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





    昨晚,她累了先睡,而他,不知道几点才回床休息。
  她只知道,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脸儿贴着他的胸膛,乖巧安静地睡在他的怀里。
    自从回魂以后,他们还是第一次再次睡在一起。
    只是,此创的她,没有办法去细听自己如雷般的心跳,没有时间去享受这份亲腻。
    还没有洗脸,她已经先抓过床头的手机,先给银行的吴经理去一个电话。
    但是,意外地,对方给她的,居然还是“对不起”三个字。
    “您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大清早,她的心情就坠入了谷底。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吴经理一夜挣孔以后,只好把实情告诉了她
    “你说,蒙欧集团的千金和你们这一行都打过招呼,不能贷款给我们?否则,他们就动用自己的商业关系,抵制你们银行?!”妙妙膛目。
    吴经理叹息了一声,抱歉道,“对不起,蒙欧集团的市场份额太大,人脉又太广,我们不可能为了你们一家,去了其他企业的生意。”
    挂掉电话,妙妙被震撼的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床上的男人,也静静睁开了眼。
    她的手机,是三星的,对话的音量大得不得了,刚才的电话,他都听到了。
    “白立人,我们该怎么办?还有最后一笔一千万的贷款,三天后就到期了!”她彻底慌了手脚。
    已有的两千万已经还给银行,却贷不下来,剩金的一千万让他们怎么还?
    还有,工人的工资,员工的年终奖金,布料商上千万的帐务,半个月内就要结算!
    他们该怎么办?
    “你让白立人放下姿态,好好去求求社家千金吧,和蒙欧集团,你们斗不起啊。”
    吴经理最后的话,在他们之间,久久回荡。




第十二章

他在咖啡厅等人。
    就在他不耐地第十三次看手表时,穿着一袭雪白、毛茸茸的皮草,高贵得如同绽放在橱窗内的那朵华美花朵,在迟到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姗姗来到。
    “抱歉,塞车呢!”一坐下,这个解释,对方给得丝毫没有诚意。
    他一改平日,不急不踪,“没关系,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什么事情?我很忙呢!”杜姗姗装出一副很不耐的样子。
    “我只是想问问你,在这个事件上,你扮演了什么角色?”他的种情更淡了,“设计图,是不是你偷的?”
    “设计图,什么设计图啊?”杜姗姗装出一脸无辜的问,“你们公司丢设计图了吗?”
    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对方不会轻易承认,而设计目被盗要举证起来相当困难。
    其实,这件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纠结的必要。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只想知道。
    “没什么啊,女人嘛,都有自己的小任性,自己喜欢的东西,既然得不到,那不如就毁掉啊。”她说得一派天真。
    他听得,突然想笑。
    大家认识了二十几年  他第一次认识到,姗姗真是个千金小姐啊。
    原来,她之前,一直在他而前戴着伪善的面具做人。
    真是辛苦了。
    “你是决定要斗垮我?”他发现,自己来错了,真不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约她出来。
    他反省过,为了妙妙,他确实在一段日子里,非常不给这位故友而子。
    他以为,她只是因为难堪,如果一声道歉可以能决问题,他不希望妙妙再为了他的事情,一直斧波劳碌。
    “你应该知道,我有钱,只要我肯花心思,斗垮你,还是挺容易的。”杜姗姗靠近他,露出得意的笑容,“立人哥哥,谁叫你有个有钱的老爸,却不愿意靠呢?到现在,连个后台也没有了呢!”
    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他腾得一声,站起来。
    他脾气硬,即使放下了姿态,还是做不到去诌媚一个女人。
    今天这一趟,他白来了。
    因为他发现,两个人一起走过的十年,真是一个错误。
    在他心里,没有爱情,大家还是有感情的,但是,显然,对方不这么想。
  就在他转身就走之际,杜姗姗一把抓住他的手。
    “立人哥哥,你不求求我?”她笑呵呵地又问。
    他的唇角,给给地,懒得再多说一句,扣手就想走。
    “‘动力’是你一手创建下来的,如
果就这么垮了,你不在乎吗?”杜姗姗追问。
    不在乎?不在乎的话,他怎么可能坐在这里!
    他转过脸,看着她,冷冷淡淡的。
    “立人哥哥,听说白妈妈身体一向不是很好啊,这几年体检查结果,肾肌肝总是比常人要高一点呢。”
  她连这都知道?
    “你要是垮了,白妈妈一刺微下,肾肌肝控制得不是很好,演变成肾衰竭,要去洗肾,你哪来的钱,做孝子呢?!”
    去他妈的肾衰竭!
    只你为免太替我杞人忧天了吧?”他冷笑。
    “廖妙臻知道这些吗?”她的神情,变得好同情,“她知道你其实不是有钱人吗?如果嫁给你,不仅连一个象样的婚房也没有,还有个身体不好的婆婆,现在就连公司也快垮了,将来,还有过好日子的希望吗?!对一个女人来说.这种未来!真的挺可怕的!”
    她知道,她都知道!
    白立人握握拳头。
    正因为廖妙臻都知道,所以,他很伤自尊!
    “立人哥哥,现在的你,除了能给她一个强壮的身体,还能给她什么呢?”杜姗姗笑问。
    一箭刺心。
    “说完了?”他给冰冰地问。
    说完了,他可以走了吧?!
    但是,杜姗姗就是握着他的手,不放。
    掌心,有什么东西硬硬的,他低头一看。
    是一张卡。
    酒店的钥匙卡。
    “立人哥哥,不如,你把你强壮的身体借我用一夜,用完了之后,我保证,明天你肯定能接到银行的电话!这样,你们的感情,在金钱的保证下,不是稳定了?!”杜姗姗提出交易,笑得媚感,“反正,对你们男人来说,这笔买卖,只赚不亏呢!”
    廖妙臻抢她男朋友,她不会让她这么好过!
    只要白立人上勾了——
    对于这段爱情,由爱生恨,杜姗姗就是有一种破坏欲,而且她想得到他,想使力糟蹋他!
    如果、如果,他愿意——
    今晚,她不会客气!
    看着眼前那张单纯的脸,他不寒而粟。
    他们,真的曾经认识吗?
    一指一指,在对方逐渐冻结,僵硬的神情中,他将开她的手。
    “白立人,你!”不识好歹?
    他重新回到位置上,就在杜姗姗惊喜地膛目,以为他是改变主意。
    只见,他冷淡地撕开座位上为容人难备消毒湿巾,一根一根手指,难以忍受地把自己刚才被握过的五指,一一擦干净。
    然后,把湿巾礼貌的扔进垃圾筒。
    在杜姗姗刷白的脸色,他掀掀唇,“再见。”
    头也不回,他迈开步伐。
    因为,有个人,把他们唯一的那一点旧情,也花光了。
    突地。
    “白立人,你等着瞧,我会买下你的公司,一点一点把它拆掉!”杜姗姗在后而,疯狂、尖锐的大叫。
    他又羞辱她!
    这种情况,他居然不是跪地求她,而是再次羞辱她!
    走出了咖啡厅。
    突然觉得,其实仔细看,即使怎么被大气污柔,这片天空,还是天蓝色的。
    掏出手机,拨通一组号码。
    “在哪?”他后悔了,中午,有这个闲功大约杜姗姗出去,还不如带她出门吃点好东西,补一补。
    最近,她为了他,推着轮椅,东斧西跑,太辛苦了。
    “我在......”手机那头的女人,支支吾吾的。
    “你在哪?”他马上警觉。
    “我在陪一个银行经理吃饭,看看有没有转机。”思考了几妙后,这回,她回答的很顺畅。
    是吗?
    他蹙蹙眉。
    “你们在哪里?我也过去。”他马上要求。

“不用了,你不能来!”她惊呼。
    他不能来?
    “廖妙臻;你听着,无论你见的是谁,不要答应任何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焦急道。


第十三章(VIP)

是她主动约了薛谦君,赶白立人中午有约会的时候。
“我没想到,你这种身体,还会开始上班。”一见面,薛谦君的眸底,就带着淡淡的谴责和不芶同。
“不会啊,我恢复得很快,出去工作人反而更有精神了。”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还从轮椅里站起来,摇摇摆摆、一脚一脚地走向几米处的餐桌。
最近她急着恢复,连带着她的双腿也很争气,这几天,她已经可以成功的双手放空,自己走上几步了。
虽然,走得姿势,难看到实在惨不忍睹。
但是没关系,他只是朋友而已,即使摔倒了,她也不怕丢脸。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薛谦君制止她,怕她辛苦,急忙扶着她,把她带入位置上。
“最近怎么样,胃还有没有痛?”一坐好,他就关切地问。
因为白立人的独断独行,好长一日子没见到她了。
“薛谦君,我、找你出来,是有其他事。”深呼吸一口气,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寒暄上。
因为她认真的态度,他的眸,一暗。
“你的胃不好,先点菜用餐吧,其他事,慢慢该。”他自若的微笑,还是那么体贴。
于是,妙妙只能耐着性子,等他先和服务员说完话。
“薛谦君,你和杜姗姗的父亲还有往来吗?”妙妙急切地问。
以前在腾龙上班的时候,她就知道,有段日子,他和蒙欧集团的董事长走得相当近,对方对他非常欣赏。
“为什么这么问?”扬眉,淡淡的,他明知故问。
“我想,你一定知道杜姗姗最近搞了很多事情出来,现在,她拿出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对付我们,她的父亲知道吗?!”
她唯一能想到,就是从蒙欧集团的董事长那里下手,毕竟,如果少了父亲的支持,杜姗姗也不会本事到哪里去。
“婚约解除以后,我和杜伯父就很少见面了,而且,我想,他也不会乐意再见到我。”不同于她的急躁,他有问必答,不疾不缓,温温和和的。
虽然说,解除婚约是杜姗姗先提出来的,但是,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父当时在一定程度上,面子下不去,对他和妙妙都很恼怒。
杜姗姗之所以能成功说服父亲,取得他的支持,和这件事情,是分不开的。
可以想象,杜姗姗把她说成了怎样如何狐媚又有心机的女人。
“你能帮我约一下杜董事长吗,我可以去解释一下,当时我无心破坏你们的婚礼,坠楼真的只是意外!”妙妙焦急道。
他的面色,微微有些许变化。
坠楼只是意外。
从医院醒过来到现在,她已经无数次重复过这句话。
“和你分手以后,坠楼之前,我早就和白立人开始该恋爱了,我们的感情很好,所以,怎么可能有心去破坏你们的婚礼?!”如果知道,她会无意中得罪杜父,她是绝对不会做出未加婚礼这种蠢事。
沉默,良久良久,他才幽幽叹息,“妙妙,你不擅长撒谎。”
倏地,因为被拆穿,妙妙的脸色,有点尴尬。
确实,她和白立人,根本没有这么早就开始了。
“既然你也知道,我不擅长说谎,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傻到为了破坏你的订婚,而去跳楼自杀!”她的反应,也很快。
被将了一军,薛谦君的脸色,有点发僵。
她醒过来之后,已经一次又一次申明,第一次,第二次,他可以当她是无颜承认,但是次数太多以后,他又何尝能一如继往的不去听,不去看。
硬了硬心,妙妙继续道:“我和白立人是没有这么早就开始了,但是,我想,那时候,我确实对他已经有感觉了。”妙妙咬了咬唇,决定把内心的话,都说出来,“我承认,我真的曾经很喜欢你,但是,那种感觉,在你决定订婚的时候,你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整理完毕的过去了。”她是理性和感性的矛盾体,她有很重的道德观,那个时候,她根本不可能再去喜欢一个将为人夫的男人。
已经是整理完毕的过去。
因为她的话,薛谦君整个人都重重的凝住。
“我也不知道,对白立人那种不一样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开始的,是因为被你伤了心,所以移情?女人不是往往都这样?被一个男人伤了心,就很容易爱上另一个男人,去安慰自己的心?”虽然说着这样的假设,但是,她也不确定,“或者,其实我早就喜欢他了,只是,还没发觉?”
她不确定,她不肯定,爱情往往都是这样,没有头绪,来得总是有点莫名奇妙,她只是可以肯定,她对白立人的那种心动,来得很快。
“我记得,那时候,我失恋,同学会的时候,我错拉了他的手一起出来。”想起这一段,忆起的不是难过的心情,反而是浓浓的暖意,“他的安慰很特别,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