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时代系列
没有人能改变我下的决心,我已发誓,哪怕明知会付出生命代价,我也要到麦坎加伦,将情报告诉给德满提亚首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让更多无辜的人惨遭屠戮之痛,这也是父亲从小便一直教导我的做为一个骑士的责任。
“你疯了吗?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吃惊地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弗罗多好半天才恍过神来,疯狂地扑了过来,对我大声吼道,“你想让我们两个现在就死吗?”
“对,如果你不肯帮我,就是这个结局!”我扭曲着痛苦的面目,一边忍痛,一边大声回应,“如果一个人活着只是为了自己,那他还有什么价值?和死去的人又有何区别?我如果无法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给他们,那我同那些举起屠戮之刀的刽子手们又有何区别?如果要用我的血去换千万人的血,我愿意去做这场交易!”
说着,我又用力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几乎将脑袋砸穿,整个头颅仿佛要被敲出一个血洞似的,鲜血瀑泉一般疯狂涌出,我的神经一下子被头骨崩裂的钻心撕痛完全淹没,眼前一片金光闪烁,意识渐渐开始模糊起,我狠狠地咬了一下牙,再次举起石头。
“等等,你这该死的浑蛋,我答应就是!”见我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弗罗多知道再来几次敲击,恐怕我真的要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无奈之下不得不大声喝止了我的行为。
“好,我帮你,我他妈地帮你,行了吧?天杀的,我怎么瞎了眼居然找到你这么一个乌龟王八蛋来签订灵魂召唤契约啊?”就好象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熔岩之中一般,他怒不可竭地咆哮起来,恨得咬牙切齿,那狰狞面目就象嗜血的野兽随时要扑上来将我撕成无数肉块。
在弗罗多的授意之下,我用他那高超的自愈术魔法经验迅速恢复了身体,我发现黑精灵不仅仅擅长黑暗魔法,他们对于生命魔法也是有相当深入的研究的,象我这样胸口开了洞,胳臂和肋骨同时折断了好几根的病号,这么严重的伤居然花费不到两个时辰就愈合,实在难以想象。
不过听弗罗多说,这也仅仅只是脆弱的愈合,没有几周甚至是几个月的良好疗养,让骨头和新肉长得更结实更紧密,恐怕会留下很大的隐患,甚至可能会产生某些严重的后遗症,但我此时却已顾不了这许多,我知道,如果把时间耽搁了,那死去的人将以万计来数,相比之下,我这点伤痛算得什么呢?
而且,我的剑还在龙族的手里,那是一把哪怕付出生命代价也要夺回的剑,我可以失去身上所有最珍贵最神奇的装备,但却绝不能失去父亲的剑,它是我心中的最痛,也是我心中的最爱。
天色渐渐晕暗下来,群山黑魈魈,四野阴沉沉,浓墨的夜紧紧蜷缩着,拥抱着大地,山冈早已一片灰黯了,天上的星辰,眯着眼睛,带着清冷忧郁的微光,静静地窥察着整个大地,远处不时传来不知名巨兽的吼叫声音,中间似乎还混杂着骨头折断和肉条撕裂的声音,在整个山谷上空悠悠地回响着,使人产生一种诡异莫测的恐怖感觉,按弗罗多的话来说,黑暗大陆又一个嗜肉之夜开始了。
这一夜我一动不动,就是这么静静地躺在山冈的草地上,海弗斯将衔来麻醉的草药咬碎了敷在我的身上,再加上弗罗多那近百年修研的高级生命魔法鼎力相助,伤口上的腐肉被一一剔除,新肉正逐渐滋长弥合,折断的骨头也被接了起来,但我总感觉只要身体稍微一摇就能脱落似的。
听弗罗多说,这一夜最好不要乱想乱动,否则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接上的骨头很容易会再次断开,不仅会将肌肉和血管撕开,还可能将最脆弱的肺脏挑伤,骨头的弥合可要比肌肉愈合难上许多倍,也慢上许多倍,因此我除了闭目养神耐心地等待之处,就无事可做了。
夜,很快便黑得像一个无底的深渊,微弱的星光一下子被浓厚的云层掩住,四野不再有任何一点亮光,周围一片沉寂,只有那落尽叶子的树枝,在寒风之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在晕晕沉沉之中,我带着疲倦的身体很快便坠入梦乡之中。
不知何时,当我再次从沉眠中苏醒过来时,深邃微白的天空中已然散布着几颗没有亮光的星辰,夜如同一片淡紫色的花瓣,慢慢消融于一片白色微光之中,天蒙蒙亮了,从远山浮升起来的烟雾中,我能看到天上挂着一钩失去光芒的淡白色晓月,东方显出一片银红色的曙光,我在黑暗大陆的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身子忍不住动了动,我发现伤口仍然撕扯一般剧痛,但是显然断骨紧密地接合上,只要不再剧烈运动,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如果能再多静养几周时间,大概就能完全康复,但我却是不可能再等下去了,不管伤好没好,今天都必须上路。
艰难地坐起身来,我突然发现在身旁十余米的地方趴着至少六、七具面目凶狠、身强体壮的怪兽尸体,其中有三首巨蟒、长齿剑猪、食人黏怪和金毛野狼等极具攻击性的啮齿类食肉动物,我吃惊地几乎要跳了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附近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强悍凶残的怪兽尸体?而我竟然还睡得像死猪一样毫无知觉。
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脸色大变,惶恐不安地环顾四周,但却没有看到海弗斯的身影,一颗心忍不住提到了嗓眼口,我真不敢去想象它永远离开我时的景象,我已不自觉地将它看成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
“海弗斯——“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焦灼和担忧,我大声喊叫起来,整个人艰难无比地从地上爬起,走几步就几乎要跌倒在地,因为动作拉扯得比较大,隐隐能感觉到断骨接合处细细的磨擦,这种痛楚就象有根针尖在刺我的骨骼关节一般,但我此时完全顾不上这许多,费力地拖着充满伤痛的身子,疯狂地在草地上奔跑,寻找着海弗斯的下落。
“嗥——“一个浑雄威仪的吼叫声音猛地在我头顶上炸响,蓦然间一个威凛赫赫的影子张开长长的膀翼出现在我的头顶上空,从它那高亢激昂的咆哮声中,我可以感觉到生命的蓬勃气息。
“海弗斯!”当它安全地降落在地,我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不顾身上未弥合的创伤,兴奋地一把抱住它的脖子,和它欢快地扑翻在地,任笑声和眼泪充满整个天空,我欢快地躲避着海弗斯那在我脸上乱舔乱蹭的油滑舌头,激动地大声道,“嗨嗨,你跑到哪里去了?可让我担心死了,真怕再也见不到你!”
“啊,你受伤了?”目光一颤,我突然发现海弗斯身上有几十道被利爪和坚牙撕开的血淋淋伤口,有的竟深刻见骨,仍在汩汩冒着血沫,不禁心疼地叫了起来,“怎么啦,还痛吗?是谁伤了你?”
海弗斯趴在地上,回过头来用舌头轻轻舔着自己的伤口,骄傲而又得意地扬着头,不停地哼吼着,仿佛在示威,在炫耀,更仿佛在告诉我,这点伤对它来说算不了什么,它的身体可不是一般的强壮,没人可以战胜得了它。
“笨蛋小子,你难道没看到这遍地的尸体吗?海弗斯为了保护你,可一夜都没有睡!”不知何时,弗罗多已站在海弗斯的身后,他的脸上既显得得意洋洋又显得怅然若失,道,“海弗斯是我见过最棒的妖兽,它的战斗力甚至不输于那些眼睛都快长到脑门上的龙兽们!”
我找来一些未用完的麻醉草药,小心地敷在它的伤口上,然后再用自己以前学过的治疗术替海弗斯疗伤,虽然它比不上弗罗多浸研近百年的高级魔法的神奇功效,但我相信这对海弗斯来说,同样是有帮助的,只是我这种行为看在弗罗多眼里,却是无法理喻,他可从没想过有人竟肯牺牲自己大量的魔法力来为一只妖兽疗伤,而且功效甚微。
“嗨,傻小子,你虽然服用了活力圣水,有近百年的魔力值,可是你并不是真正的魔法师,失去的魔力可不会自己回复,像你这样浪费使用,恐怕用不了多久魔力就会消耗一空,这可对你将来学习高深的魔法很不利!”不可思议地摇晃着头,弗罗多皱起眉头,忍不住道。
“你如果真想魔武双修,最好给我节省点使用这种魔法,要知道治疗术可是所有魔法中最消耗魔力的,我现在虽能授意你使出各种高级的魔法,但是以你尚显幼稚的魔法经验来看,耗费的魔力都是正常情况下的几倍,你不心痛我还心痛啦!”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虽然他说的并不错,我的魔力消耗一分就减少一分,每次使用都会比正常情况下多消耗几倍魔力值,而且无法象魔法师那样经过冥想和回忆就可以恢复损失掉的魔力,但为了能让海弗斯尽快康复,我可管不这许多,海弗斯宁肯抛舍性命来保护我,而我仅仅只是消耗身上少许的魔力来为它治疗,这并不是等称的交换。
由于服用了大量的活力圣水,也让我使用治疗术更加得心应手,仅仅一个时辰就基本上缝合上海弗斯身上所有裂开的伤肉,这在以前可是不敢想象的,我记得曾经为了要缝合腿上一道刀伤,竟足足耗了我两个时辰,当时可累得我趴在床上躺了将近一天才恢复精神和体力,而现在却仅仅感觉略为疲倦而已。
海弗斯半眯着眼睛低哼着浑沉晦涩的鼻音,轻轻摇晃着脑袋,仿佛在享受着某种乐趣,它不时地甩动长长的舌头,轻舔我的脸部,依然一副戏谑调皮的样子。
“不可理喻!”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弗罗多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大声嘲笑道,“妖兽的自愈力是很强的,就算遭受比这更严重十倍的伤,也能很快恢复,你所做的一切对它来说其实是毫无意义的,仅仅只是加快几分钟愈合时间罢了!”
他的话虽没错,但我并不觉得因此可惜,只要是自己值得去做的事情,我是不会考虑付出的代价。
在微微的喘息声中,我缓缓地站了起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横卧的怪兽尸体,有的被开膛破肚,有的被打烂了脑袋,还有的连下半身都被咬掉了,光光看眼前这个景象,我就能想象出昨晚战斗的惨烈程度,不禁有些诈舌道:“昨晚这儿一定发生了一场大战,看它们如此凄惨的死状,真不敢相信都是被海弗斯一人单独干掉的!它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杀死这些凶猛无比怪兽啊?就算是飞龙也没办法做出这么高效率的事情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忘记了海弗斯会黑暗魔法吗?这些自不量力的低级生物除了会露露牙齿大声咆哮之外,还能做什么?以海弗斯的能力要杀它们可实在是绰绰有余,要知道它可是一个上位级的妖兽!”盘抱着双臂,弗罗多撇着嘴巴,得意洋洋道,“你还不知道啊,它以前更棒,曾经在暴走状态下一口气连续击毙十几只有魔法力量支持的召唤兽,差点都要成为深渊里最强的兽王!”
抬头看着远方抹着橙红和胭脂色的霞光,我知道时间已不早了,是该上路了,在察看了一下海弗斯的伤势,确定它还能飞行之后我便骑了上去,让它载着我向西面飞去,我记得优索雅美琳的云龟正是以这个方向闯进龙族的罗斯立山边缘领地的,显然麦坎加伦在罗斯立山的更西边。
飞了没多久,早晨的阳光便懒洋洋地洒在地面上,虽然黑暗大陆的上空常年有阴戾浓厚的云层覆盖,但我还是能感觉到空气中新鲜温暖的气息,我不自觉地感到又饥又渴,这才想到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胃里面卡拉分给的半块面饼早就消化得连渣了都没剩下了,这么忍下去可不是办法,在飞跃过一条碧水粼粼的溪流上空时,我便催促海弗斯降落,准备在这个地方休整一下。
很快我们便降落在这个充满恬静安详的小河旁边,水面上金波灿烂,山的倒影、树的倒影,随着微微的波浪在水里荡漾着,曲曲折折一路蜿蜒进深深的山谷之中,景色幽丽清淡,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在河畔不远处有一片浓密的灌木林,一直铺进山谷里面,看不到尽头,在我身后则是一个乱石纵横的石冈小丘,大块大块规格不一的岩石交错重叠,几乎将河岸一侧堆得高高满满的,不时能听到山丘背后的野兽凄厉咆哮声音,显然这附近同样也是猛兽出没的场所,它们的猎物便是那些前来寻找水源的弱小生物。
我在石堆上找了一块干净背风的场所,将身上沉重的装备卸下,然后让海弗斯跳到河流里面替我抓来几只新鲜美味的河鱼,用树枝插成一串就这么边烤边吃,虽然没有什么佐料和盐粉,但对我扁扁的肚皮来说,却也是极为难得的享受。
涨弗斯可没兴趣吃这些浑身带刺的小东西,昨晚它咬死的一大堆猛兽,有一部分已经进了它的肚皮里面,它现在可不觉得饿,因此自己跳到河里面与鱼群们玩起了水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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