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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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儿，我带你走，你又不愿意嫁给武三思，你愿意抗争我很开心，浣儿，今晚我就带你走。你愿意跟我走吗？走到天涯海角，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浣儿，你会答应吗？”他愿意放弃一切，他愿意背负一切骂名，只是不愿失去她，没有消息的这几天他已经想的透彻，没有她的皇宫又怎么能够让他眷恋。

一边寻找，一边安排着，只要找到柳浣，他就会带她离开，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不会改变。而柳浣那一声对不起给了他极大的鼓励，他知道柳浣是爱着他的，他怎么会那么傻，认为他会爱上别人，认为他是一个骗子，那句话一定伤了她。

“太子殿下，你在说笑吗？”柳浣愣了好一会，心湖再也不能平静，却还是挤出一句李哲不喜欢听的话，她知道他话语里的意思，可她不希望他以后后悔。他应该还不知道天后已经改变了主意，她不会是原先的以平妻之位进入武三思的府中。柳浣不会说，若是他知道会不会可怜她，会不会因为这样才带她离开。

“浣儿。到了这时候你还要如此想我吗？”李哲有些痛心，黑暗中他看不清柳浣的脸，手在她眼角来回擦拭，擦掉满脸的泪水，明明是痛心的，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想要把他再次拒之千里之外吗？他不准，紧紧的把人抱在怀里，压着他的头抵在心脏的位置“浣儿，你听听，这声音，是因为你才能跳动。你不会知道这几日我有多痛心，我在想，若是当初在巴州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带着你离开，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么多的磨难，浣儿，我是真的爱你。浣儿…”

“少卿，我不希望你后悔，你知道吗？”手抚摸上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这是少卿的脸，这是嘴巴，这是鼻子，这是眼睛，能够容纳下她整个人的双眼，当初在上官府老宅，就是这双温润的双眼俘虏了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一如初见的光芒，他的隐忍，他的退让，到他的竞争，诸多的变化，他是英王，他是太子，可他却只是柳浣的少卿。

李哲抓住柳浣的手在嘴边吻了吻“浣儿，你愿意吗？”心里带着殷切，尽管她已经觉得无论如何今晚都要带她走，明天武三思会来，什么都晚了。他不知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浣惹怒了武则天的事却是满朝皆知，勾起下巴，温柔的吻落在唇上，语气无比坚定“对你，我从不会后悔。”

心里的震撼让柳浣呆愣了一下，随即捧着李哲的脸，重重吻了上去，誓言般道“少卿，带我走！”

得到柳浣的回应，李哲兴奋不已，抱着她在马舍里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拉着她的手护在怀里“浣儿，我们走！”十指相扣，走出黑暗的马舍，柳浣才发现这里不只是他们，地上躺着几个太监，似乎晕了过去，看见李哲出来，黑暗中跳出几个黑衣人，柳浣吓了一跳，李哲搂着她紧了紧以示安慰，告诉她不用担心是自己人。

“主人，一起都已安排妥当。”

“很好！你们处理好这里的一切就去豫王府，他会安排好一切。”黑衣人腾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李哲沉了脸，冷声道“难道你们敢违抗？”

“不敢，属下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永远不会违抗主人的命令。”如此还不算违抗，就没有违抗之词了。

“你们的忠心我已经知晓。这是命令！”李哲拉着柳浣不顾地上跪着的人，绕过他们便离开。看着跪得直挺挺的黑衣人，柳浣有些不忍，这些都是他暗自培植起来的势力，如今都送给了豫王，那么是不是已经说明，他要抛开这里的一切，与她浪迹天涯。

“少卿，你…”

“浣儿，我不悔，只要有你就足够了，难道你不愿意要我，还是…”

“不是的。少卿，我愿意。愿意。”柳浣脸色一变，急忙拉着他的手往前走，生怕慢了一步会被人抢走，李哲满意的看着柳浣，他就是不能让她有踟蹰的时间。

李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等他们安全出了长安之后，便换了一辆马车，车夫是李哲信任的人，两个人在马车中相拥而眠，一夜的奔波柳浣早已疲惫不堪，见已经安全，绷紧的弦松了下来，靠在李哲怀里，喜悦，兴奋，对未来的憧憬渐渐被睡意抵挡，困倦的窝在李哲怀里，耳边是李哲轻柔的声音，脸上，嘴上，鼻子，眼睛，被温热的吻催眠。沉沉进入梦乡。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早上，柳浣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掉，看着陌生的环境，柳浣惊了一下，腾的做起来。听见动静，李哲伸出头来看着柳浣，柳浣也看着李哲，蓦然，一张脸通红，柳浣慌忙躲开视线。李哲在沐浴，而且是在她的房间内，隔着一张屏风，薄薄的纱窗后面的身形若隐若现，柳浣居然看着愣了好一会才惊醒。看着出水的美男，原来她也会被吸引住。

顿时觉得脸颊又是一热，耳朵却支着，听见水的声音。她不知道，移开视线之后，李哲脸上浮起的红晕，并不是热水泡出来的。他也羞涩不已，他没想到柳浣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从上了马车睡去，期间没醒过一次，他害怕，惊慌，找了客栈，叫了大夫。他一直与柳浣在一起倒是没发现，柳浣身上臭烘烘的，难怪进入客栈的时候被人异样的眼光。虽然生气，李哲别不敢吵醒她，威胁着大夫把了脉，说是疲累所致，只要睡够了吃两副药就好了。听见大夫这样一说，李哲也松了口气。松开大夫就要掏银子，大夫吓得银子都要，拿着药箱连滚带爬捂着鼻子跑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李哲贴了上来，感觉到他的体温以及沐浴后的清香，心脏剧烈跳动着，身体却僵了一下，脸上红霞满天，连耳垂都红得滴出血。李哲轻笑一声，知道她不好意思，抱了抱她，站起身拉开门出去，临关门之时才说道“我去拿点吃的，很快回来。”

柳浣连连点头，巴不得他快点离开，听见关门的声音，才重重吸了口气，跳下床，找可以穿的衣服，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红色肚兜若隐若现，柳浣才意识到，刚才似乎她没用被子围着。啊…哀声连连，拿着衣服的手都抖了一下，害怕李哲回来，顾不得多想，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刚系上腰带，门就被推开，李哲含笑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吃食，看见柳浣站在床边，柔柔一笑，如沐春风，柳浣不争气的又是一阵脸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视线在她脚上一顿，皱了皱眉，放下托盘一步一步走进，看着他的举动，柳浣愣了一下，下意识后退，腿撞到床沿，整个人坐在软软的床上，还没等她抬头，双脚就被人捉住，李哲边套袜子便责备道“怎么这么着急，着凉了又让人心疼了。”

看着李哲理所当然的举动，眼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抵在木板上，李哲愣了一下刚抬头，脖子就被一双小手缠住，突如其来的温柔令李哲怔了怔，抬起她的要藏进被子里才回抱着她“浣儿…怎么了？”他是明知故问，他就想听她说说话。

“少卿，以后我会对你好的，就像你对我好一样。”下巴抵在头顶，柳浣不想让他看见她流泪的样子。那样很丑。说起丑来，柳浣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们从宫里出来，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他们身边又没有婢女，那么…她身上一定很丑，盛夏几日不洗澡，还被关在空置的马圈里，里面除了马粪就是干草，不可能干净到哪里去的。唔…丢脸死了。

“问你件事…这个…那个…我的衣服…”柳浣支支吾吾，脸已经红的滴出血来。好半天，还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衣服让老板娘拿去烧掉了。有什么东西吗？”李哲有些心虚，却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柳浣吁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有老板娘这么一个人，她就不会想到令人脸红心跳的场景。

柳浣摇摇头，这时，咕咕咕的声音响起，柳浣顿时红了脸，李哲轻笑一声，张开手臂抱起柳浣，惊得她一声低呼，李哲吻着她的唇不让她躲闪，从醒来的一幕开始，柳浣就躲着他的眼神，虽然高兴，可不想饿着她“我们去吃饭。”

柳浣不安分的扭了扭，暗暗嘀咕，我可以自己走的…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李哲惩罚的消音，老老实实坐在李哲腿上，享受着他殷勤备至的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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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李哲拉着柳浣的手说”浣儿，我不准你嫁给武三思，既然你也爱我，我们私奔吧！”

柳浣皱了皱眉，随即摇摇头。

“为什么？”李哲大吼。

“不为什么。谁让你不把推荐票，收藏票作为私奔的银子，跟你私奔，没有它们我们怎么活？”

嘻嘻嘻。。。。。

第一百零九章　双鸳池沼水溶溶　水路

一路上，他们都要停留些时日，柳浣觉得他们不像在私奔，倒像是在游玩，可不得不说，柳浣和喜欢现在的时光，充实，温暖，快乐，最主要的是，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看着离去为她买糖葫芦的李哲，托着下巴看着粗布衣裳依然掩饰不住的如玉面庞，笑得傻乎乎的，李哲回头看着她，莞尔一笑，回头取下两串糖葫芦，丢下钱转身就走开，他很想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身后小贩追了上来，硬是把多余的钱塞进李哲手里，李哲看着手里的钱，无所谓得笑了笑，倒是没看出小贩的愣神，疾步来到柳浣身边“你这样败家，以后怎么养活我？”接过糖葫芦，咬下一个含在嘴里，糖渣子黏在嘴边他也没注意，李哲笑了笑，伸手擦拭掉，深深的凝望着她，捉着另一只手十指相扣，柳浣脸红，瞄了瞄周围，见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没注意他们的举动，才嗔怪的瞪了李哲一眼，用力咬烂嘴里的山楂果，下一刻，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眯着，小小的鼻子皱成一团，酸的牙都倒了。

李哲笑笑，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不烫才送到她嘴边。把嘴里的山楂果吐了出来，就着李哲的手把一杯茶喝了个见底，气愤道“酸死了。”一手拿着一串，有些可惜。

凑过去咬了一口，眉头皱起，果然很酸，他向来不喜欢吃这些，若不是柳浣吵着要买，他也不会让她吃，总觉得不干净。可她喜欢，他总是舍不得的。

柳浣被李哲的神情逗笑，咯咯的笑着，李哲看她开心也觉得开心，似乎看着她就已经满足了，出来的这些日子，他们都仿佛重生了一般。

两两相望，相扣的手紧了紧，彼此都能看见对方在眼睛中的倒影。柳浣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裙摆被人拉了一下，低头看见一个小孩子站在他们桌子边，仰头看看柳浣，又看看放在桌上的糖葫芦。

“想吃吗？”小孩点点头，柳浣把未吃过的糖葫芦放在他手中，看见糖葫芦，眼睛一亮一亮的，伸出手怯生生的看了看李哲，见他含笑才敢攥住，灰头土脸的脸上满是笑意，小手也黑乎乎的，除了泥土还有锅灰一样的东西在手上。看了看糖葫芦，咽了咽口水，柳浣以为他会马上吃，却不曾想到他竟然拉开衣服就把糖葫芦放进衣兜里，柳浣想叫住，已经来不及。藏好以后又看看柳浣，再看看另一串。

“留着给姐姐吃，姐姐生病了。”脆生生的嗓音听得柳浣心一软，看着这小孩，想到阿明，拿起另一串糖葫芦放在他手里，抬头看了看李哲，李哲从袖子里掏出一点碎银子，放在他手里。

“拿着这个找大夫给姐姐看病，姐姐很快就好了。不要弄丢了。”小孩看了看手里的银子，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样子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蓦地跪在地上就要磕头，柳浣吓了一跳，想要去拉他被李哲拉住，小孩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眼眶里全是泪水。

“谢谢哥哥，谢谢姐姐，你们都是我的恩人。”说着躬了躬身“我叫小毛，我长大了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柳浣有些感动，摸了摸他的头“快回去吧！姐姐一定在等着你。”小毛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他们，似要把他们记在心里。这一桌的举动引起了茶馆里的人围观，好奇的看着柳浣他们，等小孩走了之后，李哲付了银子拉着柳浣离开，这里是小镇，他也不能掉以轻心，尽管他一直让柳浣不要担心，而他也做了十全的准备，可总是放心不下。

柳浣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什么话都不说，跟着他离开，两个人都穿着寻常的衣服，没骑马，也没雇马车，他们一直往南走，柳浣喜欢南方四季分明，江南水乡。李哲也想去走走，所以他们一路往南走。再走几日就过了长江，以前只在车上看见过，柳浣想看看古代的长江是不是如以前看到的那样，想来也是千差万别的，尽管长江还是长江，可岸边的景物，建筑却是不同的。

买了一些干粮，他们便到了渡口，这次他们决定走水路，水路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