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
以随意进出,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把天家放在眼里?”沉声厉色,使得柳浣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眼睁睁的看着李哲走进,看着他扼住自己的手腕,吃痛的拧眉。
“不管是谁派你进宫,总之,你都无法全身而退。”看着柳浣受惊的神情,李哲觉得吓得也够了,缓了缓脸色“明日我就会把你从上官婉儿那要过来,你以后要在我的监视下,皇宫不应该存在来历不明的人。”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你要监视我?”挑眉看向李哲,站直身子“与其这么麻烦,而且太子殿下认定我居心不良,柳浣倒是有一个好办法。”说着眼波一转,取下头发上的金钗,快步上前抵住他的喉咙处,厉声道“既然太子殿下知道这么多,那就不能留在这个世上,杀人灭口,是最安全的。”
“呵呵…没想过,浣儿还有如此胆色杀人灭口,确实是最安全的选择,但…”李哲神情未变,嗓音低沉,柳浣甚至能感觉到他笑时,在胸腔震动的频率,握着金钗的手微微发抖,李哲“你下不了手,浣儿你在害怕。”李哲好心提醒,退了一步看着锋利的金钗,再看看柳浣,轻声道“你想去西门的窦府的…”
“你有什么条件可以一并说了。”窦府的隔壁,不正是柳妈居住的地方,他会知道一点也不奇怪,应该说他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根本毫不诧异。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那副玩世不恭,温温顺顺,看似毫无主见,无能懦弱的外表只是一种掩饰。这样的人太可怕里,她竟然到今天才知道,他那副面具骗了多少人甚至两天皇天后,婉儿都被他那副唯唯若若的面具欺骗。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寒的,原来身边一直藏着一只狡猾的狐狸,一不小心就会掉入它的陷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成了他的目标。没想到我柳浣,竟然能够一而再再而三成为利用的对象,是不是说,我很有利用价值。价值?呵呵呵…还真可悲!
“条件只有一条,在我没有同意的情况下,你永远休想成为皇宫内失踪的人。”
“为什么?”只想着让我老死在宫中吗?柳浣不信,讽刺的看着李哲。
“这个你不需知道。只要好好的待在皇宫,你的家人就会安全,你也不会暴露。”李哲看着脸色煞白的柳浣,顿时有些懊恼,他这是在做什么?强求吗?
“你就不怕有一天我怕会揭穿你的真面目?”
“这个你无需担心!”说着李哲掏出一块牌子放在桌上,绕过柳浣开门出去。他不想在说话的时候,还有第三个,第四个人听见。柳浣看着桌上的通行牌,拿起来看了看,惊愕回头,看着已经离去的身影,原来,早已逃脱不了。
柳浣拿起桌上的牌子就跑了出去,丝毫没注意,就在她下楼时,隔壁包厢打开的门,武三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第三十六章 弱柳从风疑举袂
“浣儿,你说…你现在在皇宫?”柳妈吃惊坐起身子,急切的想要抓住什么,柳浣伸手抓住她的手低下头准备挨训,却忘了,柳妈根本看不到她认错的神情。
决定不隐瞒,柳浣也踟蹰了很久才踏进门的,想要瞒已经不可能忙得住了,皇宫,柳浣不敢想,她什么时候才能出宫,老死在里面,还是还没老就已经英年早逝了。应该怪李哲吗?不会,只是一个怪字就能抵消吗?哼哼哼!若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所有罪过,还要警察干什么!这里没有警察,还要衙门干什么?
与其说怨恨,不如先怨恨自己好了,这一切不都是因自己而起吗?怎么忘了,自己才是最该责怪,愧疚的。不管李哲处于何种目的,她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已经没有逃脱的机会。
“嗯!对不起娘,上次就应该说清楚的,浣儿自从与娘分开后没多久阴错阳差进了皇宫,成为宫女,如今在中宫当差。”柳浣隐瞒武承嗣那一段,她不想让柳妈担心。
“中宫?你在天后身边当差?”婉儿,婉儿也在天后身边,那么,她们…柳妈一惊,反握住柳浣的手,神情急切道“那你…那里有没有见过上官婉儿?”
“娘,我带了人皮面具,你摸摸。所以她们都不知道我真正的面目,娘,浣儿就在婉儿姐姐身边当差,她不知,浣儿也不会让她知道浣儿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娘别激动,浣儿不是要故意隐瞒,只是…只是害怕娘会担心,会失望!”
柳妈震惊,睁大无神的双眼看向柳浣,张了张嘴道“原来,浣儿已经知道,本想在你及笄那天再告诉你。知道了好!浣儿是乖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柳妈就放心了。”说着泪水在眼眶打转,聪明如浣儿,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有什么奇怪的。“她们好吗?”
她们?柳浣自然知道她们指的是谁,下意识点点头,想起柳妈看不见忙出声道“她们很好,她们不知道浣儿,现在姐姐吧浣儿当成妹妹照顾,还有娘,她也很照顾浣儿,娘,我带你去看望她好不好?她就在宫外。”
“浣儿…可不可以答应娘,不要让她们知道,你知道夫人冒了多大的危险才让我把你抱走,浣儿,你的存在就是一个秘密,时机不到,你不能跟她们相认,对你,对她们会有生命危险。”
“娘不能让你有危险,所以,浣儿可否答应娘,逼不得已,不要相认。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们,不要靠近,不要相认。”柳妈似乎很激动,话刚说完,便剧烈的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柳浣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端起桌上的水试了试温度才放在柳妈手里。
“浣儿知道。”待柳妈气顺了些,柳浣郑重道“浣儿答应娘的一定做到,不会与她们相认。”柳妈这才满意点头,她也不想对浣儿如此残忍,可是,她不会知道送她出去那天夫人的神情,她下了多大的决定,忍着多大的痛才决定把刚出生的浣儿送走。她不能辜负夫人的一片苦心。如今看似平静的皇宫,谁知道那隐在暗处的勾心斗角。愧对的,就只有浣儿。可是…她如今也进了皇宫,是命注定,还是,那逃脱不了的宿命。柳妈不敢深思。只觉得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挥之不去。
两个人呆在房内说着知心话,门突然被推开,柳浣抬头,看着手搭在门上,脸上带着喜气的柳晋,感觉到柳浣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笑,笑意还没到眼底,柳浣不着痕迹偏开脸,就像没看见他一样,对着柳妈低语几句,便站起身就要离开。该说的已经说得差不多,更何况,柳晋那副神情,她与柳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朝柳晋福了福身,之这一个举动,看得柳晋浑身冰凉,僵硬的看着站起身从身边离去的柳浣,只觉得一丝苦涩在心里蔓延,这么久,已经过了这么久,浣儿还在耿耿于怀。
“浣儿等等,我有话对你说!”柳浣走了没几步,被身后的声音顿住脚步,没有回头,柳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柳晋大步跟上,扳过柳浣的身子,柳浣挣扎了一下,无济于事,她也就不在挣扎,既不抬头,也不出声“浣儿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是晋哥哥不好,不应该隐瞒与你。”
“那你今天决定不隐瞒了吗?”反问的语气使得柳晋语噎,浣儿向来有这个本事,在她面前,他的冷酷,他的狠厉,他的绝情全部都化为虚无,余下的只是一片痴情,与深深的爱怜。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柳浣的,他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就这样纠缠一生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亦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或许根本就没有结束的那天。柳浣的淡漠让他心慌。
“晋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得那么陌生,你知道吗?你的身后灰朦朦的一片想要靠近,就会被灰色掩盖。不是因为那天的事,就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忘了告诉你,可能我再也不会出宫,这个玉佩还给你。”柳浣取下脖颈上的玉佩,悬在柳晋面前。
“浣儿…”柳晋望着柳浣,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很遗憾,柳浣面色不变,凝重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甚至,柳晋的看来的眼睛她也不闪不避,就那么四目相对,眼里的坚决使得柳晋如坠入了深渊,找不到落脚点,被云雾掩盖。柳浣望着他眼里蒙上的失落悲伤,依然那么定定的望着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有她知道,指甲陷进肉里的滋味。蓦然,柳晋伸出手想要接过玉佩,红色的丝线那么刺目,长臂一伸,柳晋掠过玉佩紧紧抱着柳浣,低声道“不要,浣儿想知道什么晋哥哥都告诉你,玉佩,玉佩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怎么能够用来开玩笑。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谁,我…”
“对不起!”柳浣出声阻止,声音不大,足以让柳晋听得明明白白,既然她给不了柳晋幸福就不要占着那个位置。他值得更好的女子爱慕,她不能再把他牵扯进来,其实,一切只不过是说辞,是离开的借口,是拒绝的理由。又有谁知道她的苦涩,明明那么的,那么的讨厌皇宫,却不得不留在那里。她该怎么办?“我已经决定留在皇宫,晋哥哥应该知道,我已经是皇宫中的一名宫女,没到年龄期满,就应该呆在皇宫。”
“胡说?”柳晋沉声道“浣儿难道还要隐瞒吗?你会进宫,若不是武承嗣,你会进宫,你会遇上…”说到这柳晋顿住,见柳浣仰着脸望着他,偏开脸,不由分说拉着柳浣就往后院走去。
“晋哥哥,你放手。”柳浣边走边掰着他握着手腕的手,直到他推开门,停下脚步,柳浣才恍惚过来,这里不是后院那做单独院落是什么?“为什么带我来这?”挣脱开来,柳浣扭头就要离开,一只手臂环上腰间不让他离开。
“浣儿,不要任性,其他的都交给晋哥哥,武承嗣对你下毒,晋哥哥绝不会让他好过。”
“毒?你怎么会知道?”柳浣拧眉,望着柳晋觉得有些害怕,他怎么会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宽?
“陈大夫”柳晋并没有回答柳浣的疑问,厚实对着里面喊了一声,珠帘晃动了一下,走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花白胡子老头,除了让人觉得仙风道骨之外,最让人记住的便是那双锐利的双目,只是随意瞥了一眼,柳浣便觉得来人分同小可。
“真是没大没小,怎么说我老头子也是…”柳晋咳嗽一声打断他的话,伸手把柳浣拉至面前。柳浣弄不清状况,觉得云里雾里的。“就是她,你急着把我找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还…”
还什么还?后面肯定没什么好话,小丫头片子,你是死到头才差不多。柳浣在心里哼哼,睨了老头一眼,扬起头看着柳晋,很是惊讶道“难道晋哥哥急着把我拖来就是为了看一个一只脚已经…嗯,怎么说了?”柳浣故作沉思,余光瞟着已经吹胡子瞪眼的人,想必不用她明说也知道下面的意思是什么?已经踩进棺材里了。她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叫杨邈的老头气得满脸铁青,一直手颤抖的指着柳浣,估计是被气的。看向柳晋,想让他好好说一顿柳浣。柳晋心里苦笑,他自然知道柳浣的脾气,何况是陈邈出言在先。就算是他外公,他也不好出声,只能把视线调开。装作没听见,着可惹怒了面前的老头子,手一颤一颤气得不轻,狠狠剜了柳晋一眼,又睨了柳浣一眼,转身就往里走。幸好柳晋身手敏捷,身影一晃就阻止了老头的去路“怎么,现在知道求我了,没门,就算被世人辱骂,我也不会出手。”
柳浣听见那带着怒意赌气的声音不禁好笑,那个人是大夫吗?为了给她解毒?其实毒已经解了。看着老头刁难的样子,柳浣出声道“晋哥哥不用求他,我已经没事了。既然你已经查到我中了毒,自然会知道我怎么得到解药。天色已晚,浣儿不变多留,娘就要晋哥哥多费心了。”说着福了福就要离开。
“真狠心!”不等柳晋出声,老头凉风风开口,柳浣脚步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既然已经决定,再拖泥带水又有何意思,快刀斩乱麻才是她的风格。柳浣吸了口气,便走了出去。“她说的是实话,毒已经解了。”陈邈看着纪要追出去的人,说出实情,柳晋并没有停下脚步,但他听得分明。唉!陈邈看着远去的身影,这孩子,终究逃不过情关,是好是坏,只靠他们自己的造化,捋了捋胡须,眉间浮上一抹愁绪。
听见脚步声,柳浣停了下来,她知道柳晋不会轻易让她离开,也不会死心,果然,还没走进,就听见柳晋的声音“浣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择呆在皇宫?明明,你的身份是假的,若不是武承嗣另有企图,又怎么会把你送到上官婉儿身边。浣儿,这一切你都不要管,交给我,让我来处理。”说着就要把柳浣拉入怀中,柳浣跳开一步避开他伸来的手,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摇头。
“这是我的决定,晋哥哥,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浣儿主意已定。”闭了闭眼,眼中一片疏离清冷“况且,我对晋哥哥只有兄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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