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
“这些事不要你操心。上官浣儿,你还是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办吧!”目光扫了一遍,皱了皱眉。武三思还真是小心,竟然把人藏在这。若不是在武府转悠了几天,他还真找不到这个地方。若不是发现那个叫武虎的男人没到饭点的时候便会消失,他也不会这么快找到她。
竟然把人站在浣居的后面,神不知鬼不觉。浣居的后院是一处佛坛,新建不久,佛像后就是入口。佛像就是从武府传出有了妖魔开始建的,而那个妖魔,就在自己面前。
“带我出去。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柳浣直言不讳,扯着他的袍子站起来,脚下软了软,两天滴水未进,她已经快到极限了。
崔湜适时扶着柳浣,看着倒在怀里虚弱的人,原本就没有巴掌大的脸更小了,因为没见着阳光,肌肤苍白如雪,抱着人走进,放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水放在柳浣手里,他也不顾及,托着她的手送至嘴边,柳浣愣了愣看着眼前绝代风华的面容,这样心疼的神情与那个脑海中强盗的形象并不符合。
柳浣知道他的意思,微微挣扎了一下,喝水,吃了点东西,崔湜的出现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又怎么会放过。
吃了些东西柳浣站起来,她迫切的想看见蔓蔓,抬步就要出去,崔湜拉住了她低语“外面有人。”柳浣一惊,难道被武三思发现了,想起那日他离开时狰狞的神情,若是她出声,大概会被生吞活剥。经过这件事,她与武三思也走到了尽头。
“你跟在我身后。”崔湜不着痕迹的把柳浣护在身后,柳浣手里拿着那颗夜明珠,楼梯上一遍黑暗,可以看见光亮的时候,柳浣把夜明珠手在袖子里,掌心的伤痕也已经结痂,细小的伤痕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出了楼梯上了一个平台就看见一蹲佛像背影,柳浣以为自己被送到了那个寺院,自从武三思发现了她的异样就把她关了起来,根本不知道浣居后面多了一个佛堂。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见他们出来,武三思冷冷说了一句“浣儿,到现在,你还不想说一句吗?”
柳浣看着武三思并不吭声,这样也好,让他误会倒不用自己再找借口。只是那神情,让她怔了一下,那种心如死灰的神情她也有过,对武三思的心,她不会怀疑,尽管她把那玉佩交给崔湜,他得知后也没对她怎样,只是把她关起来,依然好酒好肉的供着,除了限制她的自由之外。
“你要跟他走?”强忍着怒意,武三思看着挡在他面前的男子,有着一张让人妒忌的脸,一双眼睛看着他,寒光冷人,武三思笑了笑,看着柳浣“武虎。”武虎应声从人群中出来,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裹得厚厚实实的,柳浣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谁。
绕过崔湜就要走过去,手腕被拉住,回头看着崔湜似笑非笑的脸,皱了皱眉,沉声道“你走吧!”说着甩开他的手。崔湜不让,紧紧的攥着,攥得柳浣生疼“我说的你没听见吗,松手。”
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个人,目光沉了沉,微微偏头,隐在暗处的黑衣人把他们围了起来,崔湜早就知道周围有埋伏,并不意外。柳浣看见突然冒出来的人,惊了一下,停止了挣扎,抬眼看着崔湜,面无表情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请你离开。”
他是晋哥哥的得力助手,若是有什么意外,武三思让这么多人在这一定是起了杀心,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却会把那些怒意发泄在别人身上。崔湜就是一个,听那天的语气,武三思早就知道有崔湜的存在。这么说,晋哥哥的事业已经在进行了。那么…
李哲会怎样,那个江山,那个位置就要易主了吗?蓦然,柳浣似乎抓住了什么,就听见武三思的惊呼声,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渐渐变得透明,低头看着被抓住的时候,轻轻收回,抬头看着一脸震惊的崔湜。
果然,她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因为她妄想的惩罚。因为她妄想改变历史,才会让她消失在这个世上,但李哲彻底被拉下来的时候,她就会消失,或许世上再没人会记起,还有一个叫柳浣的女子,也不会知道,还有一个叫上官浣儿的上官二小姐。
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吗?
身体被人抱住,急促的呼吸喷在耳边,低头看着紧紧箍着腰身的武三思,突然笑了笑“大概,这就是我的惩罚。武三思,我做错了。”真的错了!才会有那种报复的心理,才会有改变历史的心理,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直到柳浣出声,崔湜才反应过来,看着被武三思紧紧禁锢在怀里的人,这就是谣言的妖魔吗?崔湜本就是通透的人,一点蛛丝马迹都能抓住全篇。想起那个密室,以及上面的佛堂,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想要留住她,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奇异的事,可现在就在眼前发生,而他也清楚的感觉到手中的蓦然消失的感觉。
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崔湜看着柳浣,紧了紧眉头,趁人不备丢下丢下一颗熏烟便跃身离开,空中回荡着他的声音“武三思,我们还会再会。”没见过落荒而逃的人还能把挑战的意思说得这般气魄的。
重回到浣居的柳浣并未松一口气,反而被豁然开朗的思绪吓得手足无措,武三思把人放在床上,轻轻的摩擦她的脸“浣儿,不怪你,玉佩的事,我会解决。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纠缠进男人之间的事情中。你只要好好的呆在我身边。”柳浣的那一句我做错了被武三思误以为她在向他道歉。看着她软下来,其实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有用。那个崔湜,若不是因为柳浣,他也不会查到他身上。
杨晋,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杨晋。那个隐藏得如此深沉的男子,那个从小给了她记忆的男人,他竟然疏忽了。那次叛乱不过是他们小小的一个试探,真正的目的从来没改变,为的不过是看真正的兵权掌握在谁的手里。为的就是想知道谁才是掌握宫中金吾卫的统领,他们做到了,那块玉佩就是信物。
而玉佩被柳浣拿走之后,送来的是假的。他们已经暗中筹划多年,现在就算他知道,也不能动他分毫。这个人,太深不可测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却发现,处处受到牵制,若是杨晋的是被揪出来,那么,自己与柳浣也会牵扯其中,柳浣与他从小生活了十多年,如今暗中还有联系,若是被天后知道,武三思不敢往下想,只觉得那时一个恐惧的深渊,连他自己都开始担忧起来。
“武三思,对不起。让你如此为难。”做起来,拉着武三思的袖子,柳浣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看如今的形式,外面一定乱了。从拿到玉佩没多久她身上就发生了诡异的现象,那么,就是说晋哥哥进展一切顺利。
“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武三思不想让她想着这些事,招了招手,绿茵小心的抱着蔓蔓进来,武三思接过,轻轻的放在床榻的里侧看着柳浣,脸上的神色缓了缓“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今天晚了,我明天再过来看你。”低头在柳浣脸上亲了亲。柳浣要避开,却被他强势的按住“不要想着离开,你是我府里的女人,这事不能改变,浣儿,有什么事让我来当着,我说过,就算你利用也没关系,为了你,我可以费尽心力得到那个位子,也可以因着你的心,帮助他。浣儿,我的心意,只求你能爱我,能像我那样的爱着你。”
这一夜,柳浣辗转难眠,这一夜书房彻夜明亮。
蔓蔓百日那日,武三思匆匆回来抱了抱她,看了看柳浣便又匆匆离去。
如此繁忙,柳浣又怎么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如今长安城中纷纷担忧,谣言四起,前太子李贤被重新提起来,引起朝中官员的争议,天皇住在洛阳行宫,天后伴驾。而从那边传出消息,天皇身子日渐剧下,谁都知道其中的意思,这位固疾在身的天皇陛下时日不久已。
消声多年的前太子李贤被提起的时候,朝中官员大致分成了三派,一是支持李贤。二是拥立现任太子李显,三是因为突然从天而降的巨大石头上刻着天后陛下是天人,主宰天下。如此便纷纷站定立场,朝中如此,百姓也好不了哪去,李贤有贤明,李显自成太子以来除了当初的渐露锋芒,到现在一直碌碌无为,反而流言不断。自然被否认。天后掌权多年,手下不少拥护者。
事实上,以柳浣在武则天身边那些年的观察,她虽有气魄,却不是真正有意那个位子的野心,从她掌握实权这么多年却迟迟没有行动。想到这柳浣不由摇头,历史上,确实是她二废中宗,睿宗,最后自己当上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这些不会改变,柳浣也不会认为这些只是无稽之谈,看着渐渐透明的手就知道。
李哲,他的一生也只是在碌碌无为中渡过,若是记忆没有出错,他明年便会登上皇位,而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又被废掉,改立翼王殿下为睿宗。而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使得武则天废了睿宗自己成为第一位女皇帝。这些,似乎很遥远。可现在,她却与之息息相关。
历史上,历史上那位懦弱无能的李显太子,与她所知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是这样,从以前柳浣就想过,可一直没有答案。如今,她越来越不懂,这一切终究是怎么了。
晚上,柳浣醒来,偏头就看见站在床幔外的人,惊了一下,连忙抱着蔓蔓,正要出声,却听见李哲的声音“不要惊慌,我没有恶意。”透过床幔,看着里面模模糊糊的身影,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雀跃,她没事,她还好好的这就够了。
眨眼的功夫,床幔晃了晃,柳浣才惊醒,面前的人并不是梦,等她撩开床幔的时候,人以消失不见,若不是开着的窗户,柳浣会以为一切都如从前,只是幻觉,只是梦。可他就这样离开了。他特地跑到她的床前,为的就是这句话吗?
李哲,你这样,让她情何以堪,想着自己所做的一切,简直是笑话,都是笑话,她怎么会这么傻。
“夫人 ?http://87book。com”听见哭泣声,睡在外间的绿茵被惊醒,端着蜡烛进来就看见站在窗前的人,月光洒下,清瘦的身影似乘风归去。心,顿了一下,连忙上前关紧窗户,拉着柳浣退开几步。抬眼看去时,柳浣已经泪流满襟。哭得伤心不已,梨花带雨。说不出的楚楚可怜,触动人心。
第一四零章 酒筵歌席莫辞频 离奇
弄明白一切之后,柳浣在衡量着,在生与死之间,她无法找到平衡点,如今,生死只掌握在自己手中,她的蔓蔓还不到半岁,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娘亲,让她于心何忍,可是晋哥哥多年的努力便会付诸一掷,这样,他会生不如死
如此难以做出正确的决策,快把柳浣给逼疯了。
绿茵抱着蔓蔓站在不远处看着坐在亭中眉头紧锁的,愁云满面的柳浣目光暗了暗,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怀里的孩子扭了扭,把手放在嘴边舔了舔,似乎感觉到绿茵的目光,抬眼冲她笑得天真烂漫,如琉璃一般清亮的眼睛满是笑意。绿茵不禁羡慕起不懂烦恼的孩子,可以笑得如此纯真。
芜华匆匆进了院子,看见站在月门前的绿茵面上一松,走近凑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绿茵面色一变,顿时担忧起来,看了看坐在亭中独自发呆的人,目光黯了黯,把怀里的人交给芜华,走到柳浣耳边低语几句。
柳浣顿时变了脸色,抬头看着绿茵“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这样的场景像是回到去年柳妈的场景,让柳浣不由心惊,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出去的时候被门仆拦住,说是武三思吩咐不让柳浣出门,柳浣板着脸厉声呵斥,不用拒绝的神态让仆人唯唯若若低下头。
出了门,果然看见停在门外的马车,并不是以往赶车的人,见柳浣露出怀疑的神情,车夫恭敬的走近几步低声解释“老曹生病了,管家便让小的过来接二小姐回府。”
车夫的一番话打消了柳浣的疑虑,回头看着绿茵示意她回去。蔓蔓一个人在府中她不放心。绿茵会意,叮嘱了几句福了福身看着上了马车的人才回府。
柳浣坐在马车上,不由瞎想起来,如此匆匆的派人来接她,不只是晕倒这么简单,况且,柳浣越想越起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不由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并不是熟悉的街道,联想到其他,柳浣恍惚过来,她被骗了,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上官府的人,也不是上官夫人晕倒,而是他们想要把她带出去。武三思在府中设下防备。他们进不去,就想出这样的法子把她引出来,大概应了关心则乱这句话,柳浣竟然傻乎乎的相信了。
“停车。”柳浣掀开帘子命令道。车夫并不理她,而是加快了马车,柳浣气急,想要跳车,却没那个胆量,这样下去不是摔胳膊断腿就是全身残废。迟疑间,马车驶入一个大门前,柳浣一看,突然笑了起来。
停了马车,车夫转身就绑住柳浣的双臂不让她动弹,压着她上了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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