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七十年代
詈蟮慕喟住6志睿崆岬胤旁谛∨笥训暮蟊撸蠹也灰嫠咚6志睿崆岬胤旁谛∨笥训暮蟊撸蠹也灰嫠咚 ?br /> ——《丢手绢》
前段时间,市面上出现了一本很好玩的书,叫作《小凤丢手绢》,书中采访的是当代中国26位最具活力的先锋人物:温普林、贾樟柯、于坚、尹丽川、金海曙、朱文、孟京辉、颜峻……不知道这个“最具活力”是怎么甄选出来的,但这些人物无疑是最先锋的。更引人注目的还是它的书名儿,好似个穿着旗袍低眉敛目的女子,复古而温情。有人说读这本书就是进行一场集体怀念——“怀念我们在曾经无比荒诞的岁月里坚守一个信仰、一个主题、一个频率、一种声音”。好吧,今天我们也来撒一下野,重温一下当年的游戏——丢手绢。
“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大家不要告诉他,啦啦啦啦啦啦……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这是那会儿唱得最多的一首歌。按照游戏规则我们要围成一个圆圈,然后推选丢手帕的人。被选中的人通常都不是很乐意,他会恶作剧般拼命地跑起来,像断了线的风筝在你身旁绕啊绕。四周的空气活了起来,大家心底多了份自然而然的冲动。旁边的人伸长了脖子,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孩子便有些得意了,哪管得上那年代营养跟不上,直转得屁股要掉下来他才肯把手绢丢出。如果是个男生,他十有八九会凭了这机会,把“绣球”抛在爱慕的女孩子身后,那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心里暖暖的,似要飘起来了。丢完后还不能马上刹住腿儿,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往前走。等那女生察觉出来,他早已两手空空,跑回原位憨笑着坐下。女孩子便无可奈何,委屈地站了出来,给大家伙表演一个节目。表演些什么呢?她窘迫地低了头,两只竹笋尖似的小手被搓得发了白。最后,她灵光一闪,嘴角扬了一扬,低低地唱了起来:“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小燕子,告诉你,今年这里更美丽,我们盖起了大工厂,装上了新机器,欢迎你长期住在这里。”
待她扭捏地唱完,新一轮的游戏就又开始了。女孩子脑袋瓜儿往往比较灵光,玩这把戏可是她们的强项,她们还擅长虚张声势,什么时候丢的手绢,搞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过玩得过火了,真情便情不自禁地表露了出来,她会把手绢再丢回刚才捉弄她的男孩子身后。这样,喜欢她的男生又逮了个时机,笑眯眯地跑去捉她,游戏进行到此,就成了他们两人的相互周旋。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闹久了便都有些恼恨,“快点快点抓住他”的合唱声也跟着弱了下去。还有些时候,表演节目也成了件难堪事儿。有些腼腆的孩子,会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几十双眼睛探照灯似的打量着他,憋急了他会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丢手绢”还有一些旁人不能体味的欢娱:一帮人围坐在一起,只盯着一个孩子满场子跑,他手里拿着花手绢儿,每个人都能看到他丢给谁,而往往看不见他丢给自己,这象征着生活的隐秘和未知。而你稍微一疏忽,你便会输,但遇上你喜欢的人,又会暗暗地盼着她能把手绢儿丢给你,在这样的忐忑矛盾中,游戏也被推向了高潮。
在七十年代的路上跑七十年代“偷情”般的阅读记忆
七十年代“偷情”般的阅读记忆——手抄本
在七十年代“文革”结束前,手抄本是当时流传甚广的“民间文学”。大凡四五十岁的人都知道,在“文革”时期,除了鲁迅作品、《金光大道》等极少数书籍外,其他的文学书籍都被当成大毒草给扫除了。文化成了一片沙漠,文化的荒芜,造成了人们精神生活的贫乏,这就给手抄本的流行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和舞台。这些大多以侦破和反特故事为主,连作者姓名都不清楚的手抄本,很快便占领了文化的阵地。一些先在城市流传,后又传入农村的手抄本,成了城乡青年争相阅读和传抄的对象。虽然,这些手抄本不能被公开,有的人还因为手抄本判了刑,坐了牢,但还是没有阻挡着人们冒着危险去传抄,他们像争抢着红蓝气球的孩子,把过多的激情提炼并释放出来,去开垦属于自己的那片精神“麦田”。
“文革”时期形形色色的手抄本有100多种,流传最广的有《第二次握手》《绿色的尸体》《梅花党》《一只绣花鞋》《余飞三下南京》(即《叶飞三下南京》)等。“文革”手抄本流传最甚的时候是1974年、1975年,即使是在不甚发达的农村,也有“文革”手抄本传来,当时这些手抄本还属于禁书,若被上级发现或者是被别人揭发,受批评挨处分恐怕是免不了的,严重的还可能被批斗。
诗人北岛的《波动》写于1974年,也曾以手抄本形式传阅。比较起来,《波动》的形式要“成熟”得多,也表现了更多的艺术探索的成分。它由多层的第一人称叙述构成多层的独白。
在“文革”手抄本中,大部分还是健康或比较健康的,但也有一些哗众取宠及不健康的读物。这种不健康的手抄本,流传最广的是《曼娜回忆录》又名《少女之心》等。这些描写性生理、性行为、性体验的手抄本,在谈性色变,没有正确的性教育的年代,是很能俘获青年人的心的(现在看起来,这些手抄本的内容也是黄色的东西)。
“文革”手抄本作为那个年代的特有产物,是人们在动乱年代对精神生活的一种渴求,也是最易让人们接受的一种传播方式,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消遣和娱乐的谈资。众所周知,在那动乱的年代,除了八个样板戏之外,并没有多少书籍、电影供人们娱乐,手抄本自然也就受到人们的青睐被广泛传抄了。如今,这些手抄本经过二十多年的沉淀,能够保存下来并被正式出版,实属不易。正因如此,对于那些曾读过或抄过这些东西的过来人来说,无疑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再去重温一番当时的惊喜和激动。而那些苍白躁动的青春,那些在黑暗中阅读所获得的抚慰,却只能留在我们的记忆中了。
在七十年代的路上跑贴对联、逛庙会、看电影
七十年代过年的记忆——贴对联、逛庙会、看电影
在七十年代,过年就像一场谷雨冲击着四季的乱麻,锅碗瓢盆在油腻的厨房里作着疯狂的演习,孩子穿了新衣倚在门栏边一派天真地等着春天。不过,最热闹的事儿还要属贴春联儿,家家户户都会贴上诸如“东风浩荡革命形势无限好,红旗招展生产战线气象新”、“喜气洋洋过春节,身强力壮迎长征”、“四化美景振人心人心思跃,公报春风拂大地大地生辉”之类的春联迎接新春。对联上的贺词也从初时的豪言壮语变得富有人情味了,人们拿着浆糊鼓捣着,真正识字的人不多,图的就是那份喜庆劲儿。那会儿人穷,对联大多都是自己找人写的。通常都有些学识渊博的老大爷,会免费为四邻挥毫一幅。他们郑重其事地戴上起了雾的老花镜儿,满手青筋暴起,指尖儿却拿捏得又稳又准。笔尖一路蜿蜒下去,浓墨打湿了红纸,卷起些细碎的毛边儿,好似大姑娘脸上的胭脂。看的人和写的人都憋了一口气,嘴角上还吊着些唾沫星儿,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跟着念出来,调子是“平平仄仄平仄仄”,婉转中平添了几分情致。贴对联可是丝毫马虎不得,歪了斜了不雅观,再说了,那1毛钱一张的红纸儿要是撕扯下来,会疼得人心里儿打抖。完事后,再点上封“五连头”的花炮,往门外一扔,几口人咧了嘴看着它结实地响起,劈劈啪啪,那高兴劲就甭提了。
那会儿过年还时兴“逛庙会”,到了大年初二,亲戚都走过了一遍,一家人就张罗着到街上凑热闹去。这“庙会”可是几千年来人们沿袭下来的习俗,各地儿都有。就拿老北京来说吧,历史悠久些的有地坛庙会、龙潭庙会、厂甸庙会、白云观庙会。各处节目都不同,如厂甸有祥子拉车、老牛上架、花市一条龙;白云观有骑驴逛庙会、正月初九会神仙、痛打金钱眼、山门内摸石猴……孩子们嘴馋,特迷那些零嘴摊儿,什么切糕、糖葫芦、豆汁、爆肚、凉皮,一路吃了个饱,要不过了这时段儿,又得盼上整整一年。要换到现在,他们更是能大饱口福:兰州拉面、新疆烤羊肉串、上海的小笼包子、天津十八街大麻花、西安凉粉、重庆麻辣烫、南京盐水鸭、济南大煎饼、山西平遥酱狗、温州鱼肉丸子汤、太原刀削面……不过,那会儿好多人都没这福分,只能咽着口水心里小小地挣扎一下。那地方儿曲艺自然少不了,京剧、豫剧、评剧、河北梆子、河南坠子、京韵大鼓、相声、评书……咿咿呀呀全都上了阵。还有许多民间艺人卖弄的玩意儿,吹面人、捏泥人、扎风筝、剪纸儿,更激烈一些的是舞狮子,它花样繁多,分为太狮、少狮、武士狮与绣球狮……一圈儿走下来,全身筋骨舒爽,一家人被各种把戏撩花了眼,巨大的幸福感引领着腿脚一直向前。
而到了七十年代中后期,“文革”里被批斗的人大多平了反,平日里不敢往来的亲友也恢复了交往。大街上从原来一色的蓝蚂蚁变为绿军装再到光鲜的西洋服。样板戏也下了台,《阿诗玛》《桃花扇》《李双双》这样的国产电影重新露了面。年纪轻一些的人就趁着过年的时候,三三两两来到电影院,解放一下思潮,跟上时代的节拍。那会儿,一些国外的片子和香港的故事片也涌了进来,如日本的《追捕》、英国的《女英烈传》、法国的《巴黎圣母院》、美国的《摩登时代》、中国香港的《三笑》,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开放和丰富。在打倒“四人帮”后的第一个春节,人们发疯似的往电影院里挤,各地的场子都风传爆了场,后来还增派了好多警卫维持秩序。
在七十年代的路上跑泡电影院、挑对象、自行车接新娘
七十年代的恋爱与结婚——泡电影院、挑对象、自行车接新娘
在七十年代,谈恋爱似乎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即使有情有意也得躲躲闪闪,好似搞地下活动一般。那时候常见女孩子坐在男友的自行车后座上,一见前面有人,赶紧下车,红着脸低着头羞答答地穿过旁人的视线。
看一场电影属于比较时髦的谈恋爱方式,小青年谈恋爱往往托人提早买好两张电影票,带上话梅之类的零食,若是夏天就买两根冰棍,边吃边看,蛮有生活情调的。电影散场后,手拉手去吃一碗阳春面或小馄饨夜宵,既经济又实惠。泡电影院日子久了,恋爱也自然而然谈成了。
那时,城里女孩插队下乡后与农村的小伙子结为伴侣,类似的婚事在当时常常登载在报纸上,作为一种革命风气加以提倡。那样的城市女孩子被人视为新时代女性的楷模。
城里男孩娶个农村的“小芳”则更为常见。李春波的《小芳》唱出了那个年代不知多少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
现在,我们只能在影视作品里去重温那个年代的爱情镜头了:女孩一身格子衣,大辫子,在心爱的人面前将又粗又长的辫子拉到胸前,低头抚弄着,面若桃花,双唇紧抿,双脚不自然地搓着地面。
那时候,姑娘们找对象喜欢选择的职业是“四个轮子一把刀,革命红旗两边飘”。所谓“四个轮子”指驾驶员,“一把刀”指炊事员,“革命红旗两边飘”则是指革命军人。这些职业在当时是最吃香,也最为姑娘们所垂青的了。
除了职业以外,姑娘们对其他方面的要求也很高。正如当时的一首《择婿歌》所说的那样:“一表人才,二老归天,三转一响,四十平方,五十工资,六亲不认,七尺男儿,八面玲珑,九(酒)烟不沾,十分听话。”“三转一响”是指结婚时必须有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这些现在看来微不足道的东西,当时可算是高档商品了。“四十平方”是指住房面积。这首“择婿歌”的标准不可谓不高,条件不可谓不苛刻。
一些地方时兴用自行车接新娘,而且还要“永久”牌的。出嫁那天,女孩子很少涂脂抹粉,往往是素面朝天,穿的倒有些讲究,一件碎花对襟衬衫或者织锦嵌满紫金线的小花袄。新郎也理了个利落清爽的发型,用清水抹了,鬈曲晃眼。自行车一路颠簸着,身后是炮竹声声,烟尘呛得新人面目都有些发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