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时代系列
晕暗的地牢一下子沉寂到了极点,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惊起一阵波澜。
嘿,也许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在黑暗中凡达突然兴奋地叫唤起来。
什么办法?少年懒懒地抬眼看他,对这个讲话有点矛盾的大块头,他的期望值已经降到了很低。
斯汤达大巫师听过了没有?凡达神秘地笑了起来。
没……听过,他是谁啊?少年心中一动,朦朦胧胧之中,他觉得这个名字充满着一种难以抵御的诱惑力,他也是你们的巨灵人吗?
不是的,他是我们奥索姆独立领里有名的矮人疗术师,他最拿手的就是用奇妙的魔法术来拯救人们伤残的身体,我们巨灵人若有什么大病小灾的,都去找他帮忙,保管有效,我想他应该也能医得好你的头痛病吧!
少年整个身子震了震,矮人族怎么会生活在你们的领地里面?你们真能彼此和睦相处而不相互排斥吗?他的眼里充满着犹豫的神情。
我们为何要排斥他们?他们心地善良,为人诚实质朴,是很好的栖居伙伴,而且他们的魔法术很厉害,曾经结下过几道防御结界,帮助我们打退了好几次入侵,哈哈,我们巨灵人的强大毁灭力配上矮人族的魔法术,在原大陆上可是所向无敌的,周围那些什么自由邦、公国、联盟和部落都不敢招惹我们,否则一下子便将他们赶到大陆的最边缘去,奥索姆独立领可从不屈服任何人的武力!
少年眼睛在发亮,他紧握住凡达的手,兄弟,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凡达突然有所醒悟,是让我去找那个大巫医吧?
是的,如果我记不起过去的事情,我想我大概会发疯的,少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很热切地说。
这个嘛……凡达挠了挠头,皱起眉头想了半天,似乎有什么顾忌的事情,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请帮帮我吧!少年用力握着凡达暖暖热热的大手,目光炙热地可以烫伤人。
沉默了许久,那……好吧!凡达重重地吁出了一口浊气,随即笑了起来,真奇怪,我可从未想过自己也能无偿替别人帮忙,今天可是破例了,他看着少年,你那眼神可真让我受不了。
谢谢!少年感动地指了指对方厚实的肩膀,寻找回过去的记忆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凡达舒展了一下筋骨,也不知怎的,今天虽然答应了你,但却觉得挺开心的,他看了看那个不断涌进灰尘的通风小窗子,嘿,到了中午的开饭时间了,要吃饭了,不知道今天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他走到牢门前,乒乒乓乓地开始用力敲打着竖插着的手臂粗的铁栏柱,大声喝吼着,他奶奶的,爷饿了,快送饭过来啊!
吵什么吵啊?再吵老子就让你们喝洗脚水!牢廊的深处冷冷地传来一句凶厉的喝呼。
他奶奶的,哪来的死惠子敢对爷我大呼小叫的,可是新换岗的?哼,皮痒欠揍啊!凡达愤怒地捶打着铁栏柱,那浑厚的力量竟将整个牢房震得摇摇晃晃。
对,老子就是新换岗的,怎么样?一个穿着青色衣袍的年青牢官从牢廊深处走了过来,他趾高气昂地挥了一下手中的大棒,想找死吗?老子可惩治过不少比你更凶恶的犯人,他们可都对我服服贴……
年青牢官的话还未说完,牢门里一个矫健黑影一闪,一只有力的手突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拎住他的衣领,猛地提了过来,将他紧紧扣在牢门的铁栏杆上,他的目光之中透射着震人心魄的冰寒杀气,不许出声,否则,死!快把牢门打开!
啊——年青牢官吓得浑身打颤,脸色刷得变得惨青,手中的大棒也抖落在地,他下意识地捂住嘴巴,看着一边狰狞诡笑的凶脸巨汉,竟再也不敢长喘出一口大气了。
他奶奶的,叫你开门还愣个傻屁,不可命了吗?凡达凶恶地挥了一下粗糙蛮横的拳头,仿佛随时都能一拳狠捶下去,将他打成稀巴烂似的。
我……开,我马上就开,年青牢官脸色青骇地吓人,他的额头涂满了冷汗,手脚慌乱地不住颤抖,好半天才掏出钥匙来打开牢门,你们几位爷……请不要杀我,我什么事情都答应你们……
凡达一脚用劲踢开牢门,直将铁栏柱震得一阵呜呜颤抖,他狞笑地走到年青牢官的面前,杀了你还不比杀一头鸡更容易吗?嘿嘿,老子可从不少杀人!
少年突然隔着铁栏柱重重一掌劈在年青官差的颈部上,将他砍晕了过去,不要杀他,好歹他也挺合作的,替我们开了门,免去一番缠斗的麻烦。
凡达用力踢了踢那个软绵绵缩成一团晕死在地上的年青牢官,要不是我兄弟求情,你小子早魂飞魄散了,今天你可是祖坟冒烟显灵啊!
兄弟?少年忍不住回过头深深地看了凡达一眼,喃喃咀嚼着这熟悉而陌生的字眼,若有所思。
凡达嘿嘿笑了起来,在巨灵人的眼里,朋友就是兄弟!兄弟就是朋友!
朋友就是兄弟?少年喃喃念着,朋友就是兄弟!好朋友,好兄弟!好朋友,好兄弟!一个很熟悉很亲切的身影幽幽出现在脑海,但却很快地消失,他想看清那张脸孔,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对,好朋友,好兄弟!凡达转身在前面领路,你这人身子里面有股男人的味道,我喜欢你,也喜欢与你做兄弟!嘿嘿,以前那几个想与我套近乎的牢友可都被我揍惨了,你是例外啊,他宽厚的身影逐渐融入黑暗之中,我们快走吧,送饭的很快要来了。
少年点了点头,俯下身子扒开年青牢官的外衣,给自己换上,并从地上拾取牢官丢弃的大木棒,挥了几下,觉得有些顺手,这才心满意足地紧跟上去。
嗨,干嘛穿成这个样子?凡达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少年的装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穿得蛮像模像样的,真不错。
少年眨了眨眼睛,轻声说,快垂下头来,小心,前面有人走了过来。
……
第十五节
长长的走廊里,几个黑影逐渐变得清晰,少年抬头看了一眼便很快垂下头去,让阴影淡去自己的容颜。
他发现那几个穿着重装盔甲的黑影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显然并不是来送饭的普通牢官,而应该是精锐野战部队的正规武士,他们身上有着异常强烈的凌厉杀气,他甚至看清了武士们胸甲上的虎豹图腾。
好熟悉的图腾,他们是谁?困惑绸带般盘旋在少年的脑海之中,他突然感到一阵无法名状的不安和恐惧,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自发感觉,他甚至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种极其厌恶的排斥情愫。
嗨,这个犯人是怎么回事?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宽脸武士停了下来,瞪着眼前长得比他还高一个头的凡达,大惑不解地拦下少年喝问。
哦,是这样的……少年脑筋不停盘转着,他反复思考着脱身后的种种影响,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模糊低调。
什么什么?那宽脸武士皱起眉头,倾过身子,说话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少年慢慢地凑近了那个宽脸武士的身侧,低声说,我们在逃狱!
话还未说完,少年突然拔出了那宽脸武士别在腰胯间的长剑,噗地一声,一剑毫不留情地朝他腰肋处第三、四根软骨间缝斜插了进去,血立刻蹦溅了出来,涂满了半个身子。
被刺的那个宽脸武士瞪大了眼睛,他显然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屈着手指遥指着面若寒霜的英俊少年,然后苍白着脸缓缓倒下。
凡达,别放走一个人!少年刺倒那个宽脸武士的同时,已将大木棒扔给了身旁的雄伟巨汉,手腕一翻,一剑又劈倒另一个连剑都来不及拔出的虎豹武士,凄迷的血雾很快便在狭长的牢廊里扩散飘零。
哈哈,真有你的,杀起人来居然比我还利索!凡达麻利地接过大木棒,一边兴奋地大笑,一边将第三个躲闪不及的虎豹武士头盔击成粉碎,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倏然间从破碎的脑壳之中一直涂带到了木棒上。
后面两个虎豹武士也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惨景吓得呆愣住了,但他们很快便醒悟过来,哗地将长剑拔了出来厉声喝吼,可恶!你们逃不了的,这地方到处是我们的人……
啊——其中一个虎豹武士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凡达根本不想让他们把话说完,就一棒将这个武士的半个身骨打成粉碎,那雄厚力量带出的虎虎风声,听得另一个武士骇青了脸,头皮发麻,他可从来未见过臂力如此惊人的力量斗士。
带着恐惧和惊骇的背影,最后一个武士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几步,死亡的阴影紧紧压迫着不断放大的骇悸瞳眸,他好不容易控制住失衡的呼吸,猛地一提气,突然扭身向后奔跑。
呼地一声锐利风声,空中流闪过一道凄厉的寒光,少年已用力掷出手中长剑,将那奔逃之中的虎豹武士的身体穿透而过,紧紧地插刺在地。
凡达忍不住打量了少年一番,兄弟,好敏捷的身手,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雇佣兵的!
我不稀罕!少年淡淡地摇头,我只想知道自己的过去。
他走了过去拔出长剑,俯下身子逐一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五具死尸,好半天才站起身来对凡达说,你以前见过他们吗?
没有!凡达想了一想,不过从他们的装束上看很象是帝国的虎豹军,真奇怪,他们干嘛出现在这里啊?他们到底对哪个犯人如此有兴趣呢?
帝国……虎豹骑?少年喃喃念了几遍,他突然觉得这几个字眼既熟悉又厌恶,再深深地想一番,脑中居然又开始刺痛起来,他用力地晃了晃头,努力淡忘这几个字眼。
怎么啦?脑虫又在发作?凡达看着少年异状的表情,忍不住关切地问,要不要休息一下?
少年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儿,否则就走不脱了。
两人一起换上了帝国虎豹军的盔甲,顺着长廊转过几个黑洞洞的廊角,这才来到了地层梯道的一处牢口。
在牢口把卫的是一个麻脸轻装卫兵,他看了一下两人的装束,连忙打开牢道门锁,笑嘻嘻地讨好说,两位军爷,见到了犯人了没有?对了,小的怎么好象听到里面有古怪碰响声啊?
我们在拷打犯人,少年冷冷撇了他一眼,另三个军爷还在里面提审,他们不想有人来打扰,所以禁止一切闲杂人等进入,听见了没有?
是是是!麻脸长枪卫兵慌忙点头陪笑。
两人也不再理会这个飞鹰族的低阶小兵,顺着环形旋曲步行梯道,一路向上攀登而去,只要再过一个牢道出入口,他们就可以走出这个阴森森的地下牢狱。
在靠近地面的最后一处牢道出口,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挡住了梯道口,外面的光线从他身后笔直地倾泻而下,在他的周身上描绘出一道亮丽的金色轮廓。
嗨,怎么就你们两个人上来,阿提江他们三个呢?那个高大健壮身影雄声雄气地喝问着。
阿提江让我们上来禀告刚发现的最新情报……少年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地向那人靠近。
最新发现?那个身影迟疑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只让你们去将那个贱龙人带出来吗?怎么……
少年的手已握紧了特意别在腰背后的隐秘长剑,正准备突然一剑将其刺杀,但当他突然听到“贱龙人”三字时,整个身子忍不住震颤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念着,贱……龙人?
你们……那个身影皱起了眉头,他被对方古怪的动作迷惑了,凝神看了一眼逐步走近的少年,突然变了脸色,忍不住惊呼起来,你就是那个贱龙人!
噗,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寒气逼人的死亡光芒便已穿胸而过,少年缓缓地抽出浴满鲜血的长剑,喃喃自语,你知道我的过去吗?可是……为什么只有我记不起来呢?
那武士苍白着脸狰狞倒下,那一剑是透心而过的,他甚至连惨呼都来不及发出就倒毙在地。
尸体重重仆地翻滚的声响显然惊动了牢梯外面把守的几名卫兵,地牢井口处首先探出的是一张好奇的脸,但很快便只沉闷地发出一声哼叫,便直直地滚入深黑的牢道阶梯里面,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已被少年一剑刺透。
怎么……回事?几个牢卫赶忙从外面牢屋冲了进来,他们看到井盖式的地层牢道出口处正站立着两名配有虎豹军图腾标志的重盔武士。
大……人,怎么回事?领头的牢卫呆呆地看着他们手中淌血的长剑,结结巴巴地问。
有人想造反!少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但都被我们杀了。
造……反?谁……谁造反?领头的牢卫倒吸了一口凉气,既困惑又不安地看了看那个黑沉沉的地牢口,从他那儿是看不到阶梯里面的情景,但他却可以很清楚地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不安和恐惧的混合物在心中来回翻涌升腾。
你们真的很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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