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时代系列
就在他们抄着刀枪斧戟快要接近那块露出黑森森洞穴的时候,被掀开的石板下面突然蹦跳出一个背附着圆盘铁甲壳的半身黑影,一落到地上便伏了下来,虎视耽耽地瞪着他们,接着第二只,第三只……
警报,紧急警报!敌人从斯洛伐伊大街的地洞入侵了!变了脸色,脑子突地一醒,巡逻队长立刻边吹哨子边大声叫嚷起来,以召唤其他街区的巡逻队过来。
看到入侵的敌人数目不是很多,队长便准备率人围上去将那几个半身铁甲怪物消灭,这时,街面上翻滚摇颤的声音更剧烈了,就在众人错愕之际,他们前后左右的地面上喷泉一般纷纷弹跳出硬硬厚厚的石板,有几个来不及闪避的士兵当场被砸得肝脑涂地,头破血流。
呼呼……一个个半身黑影象喷泉一般纷纷从地下洞口里跳了出来,仅仅一眨眼工夫就有上百数之多,一下子便将十几个巡逻士兵围得死死的。
可恶,这是什么怪物?啊——一个士兵挥舞着长戟,一枪想挑穿眼前一个青蛙状六只触手的半身铁壳跳虫怪物,但却被对方一个漂亮的弹跳闪躲过了,并在半空中侧过身子,将两前肢早已钢甲化的锐利刀锋切进了士兵的脖子,一连串血珠箭一般激射而出,没入苍凉的雨夜之中。
突突突……怪鸣声汇成一片死亡潮声,一阵又一阵凌厉闪亮的刀光四下闪过,大街上便已伏尸整整一个巡逻队的士兵尸体,雾一般的血飘浮在空中缓缓散开。
从数十个地洞中源源不断弹跳出来的铁甲地虫兵们开始以跳跃姿式向四周扩展,迅速占据有利地势。
附近街区棚屋里休息着一个轻装步兵旗队500人,一听到紧急警报的哨声便首先赶了过来,可是当他们赶到街口时便全部惊呆了,只见整条街道,不仅地面上、墙壁上,甚至还有屋顶上都爬满了上千只这种背部和前肢完全铁甲化的半身跳虫。
红色的血,白色的脑浆象打翻的调色板一般重重抹满了整个地面,而附近楼房里还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呼声以及恐怖的哀嚎声,显然里面的居民已经被这群嗜血怪物毫不留情地杀死了。
他妈的,这是什么怪物啊?弟兄们,杀啊!喘着重重的粗气,领头的旗队长瞪着通红的眼睛,一挥手中宽刃长剑,大声厉吼一声,便带头冲了过去,士气为之一振,几百人也猛扯着粗重激昂的吼声,轰地向铁甲地虫兵最密集的地方猛扑而去。
这时,城外突然射来一道拖着长长尾巴的魔法流焰,像利剑一般呼地便破开层层密密的雨幕直刺下来,一碰到房屋便猛地炸开,立刻膨胀出一团极为浓烈炙灼的火焰,将死亡疯狂地向四周伸延,一时之间无比凄厉的惨叫声持起彼伏,腐烂焦臭气味四处弥漫。
吃惊地面如死灰,许多人呆呆地看着眼前惨景正不知所措时,天空中又连续闪过十来道更为炙烈的球状魔法火焰弹,仿佛专门瞄准了城内士兵集结的棚屋场地频频爆开,一时之间,飞爆的火焰遍地闪起,借着风势向四周房屋扑去,大半个城市都仿佛在一道道红绸子般凌空飘动的火舌之中摇颤呻吟,而更让人恐惧的是,城外几十万兽人大军已经开始发动狂澜巨涛般的猛攻。
但这次进攻的方向却已不是从北城开始,而是西城。
因为魔法天屏的消失,而新的魔法护罩在上千名魔法师祈祷声中仅仅初具雏形,就象浮在城市上空的一层薄纱一般根本不具备抵抗拥有强大火力烈度的魔法攻击,因而使得城外的地精妖魔法师可以为所欲为地施展他们最擅长的闪电和火球攻击。
做为协助兽人攻城的第一步,他们便是首先用突石术将西城部份地段的护城河的河槽抬高了五米,让河水完全溢出地面使之成为平地,然后不停地用闪电和火球密集地劈击被抬高河床的那段城墙。
一时之间,千万道流星闪电仿佛一把把凄厉炙烈的利剑,频频重击在高耸的城墙之上,不停地将死亡焰火爆开,很快死亡之光便漫成一片灿烂红霞持起彼伏密密开放,城上的守军们在得不到魔法师们的帮助下,伤亡极为惨重,许多人的身体几乎同时被十几道闪电和火球劈中,一瞬间便化为青烟消失地无影无踪。
魔法攻击激烈地进行着,昏沉的黑夜中流焰闪闪,纵横交错地在城墙上织成一道庞大而恐怖的死亡火网,整个城西墙头一瞬间变成血腥的修罗地狱,惨厉的嗷叫声和痛苦的哭喊声一下子便被淹没在这大潮一般沸腾的死亡咆哮声中。
不一会儿,整段城墙被击得满目疮痍,坑坑洼洼,有的地方则完全被打通一个透明大窟窿,上千具焦烂破碎的尸体以各种悲惨方式挂在城墙内外,不停地冒着呛人的焦烟。
当城墙被狠狠地撕开一个大口子时,欣喜若狂的地精妖人更是集中所有的魔法元素拼命地向这个大口子射出闪电和火球,好将窟窿洞撕得更大更宽一些。
很快,这段城墙整个被扯出了足有十米宽的U型大口子,黑乎乎巨大的城洞就仿佛死神张开的咆哮大口,吸引双方几十万人的注意力。
目睹此景,城外早已烦不可捺的几十万兽人大军欣喜若狂地齐声高呼万岁,像憋足劲的熔岩火山,激烈沸腾地向城洞猛扑而去,一浪接着一浪,前仆后继势不可挡,根本不再顾及墙上残留士兵射下的箭雨和石块。
当城西墙头整个都被震得摇晃起来的时候,城内集结的预备部队便纷纷赶来救援,一股股攒头的人潮队伍仿佛百川奔海一般从百十条街道涌了过来,然而他们无一例外都被眼前一大片早已扼守咽喉要道的铁甲地虫兵们拦住。
大雨淅淅沥沥猛下不停,双方都瞪着通红嗜血的眼睛,二话不说展开一轮轮激烈血腥的战斗,一时之间整个西城街区到处形成犬牙交织的白热化胶战状态,敌我死纠烂缠,相互撕杀扭斗,情况紧张激烈而又复杂。
一只铁甲地虫兵爬到风兽的腹部下,手中钢甲化的刀锋轻轻一划便将其开膛剖肚,满肚子的肠胃像漏斗般流了下来,正在怒奔中的那个军官没头没脑便一头从座骑上栽了下来,将一只胳膊摔断,他还未爬起身来,立刻便被后面奔奔跳跳的十几个地虫兵包围,刀光熠熠,血珠四射,还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给左一刀右一刀大卸八块了。
一个士兵用长枪挑穿了一个弹跳到半空中的地虫兵的咽喉时,还未来得庆祝胜利,双腿一凉,便被一旁潜伏的地虫兵一刀削断,因为刀锋过于锋利光滑,直到他整个人仰天跌倒到地上时,还看见自己的双腿竟还能木桩一般稳稳地站在地上。
红光一闪,断口处立刻像涌泉一般发了疯似的喷溅出道道殷殷血水,吓得那个士兵全身抽搐,脸色煞白,当无法忍受的刺骨疼痛一浪一浪传到大脑之时,整张脸都痛得扭曲成一团,完全变成紫青色,他刚想大声惨呼,那个出冷刀的地虫兵轻巧地跳到他的胸口上,腕节一转呈竖直状态狠狠一刀从他张开的大嘴里刺了下去,一下子贯穿了整个大脑,插入冰冷的地板上。
另一个士兵刚刚用盾牌挡开前面纷飞乱舞的快刀,头顶上一道影子跳跃而过,冷不防一记凌厉而冰冷的刀光落下,他的头盖沿着眉毛一线,像掀开了锅一般整个挑了起来,里面不停沸腾喷射着浓浓粘粘的白色脑浆和腥味十足的殷红血水。
士兵在倒退几步的时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捧着只剩下半个血肉模糊的脑袋发出一个撕声裂肺的惨叫,人便缓缓倒在了同伴们的面前,他空缺出来的战位立刻便被后面的人补上,看着惨死的同伴,恐惧和紧张不禁一波波地在周围士兵们的脸上弥漫。
通向西城的所有街道此时都已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前来增援的军队,可是却很难推进一步,双方留下的千百具尸体将地面铺得几层高,有些咽喉要道的地方尸体竟得超过了人的身高,根本没办法过去。
四周围到处沸腾起沙哑的喊杀声和痛苦的哭嚎声,一个个火热滚烫的身体在死亡漩涡之中一下子便成为无声无息的冰冷尸体,生命在血腥恐怖的战争之神面前脆弱得就象一层薄纸,一捅就破。
在休洛斯给铁甲地虫兵们下达死命令之后,所有参战的地虫兵们用无比恐怖的人潮战术,将人类士兵增援的步伐阻截死死的,他们象蝗虫一般不停地从地上、空中甚至屋缘、墙壁上飞上跳下,展开全方位立体攻击,杀伤范围和角度比人类士兵广阔得许多,所以几乎每一个地虫兵的尸体旁边都会仆倒着两具人类士兵的尸体,这种纯粹是死亡交换的血腥战斗,从一开始就让所有人类士兵毛骨悚然。
显然,正如休洛斯所形容那样,铁甲地虫兵才是真正城市战的主宰,他们可以从地上、地下甚至半空中来去自如地搏击撕杀,强健有力的后腿和坚硬锋利的触爪相互配合,可以很轻松地从一个屋檐跳到另一个屋檐,也可以很干脆利落地攀住墙壁,三下五除二壁虎一般爬越翻过。
在城市里,根本就没有任何障碍可以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面对步履蹒跚、跌跌撞撞的人类士兵,他们高效的机动优势一下子展露无疑。
此时,城西的墙头,守军们伤亡大半,早已被地精妖人的魔法闪电和火球打得灰头土脸,抬不起头来,每一道死亡冲击波掠过都能带走一串惊骇绝伦的生命,以致于到了后面,幸存的守军们不是在计算自己的城墙能保卫多久,而是计算自己还能站在城墙上存活多久了。
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恐惧象喑呜大潮一般席卷在前线士兵们摇曳战栗的目光中,许多人浑身不停痉挛颤抖,连兵器都把握不住,惊恐万状地看着从破开的城洞中蜂拥而入的兽人大军,脚底不停冒着嗖嗖冷气,一下子便吓得灵魂出窍。
他们已经大势已去,无路可逃,许多刚刚参加战斗的新兵们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魂魄一般,不是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奔跑,就是完全陷于绝望之中趴在地上放声哭嚎,以各种各样惊惶恐惧的姿式迎接着死神的降临。
几道零星魔法火球再次在城头上爆开,城池一阵摇颤,到处长出树丫般长长裂缝,整个西城的城墙上已被打塌了将近一米左右,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城池,而且城上堆积如山的檑木、石头、弩枪都已被炸飞,有的还砸到自己人身上。
第一线的弓箭兵们首先在前几轮的魔法攻击中伤亡殆尽,剩下的人只能稀稀拉拉向下扔出几把投斧和飞矛,然而面对势如潮水一般疯狂涌入的兽人大军,这点阻击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毫无效用。
当一个师队的蜴龙人嗷嗷乱吼地冲进城内的时候,指挥官便分出两个营队的步兵登上城池去剿灭滞留在上面的守军,他们的任务简单而明确,就是杀光城墙上所有的人类。
一个提着大砍刀的魁梧蜴龙人兴冲冲地登上一段残破不堪的城墙时,一下子便被眼前尸横遍地、血腥狼藉的恐怖惨景惊呆了,城上到处散落着烧焦的尸体和断碎的兵器,铺了足足有一层之厚,檑木和石块滚了一地都是,有的还压在亡兵身上,不是沾满鲜血便是涂满脑浆,从他们那扭曲变形的狰狞表情可以看出,几乎每一个人都死得极为痛苦和绝望。
这时,冲上城墙上蜴龙们突然发现尸体堆中,一个年青的士兵仿佛蓬头污面的野人一般衣裳褴褛、满脸血沫,浑身发着恶臭,哆哆嗦嗦地靠在城墙上不停哭泣流泪,当看到一大群蜴龙人围上来时,更是吓得嘴唇发白,脸孔发黑,牙齿咯噔咯噔直打着颤儿,蜷缩在地上象一个可怜无助的孩子一般大声嚎哭起来,连手中握的兵器都拿捏不住,抖了几下便摔在地上。
几个蛮狠凶恶的蜴龙人见状便走了上去,阴森森露着白牙狰狞怪笑地看着那个浑身污垢,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年青士兵。
嘿,这儿的人都死光了吗?就你一人啊?别人都上哪儿去啦?那个提着大砍刀的魁梧蜴龙人狂暴地大吼一声,扬起刀便削断了那哭嚎士兵的左手,怒气冲冲地瞪着对方。
年青的士兵痛苦地惨叫一声,捧着被削断的手腕躺在地上拼命翻滚哭嚎,痛得牙齿嗷嗷乱咬在身旁一具尸体的手上,竟硬生生撕掉下一大块尸肉,满嘴溢满了殷红的鲜血沙哑地哭道,别……别杀我……我是……新来的……我从没有杀过人,我不想死……
透骨的痛楚刺激得他眼泪鼻水都流了出来,整张脸完全痉挛扭曲成一团,仿佛一张被拧开水分的陈年柑桔皮一般。
那你还不快说别人到哪里去?满眼毕露着歹毒的凶光,另一个蜴龙突然抓住他的一条腿提了起来,撅着嘴向身旁的同伴挤眉弄眼奸笑着。
都……死了,这儿就我一个人……不,啊——年青的士兵眼眸的恐惧崩陷到了极点,他惊骇绝伦地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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