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
对于这样的人,违背不了,又不能对着干,柳浣觉得委屈,背着身子站着,也不回头,她心里那个恨啊!刚才才被上官婉儿说,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话还没消音,这就缠上来了,做人做到这份上,她觉得悲哀无奈。
“怎么?不想见到本官?”武三思明知故问,看着气鼓鼓,一脸不悦的人,什么都明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进宫,心里都有一些小期待,按说见过的女子何止上千,怎么就对这个没看清面容,两天三天一张脸的人印象那么深刻,是因为那双眼眸,还是,别的,他不敢深挖,至少,他认为现在不可以。
“奴婢只是一介宫女,不知道武大人在说什么,若是无事,奴婢告退。”难道他就不知道人言可畏,他还好,也不想想,我一手无缚鸡之力,二无背景的人,一不小心在着深宫之中,什么时候消失都无人察觉。况且,我可不想在这个就要出宫的时候,与他纠缠不清,把自己弄得难堪还危险。
说着退了几步,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武三思并没有阻拦,只是轻轻一句话,便让我自动停了脚步,甚至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他,他说“想不想知道流觞居的事?”
流觞居?怎么会不想知道,很想,很想,想得没日没夜不敢多想,只能在午夜梦回时,抹着眼泪。如今有了希望,我怎么会不激动“告诉我,求你!”
“求我,就你刚才的态度,我武三思可不是什么人的请求都会答应的。”好不容易让她低头,武三思可不会轻易放过,他要她求他。冷冷偏开脸,露出居高临下的神情,架子十足。柳浣不耻,却不能不顺着他的意。
“武大人大公无私,精忠报国,宽宏大量,怎么会跟奴婢计较。武大人你说是吧!”若不是亲耳听见,柳浣都不到自己居然有溜须拍马的潜质,浑身恶寒,鸡皮疙瘩一个劲的往上冒却碍于某人在这,不敢做出令他不满的事。这人,那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就等着挑她的毛病。
嘴角抽了抽,斜眼看了一眼低声下气的人,那马屁拍得,一点都不动听,听起来就像在挖苦,讽刺“真想知道,那好,如果你能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怎么样?”话一出口,不仅柳浣惊愕抬头,就连武三思都不可置信那些话出自他的口,亲他,那时他心里最想要的吗?居然下意识说出来。
“登徒子。”冷冷出声,柳浣觉得气愤,这样的要求他也能听出来,流氓,不要脸,在心里狠狠的骂,心里的怨气一摞一摞的没处发泄。
视线落在柳浣的脸上,眸光里一闪而过的厌恶让他不悦,厌恶,他不要。本想忽略,却在见到那一闪而过的厌恶之色。“你可以选择不做。我武三思不会强求。”说着,拂袖离去。
柳浣愣愣的站在原地,思绪万千,仅凭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在长安城内,她不敢保证能够找到他们,并且得知他们的消息。况且,到了道观能不能出去更是无法预料。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可是,一想到武三思的条件,她觉得又羞又恼,更多的是毫无对策,她被逼急了。扭头,看着消失在回廊尽头的人,跺跺脚,一咬牙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就是亲一下,又不会掉肉。
虽然这样想,脸上不禁染上一层红霞,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似乎到了极限。
武三思心里有气,却并没有加快脚步,他走得很慢,也知道身后的人在踟蹰。每走一步,他又开始后悔,看不起自己,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上官婉儿那样明艳动人的人他都不曾多看一眼,为什么会对这个小丫头上心,那小身板,及笄了没?心里不禁好笑,他居然会为了这样一个小丫头乱了分寸,甚至打听流觞居的事。
闻得脚步声,武三思放慢了脚步,并没有停下,他知道追来的是谁,他在等他开口,若是软声软气的请求,他不会再提起那个要求,那不是他理智后的本意。他不希望他在她心里那么不堪。
“你不得反悔。”拦着武三思,柳浣威胁,仰头直视,眸子里带着倔强坚定,小小的脸,下巴勾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武三思看得呆了,也不知开口,直视看着,看着她的眼,她的眉,想要看清那面具下隐藏着怎样一副脸庞,连这张平凡得毫无特点的脸,看在眼里都能让人痴迷。
柳浣自然不知道武三思心里的想法,见他不吭声就代表默认,武三思比她高出一个头,柳浣,咬咬牙,深吸一口气,手紧了松,松了紧,最后踮起脚尖闭眼,在武三思脸上啄了一下,慌忙退开几步,冷冷的看着他,让她兑现诺言。
同时,武三思看着靠近的脸,呆呆的,手足无措,直到脸颊贴上温软的触感,他才惊醒过来,想要抓住,谁知柳浣更快,直接就退开,逼猛虎一样避着他,眼里闪过失落之色,不等人扑捉,便消失无痕,换上淡淡的笑意,只是淡淡的带着奸计得逞的洋洋得意“他们半月前在西门巷的窦府出现过。”
“但愿你没有骗我,否则,一定跟你没完。”丢下一句狠话,柳浣急急跑开,现在出去或许有时间去西门,那个窦府她知道,是柳晋买的宅子,上次匆匆而去,她记不得门额上是那个府邸。
他们?隐在回廊尽头的头见柳浣跑来,慌忙躲进茂密的青杉后,看着脸颊红红的柳浣从眼前跑过,手掩在袖子里,紧紧握着,骨节泛白,指甲陷进肉里不自知。
呜呜。。。我要向李贤太子道歉,到了我这个后妈这里,把他虐得被早废了两年,太子殿下,郁某人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意的,而是历史不够熟知,只能委屈你了。要不,让你儿子顶替你这两年的冤屈?
第二十章 名花倾国两相欢
出了皇宫便马不停蹄跑向西门小巷,敲开挂着窦府二字的门,咚咚声音响起,明明吊着鱼环,柳浣似不知道疼痛,捶着门,大声喊门“柳晋…开门,快点开门,我是浣儿。”除了自己的声音,其余的声音一点也听不见,心下一沉,用肩膀撞门,大门被撞开,一个猝不及防,柳浣差点摔在地上,而这时,正好赶来开门的老管家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扶着廊柱的柳浣,看了看被撞坏的门,脸色阴沉。
“我说这位姑娘,这门坏了你可得赔。”老管家揪着柳浣的衣服,一副你不赔钱就不撒手。柳浣心里着急,哪顾得上这些,用力挣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而,心一点一点滴落道低谷,不在,他们不在这。难道武三思骗我?这个想法在脑海生成,柳浣恨得牙痒痒。好你个登徒子,占了便宜还骗人。看,下次遇到不好好教训你这个混蛋。
一屁股坐在地上,失望得泪水涟涟,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满怀热情,激动,重逢的喜悦,最后居然白高兴一场。越想越气,越气就越伤心,越伤心,泪水就泛滥了,老管家看着坐在地上直踢脚的人,看不下去,又不忍,好好的一个姑娘,跑到他这里哭得那么伤心,旁邻听了还以为他欺负了人家,活了大半被子,名声可别会毁在这个来路不明,疯疯癫癫的姑娘手里。
不能不让人误会,柳浣的举动确实像一个没吃到糖耍赖的孩子,泪眼婆娑,抽抽噎噎,踢在地上,一只鞋掉在石阶上,另一只鞋摇摇欲坠挂在脚上,幸好穿着袜子,不然,老管家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放,好好的睡个午觉也有人撞门如室。老管家手足无措,想要叫来老婆子,抬眼望去,眼睛一亮。正在厨房的老婆子听见声音,循声出来。正好看见老管家看着他,招招手,见坐在地上哭泣的人,老婆子惊了惊,慌忙跑到老管家身边,老管家低语几句,老婆子会意,凑上前。
“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跑到我们府上来了,是迷路了吗?”看着不像痴傻之人啊!余光瞟到被撞开的门,暗暗咋舌。
听见声音,柳浣抬头,以为是柳妈,却在看见那张陌生的脸,哭得更凶,抽抽嗒嗒,看得老婆子都伤感起来,好好的一个闺女,咋就真的是痴傻的人了,真是造孽啊!
蓦然,老管家想起主子临走时交代的事,看了一眼柳浣,腾腾跑开,回到房间从柜子里找出那副画卷,梗着脖子趴在缝隙里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柳浣,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定是自己多疑了,画上的人跟仙女一样,怎么可能是这位…唉!看来还真是老糊涂了,就算觉得那眼睛有几分相似,那张脸可是连这位未来夫人一点边都沾不上。
画上的女子眉目如画,顾盼生辉,巧笑倩兮,一双眼睛特别传神,前方似有能牵引她视线的事物,眉眼含笑,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淡青色如迷雾飘扬的抹胸长裙,外面披着鹅黄色外裳,逶迤坠地,翩翩然,飘飘然,十指丹蔻,指甲圆润粉红,半掩半藏在宽袖中,长发垂自腰间,一片花瓣正好落在墨黑如缎的花丝上,别有韵味。
老管家不禁看呆了,听得外面的谈话,惊醒过来,小心翼翼的收好放在柜子底层,临走时还不忘回头检查柜子锁好了没,主子与未来夫人失散了,他说,画上的女子便是未来夫人,让他细细留意。
老管家出门的时候,柳浣已经离开,老婆子说他们只是窦府看院的人,半个月前主人确实回来一趟,不过很快就走了,也不是像柳浣相容柳晋的面貌,老婆子说她根本不认识柳浣口中的人,也不认识叫柳晋的男子。因为他们的主人说若是有人说找晋哥哥,那么那个人便是他们要等的人。
“咦…”老管家退了一步,捡起磕着脚的东西一看,原来是一枚玉佩,做工精细,雕刻精美,背面刻着一朵琼花。刻痕清晰,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想来是刚刚出去那个痴痴傻傻神志不清的姑娘,老婆子让他追出去还给人家,说不定会是信物什么的。若是闹出人命可就不好。老管家追了出去,没一会又回来,手里拿着那块玉佩。
“若是那位姑娘知道东西丢了应该会回来找,老头子,有没有觉得那位姑娘在那见过?”老婆子试探询问,她知道老管家一定离开的那会一定去看那画卷了。主子交代的话他们时时刻刻记着。
老管家摇头,瞪了一眼,不悦道“少夫人是那位痴傻小姐能比拟的吗?我看你越活越回去了。”鼻子嗅了嗅,皱眉看着老婆子道“你在厨房烧了什么?”
闻言,老婆子一愣,拍着大腿惊呼道“熬着粥呀!”急急忙忙朝厨房跑去,心里不禁为那个姑娘不平,那个姑娘可不是痴傻之人,只是太伤心了,情不自禁。老管家掂着手里的玉佩,拧着眉若有所思,总觉得着玉佩面熟,似乎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了。拍拍头,感叹岁月如梭,年纪大了。
“上来。”
漫无目的行走在大街上,朱雀大道相邻的一条小巷子,流觞居就在那,只不过,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地盘,重新盖了一座三层高的酒楼,烫金的牌额高高挂在二楼,迎宾楼。生意火爆,比不上流觞居,却也比其他的酒楼热闹多了。柳浣站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才离开。
人去楼空,物事非非。想必就是这样,两个月不到,原本烧毁的痕迹消失无痕,似乎流觞居从来没有在长安城出现过。还有什么比这更残酷,心酸,失落,在胸腔萦绕。
就在这时,身边停下一辆马车,,那声音真是马车上的人发出。柳浣愣愣抬头,见掀帘的李哲,别扭的偏开脸,加快脚步。他是来嘲笑的吗?纨绔子弟,不懂人间疾苦,他人伤心。
见那双红肿的眼睛,里哲愣了一下,正想出声,只看了他一眼便离开,而且,那一眼,还带着不耐,了然。不耐什么?了然什么?顾不得其他,李哲叫停马车,跳下去,几步追上去,拦住柳浣的去路,笑得皮皮的“喂,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本王,让人去帮你教训教训那些大胆的家伙。”视线落在紧紧抿着的唇上,脑海闪过,她踮起脚尖亲武三思那一幕,手不自主的握紧。
他不说还好,一说柳浣像炸了毛的猫,阴森森的盯着李哲,管他天王老子,在她眼里就是粪土,一个德行“让开,好狗不挡道你妈没教你吗?”直觉告诉李哲,这一句话不是好话,柳浣说得太快,而且隐忍着就要暴走的怒意。很容易让人看着她隐忍的脸而不去听她话语里的意思。
“你说什么?本…”王字还没出口,腹部吃痛,接着背脊吃痛饶是他学了武艺,也不会想到柳浣会突然袭击,还是光明正大,就差打招呼,我要打你这四个字,护在马车旁的六个护卫,见李哲被打,刷刷抽出刀就要砍来,李哲摆摆手,抬头,见泪水如断线珠子滴下的人。觉得奇怪,他好像没怎么她吧!路人听见哭声,纷纷侧目,饶是已经在长安城出了名的李哲,面对这个诧异,探究,鄙夷,不满的眼光,也会消受不住,脸颊微微发烫,随着那毫无停止的哭声,有升高膨胀的趋势。
“呜呜呜…你们就知道欺负人…”哭得头昏脑胀,柳浣索性蹲在地上抱着腿才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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