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时代系列
几十名还有作战能力的水兵们全都拥到了甲板上,按照以前训练时排的队列站好,每个人都紧张而兴奋地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在敌人疯狂登船之际给其猛烈痛击,谁都知道,这一次已经到了生死尤关的严峻时刻,如果失败了,所有人全都得死。
对于这种危险场景,我是很难置身度外,因为如果海狼号被攻陷了,兰蒂朵的处境将十分危险,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很不擅长游泳的人。
“兰蒂朵……小姐,我得到甲板上去帮助他们,我们的命运是与他们紧紧相联在一起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艘船覆灭!”当她那温暖的身体离开我的胸膛时,当想起她无比尊贵的千金之躯时,一种深深的罪孽感就像藤条一般紧紧攀住了我的心,我呆呆地看着她,那张美丽无比的脸孔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仿佛清晰又仿佛模糊,我的声音开始发颤起来,“我会守在甲板上面的舱口,我不会放任何一个敌人下来的!”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真心话,但是我突然发觉自己已开始害怕与她如此亲昵地贴身相处,我害怕拥有这种甜蜜温暖的感觉,我更害怕失去一个真正的骑士心中所坚持的那份公义,我的脸上开始有些发烧,我感觉无形中好象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使劲地将我脱离她的身边,拉开与她的距离。
并没觉察出我那微妙变化的心理,兰蒂朵依旧那么痴情地看着我,一言不发,千言万语也比不上那深情的注视,她轻抚我苍白的脸孔,好半天才柔声道:“卡西欧斯,以后别再叫我兰蒂朵小姐了,好吗?我喜欢听你喊我兰蒂朵,就像上次你喊我那样,你说‘兰蒂朵,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生死不离,永不分开’,每一个字我都清楚地记在心里!永不忘记!”
“兰……兰蒂朵‘…”被她的每一个字眼都震憾住了心灵,我噙着眼泪想说话,但嘴角抽搐了几下,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一股暖流从内心喷了出来,让我一下子又如此贴近她的身体,她的心。
整个时空仿佛都凝固住了,我就是这么默默地凝视着她,也默默地被她凝视,有些不安,更有些兴奋,在这无比庄严无比美妙的瞬间,我一下子被感动了,我忘记了一切世俗道德,脸上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纯洁的笑容。
“抱抱我!”紧闭上双眼,身体软软的,兰蒂朵将通红的脸再次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胸膛上,柔声道,“卡西欧斯,你一定要回来,一定,我会等你,一直等你的!”
目中一阵感动,也一阵惶惑,颤抖了许久许久,我,终于,缓缓地,伸出,双臂,环腰,抱住了她,一种深沉而浓厚的情感立刻象糖山一般在心中慢慢融化开来,很久,很久,我,才,鼓足勇气,轻轻道:“兰蒂朵,我会回来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我会保护你的一生,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两颗相互倾慕的心,终于在最后一刻挣脱了世俗羁拌,紧紧靠在了一起。
※※※
当我赶到甲板上时,战斗已经打响了,最先靠近的是那艘二级三桅的海盗船,它的船头重重地撞击在海狼号的右舷正前方,剧烈的震颤让双方靠近拦杆的水手纷纷尖叫着摔进海中。
与此同时,投斧和十字弓成为了双方接触战第一波对攻的浪潮,死亡流电急速在空中交错飞射,密集地犹如一张铺在天空中的电网,每一道射线都能溅出一串鲜血,人们瞪着布满血丝的恐惧眼睛,纷纷在哀嚎声中痛苦倒下。
海盗们开始顽强而疯狂地向这边抛出索钩,一个接一个荡秋千一般抛了过来,有的人还没有落地双腿便不见了,还有的人才荡到空中全身便像刺猬一般扎满了箭头,一命呜呼,但更多的却成功地跳跃上甲板,兴奋而狂暴地挥舞着军刀和棍棒,疯狂地撕杀每一个眼前晃动的人影。
一记长矛从对面投掷了过来,我一侧身,背后便传来一声惨厉的嚎叫声,一个水兵捧着喷血的胸口倒下,炙热的血水立时溅了我一身都是,我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
随之而起的哭喊声与撕杀声像沸腾的开水在我周围响彻,我一下子被混乱的人群、血腥的杀戮团团包围,无法动弹。
一个海盗将一把涂满白色脑浆的弯刀砍进倒在地上失去一条左腿的水兵的眼睛里时,他的身体同时也被另外一个水兵用长矛挑到了半空中,抛到大海里。
那水兵还未为自己的胜利欢庆时,他发现自己紧握长矛的双手已经掉落在地,鲜血从断腕处激烈地喷射出来。
在旁边一个嘴边布满鲜血的海盗正狞笑着用舌头津津有味地舔着锋刃上刚浸染上的新鲜血沫,残忍恶毒地看着那个可怜的水兵,但那个海盗笑容还未完全展开,一记虎虎生风的荆刺木棒已经将他的天灵盖砸成粉碎,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力猛烈落下,海盗一对血淋淋的眼珠也因为强大的的压迫力而夺射而出,溅出一丈多远,惨景令人惊心悚目。
“奶奶的,你们这些狗东西我要一个个宰了你们!”那个挥舞荆刺木棒的独眼龙大汉狂笑地将靠近身边的另一个年青的海盗的脸砸成稀巴烂。
鲜血和脑浆一下子喷射到身后的地板上,当那年青的海盗倒下去的时候,整个脑袋都变成一团稀烂模糊的血泥,一双血淋淋的大腿还在地板上努力抽动挣扎着。
又一个勇敢的海盗冲了过来,可是当看到对方那狰狞恐怖的丑陋嘴脸,便吓得屁股尿流,连手中军刀也不知抛到哪里去,扭头没命地往自己人身边逃,但荆刺木棒追得更快,一声沉闷脆响,喷溅着白色脑浆和红色血水的稀烂尸体重重抛了出去,将一个猝不及防的海盗压在身下。
脸色立刻刷成了白纸,那个惊悚无比的海盗刚想推开压在胸口上的这个后脑开花的同伴的尸体,眼前便闪出五、六把明晃晃的军刀,三下五除二连同那血淋淋恐怖的尸体一起给分了身。
那个凶悍无比的独眼龙大汉高举着溅满脑浆和鲜血的荆刺木棒再次狂笑不止,但笑声才刚刚响起便嘎然而止,一道模糊的人影象轻烟一般从他身旁飞掠而过,一连串鲜血便夺射而出,喷得满天都是凄艳的红色雾花。
嘴巴张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独眼龙大汉无比恐惧地举起自己已经脱离身体的血淋淋脑袋,怆惶倒下,他甚至连那人的身影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只觉得一阵风吹过,他的生命也随之凋零了。
“精灵在哪里?”目光冰冷如刀,那穿着棕色斗蓬、套着深厚兜帽,一张脸永远消失在阴影中的男子已站立在我的面前,冷漠而傲慢地问道。
瞳孔在收缩,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惊人气势将我压得喘不过气来,突然感觉到附近某种潜在的危险,我忍不住抬起头诧异地看去,在桅杆顶上破损不堪、还带着闪电劈击过痕迹的了望台上,正静静地站立着一只体积与野牛精几乎相等的巨硕飞豹,它那双凶狠残暴的眼睛即使在温暖明媚的阳光照射之下,依旧让人惊寒不已,它就像一座静静等待喷发的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弗罗多,豹侠弗罗多?”看到那招牌性的座骑,我猛然醒悟过来,这一定是号称北方平原第一赏金猎人的豹侠弗罗多,据说许多上了年纪的使刀战士自从看到他那把刀之后,就再也没有信心潜心钻研,纷纷隐居弃武,而年轻的刀手却更加勤习刀法,希望有一天能达到他那匪夷所思的可怕境界。
“对,我就是弗罗多!”整张脸隐藏在深深的兜帽之中,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只有那双血红色眼睛在不停地闪动,棕衣人平静而冷漠地凝视着我,缓缓上前一步,问,“精灵在哪里?”
从来没有承受过如此巨大而恐怖的精神压迫力,我浑身震了震,深深地被他那犀利无比的目光刺痛,不禁皱起了眉头,道:“他就在这里,但我会阻止你去找他!因为他帮过我的一个忙,我要还他人情!”
目光闪了一下,弗罗多撅开嘴唇冷笑一声,手似乎动了一下,我便感到一道鲜艳夺目的光芒向我的眉心削来,那惊人的速度就仿佛不是出自人类之手,而是来自地狱最底层的魅鬼妖魔,我一时之间竟被他那快到极致的刀法深深震憾住了。
身后的木板立刻象蝴蝶片一样碎裂开来,在空中四处飞舞抛洒,那一刀竟将我背后厚厚的舱壁劈出一道三米长的大口子,刀锋上飞掠而起的风刃余波还将站得稍近的的一名水兵拦腰截成了两段,沸腾嚣闹的甲板上很快便加入了一声惨厉无比的哭叫声,尸体不多久便被周围混乱不堪的人群踩得面目不清。
空中一道模糊的影子开始渐渐清晰,我灵巧地落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弗罗多手里那可怕的刀,冷汗从额上滚了下来,一行鲜血悄然从我袖口里滑出,滚落到地上。
我受伤了。
“好快的刀!”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饶有兴趣地看那个像冰山一样寒冷的棕衣人,舱顶一个优雅的身影微笑着拍起了手掌,淡淡道,“豹侠弗罗多,这是我这趟旅行听到最多的名字,果真名不虚传!”
“精灵?”弗罗多缓缓地抬起头,眯着眼睛向对方看去,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世界都不存在一般,他的眼里只剩下这个英俊高贵的人影。
炽烈的火苗在双眸中燃烧起来,他嘴唇边渐渐浮现出一道高深莫测的微笑。
第十章
阳光透过顶窗,将房间染上了黑白条纹。
在另一艘无旗帜战舰宽敞的中舱里,一个微挺着脾酒肚子,剃了一个油光铮亮的光头胖子,一边津津有味啃着一根油腻肥嫩的羊腿,一边吸着鼻子嘟哝道:“亲爱的丹吉尔先生,你的每次精神遐想都是这么久吗?我们的骑士可是等得很不耐烦了!别让那帮海盗把好东西都给抢走了!”
在他前面不远处的舱厅中央,正静静地站立着一个身穿宽厚肥大的魔士袍,手捧一张红色魔法卷轴的长须老人,在他的前面两米处有一个用某种复杂魔法颜料描绘出的一个画着各种文字和图案的圆型魔法阵,它是如此复杂以致于谁也无法重新再复制出一个来。
白色的光线笔直地从这些图案和文字上面升起,将圆盘内的十几个骑士完全笼罩在一片耀眼的圣光之中,就仿佛天神降世一般让人有鼎礼膜拜的冲动。
随着魔法师聚精会神地诵念魔法卷轴上面亢长晦涩的咒文时,卷轴上面烫金的魔法字符也跟着一个接一个地飞腾而起,仿佛一条翩跹起跃的彩色绸带,悠悠环绕着魔法阵周身盘旋,而魔法阵内那带着强大魔力的光环圆盘开始半浮在空中,一圈圈地从地上旋升而起,景象绚丽而壮观。
这是一个高级而强大的空间魔法,它能将远处静立之中精神处于恍惚状态或是心灵频率与之完全相同的生命体通过这个魔法阵传送圆盘进行移形换位空间交换。
此时海狼号的甲板上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乱不堪的死缠烂打局面,而整个甲板上唯一在静立之中且处于恍惚状态的人只有一个。
“我在此奉献上虔诚的祈祷,请赐给我可以联接物质之间的力量,去开启时空之大门……”当念完最后一个字符时,丹吉尔的眼睛睁开来了,他的脑海中已经锁定了那个被用来做骑士们空间交换的人影,“移形换位!”
炽烈的光芒一下子超出了人的视眼所能承受的亮度,连魔法修为颇为高深的丹吉尔也不得不扭过头去避开那刺眼的射线。
很快,光芒黯淡了下来,十几个骑士像气体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的位置正与海狼号那个生命介质完全交换了一下。
此时站立在魔法阵圆盘中央的是一个对于他们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他有一张俊俏得让女孩子尖叫的完美脸孔,也有一个冷峻得让男人们为之肃然起敬的昂然气质“这是哪里?”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然后又亮了起来,我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这光线的急剧变化,不得不眯起眼睛打量四周。
“是你?”下巴脱臼之中,瑞斯尔惊得几乎要从绵椅上摔下来,他捧着微挺的肚子大笑道,“丹吉尔,瞧你干的好事,居然把他给弄过来了,那帮可怜的骑士不正要到那艘船上去抓他吗?你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我还从未见过你如此幽默过!哈哈哈哈!”
微微喘着气息,为了做好这个空间魔法可消耗了不少的魔力,丹吉尔捧着发胀的脑袋,摇了两下,好让自己快些清醒过来,他眯着眼睛小心地打量着我,道:“海狼号整个甲板上一片混乱无比,我找来找去就只有这个傻小子最符合移形换位的条件,为了让这个魔法进行到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要不然超过限制时间,咒语反馈的力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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