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英雄芳名谱
小德子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还用得着我满大街的去打听,就算我想找人打听,可这大半夜的我也找不着别人呀,直接去找长安县令不就得了!他笑着冲年山松拱手道:“多谢年总管提醒,我这就去长安县!”说完,急不可待地走了。
年山松望着他的背影冷笑,想靠查户籍找到人,也就你这笨蛋才会信!
京都大兴城实在太大了,所以便以朱雀大街为界,街西归长安县管辖,街东归万年县管辖,西城人口比东城的多,足有六十余万,所以年山松一杆子将小德子支到长安县去了!要想在六十多万人里找出其中一个,如果宇文牧州住在西城,那这事儿的难度应该比大海捞针简单些,可宇文牧州不住在西城,所以这事儿就比大海捞针难上太多了!
一甩袖子,拎着衣服包,年山松姗姗然地去见静妃了!
小德子兴冲冲地跑到了长安县衙,把县令从被窝里揪出来,说道:“皇后娘娘要我来替她找个人,叫宇文牧州,你快点儿去查户籍,查到他住哪儿就来告诉我一声!”交待完了,他疲倦得很,也没精力再耍嘴皮子,便叫县令给他找间屋子睡觉!
长安县令都傻了,宫里的太监半夜三更跑这儿来让自己查户籍,这算什么事呀!他不敢怠慢宫里的执事,忙把自己的屋子腾出来让小德子去睡觉,他则找来师爷商量对策!
师爷也是被现从被窝里揪出来的,他对这事也是大感惊讶,说道:“皇后娘娘的事儿,就是皇上的事儿,皇上是天子,他的事儿那就是天大的事儿呀!我说东家,咱们赶紧去查吧!”
县令苦笑道:“说的轻巧,那些户籍足足堆满了十个库房,怎么查呀!”
师爷眨巴着小眼睛道:“宇文牧州这个名挺熟啊,好象是个总闹事的地痞,皇后娘娘找这个恶棍做什么?”
县令气道:“皇家的事我怎知道,可能是他得罪了宫里的人吧!莫非是偷了宫里的东西,可是什么东西值得娘娘亲自过问?”
师爷一拍大腿,非常睿智地说道:“肯定出大事儿了,要不然宫里的人不会半夜来找宇文牧州这个恶棍!”
县令想了想,点头表示认同。小德子平常碎嘴,可今晚他和年山松说了一大通,又从宫里跑到县衙,累得狠了,就没说李勒的传奇故事,结果县令他们先入为主,认定了找李勒没好事!
两人互视一眼,师爷道:“绝对不能等闲置之,必须要用最快的方法找出他来,免得他畏罪潜逃!东家,光靠咱们查户籍可来不及,干脆直接点,发海捕公文吧!”
“也只能如此了!嘿,这个混蛋,竟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还得让本县给他擦屁股!”县令恼恨地道,他并不知道李勒住在东城,要不然肯定一脚把皮球踢到万年县令那里去。
立即提笔写了一张海捕通告,叫全县衙的人一起来抄,抄完后天一亮立即张贴出去!
李勒却还不知他一夜之间竟成了官府的通缉犯,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外面的日头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来,晒在人的身上好舒服,让人不想起床。
在床上赖了半天,李勒终于起床穿衣,出屋不见韩氏,想必母亲出门去了,他到厨房找了两个窝头,蹲在房檐下啃起来。
刚啃完窝头,就听院外有人叫喊:“哥哥,你在家吗,出事了!”
拍拍手上的面渣儿,李勒向院门走去,道:“什么事值得大惊小怪的!”开门一瞧,是马思源他们。
马思源道:“昨天咱们扁了铜皮犀牛,他不服气,今天带人来报仇,约你在灵感寺单挑!”
李勒笑道:“单挑?就凭他!看来昨天还是捅得他不疼!”
一旁的谢长留却道:“不是他要与哥哥单挑,是他儿子席志远!”
“老子不行了,就换儿子上,那个席志远比铜皮犀牛还能打?”李勒问道。
马思源道:“厉害多了,上次用板砖拍倒哥哥的就是他!”
李勒顿时怒道:“原来是这个王八蛋,上次差点没把我打死!好,今天非给他点颜色看看不成!”
陈信递上一根鸡蛋粗的尖头长木棍,道:“家伙都给哥哥准备好了,今天要不把席志远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我老陈以后随他姓!”
李勒接过长木棍,掂了掂,份量还够!把手一挥,叫道:“走,去灵感寺!”在手下的簇拥下走出了家门!
第十八章 … 灵感寺
李勒出了门,见对面刘家的门开着一条缝儿,小丫头阿眉趴在门缝里偷偷地看自己。他便问道:“阿眉,你爹爹和娘亲呢,家里莫非只有你一个人?”
阿眉见李勒同她说话,打开门道:“我爹娘去摆摊儿了。牧州哥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李勒犹豫了一下,道:“我要去灵感寺见个朋友,没什么要紧事儿。”
阿眉却神色古怪地皱了一下鼻子,哼道:“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
李勒笑道:“我要去干什么,你个小丫头怎会知道?”
“你是去打架的!”阿眉一副你瞒不过我的样子。
李勒一愣,随即想到自己带着一帮手下,气势汹汹地拎着棍子出门,除了打架好象也没别的事可做。他用哄小孩儿的语气道:“阿眉乖,我娘回来你莫要告诉她这些,只说我去见朋友就行了!”
阿眉却摇头道:“不行,我爹和我说做人不能撒谎,所以宇文婶婶回来后,我得和她说你去打架的事,让她骂你!”
马思源气道:“嘿,这小丫头片子,嘴还挺刁的,小心嫁不出去!”
“呸,用不着你管!”阿眉不理马思源,却对李勒道:“要想让我替你瞒着也行,可你得给我带好吃的回来!”也不等李勒答应,直接就报了一串她想吃可又买不起的零食,什么山楂糕,糖葫芦的说了一堆!
李勒心想:“这小姑娘还真会找机会,人不大心眼儿不少,竟懂得敲诈勒索!”他点头笑道:“好,都依你,我晚上定会把东西给你带回来!”
阿眉这才心满意足,等李勒他们离去,她闩上门栓,进屋忙自己的事去了。
李勒走不多时,小胡同里传来马蹄声,蹄声又疾又杂,家门口来了许多骑士。阿眉听着好奇,忍耐不住又跑到门口偷偷向外张望。
就见门外来了一大群的士兵,人数足有二十来个,人人顶盔贯甲,骑着高头大马,有的人手提着长槊,有的则拿着明晃晃的钢刀!
领头之人身高过丈,双肩宽阔,坐在鞍上犹如一座小山相仿,身上穿着一副浮纹山文甲,面色微黄,两条棕色的粗眉横在额下,一双豹眼也带着几丝深棕,瞧模样是个胡人!
阿眉从没见过如此气势骇人的将军,吓了一跳,赶紧把门关严,砰的一声之后,紧接着便是哗啦的落栓声。
领头的将军扫了一眼刘家,问道:“确定是这里?”
他身旁的另一名将军道:“应该就是这里,昨晚抓的那两个小混混都说是这儿,肋条骨都打断了,应该不会说谎!”
领头的将军哼了一声,道:“宇文牧州这个杂种,惹得我娘生气,今天非把他活撕了不可!”
这领头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大隋左翊卫建威将军宇文成都,和他对答的人是他的心腹手下成胡儿!昨晚,宇文成都被大夫人派出来,打算在宇文牧州“认祖归宗”之前,提前把他干掉,生米煮成熟饭,就算爷爷宇文述暴跳如雷,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成胡儿指着韩氏家的柴门,道:“是这家!”
宇文成都把手一挥,低声吩咐道:“做完之后,放火把房子烧了,到时爷爷问起,就说他家意外失火,烧死了他们娘俩!”
士兵们纷纷跳下座骑,成胡儿冲在最前,砰的一声踹开柴门,闯入小院!士兵们一拥而入,四下里找寻李勒。韩氏的穷家实在太小,士兵们只转了一圈就发现无人,成胡儿跑出门来,道:“将军,家里没人,那宇文牧州不在,他娘也不在!”
宇文成都脸色难看之极,重重地吐出一口粗气,甩蹬下了战马,冲对面的刘家扬了扬下巴!
成胡儿会意,几步冲到刘家门口,再次抬脚将门踹开,吓得门后偷听的阿眉“哎呀”一声尖叫,向后摔倒在地上!
士兵们复又冲入刘家,乒乒乓乓地乱砸一通,叫道:“将军,这家也没人!”
阿眉心中又惊又怕,心想:“什么叫也没人,难道我是鬼吗?”她心里害怕,倒在地上不敢爬起,浑身哆嗦成一团。
成胡儿抓着阿眉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拎起来,问道:“对面住的可是宇文牧州?他去哪儿了?”
他手劲儿奇大,一只手圈住阿眉的脖子,把小姑娘离地拎起,阿眉小脸憋得通红,舌头伸出,双手乱抓着成胡儿的手臂,却动不得对方分毫。
成胡儿将手指松了松,让阿眉双脚踩到地上,却又不让踏实,只能踮着脚尖挣扎!
阿眉透过口气,断断续续地道:“是,是宇文牧……州……的家!”
成胡儿顿露喜色,急着问道:“他去哪儿了,快说快说!”
“去,去了西市,和,和人打架!”去和人打架不假,但却并非去了西市。
成胡儿回头看向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心想:“小姑娘有可能说谎,再吓她一吓!”他道:“这丫头没说实话,掐死她!”
成胡儿再次把阿眉提起,手上较力,五根手指把女孩儿掐得眼睛翻白,小脸儿几乎涨成了紫色。眼看阿眉就要气绝,成胡儿松开手,让她落地,恶狠狠地问道:“他去了哪里?”
阿眉蹲在地上,捂着喉咙,不住地咳嗽,一只手指向西面,沙哑着嗓子道:“打,架,西市!”
宇文成都这才相信,对阿眉道:“小丫头,我记住你的模样了,如果你敢说谎骗我,我就叫人掐死你!怎么样,刚才的滋味儿不好受吧?哈哈哈!”大笑声中,转身带着手下亲兵出门,上马赶去西市!
单论武艺,宇文成都号称十二卫府第一人,从脑筋上讲,他也不笨!可再聪明的人也有上当的时候,他以为这么吓唬阿眉,一个小姑娘能不说实话吗?却半点儿也没想到,阿眉精灵古怪,嘴巴硬得很,只说了两句话,就把隋唐第二条好汉愣从万年县给支到长安县去了,如果他知道被一个小丫头骗得团团转,不知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阿眉虽然机灵,可必竟是个小姑娘,待宇文成都走后,她越想越害怕,再也不敢一个人留在家中,出了院子,向灵感寺跑去,去给李勒报信!
灵感寺就是后世的青龙寺,隋朝时称灵感寺,唐朝时改为观音寺,后又改名护国寺,再又改名青龙寺,是密宗大师惠果的驻锡之地,日本僧人空海到华后,拜惠果为师学习佛法,回日本后成为了真言宗的祖师,新罗高僧惠日、悟真也是惠果的徒弟,因此灵感寺应该算得上是隋唐时期一座国际性的佛家密宗圣地!
不过尽管灵感寺是圣地,但在混混们的眼里却只是个打架斗殴的好去处,这里位置偏僻,寺前还有个大广场,正是抡木棍飞板砖的最佳场所!
李勒带着手下,大摇大摆地进了灵感寺,只见迎面过来一个小和尚,左眼乌青一块,哭丧着脸问道:“施主,你们来我寺内是要烧香拜佛,还是抽签问卦?”
马思源恶声恶气地道:“我们即不烧香,也不问卦!我们是来看看你寺内是否藏有美貌尼姑,你们这群淫僧!”
小和尚气道:“施主怎地口出恶言,也不怕下拔舌地狱!”
马思源一脚将小和尚踢开,喝道:“再敢啰嗦,小心把你另一只眼也打青!”
小和尚吓得连忙躲开,心想:“莫非阿鼻地狱大门洞开,无数恶鬼跑了出来?要不然为何刚刚来了一批,现在又来一批!哎呀,我不该把人想成恶鬼,这是犯了嗔戒,佛祖原谅,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李勒摇头对马思源道:“估计他不认识少林寺的人,要不然非把你打出山门不可!”
马思源笑道:“少林寺?没听说过!”
李勒道:“你待人粗鲁,着实无礼,以后不可这样!”
马思源听他说自己粗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道:“还是哥哥了解我,咱老马可是粗人,粗得不能再粗……”
“你粗不粗,只有你的婆娘才知道!”远处冷冷传来一个声音,一名少年从正殿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铜皮犀牛等西城混混,其中竟有几人穿着小兵服色,估计是铜皮犀牛手下的军汉,他是西市城门吏,管着一些守门军汉。
这少年便是铜皮犀牛的儿子席志远,今年只有十六岁,却长得人高马大,手中倒提着一柄雁翅刀,踏下台阶,冲李勒说道:“毒蝎子,你好大的胆子,昨天竟趁我不在,欺上我家,还敢调戏我的姐姐,这笔帐今天咱们好好算上一算!”
李勒见这少年长得和那楼上少女有几分相似,笑道:“我不仅调戏了你姐姐,让你做了我的便宜小舅子,还揍了你爹一顿!怎么着,你不服,放马过来呀!”他用手一指席志远身后的铜皮犀牛,马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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