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天使





雒婺に燮つ亍!?br />   “妈,你不是女鬼,是仙女下凡。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你放了我吧,我要睡觉去了。”说实话,我妈烫得那三十年代上海女人的发型,实在是不敢恭维。
  “我这是借助自然科学来武装自己,你妈现在老了,斗不过那年轻漂亮的狐狸精,可想当年咱也是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啊,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输给后生晚辈呢,我一定要打赢这场爱情保卫站。哎,话虽这么说,可你妈到底是老了二十岁,底气不足啊。要不你老爸还不早拜倒在我石榴裙下了。”
  “老妈,爸爸在你心目中就那形象吗?”
  “男人都一个样,有钱就变心,糟糠之妻哪能和年轻漂亮的小蜜相比。”
  “妈,我不认为老爸是那样的人。你见过那女的吗?”
  “怎么没见过,一见到她那骚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样啊,那你慢慢气吧。”
  我走进卧室,留给老妈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我趴在桌上睡觉的时候被李波叫醒了。
  “喂,不好好读书却跑来打搅人家清梦。”
  “哦,那我只好一个人出去了。”
  看来那小子还没改邪归正。
  “喂,你不是答应我改邪归正了吗,快回到社会主义大家庭中来吧,难道你没听到高考的呼声吗。”
  “我改邪归正,你以为就你那三言两语就能打动我的铁石心肠,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软硬不吃的,你就甭瞎操心了。走,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去喝酒来得实在。”
  他的语气不再是以前那种就跟已经被宣布绝症了似的,看来我的话还是起了一定作用,只是火候未到。
  我跟着他出去,他的手自然地搭在我的肩上,到了无人的地方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他吃了一惊,怔怔地看着我。
  “你走吧,我不想同你这种没进取心没血性的人做朋友。告诉你吧,我一直都没有把你当朋友,你不过是闲来解闷的工具而已,像你这种没勇气的家伙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女朋友被人家抢跑,有种的就去把人家抢回来啊。想想你父母吧,他们多可怜啊,花那么多心血却培养出来个孬种。”我轻蔑地笑着,用有史以来最刻薄的语气对他说。
  他显然惊呆了,完全不知所措。
  “你他妈走啊,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们不认识,你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你也不想想,谁会瞧得起你这样的男人。是男人的话现在就回去好好读书,争取把心爱的女人抢回来,在这里流泪,做给谁看呢。”
  他突然冲过来,用力把我推倒在地,然后气冲冲地回去了。头也不回。
  我突然就笑了,泪水夺框而出。
  “为什么要这样?”不知何时李波又回来了。
  他坐下来,然后又躺在我的身边。操场上鲜嫩的草儿柔软而舒适。
  “你还来干什么?”我冷冷地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刚才对不起。其实我只是想陪陪你,没有我你会很孤单的。”
  “谁要你陪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噌”地一下站起来。
  “欧阳,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以为自己很坚强吗,很洒脱吗,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你不过是在逃避,不敢面对现实。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捆绑了你的翅膀使你不能飞翔,但我仍然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谢谢你,欧阳,我不会辜负你的。我也希望你能尽快回到我们中间来。”他淡定地说,不容否定。
  然后给了我一个有力的拥抱,就大踏步地离开了。
  睡吧,睡吧,现在终于可以安稳地睡一觉了。
  我是被阿飞弄醒的,睁开眼,阳光正好直射进瞳孔。梦雪的头晃啊晃的,突然眩晕。一屁股坐起来,定了一会,感觉才好点。
  “你现在本事越来越好了,这样你都能睡着。知道吗,你睡着的时候特像《春光灿烂猪八戒》里面的猪猪,呵呵……。”梦雪笑着说。
  阿飞把我拉起来,弄掉身上的断草,可怜那些弱小的生命在我的淫威下连大气都不敢出,已经明显的发育不良了。
  在他们的前呼后拥下我们到了饭店,是我们仨第一次在一起吃饭时的那家,宫爆鸡丁糖醋鱼都不错。看来他们终于还是忍不住向我“下手”了。然而令我惊讶的是,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问我一个问题,只是一个劲地叫我多吃,梦雪更是恨不得把菜盘子都塞进我肚子了去。我搞不清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又不敢先开口问,只好拼命似的跟国家粮食过意不去。
  “欧阳,还记得你刚来那会吗?”阿飞略带醉意地说。
  “当然记得,化成灰都记得。”
  “那时候你还是一乡巴佬,什么都不会,连学习委员这么个芝麻绿豆大的官都当不好,还得我帮忙。当初梦雪介绍我们认识时,我还纳闷她怎么会交了你这么个脓包朋友呢。可现在看来,没有被交你这个朋友啊,起码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人陪我喝酒不是。”
  我听出阿飞的激将语气却装作没听出来。
  “好啊,那以后可有人请我喝酒了。哦,对了,你手机呢,怎么不用了?”
  “把那首歌丢了以后我就没用过了。拿着手机却听不到我爱人的声音要它何用。我也想通了,记住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载体的。再说,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跑不掉,就像你。不是你的也强求不得。你小子给我听好了,这辈子都休想甩掉我,你要是敢离开我,我绑也把你绑回来。”
  “什么绑不绑的,我们根本就没分过,过去没有,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所以我们才会一直站得这么今嘛。”
  “没看出来,你小子在这一点上分析得比我还透彻。”
  “陈公子也学会认输了。”
  “什么叫认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好,小丈夫,来,我们干杯。”
  三个酒杯(梦雪的是饮料)碰在了一起。刹那间,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我和阿飞依旧用毫无逻辑的话互相调侃,依旧自吹自擂,依旧口服心不服。梦雪依旧始终如一地笑着看我们两个活宝,于是青春岁月就这样快乐地流逝了。
  梦雪说过,我们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两个男孩,是最好的朋友。
    

    『27』第二十七节跟我走吧


  黑夜刺激着我的神经末梢,内心深处萌发出一种强烈的使命感。我惊讶地发现原来我也是有使命感的。
  跟上次一样,我一到就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向外跑,她也没挣扎,任由我拉着走出去,然后上车,并不问去哪里,为什么去。
  让我们在一起,寂寞的心,裸露在灯光下,列车在黑暗中飞快地转移,这些上帝建造动摇时光构架的唯一办法。
  ——托里〃阿莫斯
  在公交上,看着像河水一样向后流走的建筑物,我就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越来越陌生的街道,越来越兴奋的神经。车子停在一处非常热闹的地段。这是一条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街。
  “我来过这里几次,这里的白天比晚上更繁忙。夜市真的不错。跟我走吧,到那边去看看。”她很自然地拉着我的手向前走。
  空气里弥漫着烤羊肉串的膳味和烤红薯的甜香,还有邻街的叫卖和讨价还价声,更多的是情人的私语和少年的尖叫。拥挤而凌乱。我们一起吃羊肉串烤红薯,当我惊讶这个季节还有红薯时她丢下一个“少见多怪”的不屑眼神就钻进了人群中。
  花儿快乐地像个小精灵,拉着我左钻又穿,在摊位之间的缝隙里,在比肩接踵的人群里。一起逛地下商场,见到新鲜的食物就要品尝,漂亮的衣服就会试穿。我们在每一个摊位前逗留,乐此不疲。
  人真的很少了,除了那些精力充沛又是购物狂的人们还在穿梭。
  时间招来了黑夜,大街上已经打不到车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现在回家无异于“羊入虎口”,老妈还不得盘问我到天明。
  我们在大街上流浪,气温下降得很厉害。我们希望找家开通宵的网吧过夜,但失败了。好不容易找了家旅社,只剩下一间空房,身体的疲累和寒冷容不得我们做丝毫挑剔。
  “只有一张床怎么睡呀?”
  “你睡吧。”
  “那你呢?”
  “我保护你啊,防止哪个色狼突然冲近来打搅了你的清梦。”
  “你要是只狼,我岂不更危险。”
  “那倒是哦,简直就是引狼入室。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若是狼,你也活不到今日。”
  说完,头一歪两眼一闭两腿一蹬,枕着床沿打起了呼噜。过了一会她就钻进了被窝,迫于道德压力,我连看她是否脱衣服都没敢。实在太困了,只一会我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当太阳照进屋子的时候我才醒来,身上披着花儿的外衣。
  她还在安睡,脸上写着甜美和安详。那片樱桃小嘴在晨光中发出难以抗拒的诱惑。我感觉我的双脚在向前移,不听使唤。我的头在向前凑,距离越来越近了。她的呼吸温柔地亲吻着我的鼻翼。
  忽然潜意识里一声断喝“不行”,我连忙缩身回来,身体尚在不自觉地颤抖,心跳和呼吸也还在自控区外。恰在这时花儿醒了。
  “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睡得好,就是老梦见一只狼趴在床沿上。说也奇怪,那狼特别温顺,眼里也看不到贪婪的光。”
  “这只能说明那是一只不合格的狼。现在呢,我去洗刷,你赶紧穿好衣服,呆会我们去吃早点。”
  早点的花样真多,花儿每种都想尝一下,只可惜胃撑不住早早就投降了。
  上午又陪她逛街买东西,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花钱特别大方,买名牌时毫不手软,看得我常常瞠目结舌,看来刺激消费的重任女同胞们担待的比男同胞多。
  掏出手机看时间时看到八个未接电话,不同的号码,看到梦雪家的电话时我才想起昨晚没去接她,那么前边所有的号码应该全是公话了。
  “花儿,已经买了这么多东西,我送你回家吧。”
  “我好久都没这么购物了,你就再陪会我嘛。”
  看着她略带哀求的目光我不忍心违背她的意愿,但一想到梦雪,心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住了,就再也不能投入到花儿的兴奋中去了。
  她好像也看出了我的不安,“你有事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我送你,下次一定奉陪到底。”我略带歉意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先走吧。”
  “我送你吧,那么多东西。”我坚持到。
  “不用了,你帮忙打个的就行了。”
  在校门口刚好遇到从外面进来的阿飞。
  “喂,你昨晚去哪了,梦雪正在打点滴呢,我刚去看过她了。”
  不等他说完我就撒腿跑了。
  “喂,402单人病房——。”
  在走廊上遇到舅舅也没打招呼。
  梦雪看到我高兴地想要坐起来,我连忙扶助她。一看到梦雪苍白的脸我就忍不住像扇自己两个耳光。
  “雪儿,你怎么那么傻呢,我不会有事的。”我无法控制自己,声音哽咽着。
  “你不要再责备自己了,我也准备回去的,可又怕你有什么事,所以就去找你,但一点线索也没有,打电话也没人接听。”她平和地说,满是关切。
  “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医生说只是偶赶风寒而已,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答应我,不要再自责了,你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都怪我自己身体不好。”
  “雪儿,我……。”我怎么跟她说呢,难道说是为了帮助一个误入歧途的女孩子而跟她彻夜不归。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削个苹果吧,我教你削苹果。以后女孩子只看你削的苹果就会吓跑。”梦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笑容惨淡凄恻。
  “不要动,口述就行。”
  “好。左手捏住苹果,右手拿刀,……。”
  我好不容易在没有伤到自己的情况下削出了第一个还算完整的苹果。当我高兴地拿给梦雪看时,她忍不住笑起来,由于用力不均匀,本来类似球体的苹果现在变成了多面体。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切出很小的块,送到梦雪口中,她很听话地吃着。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也会照顾病人。
  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抚摩着大地的每一寸肌肤。
  推开病房的玻璃,花香扑鼻而来,俯视下去,医院后院的几棵桃树上的桃花还未落尽,那些落在地上的也奉献着最后一缕芬芳。
  “雪儿,你记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句诗吗?”
  “当然记得,我们曾经还为此句计划搜寻一处古寺看看呢。”
  “你的记性总是很好。你好好躺着,我去摘些上来。”
  “不要”,梦雪叫住我,“还是让它们好好生长吧,等我好了我们一起下去看吧。我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