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时代系列
抓了抓头发,我尴尬地笑了笑,按他所说,闭上眼睛去慢慢感觉那个始终向我敞开的结界大门。
虽然闭上眼睛,但我却感觉到光之结界好象突然暗了下来,随着我的心神进一步向四周扩展延伸,周围的景观物象犹如浮出水面一般开始慢慢清晰透彻起来,随着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浑身一震,这……这不是我所熟悉的半月形广场花园吗?周围的人和景观似乎并没有太大改观,不过气氛却好象紧张了许多,我甚至隐隐能闻出尘嚣中透露出的硝烟味道。
有微物落在身上,一滴,两滴,接着是无数滴,绵密而有力,犹如针线密织而成的白晶帘子,我首先感觉到脸额上一阵冰凉,然后是全身,那是……雨,是雨啊!我原来……原来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个世界,我……我终于回来了!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我模模糊糊听到一个颤抖的声音在惊呼,苏……是你吗?你……醒过来了吗?你可让我……担心死了……
话语恳切、温馨,就像春天那暖暖的带着花草香气的微风往我心眼里钻,一阵情不自禁的感动,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站在我身旁紧张而不安注视着我的窈窕身影正是亚伦,此时她的眼里满是既害怕又担忧的清莹泪花,一双眼睛早已哭得又红又肿,显然先前一定流了不少的眼泪。
空气变得格外肃穆沉重,周围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齐刷刷地将目光汇聚而来,见我缓缓用无比威严深沉的目光扫视,不少兽人惊骇得倒退了几步,有的几乎还站不稳,直接坐到了地上,但无比欣悦的胜利欢呼声却也同时在广场上象引沸的开水一般猛烈地爆发出来。
还……还不到半分钟……就从那个什么永恒光之迷宫出来……脸色越变越苍白,加锡惊得牙齿直打颤儿,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极为恐怖凶猛的怪兽,他多少也知道禁咒魔法的厉害,可是现在我却仅仅在几十秒种内便破了,骇得他几乎要坐到了地上去。
脸孔发黑,嘴唇发白,达鲁特张了张嘴巴直喘着粗气,眼里的恐惧又深刻了一层,脚底直冒冷气,结结巴巴道,我的天,这……这家伙是不是天神转世,气势又……又变强了许多,他……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面如土色,舌头僵住,林锐在一旁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喉头不停地伸缩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哽住无法呼吸,额头不断涌出豆大的汗花,手脚僵硬得根本没有力气去抹拭,他一直努力避开我浑身俨然散发出的威凛霸道气势,他感觉自己的神经仿佛承受不住这巨大压力几乎要崩溃一般。
凌厉逼人的气势犹如四下排出的风浪一般无形地荡开,周围的兽人们无不吓得手脚冰凉、魂不附体,一股深深的濒临灭顶绝境的恐惧感一下子包围了整个身心,有些兽人已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精神压力,苍白着脸跪趴在地上重重喘着气,仿佛刚刚跑完一场无比艰苦的马拉松完全脱了力一般。
而欣喜若狂的赤甲翼龙们则是频频以高亢激昂的长啸声来庆祝我的归来,声震天宇,响彻群空,一时之间,整个城市上空回荡起一浪又一浪无比惊人的龙吟之声,仿佛无数巨雷蜂拥滚滚而来,气势浑雄惊人。
听着处于亢奋状态下的飞龙咆哮声,城市大街小巷里所有的人都心惊胆跳地发着愣儿木立着,就连已经扭抱在一起拼死撕杀的双方士兵都情不自禁地停止了手,无比恐惧地看着这片颤抖的天空。
苏,真是太好,太好了!哗地眼泪便流了下来,亚伦忘情地扑了过来,将我的腰紧紧地搂住,一边哭一边道,我好担心,好担心你不会再回来了,呜呜,幸好这只是噩梦,我就知道你不会这样走的,不会的……很快她便破涕为笑,笑得满眼是甜蜜的泪花。
看着如此激情欢喜的场面,拼命抓着头发,我尴尬地笑了起来,真没想到她会这么担心我的安危,看着她激动的表情和忘情的拥抱,我的脸突然一下子胀得通红,想推开又不好意思,只能堆起干硬的笑容呆呆地僵立住,等她的泪水哭得差不多,才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戏谑道,亚伦小姐,这里有好多双眼睛瞪得大大地在看啊!
对……对不起!脸上热烧烧的,飞起一道红晕,眼光低垂,亚伦边抹眼泪边倒退一步,保持与我的一定距离,咬着牙齿腼腆而羞涩道,我太激动了!
眼眶仿佛泛起一层雾气,我感动地点点头,轻拍了一下亚伦的肩头道,谢谢你!说着我已大步走到了达鲁特的面前。
你大概就是德普斯人所说的金色风雷达鲁特,达鲁克的大哥吧?目光比闪电还锐利,我冷冷地盯着他。
是……你想……怎么样?脸色陡然一变,达鲁特紧张地看着我,他突然后悔,为什么不趁休洛斯离开的时候,自己也借机离去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倒好,这个大魔头眨眼间又回来了,想走还走不了。
你是准备再战斗下去,直至战死为止,还是准备撤军呢?我冷冷地看着他,慢吞吞道。
目光一凛,达鲁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喉头一阵收缩,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情不自禁地看着周围的部下,一个个犹如斗败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面无血色,哪有勇气和意志再进行战斗啊,他突然感到一种无比强烈的挫败感和失落感,在眼前这个强大男人面前,他发觉自己从灵魂到肉体完全输得干干净净。
喘着浑浊的粗气,终于,他对周围的蜴龙人士兵大声咆哮道,撤,全部都给我撤出城去,一个都不许留下!说着,他羞愧地转身正想离开这伤心之地。
等一下,你还未向慈悲的大地母神阿兹亚发起血誓!我冷冷地提醒他。
你!一口气提不上来,达鲁特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但眼睛一碰到我威凛无比的目光,便犹如触电一般迅速缩了回去,脸色阴晴不定连变了数变,终于,他狠狠地咬咬牙,干脆利落地掏出匕首在手腕上划开一道血口,让血液滴到地上,恨声道,我,达鲁特谨以慈悲的大地母神阿兹亚名义发起血誓,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上一天,就绝不容许我的族人侵犯人族一寸土地!
听完他那略带悲愤的血誓之后,我不再看他,径直走到了加锡的面前,目光同样冰冷如刀。
眼眸不禁痉挛收缩,目光一抖,加锡脸色青了一层,不待我说话便慌忙从怀中取出匕首在手腕上划出一道血口,以同样誓言对慈悲的大地母神阿兹亚发起血誓。
当我走到林锐身前时,他高傲地扬起头不看我,冷笑道,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绝不会起什么鸟血誓,我们虎头狼人宁可站着死也绝不会低头屈服的!
目光冰冷地让人颤抖,我默默地看着广场上慌不择路匆匆离去的蜴龙人和鬼面人鹰,冷笑道,现在这儿只剩下你们虎头狼人,你们难道还期望能踏平这个城市吗?你可以不屈服,但是城内仇恨比天高、怒火万丈深的几十万德普斯大军会怜慈放过你的族人吗?不,他们会象饿虎扑食一般,将你带来的所有虎头狼人同伴全都撕成粉碎,一个不留,你们族人的尸体将铺满整个麦加帝城,他们身上流出的血将足够淹死你一百次、一千次都不止,这就是你做为虎头狼人统领应该有的觉悟吗?如果真这样,那你们的未来也太黑暗了!
一下子被问得哑口无言,林锐重重在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得可怕,他吃惊地看着周围人影稀稀拉拉,灰头土脸、垂头丧气丝毫提不起精神的同胞们,一口怒气直冲大脑,几乎喘不过气来,身子摇晃了一下,突然噢地一声,猛喷出一口血箭,人摇摇欲坠,后面的虎头狼人急忙上前伸手扶住,面如蜡纸,他瞪着通红仇恨的铜铃大眼吼道,好,我起誓!
我,林锐,谨以慈悲的大地母神阿兹亚名义发起血誓,只要雷刀武士苏伦还活在这个世上一天,我就绝不容许我的族人侵犯人族一寸领地,以此臂为证,以示诸神!眼眸中精光暴闪,他猛地抽刀硬生生将自己的左臂齐膀切了下来,强忍着剧痛一声不吭,再也不理睬我扭头便走,他的同伴们颤抖着身子拾起断臂,紧紧跟着离去。
真是条硬汉子!情不自禁为这壮烈誓言感到震动起来,我忍不住赞叹,不禁为林锐那豪爽干脆、铮铮傲骨的气魄所佩服,难怪老兵们常说,虎头狼人之强悍凶狠,连巨怪都不敢正面与之交锋啊,今日一见可见一斑。
自由啦,我们自由啦!万岁!苏伦万岁!眼见广场上所有的兽人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所有幸存下来的俘虏们无不欣喜若狂,欢天喜地,泪水毫无顾惜地渲泻不止,一时之间整个广场形成一片欢乐的海洋,人们一下便簇拥过来,将我又抛又扔,不停地举臂高呼胜利口号,欢乐声响彻夜宵,声震全城,许多人不能抑制自己激动的情绪纷纷跪了下来,不停地亲吻脚下的土地向大地母神祈祷祝福着。
苏,你想救安贞伦茵公主殿下吗?那就到坎斯特公共墓场上去找吧,她现在就在腐灵王伐里克斯的手里面!
一阵微风拂过,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脸色陡变,我浑身剧烈一颤,那是修斯顿总监的声音。
第四十六章
冰凉彻骨的雨扯天扯地地垂落着,像一匹白练似地倾泻下来,天空中不时划过几道惨白的电光,仿佛要将整个夜幕彻底撕裂震碎。
呀——漆黑的天幕中,一道巨大的红色死亡影子猛烈地扑下,熠熠闪亮的铁爪立刻扣在一名士兵的脑袋上,当它再次振翅飞起时,整颗脑袋竟已被硬生生地拔了起来,血液涌泉一般狂喷不止,空气中的血腥气息一下子变得极为浓烈,失去头颅的尸体缓缓在周围一片凄厉惊叫声中倒下。
来自地狱火鹫的天禽部队正以扑天盖地般无比狂暴的气势从天而降,瞬息间将麦伦的第七卫戌师击个措手不及,每一道鬼魅般迅猛影子扑落,必然溅起一蓬血花,而深深陷入惊惶失色、惊恐万状的士兵们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来自天空的死亡洪流,许多人大声嚎叫着抱头鼠窜,而更多的则是趴在地上浑身哆嗦完全吓破了胆,一时之间,整个阵地仿佛一滩被搅开的烂泥潭,完全陷于一片无比浑浊、狼藉混乱的局面。
稳住,稳住!不要退,弓箭兵,快射!扯着沙哑颤抖的嗓子,一个弓箭兵大队长高举着长剑没命地挥舞着,几个退下来的士兵当场身首异处,他想以自己威严的气势压制住阵地前沿完全乱了阵脚的弓箭兵,但他的身影很快便被潮水般溃败下来的人群淹没,甚至有人抽出匕首冷冷在他腰杆上捅了一下。
天空中徘徊着一只凶戾无比的地狱火鹫,它显然已注意到这个挥舞着长剑嘶声呐喊的军官,仅仅一个侧身便猛地飞跃而下,冰冷透骨的铁爪一下子便插入那名肝胆俱裂的弓箭兵大队长双肩上,整个人像抓稻草一般轻松地提到了半空之中,并发出一声极尖锐的口哨声。
立刻,旁边飞来另一只地狱火鹫,低声鸣叫一声,便张开熠亮闪光的铁爪,扯住军官那双拼命颤抖的双腿,两者猛地交错飞开,噗哧一声,一片凄冷殷红的血雨伴随着瓣瓣碎肉落下,天空中立刻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夜宵。
来自天空的地狱火鹫以狂澜怒涛方式很快便将第一线的刀盾兵和弓箭兵所组成的防线撕扯得破碎不堪,许多士兵们见如此恐怖惨烈的情景,整条神经都为之崩溃瓦解,纷纷没命地往后方溃退,这又冲散了后面严正以待的长枪队阵形,人头攒动,溃不成军,整个队伍在一片像瘟疫一般迅速漫延的恐惧气氛中四分五裂,雨零星散,到处是惊恐万状、鬼哭狼嚎的败兵们。
他们彼此贱踏堆挤,争先恐后夺路而逃,不少人还因为穿着重重的盔甲而被潮水般溃退的人流压倒在地下而窒息死亡,更有甚者,一些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的士兵被完全丧失心智的人潮你一脚我一脚竟活活给踩成肉泥,哭喊声和叫骂声象开了锅的沸水一般持起彼伏,连绵不绝,闻者无不毛骨悚然,心裂胆破。
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象扑天盖地笼罩下来的大风一般牢牢束缚住身心及至整个魂魄,麦伦满脸苍白地看了看天空中一道又一道闪电般飞落下来的赤红色死亡影子,又看了看早已吓破苦胆面无人色,仓惶奔逃的士兵们,不禁惊恐地粗喘着气,大脑一片混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场混乱局面。
让士兵们都撤退吧,这儿流的血已经够多了,没必要让士兵平白无故地再将生命留在这个根本无法打胜的战场上!身后传来一个苍老而疲倦的声音,语气沉重而落寞,听得让人汗毛凛凛,真正的浩劫才刚刚开始啊!
目光一抖,麦伦仓惶转过头去,果然是侬力祭师,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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