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夫人要罢工






第六章 美人在侧

顾玉凤无力地挂完电话,抬眼看瞪着她的众人,无奈地摇摇头:“不肯回家,哎……也好,让她散散心吧。心情会好一点。”

干坐了一会,顾玉凤突然转头对何晨璐说:“璐璐,那个……上次送小宝回来的小伙子是你姐的好朋友?人怎样?靠得住么?”

何晨璐沉思一会,郑重其事地说:“我不太熟,但是姐姐这种时候会想到他,应该不是普通朋友。最起码他知道姐姐难过时在哪,这就说明了一切。”其实,何晨璐唯一记得的关于那个小伙子就是极品帅哥,鉴定完毕。

“璐姐,是不是高高瘦瘦,不是很白,挺年轻的,笑起来有个酒窝的。”宋岷修恍然道:“我见过,是个好人。”转头看向钱建军:“爸,你还记得么,是那次那个……”

钱建军也点点头,似乎想起了哪个短发,褐色眼眸,静静站在一边递毛巾的,貌似还蛮乖巧听话,老实靠谱的。

于是乎,钱家人再次确定钱小蓝是安全的,也就不再耽误她疗伤了。就是这样,他们总觉得钱小蓝懂事乖巧,可以自己做决定,会把一切都做的妥妥的。

钱小蓝见雷廷弈抱着他们的衣服,有些不解只好先开口:“你干什么?”

“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个东西叫烘干机么?”雷廷弈笑得有些轻浮,不过随即敛起笑容,看一眼拥被而坐的钱小蓝:“你不准逃跑,我送到楼下去!”

“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个东西叫做呼叫前台么?”钱小蓝一指床边的座机,扳回了一局一样沾沾自喜。

雷廷弈心里一动,她是不希望我离开么?然后又有些凄凉,教会这个单纯的女孩这些的,一定是一个挥金如土,很会享受的男子,还会有谁,叶天凌大混蛋!

雷廷弈退回到床边的椅子上,很不熟练地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就有轻柔的声音来敲门,雷廷弈一跃而起去开门,钱小蓝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坐着相对无言,钱小蓝只觉时间是像是沙漏里的沙,只不过这沙漏似乎堵住了。雷廷弈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钱小蓝看,看得她心里也像堵住了。

钱小蓝不觉低头看着白色的被子出神,这一低头更加把那娇柔衬得逼人心魄的美,凝雪的肌肤,侧脸的流线,嘴角勾起的弧度,怎么看都像做梦一样美妙。

总算有人把钱小蓝从雷廷弈灼人的眼光中救了出来,不然钱小蓝会被烧得片甲不留,这会又是谁?衣服烘的这样快?

雷廷弈笑嘻嘻地捧进来一盆东西,在床头的小柜上放稳,诱人的香气很快就钻进钱小蓝的鼻孔,是她熟悉的鱼汤,两碗堆得挺满的米饭,乡村的酒店就是实在,不像有些大饭店,盘子精致菜就那么一丢丢。

钱小蓝丢人地咽了一口口水,这不能怪她,她已经努力控制失态了,但是一早上开始就没有吃任何东西。

刚才因为心里难过,情绪失控,根本没空顾虑胃的需求,现在静下心来,饥饿感就更加无处遁形。

钱小蓝都懒得顾忌自己是不是两眼露出凶光,她看雷廷弈推过一碗饭,递过筷子,体贴地说:“我就知道你饿了,我也饿了。”说完自己也端起一碗狼吞虎咽起来。

钱小蓝也就不客气起来,侧过身,盘腿坐正身子,凑在床头往嘴里扒饭。

度假村的饭菜本来就以江鲜出名,南北的人一度慕名而来。但是,钱小蓝真的很感动,几次的共进饭餐,雷廷弈就细心地留意了自己的喜好,她除了香菜几乎不挑食,但是特别爱吃鱼。

鱼汤看样子是先煮的,不是很入味,还有一股腥味,但是,飘着的枸杞和细葱都点缀得可爱,鲜美的汤和滑嫩的肉让钱小蓝食欲满满,香甜的米饭粒粒饱满,冒着热气,嚼劲十足。

两人也不说话,你一口我一口,像是在抢食一样,一会三只碗都底朝天。

雷廷弈很贤惠地收拾碗筷,送到外面,钱小蓝则抓紧时间开始刷牙,又抢着时机先爬上了床。

雷廷弈看她急急的样子不禁失笑:“放心,我不跟你抢床,哪个男孩子结婚前没睡过沙发,我呢,今晚就睡椅子咯!”说着慵懒地伸个懒腰,以手撑面,斜靠在椅子上笑着。

钱小蓝缩进被子里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她真的很累。

很累,钱小蓝知道要是自己就这样轻易睡着了,这心理素质就又刷新了,上次的记录是得知叶天凌是GAY时保持的。

脑海里回放着今晚的一切,可能是昨夜了,钱小蓝去见叶天凌,本来想好好谈谈却被刺激地恶言相向,然后在雨中相拥而泣,身体似被一点一点地抽空,这种撕心裂肺地拉扯几乎能听到心在碎成一片一片的。

然后以最唯美的姿态告别叶天凌,说一句简单的废话:我走了。我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次是下定决心了,虽然身体灵魂的每一寸都在叫嚣我舍不得你,可是钱小蓝毅然地逃离了叶家。

然后是面对家人的质问,他们是焦急地担心自己的处境和未来,他们只是恨门第等级在今天也会如此悬殊,悬殊到他们无力反抗叶家的专制,他们都是关心自己的。

钱小蓝知道,她知道,但是他们的关心让她好害怕,好无力,好害怕自己真的要过没有叶天凌的日子,好无力承受单亲妈妈这个名字。

冲出家门,试图逃避这一切,钱小蓝接受不了的不是离婚后的孤单日子,只是孤单的重复里再也没有等待叶天凌时的心慌,没有见到叶天凌早回家时的欣喜,再也没有。

钱小蓝不想和叶天凌做夫妻,但也不想做仇人,虽然他们说分手后成为好朋友的一定是没爱过。

谁又能理解钱小蓝,如此刻骨地爱过,所以才希望在叶天凌的记忆里,她还是天真的钱小蓝,没有算计着小宝的抚养权,咄咄逼人地说“是我的意思。”

终究不愿刀剑相向的,只是……她还是先举起了利刃,叶天凌却扔下了武器,选择投降。他还说我不恨你,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我们究竟是怎么了?钱小蓝面对江水是想结束这一切,但是雷廷弈的意外出现,却让她此刻安然地躺在温暖的床上思考着。

雷廷弈抱住钱小蓝的一刹那,就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因为她原以为没人会找到自己。他牵着钱小蓝的手走上木楼时,微微发抖的手,让闭着眼睛的她感到时间似乎停止了,心也不那么乱了。

雷廷弈把钱小蓝架在栏杆外逼着她说出要活下去的时候,是有些残忍,却又点燃了她对生命的热情。

她在寒风中看着身后的男子,看着遥远的地面,想清楚了,活下去也是一种勇气,我要活得比你好,叶天凌!

酒店这样体贴的照顾,雷廷弈又一次深深感动了钱小蓝,让她体会到了一个朋友最满意的相处方式,他真的是朋友么?车里的强吻……暂时不想。

钱小蓝翻一个身背对着雷廷弈,心中还是有些乱,但是更多的是反思。

曾无数次想过真的离婚时是怎样的伤心欲绝,是的,伤心欲绝,但是没有想到死亡边缘还有一个雷廷弈死死扯住自己的裤腿:不准死,残忍地提醒,想想小宝。

是啊,我费劲千辛万苦,跟叶天凌纠缠不休就是舍不得小宝,难道为的就是气他,然后把这个刚学会叫妈**孩子丢给年过半百的双亲,让他成为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孩子?

钱小蓝,你好狠,好自私。

事实证明,钱小蓝还是睡着了,身体的疲惫战胜了精神的崩溃,她睡得还蛮踏实的,居然梦中都没有叶天凌,当然没有任何人,只是一些片段,江边,木楼,汽车,大雨。

头昏昏沉沉,重的不像话,四肢酸软胀痛,腰里也乏力。钱小蓝只觉得有一只手轻轻按住自己的肩头,为自己掖好被角,熟悉又不敢奢望是那个霸道的男人。

轻柔地抚过钱小蓝的脸颊,抹去那泪痕,轻轻擦过她冰冷的皮肤,额头,眉角,秀发……

雷廷弈欠身靠在钱小蓝脑袋边的床头,静静地看着她呼吸不均匀,夹杂浑浊的抽泣和低低的呼喊,舍不得将手指从她绵软微乱的青丝中拿出来。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椅子不舒服是一个原因啦,但是心爱的女孩躺在咫尺的地方,雷廷弈怎么可能睡觉,睡觉就是傻瓜。他可以靠钱小蓝那样近,悄悄捕捉她每一次眼皮的颤动,数着她每一丝呼吸,感受她心跳的律动。

上一次跟钱小蓝靠这样近是在她,哦不,该死的叶天凌的家里。那时的钱小蓝焦急而无助,摔着手机扑在雷廷弈肩上,又迅速推开,最后还是倚在他怀里睡着了。

那一夜,也是闻着钱小蓝身上的玫瑰味,雷廷弈一夜没敢动一下手臂,他怕惊扰她,他怕下一秒,她就醒来,就逃开。

这一夜,钱小蓝又是这样嗫嚅着什么,却不再是呼喊着叶天凌的名字,她还是这样没有戒心地跟陌生男子过夜了。就算是信任吧,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这才是真实的钱小蓝吧,她根本不适合豪门生活,她终于逃了出来,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天真,骄傲的钱小蓝。

雷廷弈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居然不自觉地凑上去,吻了吻钱小蓝的脸颊,真的是情不自禁!居然只是脸颊,然后……还不够,雷廷弈刚想直起腰,吻向那唇角……

蹲了很久的腿再次临阵罢工,一麻,那触电般地酥痛感传遍全身,雷廷弈心里暗叫不好!要倒了!千万不能倒啊!

倒了就惊醒睡美人啦,她就会睁开她那纯洁的眼眸,发现我的龌龊,居然趁她睡着在偷看!

不行啊!雷廷弈死死地撑住墙壁才稳住重心,跌跌撞撞地倒回椅子,果然不能做坏事啊!报应。

第二卷 总裁夫人要罢工 第七章 祸不单行

第七章 祸不单行

钱小蓝醒来时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只觉自己浑身不舒服,头痛也就算了,要浑身都痛了,这么娇弱。

至于么?怎么跟什么苦情女主角一样悲剧,难道生了绝症?STOP!少矫情了!你离婚了还不够惨么?

钱小蓝欠起身子,艰难地想要张嘴,发现喉头发紧,咽口水都成了奢侈,这是……重感冒!钱小蓝心说还真及时啊,昨晚才着的凉,要不要这样快就感冒!

吸一下鼻子,很好就是完全不能呼吸的那种,雷廷弈被钱小蓝粗重的清嗓声吵醒,懒懒地朝她看一眼,也就发现了什么端倪:“你感冒了?”

钱小蓝只能点头,雷廷弈似乎见识过钱小蓝的感冒症状,就是失去味觉嗅觉,然后是……

雷廷弈急急地挨过来,关切地问:“严重么,一定是受了凉,哎……要不要我让前台去买点药?”

钱小蓝连连摆手表示无碍,嘶哑的拒绝却被雷廷弈打断:“你都不能说话了,还逞强,感冒不算病,但是难受起来要人命!”

一不小心就触到了钱小蓝的手指,不由分说地将温暖干燥的手掌贴到钱小蓝额头,雷廷弈失声叫道:“好烫,你发烧了?”

钱小蓝就知道,一般这种程度的感冒会伴随发烧,轰轰烈烈大张旗鼓让叶天凌关切好几天才消停。现在又这样,真是祸不单行。

雷廷弈反复用手将自己额头的温度跟钱小蓝的温度做对比,起先钱小蓝还躲,后来就不动了。冷不防雷廷弈将手突然深入被窝,钱小蓝失声尖叫,哦不,失声钝叫,沙哑的声音惨不忍听。

“我小时候我妈说说过,发烧分体内寒凉或者燥热,我只是确定你是哪一种?”雷廷弈也知道唐突了,掩饰地说:“我看你是……”循着钱小蓝求知的眼神,他愣了一会才说:“应该是寒凉吧,发发汗就好,你捂紧了。”

钱小蓝一听就觉得雷廷弈根本不专业,但是现在他是唯一任劳任怨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只好听话地捂住了被子,慢慢缩回身子,小腹极为诡异地抽搐一下。

就像连着最难耐的痛感神经,钱小蓝被这熟悉的感觉吓得冷汗直冒,雷廷弈凑近一点改变主意:“我觉得你是燥热,你看你都流汗了,是不是空调太热了?”

钱小蓝急急地摇头,她示意雷廷弈转过身去,雷廷弈不解地遵命。钱小蓝摸着小腹,她以做10年女人的经验来说,这是……这是……真实祸不单行!

虽然青春期时,钱小蓝的大姨妈来的晚,且不太规律,但她来时的征兆倒是不变的。伴随着小腹痉挛地间歇性抽痛,以及潮涌的红色暗流……生完小宝后,叶家私人医生专门用中药给钱小蓝调理过,情况好很多。

再熟悉不过的经历,就像高中时的一次大血崩,弄脏的裤子让钱小蓝羞红了少女的脸颊,现在她的脸是一阵白一阵红。

低头看床下,还好,只是一小滩暗红,凝固了的,但是新涌出的一点猩红却在警告一样刺目,再不采取行动就要满床开遍红梅花了!

钱小蓝为难地看着屋子里唯一的活人,要怎么跟他说呢?他懂么?

钱小蓝又想起高中那次窘迫,还是沈绍言最先发现坐着一动都不敢动的钱小蓝,他急中生智将自己的外套迅速系在钱小蓝的腰际,然后扶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