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
双手环上李哲的腰,柳浣埋在他怀里摇摇头,明显的自欺欺人,没事会哭得那么凶,李哲知道她不想说,也没追问,若是他的怀抱能够给她安慰,他宁愿一辈子抱着她,永不分开。
不知道哭了多久,柳浣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还不住的抽噎,感觉脸下一片湿润,柳浣抬起头看着泪水染湿了一大片衣服,有些赧然,李哲见她这样,打趣道“这衣服能为浣儿擦眼泪,也是他的福气了,浣儿说是不是。”
柳浣下意识的点点头,后又摇摇头,迷迷瞪瞪,魂不守舍的样子看得李哲心疼,看着红的像兔子眼睛似的眼睛,叹了口气,揪着袖子差点她眼角的泪水,拿过枕头垫在她背后,起身拧了面巾过来,柳浣正要接过,李哲偏了偏,柳浣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伸出手,不去看他。
如此坚持了一会,最后还是柳浣败下阵来,收回酸痛的手,英勇就义般一仰脖子,闭着眼,李哲扑哧一笑,看着她的模样,心里痒痒的,疼疼的,俯身砸她眼睛上吻了一下,柳浣想要睁开,却又不敢睁开,李哲吻了左眼,吻右眼,最后覆上她柔软粉嫩的唇,没有进一步,只是浅尝而止,柳浣闭着眼,脸哗一下如煮熟的虾,就是不睁眼。
李哲有些担心人皮面具会不会被着火。把湿面巾覆上去,过了一会,脸上的人皮面具软化,小心翼翼的,从卷起的接口出撕开,柳浣吸了一个凉气,伸手抓住李哲的手,睁开眼,摇摇头“必须弄下来,浣儿,你就不在乎你的脸,你这样,我有多心疼。”李哲掰开柳浣的手,依然动作轻盈,不伤害她,小心撕下,放在一旁。指尖抚过柳浣的眼睛,鼻子,嘴唇,然后是脸颊,眼里露出心疼之色。
覆上她的手,在脸上来回蹭了蹭“我当然在乎,可是,我不能冒险。少卿,你应该明白,我不是皇宫里经过正式选拔的宫女,我的来处经不起考验,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我不想连累姐姐还有娘。”
“我知道,是我不好,浣儿别哭,会伤着眼睛的。乖,不哭…”李哲擦掉柳浣眼角的泪水,让她躺下“睡一下,不用担心,我会着这里陪着你,没人发现你的秘密,浣儿乖,你需要休息!”说罢,李哲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不断的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她怎么可以,那么伤心,房夫人对她说了什么,让她如此不安,如此伤心。
听着他性感低沉的声音,柳浣渐渐觉得困倦,哭累了,她觉得头痛欲裂,李哲的声音就像催化剂,让她沉沉睡去,握着的手紧了紧,他说,他会陪在她身边。不离开!
第五十章 九微片片飞花琐
李贤打开门,愣了一下,看着站在篱笆外的柳浣,随即,走了出来,打开门让她进来,看着她微湿的头发,柳浣坐在椅子上,接过李贤茶杯放在手心,暖暖的,驱走身上的寒意,她不知道为什么心血来潮想要见柳萱,当她站在他们门前的时候,她却不敢敲门。
事实上,那时天还灰蒙蒙的。
李贤看着捧着茶怔怔出神,脸上有些苍白,衣服,头发湿了不少,他不清楚打开门看见她那一瞬的失神,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可她们明明不同,难道只因为她离她很近。李贤有些懊恼,有了萱儿,却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心里有了歉疚。
昨夜,他大致知道了,这个叫柳浣的女子是与她从少一起长大的妹妹,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姐妹还好,也是因为那场大火,她进了皇宫,阴错阳差的去了那个女人身边。她应该很好吧!如今平淡的生活,他有萱儿就够了。
“你做一下,我去叫萱儿。”说罢,李贤就要离开,却不想柳浣叫住了他。
“等等,我是来找你的。”柳浣看着李贤的脸,勉强挤出一抹笑,李贤愣了愣,很快平静下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柳浣也不推辞,款款落座,她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刚才进来的时候,腿有些发麻,想必李贤也看见了。“冒昧上门,很抱歉。”李贤摇头,表示没关系。
“今天冒昧上门,只是有几句话想对你说,没有告知萱儿的原因就怕她胡思乱想,如今她甚至不便,不想让她担心。”李贤赞同的点点头,同时感激的看着柳浣“在昨天之前,我跟本就不知道萱儿是你的妻子,根本么心理准备,突然就多了一个姐夫,不过,姐夫有礼。”说着柳浣站起身,行了礼,李贤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回了礼。坐定的时候柳浣有些尴尬。好半响没开口,李贤也没开口。
百转千回之时,柳浣响起今早惊醒的梦,浑身抖了一下,蓦然抬头看向李贤,脸色变得严肃“这次回去不知道何时中才能见面,柳浣只负责送信,其余的毫不知情,可还是有一句话一句话要告诉你,自我们离开之后,再有其他人来访,请,不要听信任何人所言之事,也请万事往好处想。萱儿她不能离开你,她是真心爱着你。”
就算她一时冲动,她宁愿以后得到惩罚,也不愿后悔莫及,至少,她不能看见,萱儿陪着他一同离去,她不忍心,舍不得看着如花的青春就这样凋零。
闻言,李贤愣了一下,惊愕的看着柳浣,柳浣对上他的视线,抿着唇重重的点头,李贤何其聪明,自然明白话语里的意思,嘴角牵起一抹苦笑,偏开脸,不去看柳浣“谢谢你的好意!”李贤模棱两可的话自然不能令柳浣满意,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周大婶应声进来,看着站在客厅内的人,顿了一下,随即笑意在脸上浮起。李贤看了她一眼道“去请夫人出来,就算浣儿小姐来找她。”
周大婶点点头,看着柳浣的眼神有些复杂,柳浣那还有时间考虑那复杂的神色,见她离开,凉凉道“恕柳浣冒昧,难道公子还没看透时事,有些事已经无法挽回,不管你如何心灰意冷,结局已经无法挽回。”
“你很像一个人。”李贤没有动怒,对于柳浣的无礼,好脾气的他竟然丝毫没在意,甚至,嘴角勾起一抹笑,像陷入回忆的甜蜜中一般“方才,我以为眼花了,可也确实眼花了,难怪她会让身边的人前来,想必就是这个原因吧!你说的我懂,那个位置,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还姓李,是谁又有什么关系。看得出来,李哲很喜欢你。当时我在想,为什么他会喜欢你,后来听萱儿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再加上现在,我想我应该明白了。”
“不过,你不适合在皇宫,你的伪装瞒不了多久。所以,我想请你,请你离开李哲,你不适合皇宫,你也不适合李哲,他需要的,是像她那样的女人。”
柳浣怎么也不会想到,李贤口口声声的她,婉儿,在他心里的位置还是那么重要,一边是亲姐姐,一边是姐妹情深过亲姐姐的姐姐,而他,在这两个女人之间徘徊。如今,又说她不适合李哲,若是平常,柳浣肯定会怒,可是她没有,她之间都不知道,她竟然还笑了出来。
“你的话真有趣,那你说,你是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走到之间的弟弟身边,李贤,我没你那么伟大,也没你那么豁达,一边是两个都是我的姐姐,而且,我还是当事人。为什么,你能对这个我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李贤被柳浣质问的无法可说,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出一个字。
一时,整个客厅被沉默掩盖。两个人就那么站着,直到传来脚步声,两个人同时朝门口看去,柳萱嘴角含着笑,看了一眼李贤,在看看柳萱笑意更深。
见柳萱着模样,柳浣为刚才的慌不择口感到懊恼,却不刚作出异样被她发现,女人总是异常敏感的。柳浣叫了一声姐姐笑着迎了上去,握着柳萱的手有些凉,惊讶的看着她,却见柳萱摇摇头,后悔,懊恼,痛苦一齐盈满整双眼睛,柳萱用力握了握“听周大婶说你来了我还不信,没想到真是你。“柳浣听着她故作平静的语气,有些心酸,朝她笑了笑,视线与李贤对视,下一秒便移开。
“你们聊一下,我去一趟书房,等下就会来。”柳萱笑着温顺点头。李贤离开之时看了一眼柳浣,柳浣没有回头,她在悔恨着。
“我们去外面走走吧!”柳浣点点头,扶着她走了出去,沿着后院,她们来到了草亭,阳光普照,雾气也删了不少,柳浣撑着遮住柳萱,两个人并肩而行,一只手紧紧握着。
“对不起!”柳浣觉得很难过。她不该如此莽撞的!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浣儿还是那么聪明,只要我一有异样,你就能发现。”不是,柳浣很想反驳,至少在她的心里,有了李贤这个人时,她是失败的,她毫不知情“很早就知道,他心里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可是我不在乎,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是柳萱就够了。浣儿,你是知道的,我有多爱他。”
“我知道,萱儿不要这样,那已经是过去的了。现在,他的身边只有你,只有你了。”为了他,你连家族仇恨都抛弃了,不是爱他至深,又怎么会留在他身边。真傻!只要一遇上感情,就会做傻事,她一样,自己也一样,明知是会痛苦,却还是贪恋那一丝温暖,舍不得松开。
柳浣坐在石头上,看着潺潺流下的河水,清澈见底,水底,绿草荡漾,石头上站着青苔,岸边长着水草,青翠的叶上,露水还未干透,阳光洒下清辉,流光溢彩,不远处,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在不高的山丘上放牛,牛在一旁吃草,几个孩子嬉戏在一起,时而拿出自制的竹笛吹几声,这是最多的要数竹林,满山片野的,青青郁郁,山清水秀,却也是一处好地方,民风淳朴,村民朴实,阡陌交通,鸡鸣狗吠,寂静无声,难怪柳萱会喜欢这里,青山绿水,少了闹市的繁杂,家族的纠纷,更何况,李贤却不是一般的大家族。会有这样宁静的生活,是幸还是不幸?
至少,她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而柳萱也觉得忘记今天早上听见的话,她很早就知道,却不介意,已经陪在他身边,其实,为什么不说,是他陪在她身边,至少现在她是幸福的,快乐的。她最后没有告诉柳萱,她的担心,有些事,说早了,说多了,或许会带来反效果。李贤知道就行了,柳萱,她希望她能开开心心的。
柳萱,杨萱,从此她们都会在世上消失,如今在这里生活的是房萱,已经成为李贤的妻子的房萱。
“哈…”看着石头从水面漂过,柳浣兴奋拍手,下一刻,毫无预兆,从身后伸来一双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那么紧,像是害怕她会逃跑一般,恨不得把她捆绑,打包,吃进肚里。
“浣儿,你怎么,怎么可以这么折磨人。”柳浣顿时全身僵硬,正要反抗,却听见李哲心痛无力的声音,肩上一沉,李哲闻着那熟悉的味道,空了的心顿时被填满,不等柳浣开口,扳转过来,不由分说的吻下去。她不知道,她不见了有多着急,敲开他的门,床铺微凉,行李都在,可他却不见踪影,问过小二,才知道天未亮,她就出门,几乎是夺门而出,那时,天知道他有多担心。
来到李贤家的时候,他说她已经离开,还说,他把昨天他对他说的话对柳浣说了一片,要她离开他,她不适合他。
李哲来不及思考,握拳打在李贤脸上,然后头也不回离开,那是第一次,他打了自己崇拜的哥哥,他一直尊敬的哥哥。可是,他不后悔,他不知道,柳浣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所以才会毫不心痛,站在大局的立场上,说出那番话。他不能没有她,他不能失去她。
有时,他是憎恨的,憎恨自己身在帝王家,有太多的无奈。有时,他是感激的,正因为身在帝王家,才让他遇到了她。
沿路寻找,他没往返回客栈的路,二而是向方方向,若是他会客栈,就一定回遇到他,可是没有。终于,再问了几个路人之后,他们说,前面河边,站着一个女子,与他形容的一样,那一刻,他惊慌了,慌不择路,在看见她坐在河边时,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么强烈,以至于,他不敢靠近,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她,直到他站起身,才敢上前,看着她发泄般的打出石头,听着那令他几乎呼吸停顿的声音。
“唔…”突如其来的攻势柳浣有些招架不住,无奈,腰被紧紧的扣着,头也是,丝毫没有给她挣扎的空间,她感觉到他的怒意,却也不敢在挣扎,双手环上他的腰是,感觉他僵了一下,放柔了攻势。离唇之际,李哲咬了一下,柳浣哼卿了一下,再也不敢出声,撒娇的抱着他不说话。
其实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知道他在生气,气她的莽撞,不知会一声大清早的就玩失踪。可是,当时她只想着要去见李贤,一定要把自己知道的,用另一种方式说出,她梦见,梦见李贤与柳萱一同掉下悬崖,而她肚里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她是被惊醒的,而现在想起,人心有余悸的颤抖。李哲感觉到了,把她抱在怀里,希望能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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