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
怕,担忧的,而且,她在懊恼,早知道会有今天,她就应该锻炼身体,增强体质的。
若是早知道,可能她早就逃了。毕竟,人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在你的心里,我武三思就是这样缩头缩尾的人吗?”她的语气让他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难道,你方才不是这个意思吗?你说你害怕吗?我只是从里的语气里感觉到,你是怎样的人自己最清楚,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武三思,我们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况且,你的玉佩我已经还给你,已经两清了。如果你还在为上元节那件事耿耿于怀,那么,我在这里想你道歉。”说着,低了低头“对不起!”
抬头,转身,离开。
柳浣认为,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而对于那天的事,确实是她错在先,若是没那么任性,或许就不会这样。
下一刻,手腕被抓住,皱了皱眉,扭头看着武三思,再看看抓着的手。而与此同时,武三思松开手,语气略带一丝请求“暂时,不要离开。”柳浣没出声,望着他,眉头皱得更深“若是真的想要道歉,现在,不要离开。”他没想到的事,在她的心里,他不只是缩头缩尾,贪生怕死之辈,还是斤斤计较之人。对她,何曾计较过。
这是在威胁吗?柳浣拉了拉袖子,站在武三思身后,沉默不语。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柳浣不禁有些烦躁,看着武三思的眼神冷了几分,袖子在空中时不时的飞舞,脸上被蚊子叮了好几口,而武三思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感觉身后的人不自在,又听见嘀咕的暗骂身,武三思觉得心情不错,至少,在他失落的时候,蚊子已经让她受了罪。只是这样站在他身后,即使不说话,即使不笑脸相对,他依然觉得打心里开心。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情绪不再有自己控制,明明知道她碰不得。连真面目都不曾见过却还是沦陷下去。
双手一合,然后摊开手,笑看着被打贬的蚊子,神情得意,抬眼,就看见武三思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柳浣怔了一下,敛了笑,没事人一样神情淡淡。
蓦然,一只手伸在面前,柳浣抬头,就见武三思看着她摊开手,手里放着一个小瓷瓶,见她不明所以,低声道“不是毒药。”语气很冷,柳浣下意识把手藏在身后,却被武三思粗鲁的抓住,把瓷瓶放在她手里,头也不回的离开,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蔓延。
其实,他去找柳浣,也就是为了这个瓷瓶。
第五十六章 行尽青溪不见人 喜鹊
抱歉!昨晚一直打不开网页,今天补上,今天还有一更。希望亲们能够喜欢柳浣。点击,推荐,收藏,感激不尽!
“爷爷慢点,粥会有的。”稚嫩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一个七八岁样子的小女孩扶着一位年纪很大,背已经佝偻的老人,那便是她口中的爷爷,老人家似乎很激动,也很着急,脚步急促却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走的并不是很快,眼睛却看着前方的粥棚,长长的队伍,看不见头。相比于老人家的急促,他身旁的小女孩淡定的多,眉眼里全是笑意,即使那么长的队伍,在她眼里似乎下一个就是她,手里端着的碗,破了好几个口,被她如珍似宝的捧在怀里,小小的身板半扶半就的撑着她的爷爷。
衣服上染上了不少尘土,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脸上也沾染了不少灰尘,整个人看齐来灰不溜秋的,可那双泛着希望已经嘴角含着的笑,却那么明显,亮眼。柳浣停下脚步看着小女孩擦身,回头,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秒,然后含笑扭头。
那一笑,触动了柳浣的心,停在原地,回头看着扶持而去的爷孙俩,眉头添了几分凝重。本应该受到父母庇护的,本应该承欢膝下的,却因为一场大雨家破人亡,留下老人孩子,死守家园,面对无望的明天。
从昨天到达洪州,便开始搭棚赈灾,柳浣负责施粥,安排太医看病,搭建临时居住之地,而武三思便带领随行的士兵,召集精壮男子决堤泄洪,修建堤坝。抢救还未殃及的良田庄稼,洪州是这次水患的重州,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便在这,而瘟疫就是在这里流传蔓延,一切,只鞥从根源上做起。他们到达洪州的时候,已经封锁城门,各处都有士兵把守,洪州城的地方州吏已经被当场斩杀。
在得知他们到临之时,最高执行州吏官已经下令杀了不少染上瘟疫的患者,更可恨的是,不少健康百姓也被他暗地杀害,只因留着他们浪费粮食,银两。人越少,那么他从中获取的就越多。如此丧心病狂的人如何不除去为无辜百姓伸张正义,宣扬朝廷威力。
得知这个消息是在路上被一位男子拦路伸冤的知,武三思知道后立即派人加快行程前往洪州调查,而那个人便是他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的贴身护卫武豹。这人柳浣见过,看似瘦弱却也真如豹子般矫捷,一双小眼锐利非常。让柳浣奇怪的事,这个人一路见得几次面中,好几次她无意回头,便可以看着他探究的视线,却在意识到自己在看他时,便慌忙移开视线,然后察觉不妥,扭回头低下头,却再也不敢看着自己,因为低着头,所以看不见他脸上的窘迫。
而那慌乱,让他的锐利在柳浣眼里失了几个档次。但那探究之色,让她摸不着头脑。
当他们进城的时候,武豹已经在城外候着,手上捧着一大叠账本和证据,武三思看了一遍便交给柳浣,不等柳浣看完,武三思便夺走,丢下一句,前三百个士兵跟我走,就打马奔驰而去,留下他的另一个亲卫,武虎,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男子,面容粗犷,与武豹相比真的一个天差地别。有事,柳浣也会纳闷好奇,以为风度翩翩美男子,身后跟着一对极不相称的人,那场面,想想就让人喷饭。
柳浣是寻着暂时闲暇的时间出来察看,却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扭头道“知道我们还有多少粮食吗?”
绿茵想也没想,答道“回浣儿小姐的话,应该能撑上一个月,一个月后若没有援助…”
一个月,就算现在把秧苗插下去也要几个月才能收成,柳浣不禁皱眉,过完这一个月剩下的援助还没着落,不只是洪州一个州城洪灾,周边还有不少州城,县镇,不可能不管。他们之所以会先停留在这,最主要的是控制瘟疫。从昨晚开始连夜把疑是瘟疫症状的病人全部集结城西,那里,多数医官门都在诊治,少数医官留在城东探察继续发现的瘟疫病患者,一旦确认,与之接触过的家属,近身亲人都得隔离开。这是防止再次传播最有效的方法。
而这一隔离,人数占了大半以上,对于这个数目,柳浣忧心忡忡,在与卓太医的交谈中得知,瘟疫基本上没有治愈的可能,除了自己扛过去,至今没有找到根治的药,即使有,药草金贵不说,更加稀少,寻常百姓那里吃得起。而洪州本就是鱼米之乡,除了城中大户之家储存大量药材,之外,其余的人大多连生病看大夫诊金都难以一次性交付。不是别的原因,只因为他们皆是大户人家的长工,短工,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更不用说良田。
所以官吏敢下狠手杀人也是因为他们的生命在他们看来一文不值,而朝中的银两却是按人头税,地税的数目拨下的,只要他们隐瞒真正的人数,那么剩下的便进了他们的腰包。因此才会有这一滥杀无辜之事发生。
昨天武三思砍了几位高位的官员,提拔他们的副手,却也有所顾虑,不敢大下杀手,武三思的心思,柳浣从昨日他杀鸡儆猴的手段看出了一点门道,之所以没有连同杀掉其余的官员,考虑到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毕竟她只是巡察使,不是地方长官,更不是地方父母官,这个洪州终究不能群鼠无首,而打开杀戒已经警告,更是确立了武三思在这里的地位,如今武家当权,武三思又是武则天的的侄子,皇亲国戚且不论,就他这官职足以让他们顾忌。
况且,人还未至,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已经了如指掌,对他们来说更加畏惧。先是召集全部官员到场,然后拿出武豹收集的证据,全场官员僵了冷汗淋漓,不等反应过来,武三思腰间的佩剑就已经刺进几个为首的官员体内,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其余的人惊愕当场,等他们回过神来之时,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堂,而他们的衙役士兵早已被武三思带去的三百名精锐士兵镇住,武三思当机立断,点出几个人名,人马上任,配合他们的一切措施。
在武三思叫出他们的名字,提升他们的职位之时,还魂游在外,等到再次加大声音时,皆软倒在地。期间的魄力,柳浣能够想象几分,柳浣是在帮一个士兵包扎伤口的时候为了转移士兵的注意力,说起昨天的事,士兵一听,敬佩,敬仰之情不言而喻,眼睛一闪一闪,柳浣看在眼里,有几分相信武三思的魄力。因为初次见面时,他的那份气场就已经震慑到她,而她也意识到,这个人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凌厉的手腕,迅雷不及掩耳的凌迫力,清冷寒人的气势,站在那里就一个地狱来客,寒光一扫,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即使不在战场,却又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杀伐之气,他不似武承嗣那般情绪外露,不懂得掩饰自己的野心。
武三思沉稳内敛,若不是多次接触,甚至在她面前露出那些不为人知的一面,柳浣也不会相信,他是别人口中,阿谀奉承,巴结长兄,性乖巧之人。但阴险狡诈,善揣人意却也不假,只是,那不足以概括他,巴结长兄,武三思不是一位甘于屈居人下的人,他的野心被掩饰得极好,武承嗣只不过行走在刀尖上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被斩杀,而武三思,在他身后,却什么都看在眼里,就连他的下场,他也看得清清楚楚,如今忍辱不争,却是韬光养晦最好的时机,如今是李唐的天下,武后玩弄权术,却还没进一步行动,他依附她而生,更是应该聚集自己的力量。
所以,对于这次南方之行,柳浣自然不会理解为,真如他话语里的意思,为了她才自请而来。谁说不是收买人心,对于这样的手段,施予小恩小惠,建立自己的品行,仁义,对他来说不失为一个好机会。而这次南行,便是他笼络民心最好的机会,柳浣又怎么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哄骗了,也太小看了她柳浣的智商。
思至此,柳浣看了一眼身侧的武豹,见他正看着施粥的方向,似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回头,怔了一下,随后地下头,躬身道“浣儿小姐有何吩咐?”
“今晚把昨天至今天的施粥情况已经用了多少粮食的账目全都送到我房间来。还有,吩咐下去,增加几个粥棚,加派人手。”以这样的速度下去,天黑了还有人没领到粥,馒头却早已不够,更何况,柳浣看着吃完了又再次排队的刁民,补充道“再派几个人维持秩序,不要让人浑水摸鱼。”武豹看了一眼再次加入队伍的人,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注意到,却没想到,她早已记在心里,并且做了相应的应对之策。
洪州是鱼米之乡,乡绅大户不多,却也不少,出来领粥的都是些穷人,那些大户之人,全都闭门在家,一月两月不出门都不会影响正常生活,所以这次洪灾对他们来说比起瘟疫,只是小事一件。而从昨天闭城开始,就有不少大户之人上门,为的是拖家带口逃避瘟疫。同时,带着的还有大笔财富。他们想的周到,有了银子到哪不是活。与其在这里惶惶不可终日,倒不出搬走,留下几个人名为看守,实则死活不顾。他们的注意,柳浣怎么会不知道,所以在闭城那一刻起,洪州城内的人,便休想再出去。而且,他们储存的粮食也不会成为陈谷。
看了一眼摆在后面并未走远的爷孙俩,柳浣侧头看了一眼绿茵,绿茵会意,行了礼,从袖子里取出两个馒头走上前,馒头是柳浣的午饭,从到达之后便食不下咽,看着坍圮,萧条,雨水泡过的洪州城,她就一直心情沉重,又怎么会吃得下东西。况且,在医馆忙碌了一夜,快天亮时才躺下,天一亮便去东城,交代好一切,便来到东城头看着施粥情况,面如菜色,羸弱不堪,死气沉沉,便是洪州城街上行人的大致形象,更不用说,排队的人,饿晕在地,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断根有些时间,树根草根,已经有人在挖食。
瘟疫继续在扩散,太医们束手无策,一路翻看医术,查找以前的例子,却也没有找到治愈的根本方法,药汤只能控制,根本不能根治,治标不治本,他们连瘟疫的源头都没查到,无处下手。
对于医术上的事,柳浣脸门都没入,又怎么能插得上手,而她考虑的便是,如何防止瘟疫蔓延,健康之人感染瘟疫。这里没有消毒杀菌控制,地处潮湿,更是细菌病毒滋生的天然场所,虽然卓太医听取柳浣的意见开了药方,说是也许能够防御。
即使这样,柳浣却依然不能放心。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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