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英雄芳名谱
李勒唉叹一声,伸手理了理散乱的发丝,道:“我不和你动手,你走吧!”转过头去,又去看月亮。
雄阔海举着熟铜棍,却不敢上前来,他是草莽英雄,往日里听多了关于李勒的传言,说书人把他讲成了会喷火的怪物一般。厉害无比,而且那日他与宇文成都动手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打不过宇文成都,那么李勒即然是宇文成都的哥哥,弟弟都那么厉害了,何况是哥哥?
雄阔海一生。最讲信义,实打实地好汉,他明知打不过李勒,可仍然遵守约定,单身前来赴约,就算要死,也要死得光明磊落,绝不能让人小瞧了。而且这关系到瓦岗兵地生死,还有那些无辜的百姓,他更不能不来!
事实上,今晚来之前。他把后事都交待好了,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能在李勒手里活着走过一百回合!他要用生命,来向世人宣告,他雄大王一生侠义,是绿林之中,当之无愧的好汉!
雄阔海道:“你是不屑和我动手吧,以为我打不过你?好吧,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你是天下第一武将,而我连绿林第一强盗都算不上,所以我打不过你也属正常,但你态度傲慢,却不是好汉的行为!”
顿了顿,他道:“要不这样,为了公平起见,你让我三招……十招……二十招,你让我先攻二十招,如何?”
李勒心想:“呸,你他***做梦吧你!还让你二十招,别说二十招了,就算我让你抢了先手,说不定老子的这条命就得交待到这儿,我这个第一武将是吹牛吹出来的,不是真的,你不知道,难道老子自己还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不去看雄大王,却道:“我不和你动手,我生为大丈夫,死了,命由阎王管,活着,却要由自己管!我要死,也要死在国战地战场上,杀尽仇寇,灭尽胡虏,岂能死在自己国人的手里!”
“你死?你说反话呢吧,你敢瞧不起我?我我……”雄阔海放下熟铜棍,还得回去吃晚饭呢!“
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打不过李勒,他就中途叫停,说自己没吃饭,李勒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他可以耍心眼在拖延一段时间。
李勒摇了摇头,道:“我不和你动手,我说过我只参加国战,你我动手,是内战,斗,我没兴趣,就算要打内战,我也只为反抗暴政而姓,我不能和你动手,你走吧!”
“你你,那你叫我来干嘛啊,打又不打,如果你不动手,那我的人你还放不放呢?”雄阔海也当真不敢动手,他见李勒没带武器,心里更是犹豫,莫非这名天下公认的第一武将,已经厉害到了空手夺白刃的地步,能够空手夺下自己的大棍不成?
“你的人我会放的,但如果他们愿意留下来,和我并肩作战,抵御外敌,我却是欢迎的!”李勒看向雄阔海,道:“雄兄弟,我有一言相劝,不管你认为某个统治者有多坏,你都不能用这个理由,发动内战,不管哪一个统治者,都不配有那么多地百姓给他陪葬!你经历的事情多了,早该知道,这两年死的人里面,是无辜的百姓多,还是那些欺压你们的官僚多!”
雄阔海摇头道:“要照你的话说,那我们就只能受人欺压不成,那要忍到什么时候?”
“先团结起来,灭掉外敌,然后关起门,再谈家事,这么简单地道理,你不应该不懂!”李勒道:“你认识瓦岗的翟让吧,我有一事相求!”
雄阔海砰地一柱大棍,摇头道:“你想让我出卖兄弟,那是休想!”
李勒嘿了一声,道:“我是想让你转告翟大寨主,日后他要得了天下,莫忘了清明节时,给我们这些身死国战中的军人上柱香,我们是为国家而死的,人死如灯灭,就莫要记着今日为敌之事了!”
雄阔海一呆,半晌默不作声,好半天才道:“那你什么时候放人?”
李勒道:“明天,早饭之后!”说着不耐烦地道:“你走吧,莫要在这里向我罗嗦!”
—“你,你……”雄阔海有心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站在李勒旁边,也抬头看向月亮。
一盏茶之后,李勒侧过头道:“咦,你怎么还没走?快滚吧!”
“这又不是你家的地方,你凭什么让我滚啊?”雄阔海气道。
李勒很严肃地道:“你是一个匹夫,心中无国无民,只有你自己,你站在我身边,会让别人以为我和你一样!所以,请——滚!”
雄阔海脸色铁青,拖着大棍,走了几步,回头道:“我不似你想象的那般……”
“滚!”
“你这人……”
李勒忽道:“我有一事相求!”
“好啊,你说!”雄阔海脸上露出笑容,他又高兴了!
“和你这种人在一起,真的让我很没面子,所以我求求你,快滚吧!”
雄阔海哧的抽了口气,道:“我说你这人怎地这么招人烦呢?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你怎么就知道我只会打内战呢?谁告诉你我不会打国战了,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不明白这个道理了?”
李勒又转过头去看月亮,一副懒得再理你地表情!
“我问你话呢!”
“滚!”
雄阔海压下一口气,转身离去,走出十来丈,回头道:“哎,你可别到处和别人胡说,说我不识大体什么的,这可是造谣……”
“滚!”
雄大王又走出几丈,又回过头来,叫道:“天快亮了,你也不说请我吃早饭,我连晚饭还没吃呢,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李勒转过头,道:“我这里早饭只有稀粥咸菜,不过午饭有肉,晚饭也有,天气寒冷,要多吃油脂多的东西才行!”
见李勒不再说滚,雄阔海转身回来,道:“多三千双筷子,你不介意吧?”
李勒道:“筷子我出,饭碗自备!”
雄阔海走到他身边,指了指天上,问道:“你一直扬着头看月亮,不累吗?”
李勒将手放在他的肩上,道:“当然累啦,不过累点好啊,早上可以多吃点儿,而且格外香甜!”
雄阔海啊了一声,点头道:“嗯,有理,不过我还是认为看月亮太累,你为什么不看蜡烛呢!”
“明天晚上试一试吧!”
两人一同走向大营!
裴元庆从暗处站起身来,拍着酸麻地大腿,道:“哎,你俩还打不打了,不打我回去睡觉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立传高手
阔海见了裴元庆,一呆之下,问李勒道:“冠军侯,帮手啊?”
说话间,黑暗之中,走出一大群的武士,人人身穿安西军服,手里提着武器,一出来就活动筋骨,都说大半夜的在雪地里蹲着,实在太难受了!
雄阔海见安西军这么多人埋伏在暗处,吃惊地又问:“这么多人,不会全都是为了对付我吧?”
李勒道:“是啊,全都是为了对付你的,你很不服气么!”
苏定方走了过来,忙打圆场,道:“大人是跟你开玩笑的,这些人都是我们军营的暗哨,平常也是这安排的,不是为了对付雄兄弟!”
雄阔海把眼一瞪,大声道:“当真不是为了对付我的?”
李勒同样大声道:“是,就是为了对付你的,你想怎么样吧?”
苏定方却道:“不是不是,你别误会!”其余兵将也都说不是,不少操着半生不熟汉语的突厥捉生将,一个劲地摇头,说着怪腔怪调地话。
雄阔海看向李勒,突然伸手抓住了李勒手臂,安西兵将大惊,一起踏前半步,手里的刀枪举了起来!
就听雄大王叫道:“冠军侯,你太瞧得起我了,你一个人我都打不过,你还派了这许多人埋伏,难道你反怕打不过我?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我在来之前,把后事都安排好了,让我在太行山地三个婆娘。不用等我回去了,赶紧找人改嫁算了!”
“你已经安排了后事?”李勒点头道:“你很有自知之明,我很欣赏你!做人嘛,就应该象你这样,要明白事理。尤其是咱们做武将的,更要清楚。这世上有谁是你肯定打不过的,又有谁是你肯定打得过的,只要搞清楚了这点,那就算吃了败战,也能保住性命了!”
雄阔海一本正经地道:“冠军侯,我有一事相求,你一定要答应!”
李勒点头道:“你说,办得到的我答应。办不到的,那就另说了!”
雄阔海道:“今天这事你一定不能隐瞒,要告诉全天下,就说咱们相约比武,你怕打不过我,所以找了帮手,帮手嘛,足足有三百人!这样以后说书地把这事往外那么一说,嘿,天底下的老百姓可就全都知道我老雄的大名啦!”
李勒道:“你想得美吧。我可没那闲功夫,替你扬名!”背着手回帐睡觉却了!
苏定方笑着走上前,拍拍雄大王的肩膀,道:“老雄,你是个直性子,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的了!我跟你说。你还离营老远,就被我们的斥候发现了,依着我的意思,何必要大人亲自出手,我让人直接将你剁了,也就完事儿了……”
“你真不是个东西!”雄阔海道。
苏定方嘿嘿笑了笑,道:“是大人说了,你是个识大体的人。可以一交,所以才亲自出来陪你看月亮!看来大人没说错,你这人确实不错!对了,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具体安排咱们慢慢说不迟,你今晚不是没住地地方嘛,我告诉你,你去找杜如晦,他的帐篷就在那儿,你和他挤挤吧!”说着指向杜如晦的帐篷。
雄阔海摇头道:“我不习惯抱着男人睡!”
“谁要你们两个抱在一起睡啦!”苏定方笑道:“你不是想让说书的赞美你嘛,那个杜如晦正在写话本,里面云山雾罩的胡吹一气,你去找他,让他把你写进话本里,替你好好吹一吹!去吧,去吧!”
雄阔海看向杜如晦的帐篷,摸了摸下巴,笑道:“原来如此,那我得去找他!”说着提起大棍,向杜如晦的帐篷走去。
来到帐外,雄阔海也没问一句,一挑帐帘,直接就闯了进去!杜如晦刚刚在外面也看到了雄阔海,他以为事儿完了呢,大家该干嘛干嘛去,所以便回了自己帐篷,他不是纯粹的武将,以后决定向文官的方向发展,大冷的天自不会在外面多待,比其他诸将提前回了帐篷,现在正在脱衣服,官袍已褪,只穿着白色内衣!
猛地听见后面有声音,屋内烛光一晃,一个高大地黑影出现在身后,杜如晦立即回身,双手抱肩,喝道:“谁?咦,怎么是你,你跑我帐里来干嘛?”
“我来陪你睡觉!”雄阔海大声道。把熟铜棍往帐边一立,他大大咧咧地把帽子摘下,往桌上一扔,就开始宽衣解带,光不住地向杜如晦扫去!
杜如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道:“我不用你陪,你还是去陪别人吧!喂喂,别脱裤子!”
“都是大老爷们,还在乎这个么!”雄阔海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只剩下一条大裤衩子,往杜如晦的床上一坐,看向旁边的书桌,只见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还有一本打开的书,伸手翻了翻,前半册有字,后半册空空如野,这就应该是那个话本吧!
杜如晦跳脚大怒:“你给我出去,你知道我是谁吗?就算你入了安西军,我也是你上司,你胆敢如此无礼!他***,不要挠胳肢窝,毛都掉到我床上了!”
雄阔海一拍桌子,道:“你在写话本吧,替我写写,要不然我就不出去,天天赖在你这儿!”
杜如晦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少给我耍无赖,你再不出去,我可叫人打你出去了!”
雄阔海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道:“这被窝不错,挺舒服的!喂,想让我出去也成,你就赶紧写啊,别告诉我你不会写字!”
—杜如晦见他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也是无法,要是自己被窝里躺着个美女,那倒没啥,可现如今躺地是大老爷们,还光溜溜的,传出去很容易影响到自己光辉正直的形象,让别人误会自己喜好断袖,还是文弱到被断的那个,这个就很无趣了!
他只好道:“好好,我写我写,写完你就给我赶紧出去!”往床上盘膝一坐,提起笔来,道:“写什么?”
雄阔海在后面抬起身,轻轻拍了拍杜如晦的肩头,直拍得杜如晦头皮发麻,几乎翻脸!就听雄阔海道:“从我刚出生就开始写,立个传,把我写的伟大一些,最好无论男女老少,只要一听到我的传记,立时心中就会浮现起三个字‘英雄’!”
“英雄是两个字,不是三个!”杜如晦气道:“如果要从你小时候开始写,那得写多久,还是从现在开始写吧!”
“不行,就得从小时候开始写!”
“好好好,真够烦人的!”杜如晦运笔如风,眨眼功夫就写了一页。雄阔海奇道:“你也不问问我小时候地情形,直接就写啦?”
杜如晦嗨了一声:“写书的全是胡编乱造,有几个是写真事的,你以为人人都象司马迁那么严谨嘛!你听着啊,我给你念念!雄公阔海,母孕之十又一月……就是说你娘怀你怀了十一个月,比普通人多了一个月,了不起吧!诞时,屋内现巨蟒,盘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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