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小妻–宠你上瘾
“那可真是感谢您的费心了!”钟爱唯冷冷嘲讽,这才注意到,某邓穿着笔挺的军服,神态的确带着几分疲惫,正准备再讽刺几句,一个同事迎面走来,和她笑着打了个招呼,同时向邓英鹏投去好奇的目光。
随着她的目光,钟爱唯也认真打量了几眼面前的男人,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给自己的印象是和蔼宽厚,很有亲和力,虽然此时对他有心抵触,但不得不承认,在一身松枝绿制服的衬托下,年近五十的他仍具有强烈的存在感,浓眉剑目,气宇轩昂,和“父亲”岑正然相比,体型更是魁梧健硕得多,让人无法回避。
眼瞅着走廊上又走过几个同事,钟爱唯咬咬唇,低声说了句:“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走吧!”领头往外走。
邓英鹏眼底浮出几分笑意,一言不发地跟上去。
电视台附近的咖啡厅里,两人选了处僻静的雅座,面对面坐下来。
钟爱唯看着对面的男人,目无表情地开口:“说吧,想告诉我什么?”
虽然她对自己说,是不想被人误会才和邓英鹏来这里,但心底里,的确是对他即将讲出来的话存着几分好奇。
邓英鹏沉默了片刻,看向她的目光有几分失神,似乎想从她脸上回忆起什么,钟爱唯不满地又催促了一遍,他才哦了一声,扯扯嘴角说道:“你长得越来越象你母亲了……”
“我知道!”钟爱唯冷漠地哼了一声:“姑父,如果你只是想确认这一点,现在看够了吗?”
邓英鹏苦涩地笑了笑,轻叹一声说道:“可是你们母女的脾气似乎很不一样呢!”
“那是当然,我六岁就没了母亲,自然没有福气学到她的真传!”
听出钟爱唯话中的赌气,邓英鹏又苦笑了一下,仿佛想拉拢关系地问道:“小唯,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了伤,现在好了吗?”
“姑父,你也知道我是前段时间受的伤,这声关心是否来得太晚了?”
钟爱唯的这句话有几个潜台词,一是责怪对方对自己太不关心,二是提醒他这么多年来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事实,当然,她的意思邓英鹏也领会到了,似乎是解释又似乎是感叹地轻轻说了一句:“作为军人,国家利益必然排在首位,总会有其无可奈何的时候……小唯,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
钟爱唯不说话,盯着他肩上彰显地位的一花二星,突然有种偏激的想法:这个男人不会是因为贪慕卓家的名势,才抛妻弃女,置她们不顾的吧?
邓英鹏仿佛猜到她心意,双手轻抚着面前的咖啡杯,眼光渐渐绵长。
“小唯,不管你心底是怎么看我的,我很高兴能够再见到你,而且你也肯给我一个机会听我解释……虽然我所有的愧疚都无法弥补对你们母女的伤害,但是,我还是很想让你知道,你的出生并不是一个错误,知道有你存在的那一刻,作为父亲的我,有多么的惊喜……”
他的讲述象拼图的残片,将钟爱唯残缺不全的记忆逐渐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时间同样发生在20多年前。
在邓英鹏归队前夕,和钟爱唯的母亲钟雪茵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虽然知道自己这种做法欠妥,但当时的他们血气方刚,他也笃信自己能够许对方一个未来给她一个名份,当时就向她承诺,会尽快向组织申请他们的合法关系。
但是很不巧,他归队不久,就接到上级指示,他们所在连队被调去“老山战役”所属战区,接替其他连队的战务,战区的环境很艰苦,在敌方的顽强抵抗下,他的心思更多地放在杀敌致胜上,虽然一直惦记着钟雪茵,也只能以国事为重,可能是通讯不畅的关系,他们之间互通心曲的书信都没有被对方收到,枪林弹雨间,他亲眼见到不少战友倒在自己面前,儿女情长也逐渐被家仇国恨所替代,这一去几近一年,直到他不幸负伤才提前离开战区。
等伤势稍微恢复,他就急着回去找钟雪茵,想向她解释一年来失踪的原因,但是几经周折,却惊愕地从岑正然嘴里听到她已经嫁为人妻的消息。
当时,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冲到钟雪茵面前,质问她为什么不等等自己,这么快就忘了两人间的山盟海誓,可是听说她已经生下女儿,生活得很幸福,又犹豫下来,经历过战争的残酷,他对自己的职业有了一份更清醒的认识,知道和岑正然相比,他可能给不了对方如此安逸的生活,与其让她活在对自己的惦念中,不如放手成全。
于是他请岑正然好好照顾钟雪茵,然后毅然离去。
邝杰是他在部队的好友,在老山战役中,因掩护他而牺牲,从岑正然身边离开后,他辗转找到邝杰的妻子,也就是卓亚兰,准备遵照战友的临终嘱托照顾她们母子,此生再无别望。
那时小旭峰年仅五岁,老公突然战死,卓亚兰再坚强,也有些情绪失控,对他的到来很冷淡,听说邝杰是因掩护他而死,甚至怀有几分敌意,但是邓英鹏并不以为忤,在他的恒心、耐心、细心下,她的态度终于有所软化。
本来,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产生任何男女之情,邓英鹏纯粹是想弥补对战友的歉意,相处多了,也培养了几分亲情,在小旭峰九岁的时候,经卓老爷子撮合,两人还是走到一起。
本来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也未必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结局,但老天似乎特别喜欢捉弄人。
又是两年后的某一天,邓英鹏在路上偶遇带着小爱唯的钟雪茵,相别七年再次遇到,两人都是感触良多,当时钟雪茵本来是想质问邓英鹏为什么要辜负她的,但了解真相后却原谅了他,并告诉他,钟爱唯是他的亲生女儿,不知是气岑正然骗了她,还是根本是对他旧情难忘,对他说希望能一家团聚。
闻言,邓英鹏陷入苦恼,因为当时的卓亚兰已怀有身孕,就算不顾及她腹中的骨肉,军婚也是受法律保护的,可是他同样不想辜负钟雪茵。
就当他纠结不已的时候,钟雪茵却突然失踪了,同样销声匿迹的还有岑正然,遍寻无果后,他想,也许是她不想让自己为难,所以选择和岑正然离开,虽然很不舍,但也觉得对双方来说,这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
直到不久前在军区大院重遇钟爱唯,他才惊觉,二十多年前的一别竟是永诀,这一世,他注定要辜负那个对他用情至深的女子……
听完邓英鹏的故事,钟爱唯同样震惊地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有一瞬间,她甚至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如果实在要她对这个狗血剧情发表一个评论,她只有四个字——阴差阳错。
愣了一会,她沉默地端起面前的咖啡杯,狠狠抿下一大口黑咖啡,任那种厚重的苦味充斥在自己唇舌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冲淡心头的苦涩。
“小唯,你要是想出气就冲着我来!”邓英鹏微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是错的很离谱,如果我能早点知道你的存在,如果我能多相信一点你妈妈,如果我不是那么自私地替她选择人生……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够了!”钟爱唯无礼地打断他,上次听到岑正然的解释时,她被惊地说不出话来,但这次,她却急于发泄,虽然她同样知道,这件事上无法怪任何人,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埋怨他,也许就象他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他那么自私地决定母亲的人生,低估她对他的感情,也许他们现在会是令人羡慕的一家人。
但是如果可以成真,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遗憾。
也许,钟爱唯心底所气的,仅仅是上一辈的恩怨是非,却不得不由她来承受,谁的故事都听上去合情合理,可是,从小失去母爱的是她;象傻瓜一样被瞒了这么多年的是她;虽然冒出了两个父亲,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的也是她!
而这一切,她却不知该怪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重新平静下来,淡漠地看着对方说道:“姑父,你的故事很动听,如果讲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小唯……”邓英鹏又唤了她一声,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被她拒人千里的神色所打败,扯扯唇角说道:“彦非是个好孩子,你能跟着他,我也很开心。”
“谢谢!我也很开心,我能比我妈幸福!”
听出钟爱唯话中的讽刺,邓英鹏神情有些痛苦地垂下眼睑:“是的,遇见我是你母亲的不幸,是我对不起她……”
“姑父,这话你不应该对着我说!”钟爱唯冷冷站起身:“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这一次,看到她昂首走出咖啡馆,邓英鹏没有追出去。
他想做的事已经做到,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剩下的,已不是他能掌控的。
——《名门小妻》花卷儿——
钟爱唯垂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突然觉得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她苦恼地将手指插入发丝,抱头想了片刻,突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这世上如果有个人能够解决她的烦恼,她没理由不去找他的。
不是吗?
------题外话------
今天是情人节呢,祝有情人终成眷属,情人节快乐~
024天 旧爱的祝福
站到卓伦大厦面前,钟爱唯才惊觉自己的冒失,她完全是凭着一股子怨气找到这的,但瞅着那幢恢宏的建筑,又下意识地摇摇头,掏出手机一看,才下午四点多,这个时间应该是卓彦非正忙的时候吧,就算他有空,工作时间自己找上去也不太象话啊,而且自己找上来是为了诉苦的,仔细想想,这个理由太可笑了。
这一刻,她也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竟象依恋大人的小孩子一样,对他存在浓浓的眷恋,也许是在潜移默化中,将从小缺失的家庭温暖投射在他身上了吧。
她无法区别这种感情和爱情的差别,也不知道其他的女孩子是否会这样,但是却相当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让她觉得自己变得很白痴很软弱,而且,她也不敢确定卓彦非会不会有一天,会讨厌越来越依赖他的自己。
在大厦前来来回回踱了好几个圈,她终于静下心来,强迫自己坐在绿化带的长椅上,不去想着立刻冲上去见他。
不由自主地,脑海中回忆起上次坐在这里等待同一个人的情形,同样的场景、相似的心情,不同的是,当时的他们还没正式开始,而现在,她已把对方当成生命的全部!
唇角不自禁挑起甜蜜的弧度,虽然没有见到他,但很神奇的,在这似乎触手可及的距离,竟可以清晰感觉到他的存在,仿佛有道隐形的目光正抚慰着她,浮躁的心境慢慢柔软。
就在她浮想连翩的时候,感觉一道阴影遮挡在自己眼前,微昂起头,没有焦点的目光突然怔住。
“是你?”
“是啊……好久不见!”
丁浩宇静静地俯视着她,暗沉的眸底看不出任何波动,所以,钟爱唯也看不到他插在裤袋里的一只手牚蓦地蜷紧,他一出大厦就注意到她了,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柔美动人,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可那种遗世独立的恬淡,仿佛遥远天边一朵静静开放的雪莲花,不由自主吸引人的目光。
“怎么不上去?”丁浩宇自然也猜到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沉默了几秒随口问道。
“哦,我路过这,坐一下就走……”钟爱唯也立刻从见到他的失措中反应过来,淡淡问道:“你也是正好路过?”
“我是专程前来!”丁浩宇举举另一只手中捏着的公文袋,苦笑:“公司的广告策划案又被驳回,已经是本周的第三次了。”
钟爱唯的眼光在他手中的公文袋中流连了几秒,重新转到他脸上,迟疑地问道:“是他……故意刁难?”
虽然没有明说,但两人都清楚,这个“他”指的是谁,钟爱唯依稀记得卓彦非向她提过,和丁浩宇的广告公司签订了为期半年的广告推广代理,虽然有些奇怪,但她也不便多问,现在想想,应该是卓彦非不满他对她的伤害,存心为她出气吧。
当时,她的确是为丁浩宇的背叛而难过愤懑,但事过境迁,现在她的心底已满满被某个人所占据,没有多余的空间来装载那些不必要的恨,她想,自己应该是已经放下眼前这个男人了。
和卓彦非在一起的时间虽不算长,但她感觉自己象是获到新生,这几个月来所收获的幸福,竟似比她二十多年的人生加起来还要多!她也曾想过,会尽自己所能来回报他,此刻看到他为了自己迁怒其他人,没来由地感到几分不安。
察觉到她的心意,丁浩宇扯扯唇角说道:“是!有很多次我也想这样告诉自己,他是故意刁难我,他留我在身边,也是为了更好地打击我!他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让他看轻了,就算再难,我也会挺下去……可是,我却不得不承认,他每次驳回我策划案的理由都相当充分相当中肯,我没法不认输……”
“你的意思是……”钟爱唯迟疑地从长椅上站起身,看着他问道,虽然听出几分端倪,但她不敢确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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