然也很惦记陈之柔,安排好大长公主的膳食,就带着瑜儿和瑾儿出门去了。
两个小朋友也很久没有出府了。一上马车就一边一个占着窗边的位置,兴奋地往外看。青鸿和青雀坐在他们身旁小心护着,怕万一紧急刹车什么的给摔了。
安然则笑呵呵地展开一张平面位置图,那是他们姐弟在京城新置的府地。
“这个宅子虽然贵了些,但是个比较新的三进大宅院,周边都是一些清贵人家,而且位置基本上就在大长公主府和大将军王府的中间,坐马车都只要一盏茶的功夫,少爷去清晖书院也很方便。现在宅子都已经打理差不多了,再过几天何管家他们就要准备进京来。”舒安眉飞色舞地解说着。小姐说现在基本上就在京城固定下来了。再搬迁的可能性不大,所以特许她们按照自己的意愿装饰自己的屋子,还提供每人100两银子的专项补贴。用于添置自己喜欢的家具物什,以后出嫁也可以带走。
小姐对下人一向宽待,她们这几个大丫鬟都是一人一个套间,衣食住行比一般富贵人家的小姐也不差。小姐还说了,以后如果嫁的是府里或者店铺、庄子里的管事。就像何管家一家人一样,配给一个小跨院。
不论什么朝代,女人对装饰自己的漂亮房间总是兴趣大大的。几人正说得高兴,马车“嘎”地一声停下来了,哪有这么快到?舒安闪到车门边向外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愤愤的口气:“一辆马车拦在我们前面”。
舒安正准备下车,车外传来男子的声音:“可是安然妹妹在车里?我是荣轩哥哥。请妹妹出来一叙。”
切,这个变态的男人,考上个探花就想到她面前炫耀么?真是有够恶心!
今年春闱发榜。齐荣轩超常发挥,竟然真的如愿考中进士,还在大殿上被钦点了探花郎,进了翰林院。他顿时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央求父母再次去冷府向安然提亲。
齐知府和齐夫人比他清醒。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别说安然不可能同意,就是冷弘文。也必定是要逼着他们家娶安梅的,毕竟当时在齐府桂花园,那么多夫人小姐撞破了齐荣轩和冷安梅的“好事”。
可是齐荣轩非常坚持,一口咬定非冷安然不娶,说要他纳冷安梅进门,就要先让他娶安然为妻。
父子僵持了一阵,就听说冷弘文要升职进京的事,这下冷弘文可就是正四品京官了,高出齐知府两个品级。大户人家都讲究“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何况冷安然是大长公主的义孙女,大将军王府的嫡亲外孙女孙女,自己本身还是个金娃娃。
执拗的齐荣轩不肯放弃,当年冷弘文还是寒门探花呢,不是照样娶了大将军王府的嫡女?何况他与冷安然的亲事是自小就定的,被退过亲总是对女子不好,只有他们重续婚约才能挽回安然的名声。
安然进京以后,齐荣轩多次上大长公主府求见,门房连理都不理他,还在他背后啐一口:“就那德性,幸好安然小姐与他的婚事黄了,要不可真委屈了我们安然小姐。”
他这个新科探花郎在大长公主府的下人眼里,还真算不上什么。王侯将相、一品大员他们可见过不少。
这不,无奈之下,齐荣轩只好堵到街上来了。
舒安解下缠在腰上的软鞭就要冲出去,安然拉住了她,脆生生的声音传了出去:“齐公子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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