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
小胖子?柳浣皱眉,仰起头抗议道“我不是小胖子,少卿才是小胖子!”李哲满含笑意的看着柳浣嘟嘴不满的神情,心情愉悦,几天来的忧愁一扫而光,他就知道,浣儿是他的宝,只要看到她心就不由自主放松,平静,安宁。
“喵~~~”
一声猫叫突兀的响起,惊动了相拥的两人,柳浣抬头,循声望去,然后抬头看着李哲,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少卿,这是你们的暗号吗?”李哲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这个时候,只有他们才会乱跑,而且,皇宫的猫比恐龙还稀少。柳浣看着李哲微红的脸庞,笑得开怀。
“不许笑。”李哲惩罚性的俯下头,含住柳浣的唇,柳浣下了一跳,干净咬紧牙关,还来,她明天不要见人了。见目的已经达到,李哲用舌舔了舔柳浣红肿的唇,轻声道“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天冷不要乱跑,我会去找你的,记得多穿一点衣服,你看你的手多冷?”李哲柳浣的手放在脖子上,柳浣想要抽出手,被紧紧握住,贴着温热的肌肤,暖意从手心传到心底,柳浣感动的想哭,看着李哲的眼变得湿润。这可吧李哲吓坏了,正要开口,柳浣踮起脚在,在他唇上贴了一下,泪水溢出眼角。直勾勾的看着李哲,让李哲不知所措,腾出手擦拭她眼角的泪,心疼道“好了,我不说了,浣儿不哭。”
“我没哭。”柳浣吸吸鼻子,望着李哲一本正经道“那是感动,少卿,抱抱我,我很喜欢你的。”李哲没想到柳浣会这样说,一句很喜欢,就让李哲挪不开脚步,心沉沦下去。李哲张开双臂把人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依赖,撒娇,柳浣是真实的,调动了,激发了李哲的一切感情。
猫叫声再次传来,柳浣咯噔一下,在李哲怀里深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提醒道“你说过得,回来看我,不要忘了,梳子我每天都用。少卿,不管多忙,你也要每天想我,少卿,少卿,少卿,我舍不得你离开。怎么办才好?”柳浣不知道这算不算爱,对于李哲,刻入骨髓的思念让她发狂,每天想着见他,只是一面都好。
“我知道,我都知道,浣儿,不会太久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一起,我要告诉父皇母后,我要娶你为妻子,成为我的太子妃。浣儿,我一直在想着你成为李哲妻子的那一天。只要你愿意,这个太子的位置,我可以不要,你知道的,你都知道,我们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不论荣华富贵,只要我们在一起,我都记得。浣儿我都记在心里,等父皇身体好了,等过了这个冬天,我们就能在一起,一定要在一起。”
“你会答应吗?答应成为我的妻子?”李哲有些紧张的看着柳浣,柳浣正怔怔的望着李哲,震惊不已,双眼定定的看着他,不说话,不点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只有柳浣知道,他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水花,荡开波纹,一圈一圈,一波一波,永不停息。
“浣儿…你…会答应吗?”李哲握着柳浣的手,不似方才的冰凉,听见李哲的询问,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神情,眼里分明有了太多紧张,不安,害怕,连掩饰都忘了只是看着柳浣,生怕漏了哪个细节,哪个回答。
柳浣抽出手,抚上李哲的脸,灿如星辰的眸子盈满复杂情绪,这个完美俊朗,尊贵非凡的男子,会如此小心,会如此紧张,身子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就连求婚,在柳浣看来,这个求婚仪式太简朴,却情深意浓,赋予了真心作为定情之物。手在他脸上抚了抚,柳浣笑着点头“少卿。我等着你来迎娶!”
第七十章 曰色欲尽花含烟 出宫
绿茵取出腰牌给巡察的侍卫看了一眼,侍卫恭敬的低头退下,柳浣则看着宫门外,说好了今天会出宫见娘的,柳浣很听话的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她一直很怕冷,绿茵也是在这个冬天才知道。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作响,另一位侍卫检查完包袱之后吧包袱递给绿茵,也走开了。
包袱里是一些御寒的衣服,布料都是上好的,柳浣这个冬天比较悠闲,没事的时候窝在房内做衣服,尽管手工不够精细,却也是一针一线缝好的。一共做了两件,娘一件,柳妈一件,从柳浣成为上官浣儿以来,郑十三娘就把柳妈接回上官府一起生活。想到柳晋,自从那次之后,柳浣就再也没见过他,更别说其他。他一定在责怪她,所以才一直不露面,因为她悔婚爱上了别的男子。
这段时间,柳浣每月都会出宫一趟,每次问及柳晋。柳妈就一副担忧神情,说她也不常看见柳晋,越来越神秘的柳晋让柳浣担忧,而且柳浣告诉柳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之后,当然关于瘟疫,以及黑屋子的事,她提都没提,自动跳过。
她知道一些关于柳晋的事,一直不确定,柳妈什么都不说,如今看不见,柳浣不想让她担心,只能搁在心里。而柳萱,她现在应该已经生下来孩子了,李贤会对她很好,她知道。有些事,忍不住就会多想。
绿茵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老管家,见是柳浣,很高兴,说是夫人等了有一会了。柳浣笑了笑,走了进去。绿茵提着包袱,接过柳浣手里的伞抖落上面的积雪,交给一旁的家丁,尾随柳浣走了进去。
郑十三娘听见家丁回报,扶着柳妈迎了出来,看见柳浣走在庭院内,眼眶变得湿润,这个孩子原来就是她的孩子,那时,她竟然没认出来,若不是天后召她入宫,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日夜想念的女儿就在身边,还唤了她“娘”。
听见脚步声,柳妈知道是谁,偏脸面向郑十三娘道“浣儿来了。”郑十三娘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她知道了。看着柳浣的眼睛盛满爱意。这与婉儿相似的面容,她作为娘的人居然没认出来,其实她忘了,那时的柳浣脸上多了一张人皮面具,根本不是现在的容颜。自责,愧疚,在心里蔓延,她对不起这个孩子,让她离开自己身边这么些年,幸好柳儿把她照顾得很好,亭亭玉立,娉婷秀美,清婉可人,知书达理。唯一遗憾的是,她也成为了皇宫里的女子,他是多么不舍,婉儿已经在皇宫了,如今浣儿也是这样。
“当年,你隐瞒真相,私下把孩子送走,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十三娘,想见你的女儿吗?那个被你送人的女儿她就在皇宫,婉儿也认识,只是她没发现。”
“你的女儿犯了大错,想不想见她一面,她已经被朕关起来了。你想知道她在哪吗?听说过黑屋子没?你的女儿现在就在那里带着,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等待。”
“不想救你的女儿吗?她也是你身上的肉,难道为了一张字画,你宁愿牺牲你女儿的命,十六年,你就没一丝愧疚?”
……
天后说了很多。第二天,郑十三娘把武则天想要的字画送入皇宫,然后是揪心的等待。
那副字画是上官仪书房里的,无意间被郑十三娘看见,私自藏了起来。后来没几天就发生了谋逆之事,上官家被抄家,而她带着上官婉儿进了掖庭,一住就是十四年。出宫之后,她在故宅找到了那副字画,还是她藏起来时的样子。而上官府,早已面目全非,如今的上官府,离皇宫最近。因为婉儿在宫内,现在,浣儿也在宫内,他不后悔,甚至庆幸她把字画藏起来,至少用它救回了她的女儿。
“娘,柳妈。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站在外面?”柳浣上前挽着柳妈的手看着郑十三娘,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关心,听得她们一阵心暖。柳浣扶着柳浣回到屋子里,两人有说有笑,郑十三娘看着柳浣的侧脸以及背影,觉得欣慰。她的女儿如此懂事,乖巧。明知柳妈不是亲娘却待她比亲娘还好,这份情意让她羡慕,如今女儿已经找回,这十几年的感情割舍不断,她是明白的。现在她只想好好看着她的女儿,婉儿,浣儿,都是她的牵挂。
“娘,我给你们做了一件衣服。你看喜欢不喜欢。”绿茵打开包袱,柳浣笑看着郑十三娘,脸上有些紧张。
“喜欢,只要是浣儿的娘都喜欢。”郑十三娘笑得欣喜,看着柳浣拿出的冬衣,有一瞬间的怔愣,然然后笑眯眯的接过,在绿茵的帮助下穿在身上,做工不是很精细。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以前柳浣只是送银子什么的,要不就是买的,现在看来这一针一线都是她亲手缝上去的。怎么能不让人喜欢,心意,用心。
三个人坐在暖房内喝茶,柳浣谈论着日常中有趣的事,把两个人逗笑,说道有些地方,柳妈也会附和几句,勾出柳浣小时候的回忆,柳浣听着不可思议,有些她都不记得了,郑十三娘听得津津有味,还是不是慈爱的摸摸她的头,柳浣就会顺势撒娇,其乐融融的场面,每月在上官府都会出现。
老管家听着咯咯的笑声,老泪纵横,只有浣儿小姐才能让夫人,这个宅子有生气。婉儿小姐温柔娴淑,自是没有浣儿小姐的天真活泼,每次看见浣儿小姐,老管家都很高兴。
柳浣知道昨天婉儿回来过,自从第一个月一起回上官府之后,随后的几个月他们都没有一起出现,婉儿不待见柳浣,柳浣知道,她的排斥,她的不满,她的怨怪。柳浣心里有数,不想讨人嫌,每次的时候都会错开。而且天后身边必须有一个人,她们都是天后的近身女史,直属天后。
这段时间,柳浣很少见到上官婉儿,她们有着各自的事情,再加上上官婉儿的不待见,柳浣也不可能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所以郑十三娘问及为什么不一起出来,在宫里好不好的时候,柳浣都会一一回答,说在皇宫婉儿姐姐很照顾踏,对她很好很好!郑十三娘丝毫没有怀疑的意思,婉儿她知道,浣儿她了解,这双女儿如此懂事,她也算不愧对上官家的了。唯一担心的便是她们的未来,在皇宫,只有年满以后才能嫁人,而她们都是女史,情况又不一样。
为这事,郑十三娘可没少操心。
柳浣在上官家吃了晚饭才离开,出门的时候众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看得人心疼。柳浣在郑十三娘怀里撒了一会娇,又抱抱柳妈,对于柳浣的拥抱,柳妈很早就见识过,并不觉得诧异,从小到大只要撒娇的时候就特别粘人。她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双眼看不见,就更想真实的感觉她的存在。倒是郑十三娘,对于柳浣这粘人的方式,有些悻悻,可也乐在其中,越加的爱怜,昨天看着上官婉儿的时候就想着浣儿在宫里好不好。
又说了好一会话,柳浣才离开,雪已经停了,柳浣一出门下意识打了一个寒战,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呼了口气,柳浣回头笑看着绿茵,看得绿茵莫名其妙。其实柳浣也觉得的莫名其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笑,是因为现在平淡又温馨的生活,还是那临近的幸福。总之,她觉得今天什么都好。
“姐姐…”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柳浣起初以为是幻听,怎么会听见喜鹊的声音?不信的摇摇头,衣服被拉住,柳浣回头,顺着绿茵的视线,远处,一大一小,武三思一身墨色披风,除了一个头几乎都笼罩在披风内,面如冠玉,英俊潇洒,长身而立。离得有些远,柳浣知道他看着自己。尽管如此,却仍然能够感觉到那深邃的目光,似有千言万语。
柳浣突然有种要偏开视线的冲动,对武三思,她是愧疚的,他的感情她无法回应,而他的真心让人心疼。他的感情是真的,在洪州,柳浣不感动是在说谎,当时,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是他陪在身边,在梦里,有人在耳边低语,像是一根拴在手腕上的绳子,牵引着她在黑暗中不会迷失自己。那时,她以为,在身边的是李哲,清醒之后发现是武三思,心里的失落不是没有。
http://87book。com对他,她终究是午饭偿还的。不管是解药,还是南行,她很想说服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利益交换,不过是他的手腕,解药是用玉佩换得,南行是他在笼络人心,越想,柳浣越觉得无力,就连自己都不能说服。突然,柳浣觉得很为难,也很纠结。
喜鹊站在身旁,眼睛直直的看着柳浣,柳浣也看到了她,她被照顾得很好,似乎又长高了不少,面色红润,白里透红,自从从洪州回来,她就再也没见过喜鹊。至于武三思,除了上朝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交集,朝堂上,他的沉稳让人惊叹,与其说沉稳不如说中庸之道。现在想想,他的隐藏锋芒,与李哲那么相似,在朝堂上,他一直隐藏在武承嗣的光芒之后,根本看到不在她眼里的武三思,沉稳睿智,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柳浣想起第一次见面,他在轿中,她在外面,惊鸿一瞥中的冷凝之气。那时,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
…炫…而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去招惹他。是招惹吗?柳浣看着武三思的眸子不禁带上愧疚之色。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腿已经被人抱住,喜鹊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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