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
李哲见面前的人戒备看着自己,摇摇头,眼里带着明显的惋惜之色,看了看地上打碎的花盆,心下疑问,一个花盆碎了为什么看着自己惋惜“不能怪你,那是谁打我的。嗯?”
这个,打人的好像是我,不过,见男子似笑非笑的脸,心下不悦,怎么也不能落了气势,挺挺胸,又觉得不对,刚才他明明称呼我为小姐,如今正是发育的时候,这身衣服有点紧,这一挺胸,那不就掩不住了吗?当下赶紧缩回身子,男子眉毛抖了抖。又觉得着小龙虾的造型有损形象,索性插腰,直视着他,冷哼一声。
“是我打你的。”老实承认,见男子神情淡淡,眼里的笑意却有增无减“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男子愣了一下,想必他心里在想,这打人的人还理直气壮了,摇摇头。见有门路,心下一喜,在心里高呼万岁。
“不知公子可知男女授受不清。公子明知我是女子,还拉着我小女子的手,此等登徒子行为,难道公子觉得不该打?”
“这…”
“这什么这。你说,是不是你冒犯在先,我打人在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如此这般,难道觉得不该打吗?”
“好好的人不做偏做出鬼祟之事,躲在这吓人,有如男子之名。”
“破坏别人的劳动成果,视为小人行径。”
“你说,这一巴掌该打不该打?”沉声敛目,直视面前已经云里雾里,被这咄咄逼人,气势禀然,理所当然,毫不停歇的话语蒙住找不到北的男子,双盘早已敲定,就差一个点头。
“呃?好像…”魂游归来的人正要点头,忽觉不对,看着面前目光坚定,隐含在眸光下的精光被捉摸住,男子笑了笑,要点头的姿势停住,随即摇头“姑娘好机智!”
“呃…过奖过奖。比之公子睿智,小女子卖弄了。”打着呵呵,想着能混过去就混过去,毕竟在这荒郊野地,面前的男子看起来二十一二的样子,自己站在他面前,还不到他的下巴,虽然唐朝以胖为美自古就成为一大奇闻,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鉴于自己没有那珠圆玉润的傲人身材,豆芽菜的身板又怎么能打得过正直精力旺盛的男子,这点时务还是懂的。
“小姐这是害怕了吗?”见柳浣左顾右看,越走越远,那架势,分明想逃。可是脸上火辣的痛,轻轻触摸,倒吸口气,看似柔弱,手劲倒不小。
“小姐打了人,吓走了我的蛐蛐,就想这样走了吗?”
“你还吓坏人了,害得摔坏了珍贵的花盆,还想要非礼人,没找你的事就不错了。”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唉,你干嘛?”手腕被捉住,转身的趋势被拉回,身子吃痛撞在结实的胸膛上,当下身子僵直,这样的姿势太危险了,也太暧昧了,挣扎就要逃离,无奈力量悬殊,双肩被禁锢,根本动弹不得。
“只要你赔了我的蛐蛐,就放了你,否则…”
“那你也要赔了我的花盆。”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泥土和花。”我可不能吃亏了,这是两个人的责任,谁让他蹲在草丛里吓人的,精神损失还没算了。
“好。”呃?这么爽快。
“那,你是不是应该松手了,这位公子。”挑眉,咬牙切齿,脸上却是笑意不减。
第八章 灯前细雨杨花落
“那,你是不是应该松手了,这位公子。”挑眉,咬牙切齿,脸上却是笑意不减。
无意识的拨着树叶,青青翠翠,新翻的泥土透着一股特有的泥土气息,泥土上混杂着一些碎草屑,也是绿绿的,只是有些奄奄的,脱离了母体,它们已经没有再生的机会,只能分解,化为尘土。
哀哀叹了口气,不应该草率的答应的,最后找了那么久也没找到令人满意的蛐蛐,分明,那人就是故意刁难,自己竟天真,傻乎乎的相信那张脸,忽视了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最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得任人宰割。
“怎么?谁惹我们家浣儿公子生气了?”柳萱揶揄的调调传来,回头白了她一眼,要说这三日之约就要到了,总不能失约,拿不出一直令人满意的蛐蛐,也不好意思糟蹋这盆花是吧!怎么说还是我看中的,某人栽花,我一头扎进草丛里寻蛐蛐,这年头,越活越回去,直接降为小学几年级。
想想就堵得慌。回头,见柳萱正拖着下巴,吓得我一缩脖子,防备的看着她,像研究怪物一样看着我,眼睛忽闪忽闪,极为专注,比柳妈让她绣花还专注。柳萱除了在我面前有那股小女儿的活泼之态,整个就一大家闺秀,在她哥哥面前尤甚。
皱眉,还浣儿公子,为啥不说柳家三少爷?不伦不类的称呼,细想,倒也是,男子装扮,女子容颜,是有点不伦不类。
“还不是我们家的柳二小姐,每天在眼前晃荡,看得眼睛都长蘑菇了。”顿了顿,打趣道“听说有人来询问我们家的柳二小姐及笄了没?不知道柳妈怎么回答的。”几天前一声泥土回来,正好在窗户外听到一媒婆与柳妈在谈论着什么,期间就不止一次的出现柳萱二字,我只是好奇,本来脚就踏了出去又缩了回来,侧耳倾听,余光瞟到一个身影,绯色裙摆。大家都知道,流觞居的二小姐喜欢穿绯色衣服,而那个奇丑的三小姐倒是很少露面,所以别人对她也不关注。
说不关注,倒不如说害怕见到会影响食欲。
唉,谁让我的化妆技术已经到了让人惊骇的地步。
不用想也知道,媒婆上门还会有什么事,婚姻,嫁娶,这次不是频登榜首的柳晋,柳大公子,倒是轮到我们的柳萱柳二小姐。提亲的对象我也见过,长得肥头大耳,满面流油,看起来就反胃的一富家公子个,听说是跟英王妃沾了点,八竿子能还差一点就打不着的关系。
也不想想,就那样,还想娶柳萱,就算给她提携还不配。居然说收她做小,做小还弄一个媒婆来,真不知道是猪油蒙了心还是脑子里压根塞得就是草屑。莫说柳萱家没没落,就算没落了凭她的才华也不是那人能沾了边的。至于柳萱家真正的来历,最多只是一个姓氏而已,杨氏。
要说着英王妃韦氏,可是一个厉害角色,妄想成为武则天第二,如今权利掌握在武天后手中,现在已经不是武皇后了,几年前,找着法子把李氏祖宗封了个遍,她也封了一个天后的封号,而天皇已经退居二线。
仔细想来,日本天皇的天皇之称想必可以追溯到这,况且遣唐使最多的还是日本。
“你还说。”柳萱作势就要来撕我的嘴,笑着避开,跳开几步,看着她笑得暧昧。见我这样,柳萱气急跺脚,视线落在花盆上,眼里精光闪过,见我想要阻止心下一喜,指着花盆说道“浣儿,下次你再说我可就对它不客气。”扬眉,看着她,知道她打的什么注意,在我看见她的同时,她也看到了我,同时看到了怀里破旧的花盆和脏兮兮的衣服,还以为我在泥淖里滚了一圈。
“不客气。好啊!我倒要看看我们的柳二小姐要怎么不客气了。”挑眉,挑衅之意明显似笑非笑看着气鼓鼓的柳萱,绕过身子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可掐出水来。暗暗叹息,那富家公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
只是…如今武后专权,以后的中宗帝有懦弱无能,被一个韦后吃得死死的,难怪会…
摇摇头,压下心里的不悦,自寻烦恼啊自寻烦恼,不管如何,已经朝着历史发展,怨天尤人又如何,还不如清清静静,安安乐乐,心无旁骛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对着镜子在脸上摸了一把,笑着朝柳萱抛了一个媚眼,娇笑的跑出去“你在这坏坏的,不客气的对它啊!我先出去逛会。”跑出房门,探头看着一脸无奈,又气又恼,又没出发泄只能就着手绢吃吃的笑的人说道“若是柳妈说起,你就说我带着阿明回村里了。”
“你要带阿明出去?”那时,阿明那么机灵,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
“嗯!”摆摆手,朝阿明的地方跑去。
蛐蛐栖息在草丛处,特别是以前的旧屋,坍塌的老房子更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那座府宅是最好的选择。
那天别说蛐蛐,连蚂蚁一起也才抓住五只。今天可就不一样了,找了个小帮手,走路风生水起,就差横着走了。特别是看着阿明捂着手笑看着我,眉毛眼睛都凑在一起,嘴巴快咧到耳根子,脸上的粉簌簌的往下掉也不在意。手里握着的小罐头发出啾啾的声音,叫得柳浣心里痒痒的,想着终于能打平手了,乐呵呵的听着啾啾声也不觉得烦了,反觉得它们其实也挺可爱的。
“姑娘好兴致。”阿明捂着跑来的身子一顿,打开罐子装蛐蛐的手也是一顿,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随即敛了敛笑。
“公子也不差啊!”微笑回头,扬扬手里的罐子说道“看来不用等明日了,今天就能兑放那三日之约了。”招呼阿明过来,笑嘻嘻的打开盖子,阿明眼睛一闪一闪看看我又看看身后的人,小心把手里抓住的蛐蛐放了进去。
“呐。欠你一只,我还你不止十倍。”见他不接,愣了一下,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不清。拉着他的袖子把罐子往他怀里一塞,牵着阿明就要离开,谁知阿明已经看痴了,小小年纪就贪恋“美色”,这可不好,扬手就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力道不大,足以惊醒他,阿明吃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莫名所以,倒是身旁的呵呵笑出声来。
“姑娘就这么着急着走吗?”不走难道在这里喝西北风吗?撇撇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不得不承认,低沉犹如大提琴的声音不禁让心颤了一下,半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今日一袭玄青色长衫,素雅去不失身份,袖子下暗绣得金丝线,那绣活,那衣料,可不是寻常百姓能够穿得起的。
见我打量,男子目光坦荡,同样打量着我,比起我的视线,那迷蒙看不清眸子的眼睛如探照灯一般身上扫上扫下,连我身上有几个伤疤都看得一清二楚,想着气恼不已,在心里狠狠的扇几个耳光,谁让我一个耳光就惹出了这么多事,可不想再来个“耳光效应”了。
可想而知,耳光也不是随便能扇的。
“公子就这么不舍得本小姐走吗?”阿明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许是他口中的小姐引起了阿明的戒备,想要挡在我面前却被我拦住“公子想必是眼花了,这里可没有什么小姐。”男子目光平静,对于我的提示既不反驳,也没同意,只是看着我朦朦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笑意。管他笑我掩耳盗铃还是虚张作势,对于这些人,我可不想多有来往,被得知女子的身份已经让人胆颤了,只是想着早点离开。
“多有冒犯,小…小公子不要见怪。”瞪着的眼睛在他改了话的时候眯了眯“不知小公子大名?”没想到只是出来走走,竟然能在这遇到她,一双灵动秀气里眸子,即使再遮掩,还是挡不住清美本质,桃花如面。可能,她还不知道,那双眸子,任是谁见了也移不开眼,更何况是哪一频一瞥,就已经动人心魄了,看似十三四岁的样子,狡黠,聪慧,眉目前似乎在哪见过,只是一直想不起来,这样李哲很是困惑。他的记忆一向很好,离京不久,回京也不久,不可能会忘得曾经见过的人。
“公子过谦了,区区小名如何能让公子放在心上,让公子徒增烦恼。在下有些,就不多打扰了。”牵着阿明就要离开,不想男子再次开口打住了我的脚步。
“难道小姐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好像有点,不过这跟你好像没关系,扬眉,回头看着俊美的男子,修长的身影,朗朗清俊,眉宇间器宇轩昂,隐含着一股霸气,让人不容忽视,玄青衣袍剪裁得体,这个男子简直就是一衣架子,怎么都能吸引人的视线。
“公子尊姓大名,孔融让梨,这次,小弟效仿古人,敢问尊姓大名,下次,小弟好上门拜访。”见男子愣了一下,嘴角抿着笑,补充道“听说英王在曲江池悬赏斗蛐蛐,想来公子凭借那十几倍的蛐蛐一定能夺冠。在这,恭喜公子一举成功。”
听说回长安不久的英王便在曲江池聚众豪赌,这次是斗蛐蛐,下次可能是斗鸡,下下次还不知道要斗什么。若是在现代,不把他们一个一个关进牢房是免费的午餐。要说这英王殿下还真是昏庸无能,浪荡不羁,这样的人…哎,前途担忧。
李哲没想到柳浣会提出英王,心下一惊,却很快松了下来,面色平静看着出神的人,眼里的扼腕之意清晰可见。李哲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似狡黠的女子,总是有那么迷糊的一面,而,这迷糊的样子却比任何端庄娴雅的女子让人心动多了。
心动?李哲后退一步,怔怔的看着柳浣,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见他这样,柳浣觉得机会来临,也不跟他做太多纠缠,牵着阿明快步跑开,待李哲察觉时,人已经跑开了,留下的背影直到很久很久都在眼前飘过。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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