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
心下明了,感情欠钱的人早忘了这事,借钱的人还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武三思突然冒出的想法惊了惊。哥哥…柳浣低头想了想,蓦然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很快又隐藏下去,这一幕,被武三思看在眼里“哥哥,我可不认识你。小的卑俗,攀不上这份大亲。”
“是吗?还不知是谁在曲江池拉着,哭着求哥哥付银子的?”拉着,哭着,那个人不会在说我吧!什么时候上演这一幕了,那一定是傻子,这样的人,就算你死在他面前也不会动容,区区耍赖,撒娇就能蒙混过去。切!骗小孩的。
“呀,有人叫小的了,公子好走慢用。”绕过就要离开,手腕一紧,回头,怒视道“公子盛意拳拳,小的无福消受啊!”
“若是不想在这揭露女子身份,尽管闹好了。勉为其难,老爷我收了你。嗯?意下如何?”见乖乖不动的人,武三思笑意更深了,看着惊愕的人,嘴角勾了勾,手正要抚上那图了锅灰,露出灵动眼眸的脸。却在触手可及之时,被人拦住。
“公子息怒,小店小本生意,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公子见谅,这个不识眼的伙计就交由小店处置,今日公子一应费用,小店概不收银。”说着拉过愣愣的柳浣,用力在她手腕上拧了拧。谁知却被大力挣脱。
“哼!我已经不是流觞居的人,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不过…若是两位有聊,那小的待会再来请罪,公子说可好?”直了直腰,也不理会一脸铁青的柳晋,看了看面前嬉笑不变的男子,挤挤眼。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就不能在连累流觞居,至少现在还不行。是那错了,这个人也是,那个人也是?难道我的脸上写了“我是女人”四字吗?怎么一眼就看出了?
“贤弟可不要失约了?”语气里的不信任之意,我可听得明白,装傻充愣的点点头。在心里默念,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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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物换星移几度秋
柳浣尽量把背挺得直直的,学着柳晋的步履,沉稳捷逸,气势昂然。极力想要忽视身后那犹如水深火热的沼泽,一位,担心万分,忧虑焦躁,投在身上视线如绵绵秋水带着翼翼紧张。一位,似笑非笑,饶有趣味,如经验丰富的深山猎人看着满意的小绵羊猎物,那个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眼神,一直尾随那抹身姿直到消失在眼前。
柳浣自然不会拐个弯会从流觞居后院进去,她可不认为身后没有眼线,好不容易在城内生活了二年安生日子,她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好奇惹来的后果打乱这平静的生活。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不好相与的男子,那双眼睛,明明写着不要惹着我,会付出惨重代价的。
所以,当柳浣转了大半个长安城,专捡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在人群中穿梭,就当做捉迷藏一眼,她是明处的诱饵小老鼠,虽然不想这样鄙视自己,但无奈,谁让在明处了。暗处的猫猫能不能像《猫和老鼠》里那样多姿多彩,精彩悬环,成为胜利的那一个她不清楚,至少,她溜回流觞居的时候已经关门,而身后也没有可以的人。
那个男子,是什么人她很好奇,可不能让好奇心害死猫。管他是谁,反正事屎壳郎就行了,鄙视他。害得她今天累得像一头耕了几亩地的牛,全身散了架一般。一边在心里碎碎咒骂,一边揉着小腿,滋滋吸气。
柳萱像是早已等候多时,坐在地上还没一会,就听见脚步声,抬头,对上柳萱似笑非笑,幸灾乐祸的眼,像是假装没有看见,笑嘻嘻的打招呼“哟,什么风把美人吹到后院来了?”不是柳晋等门,看样子那家伙生气了,其实我也很后悔的,摔了个半死,最后剩下的半条命差点丢在半个长安城,还得担心受怕,外加心理折磨怎么堵上那张恶毒的嘴脸。
“可能是东南西北风吧!”挑了挑眉,柳萱一脸神秘凑到我身边,眼里的促狭笑意我可看得清楚“你不在家不知道,听说今天有个店小二不仅被客人丢了出来,丢出来的原因,啧啧啧…可把我们流觞居的脸丢光了,你说,晋哥哥怎么招了一个那么不会做事的,莽莽撞撞,迷迷糊糊,疯…”
“停停停停。好吧!还有什么不满的一起说出来吧,也不用藏着掖着。”悲催的叹息一声从掌中抬头,看来,柳萱对我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否则不会逮着机会就往死里诋毁我,那个店小二不是我就是谁,就算她不知道,看我身上着店小二青衣麻布的打扮也知道了,不就是想出一口恶气,只因,她的晋哥哥又拿她开刷。
真的很想仰天唱一句“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我!”
“如果给个期限,明早你来找我消气,我可以给你翻倍。”现在,没有气若游丝,已经浑身脱力了,实在走不动了,先送走这尊佛,再考虑那尊佛,再在考虑如何堵上某个欠抽的嘴,最后好死不活的问一句“柳晋小哥哥还好吧!”闻言,柳萱先是嗤了一声,口水全喷在我脸上,再是翻了翻白眼,冷若冰霜的站起来,很是同情的瞅了我一眼,那一眼啊,吓得我小心肝颤巍巍的跳着。捂着心口不敢再出声找死。
“我说,浣儿啊…”
“哎!我在听,你说,你说。”很狗腿的看着柳萱,笑得讨喜,柳萱见状,扑哧一声用手绢掩嘴吃吃的碎了一句。
“浣儿,你要小心呐!”说着左顾右看一番,才凑到我耳边低语道“我就是被哥哥扫地出门的,那个脸啊,比锅灰还黑,眼里的冰霜足足冰冻三尺。”有那么危险?柳萱很郑重诚恳的点点头。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蛰伏一段时间,等那位灰哥哥消气了,我再去道歉。萱儿啊…你不知道…”
“得了得了,不要在我面前撒娇,我可不会再掺和你的事了,想着灰哥哥…”柳萱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我道“灰哥哥是谁?嗯?”
“灰哥哥就是锅灰哥哥呗,锅灰哥哥…”
“就是柳晋晋哥哥呗。”睨了我一眼,柳萱用一种我就知道的表情居高的俯视着“浣儿啊!路漫漫其修远兮,你要多多保重啊!”语重心长,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笑着撇了撇嘴,顺着那个角度,怔了一下,随即展开一张无比灿烂又讨喜的笑脸。
只是现在她不知道,脸上那还没洗掉的锅灰,不是灰姑娘又是白雪公主不成?所以见柳晋抖了抖眉她也没有察觉,那视线在她脸上掠过之后皱眉不悦的神情,不是因为在流觞居拉美一闹,而是那不会照顾自己的无奈,令他觉得担忧气愤。
柳萱很同情的看了看柳浣一眼,示意她用手绢擦拭一下脸庞,不要说灰哥哥,现在可是灰妹妹了。柳浣莫名其妙的看着柳萱挤眉弄眼外加抹着脸,看得很清楚,她很热吗?脸上也没汗呐?
柳晋轻咳一声,柳萱不敢再多做逗留,她已经言尽于此,提醒过了,谁让她出去转悠了一天人都傻了一圈。再看看,脸如墨黑的柳晋哥哥,她思量要不要找柳妈出面,只怕场面会更加难以收拾。唉!她怎么遇上从小到大一个心性,静若处子,动若狡兔。
“还不回去洗洗。”柳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闻得突如其来的声音与如此责骂的语气,愣是反应不过来,顿时石化,不知如何回应。直到,柳晋看着担心了,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又后悔得想要舌,是不是严厉了,吓着她了,虽然常常拉长脸,却从来没有用这种严厉的口气。
他也是被气糊涂了,想着伙计来告,浣儿混到小二里面,还出了错让人给丢了出去,他就顾不得其他,火烧火燎,心如热锅上的蚂蚁赶到之时,看到的尽是那人抓着浣儿的手死死不放,另一只手就要抚上她的脸颊。
他知道浣儿是女人 ?http://87book。com
这样的念头在他心里一掠而过,同时刺痛了他的心。如果没有看错,二楼厢房的男子不是武承嗣是谁,而抓着浣儿手的男子不是武三思是谁。早在一个月前他就知道武家二兄弟会在今天来流觞居。没想到,浣儿竟然在这个时候撞上了刀口。
武家二兄弟这几年横行霸道,谁敢招惹。更何况,更何况,还是天后身边的红人,武家宗亲侄子。
如今天皇身体抱恙,朝中一切大权都掌握在天后手中,如此过不了多久,李唐的江山便会落入他人之手,只是,这个他人会是谁?
上天自有定数。
“洗漱罢到书房来一趟。”
“晋哥哥,可不可以…”
“不可以。”到了这个时候,浣儿,你为什么一点,一点也看不到,看不到柳晋的心。柳浣被这一声呵斥,吓得不敢再出声,抿着嘴,委委屈屈低头看着地上。柳晋闭了闭眼,不敢看她的神情,疾步离开。他怕,他等不了完成心愿的那一天。
柳浣听着脚步声走远,泪水哗哗的流下,她觉得委屈,今天憋了一肚子的气,早料到会有一声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却还是在听到柳晋那怒意的声音,心里只觉得堵了千万垒砖,又沉又悲伤,泪水就这么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浣儿…我…”柳晋去而复还,看着坐在地上哭泣的人,一身小二打扮,脸上灰烬犹存,本来就扑了一层粉的脸上加上锅灰,跟花猫似的,低低的吸鼻子气声,一声一声刺在他心里,闻得他的声音抬头的人,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特别是那双明眸秋瞳,光华流转,眼眶通红,好不惹人怜爱。
“对不起!”柳浣抽抽噎噎表达心里的愧疚,她知道错了,不能让他们如此担心,这里不似那边,危险重重,而他们本来就有意低调行事。而她这次不得不承认,她惹祸了。柳晋肯定知道那个人的身份,皇亲贵族,官宦子弟。都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了得。
“回去吧!地下凉,染了风寒你又不肯吃药。”不是我不肯吃药,只是,那感觉让我犹回了现代,每日大小药片不间断,早已吃怕了。好不容易有了好身体,她想尽情的享受一副好心脏带来的生活。
“浣儿再生晋哥哥的气吗?”柳晋好心哄着,见她缩了缩脚,脚上的鞋已经磨破,血迹干在边沿。察觉到他的视线,还像不着痕迹的遮掩住,心里的怒火被点燃了。柳晋二话不说,上前抱着人就往内院走,也不管她推搡挣扎着,视线落到那肿胀的小腿上,心下了然,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柳妈看着离开的人,不禁担忧起来,这两个孩子,她不知道如何做主,晋儿眼里的爱怜,她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浣儿的事,一直是她心里无法忽略的。
“…抚养长大,找一副寻常人家,让她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无忧无虑?怎么才是无忧无虑的生活?柳妈茫然了。柳晋能给她那样的生活吗?
第十一章 花明柳暗绕天愁
柳浣几天来心绪不宁,战战兢兢的,时不时让阿明出去看看,甚至耿耿于怀,因为她在形容那个欠抽的容貌时,阿明叹了一句“姐姐姐姐,真的有那么英俊的人吗?比老房子你的人更英俊?”
吓得柳浣像小偷一样,左顾右看发现没人听见才松开捂着阿明的嘴,她当然知道老房子里的人是谁,一个,两个,想想她都怕肺给气炸了都。
得知每天那个人都会来流觞居,重金包下那间包厢,点几样流觞居的特色豆制饮品与素菜。一坐就是一天,大有你不来我就不走的耍赖意味,当然,每天都会刁难伺候的小二。花样百出,不是这不好就是那不好,总之好好的人到了他那里就成了半残品。这也是问题,那也是问题。
那架势,就像上门挑衅的人,只不过他要挑衅的便是那在他看来言而无信,说话不算话的柳浣而已。
对此事一知半解的柳晋在看见武三思踏进流觞居之时,已经严令柳浣不能踏出房门一步,还让柳萱在旁边看着。他猜想,武三思已经怀疑柳浣的身份,而且武三思这种阴险小人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他想把柳浣送出去避避,谁知她倔脾气上来任谁的话都不听,当然除柳妈之外。柳妈并不知道此事,况且他也不想让她增添烦恼。
柳浣打开窗户,还没一会,柳萱便上前关上,嗔怒的瞪了她一眼,拿起一个香囊绣了起来。说道香囊,柳浣才记起自己丢了的香囊,那可是她第一次绣成的活啊!那骄傲的神情,任谁看了都知道她绣了一个香囊。柳浣的绣艺比不上柳萱,倒还是学了很多,能不学吗?那可是柳妈手把手教的,她可是被惩罚扎了好几针手练成的,比起绣十字绣得人,她的技艺高超多了。要知道,她可是经过古代名门淑女养成计划的。
柳萱见柳浣拿起未完成的绣活穿针引线,欣慰的笑了笑,笑意还没滑到眼底就听见一声惊呼,头也没抬就知道因何而起,凉凉道“浣儿,晋哥哥这样也是为了你好,娘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况且…”
“我知道的。”打断柳絮絮叨叨的话,有时我真觉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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