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茨希尔纪事





而是小型仿机甲的机械操控。转基因兽是应该算是文明开化之时的产物了,经过几万年的繁衍,力量和速度甚至智力都有了明显的提升,这群新生们显然不是对手。
  而这场训练中,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快熟悉并掌握仿机甲的小型机器人的操作,然后与之对抗,不需要完胜,只要能够在燃料耗尽之前保证自己不被伤到要害,就是及格。
  任深深看着转基因兽的红外线牢笼开始渐渐被打开,而对方也已经跃跃欲试,对着她龇牙咧嘴,兴奋地低吼,忍不住腿一软。要是徒手搏斗的话,估计三两秒就一命呜呼了,该怎么办?
  任深深四下里张望,焦躁不安地寻找可利用的武器。看到角落里有些破旧的小型机器人的时候,任深深觉得自己有些明白教官的意图了。
  匆匆坐进控制室,看着操纵器和眼皮子底下类似键盘一样的按钮,任深深禁不住眼睛一亮。哇咔咔咔,劳资这么多年的dota可不是白玩的!论操作水平和爪子的按键速度,她绝对不比任何人差!
  但是——任深深同学还没有来得及嚣张展示一下她高超的操作技能,转基因兽就约稿最后一道防线,嗷嗷低吼着扑了上来,左前爪狠狠拍打着机器的下身。任深深甚至听得到利爪划过金属的刺耳轰鸣声,被重力击打之下,机身也变得有些不稳,往后晃了晃,像是要倒下去一般。
  任深深惊叫一声,声嘶力竭,惊得外围的纳温差点忍不住跳脚,皱起眉头,果然对小孩子要求太高了吗?任深深满身都是冷汗,呼吸急促,看着脚下的猛兽优雅地踱着步子,围着机身转来转去,时不时伸出舌头低吼两声,拿爪子在机器上面划出几道深刻的印痕。
  任深深咬牙,脚下的猛兽不怀好意地开始从各个角度攻击,从一米远的地方起跳,然后快速冲撞到机身上面,尖锐的利爪狠狠抠进金属里面去。所幸这只兽还处在幼年时期,体型和力量都不必成年兽,所以,几次撞击下来,也只是让机器稍微晃了几下,并没有倾倒的趋势。
  看着猛兽张牙舞爪的挑衅,任深深反倒是突然冷静了,眼睛紧紧盯着键盘上的按钮,打开操作界面,用一分钟的时间对比着第一页的说明熟悉操控界面。
  小兽再次弓着身子低吼着扑上来的时候,任深深坐了一个重大决定:跳跃。其实在网游里面,这是个十分简单的单键长时动作,对于在各种游戏里面都游刃有余的任深深来说,这就跟想象的一样简单。
  拉下左手边的操纵杆,放在空格键上的指尖轻轻摁下去,机器发出暴躁的嘶鸣声,关节处的螺丝像是上了年纪的自行车一样,嘎吱嘎吱地作响。
  任深深有些后怕,但是年轻好奇的心思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
  任深深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果断抬起了手指。
  像火车轰鸣而过,机器低吼着,虽然有些郁闷,但是腾空的瞬间,任深深还是觉得挺有成就感。
  “笨蛋!你在做什么?!”任深深在半空中飘飘然,正得意地笑,就听到纳温气急败坏的怒吼声从通讯器传过来。
  任深深撇撇嘴,不打算理他,调整好方向,对着小兽所在的方向,打算一脚踩下去。一想到可能会出现血肉模糊的恶心场景,任深深忍不住唏嘘了一声,犹豫了几秒钟。
  “启动平衡系统,按我说的来做。”纳温的声音再次传过来,冷冰冰的,威严十足,让人不敢反抗。
  任深深有点郁闷,真不知道为什么被下这样的命令,明明自己的操作没什么大问题啊。虽然不大情愿,任深深也撅着嘴接受了纳温的指示,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机器的不对劲。——至少,这不是传说中的新型机甲,动作也慢到跟迟暮的老太太有一拼,最重要的是,目前机器显示的姿态,并不是跳跃,更像是飞翔。




☆、11纳温的小青梅

  “前进,看到前面的树林了吗?树冠很大的那片,一直到那里再停下来。”纳温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任深深抬头看了看他所指的方向,是一片格外茂密的丛林,树木的枝枝杈杈格外繁盛,交错在半空中,像一张格外厚重的网。任深深猜想,纳温应该是想要她借助枝杈的承重力,平安降落。即使是之前并没有接触过机甲,但是任深深也大概猜到了自己鲁莽行事可能造成的后果。万一不能精确控制机械以精准的姿态落地,那么,不论是跪倒还是直接瘫倒在地上,除了机器本身的损失,更重要的是,在这样的重量和速度之下,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冲量。
  想到这里,任深深出了一身的冷汗,咬紧牙关,按照纳温的指示,尽量保持平稳的速度,慢慢移动到指定地点,然后开始降落。
  俯冲的那一瞬间,任深深再次感受到了来自重量和速度的双重压力,忍不住尖叫起来,手里的动作也有些慌乱了。
  “不要慌,先稳住,不要急着降落。”纳温打开监控器,看着任深深的一举一动,紧抿着双唇,眉头轻皱。虽然一度怀疑任深琅,他却实在没有料到,这届新生里面,居然有人连最简单反应速度最慢的作战机械都不会操作。
  因为奥茨希尔帝国的特殊地理位置和拥有的特殊技术资料,这些年来,联邦一直虎视眈眈,更是与斯图星球的翼族结盟。为了随时能够派遣足够的部队保家卫国,十几年前,这款机械就已经是中学的必修课了。
  但是,为什么各门功课都是优异的任深琅,居然如此差劲?纳温眯了眯眼,虽然之前有听说过他记忆混乱的事情,但是他不认为,在身体记忆都已经极为熟悉的情况下,操作居然会生疏到这样的地步?
  任深深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枝叶,做出了一个大胆决定:放弃机器,从这里跳下去。事实证明,这根网游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在操纵杆占主要份量的前提下,界面上的按钮只能起到微调的作用,而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她,操纵杆的有效操作率并不高。只是一个简单的降落动作,她也没有办法熟练地通过调整操纵杆的角度来使之平稳地向低处前进。
  看了看自己随身带的东西,并没有降落伞,看来这不是考核目的。任深深叹气,还是决定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为先。
  纳温眸子一紧,想要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任深深很有勇气地打开控制室的门,然后义无反顾地跳了下来。即使一向修养良好,纳温此刻也忍不住在心里低咒了一声卧槽,然后急急忙忙赶了过去,并且通知随行医生。
  高度有点离谱,任深深有些后怕,看着枝叶格外茂密的旁边那棵大树,心想着能不能抓住枝干,慢慢滑行下去。于是硬生生在半空中偏过身体,伸长了胳膊去抓旁边的树枝。
  总算是抓到了!任深深笑眯了眼,双手并用,打算沿着树枝爬到主干上,结果——扭到腰了。任深深十分不矜持地嗷嗷嚎叫起来:“哎哟!疼死了!”
  出现意外,任深深的爬树大计也被迫中止,再也顾不上滑行还是直线降落,双手紧紧捂着腰,整个人不可控制地自由落体了。
  纳温嘴角狠狠抽搐,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发现想要撑起气状垫实在很有难度,于是只得从背包里掏出攀崖绳索,狠狠甩了出去,正巧卡在任深深可能经过的某棵大树枝杈之间。
  “抓住绳子!”
  任深深倒是很识时务,听话地伸出手,在靠近绳索的时候使出吃奶的力气,双手紧紧抓住了纳温抛过来的救命稻草。可是——真特么的疼啊!任深深哭丧着脸,她的腰啊,就算不是男人,这么悲剧,也说不定会造成不良的后果。
  纳温的脸色差到了极点,他从来没见过能捅出这么多幺蛾子的新生,现在他甚至都有些怀疑,任深琅看上去十分令人艳羡的入学成绩,到底是怎么来的。
  安变态笑眯眯地看着任深深疼得龇牙咧嘴,很大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深琅,我第一次见纳温这么生气呢。想不想知道,他会怎么来训练你?”
  任深深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被这么一巴掌拍下去,差点卡死,小脸涨得通红,怒目横视:“滚!我自己有分寸!”
  安变态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陈述残酷的事实:“可是后面的训练小深琅你没办法参加了吧?那就没有成绩哦,这可不是多修一门课程多赚几个绩分点就能够弥补的哦。”
  ……呃,软肋!
  任深深顿时纠结了,硬着头皮紧咬着牙关,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认真地请教:“那么,请问安老师,我该怎么做才好?”
  安变态很贱地笑起来:“老师手里有一张补考单。”
  说这话时,安变态语气里写满了“想不想要?快点来求我啊”的得意,任深深看的直咬牙,恨不能一巴掌拍在他那张贱贱的被帽子遮了一大半的脸上。
  “再请问老师,我要怎么做才能拿到这张补考单?”任深深深吸一口气,十分诚恳地看着安变态帽檐下的半张脸,火光屁啦啪啦地作响。不知道会不会有机会,让她能够将这个死贱人套进麻袋里狠揍一顿?
  安变态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同时从任深深身边走开,退出一米多远,才说:“这个当然要由纳温说了算,这项训练是他来打分的哟。不过,小深琅,你的表现实在令我大感意外,我很怀疑,入学考试时候的操作,难道是另一个灵魂附体?”说完,安变态貌似很快乐地拉了拉帽檐,深深看她一眼,退散了。
  任深深:“……卧槽!”
  不管任深深有多么想要拿到补考单,她也不敢去找纳温说这个事儿,自从第一个训练项目就搞砸了之后,任深深已经被隔绝在这个小营帐里三天了,扬和伊万都没有来看过她。
  上午的时候,扬天天跟她视频对话了,说是纳温不准他们靠近这边的营地,并且加大了他们的训练强度,一天到晚都在训练场上,根本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任深深撅起嘴,心里有些焦急,看来纳温真的生气了。也怪她太大意了,既然已经是机甲班的学生了,就应该想到机甲操作是必修的项目。可是她毕竟不是原装的任深深,对这种东西也只有在科幻电影里看到过,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掌握了?
  再加上,她一直不曾对奥布第一军校有归属感,总觉得这里不过是她代替任深琅生活一段时间的地方,对这些课程和训练也就不曾真心对待过。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继续吊儿郎当下去了,这一次不及格而纳温又不给她补考机会的话,最严厉的惩罚也不过是将她调离机甲班。若还有下一次呢?
  任深深趴在地铺上想了一个上午,然后趁着上厕所的时间悄悄溜到树林里,连接家里的号码:“妈妈,是我,深深。深琅,他现在怎么样了?”
  训练场的外围,纳温正安安静静地吃午饭,通讯器里就传来按变态的呼叫:安请求与您通话。
  纳温面无表情地摁下即时通讯键:“老师,有事?”
  安变态敲了敲帽檐,懒懒散散地倚在一棵大树上,声音也显得漫不经心:“对于任深琅同学出人意表的表现,你有什么看法?”
  纳温迟疑了一下,中规中矩地回答:“还没有证据,不好作出判断。”
  安变态叹气,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纳温,我来征求你的看法,不是想听这些废话。——以你之前调查到的情况,亲朋好友印象中的任深琅,这次的入学考试成绩,当初的考官对他的面试印象,以及,现在的表现……”
  “很违和,简直就像是两个性格脾气完全不一样的人。”纳温半垂了眼帘,紧抿着唇,怀疑在心里已经扩散,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出身于严谨军人家庭的他仍然不会妄下结论。
  安变态显然很不耐烦,十分不客气地讽刺道:“跟你老子一个德行,无趣又古板!”说完,就切断了通讯器。
  纳温继续低头吃饭,心里却开始犯嘀咕,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变化?不光是性格大变,连自己学过的已经熟记于心甚至已经成为习惯的事情都理所当然地忘记了?
  纳温眯了眯眼,决定要好好调查一番了。而且,那一晚,任深琅的确问过自己“SNG”这三个字母的意思,那么,他应该看到了才对。可是,为什么对方没有察觉?或者说为什么明明察觉了却又放过了他?
  任深深从树林里面晃荡着回到营地,就发现门口被动过了,忍不住提高了警惕,但是再看周围却是一派平和,甚至相邻营帐里的保健老师还在大拉拉地睡午觉。任深深有些疑惑,熟人?
  “你就是任深琅?”任深深还在踌躇,就听到清脆婉转的小姑娘的声音在营帐里响起,然后帐篷的一段被挑起,一张漂亮稚嫩的小脸出现在她面前。
  任深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不过她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