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英雄芳名谱
高建武嗨了一声。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大都督非常信任我,我离开他干嘛呀!”心想:“就算我要逃,也不能找你帮忙!”
他道:“我知道你们草原牧民生活艰苦,所以这五十万担粮食,全都给你,我一粒都不要,如果我想要,我只找大都督要!”
俟利弗听完之后,看了高建武半晌,摇头道:“高兄,我看这就不必了!大都督,就是那个冠军侯,可是吃人地老虎啊,我们东突厥都不敢从他嘴里抢食吃,要点粮食还得以小公主为代价,你管他要……无异于与虎谋皮呀!”
高建武点了点道:“我何尝不知如此,所以我想求老兄你帮个忙!”
“请说!你我兄弟,有事但讲无妨!”
高建武道:“实不相瞒,大都督占了辽东和辽南,他压根儿就没想着退出去过……”
俟利弗大吃一惊,叫道:“他想造反吗?”
“小声小声!”高建武吓了一跳,赶紧爬到帐门,撩起帐帘向外看了看,见外面无人,这才回头道:“你可小点儿声,这话要让别人听到,你还想活着回草原嘛,大都督定会灭你的口!”
“好好,我不说了!你要我帮什么忙?”俟利弗也擦了把冷汗,刚才吃惊太甚,以至于说话大声了些!
高建武爬了回来,小声道:“他有反心我是知道的,是一个有反心却实力没到和皇帝对抗地步的武将!他要想造反,只能找盟友,而你们东突厥不正好是他最好的盟友吗,要不然他干嘛许你这么多的粮食?”
原来如此!“俟利弗恍然大悟,怪不得大都督那么大在拉拢我们东突厥啊!也对,如果他当真造反,就算我们不派兵帮他,只要不在后面拖他后腿,他这五十万担粮食就算没白花!
高建武道:“我是想借老兄你的名头用一用,如我回去跟大都督讲,你不答应五十万担粮食,让他再提一提怎么样,多出来的那部份,给我如何?”
俟利弗立即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道:“可别这样,万一他不肯提,又惹恼了他,我那五十万担粮岂不就泡汤了,这损失我承受不起啊!”
高建武忙道:“如果他不答应,那就五十万担好了,你还信不过我嘛,我哪有胆量惹恼他!”
俟利弗想了好半天,这才点头道:“那好吧,那就试一试,多要来地都给你好了!高老兄,你可千万别弄砸了啊!”
“我知道,不会弄砸的,你放宽心吧!”高建武又道:“你看能不能这样,五十万担粮食给你,多要出来的那份,跟大都督讲,用珠宝付如何?他平了辽南,又占了我的辽东城,所得珠宝无数,大半都未上交给皇帝,应该可以拿出一些的。粮食归你,珠宝归我!”
—俟利弗笑了两声:“原来高老兄是要珠宝,这就没什么难的了,我估计他总会给些的!”心中忽然明白,原来这姓高的是怕我反悔,拿了粮食不给他,而且好几万担粮食呢,他拿了也没地方放,所以改要珠宝!不过那得多少珠宝才能值得上五万担粮食啊,这事他亏了!
高建武一拍大腿,道:“那咱们就说定了,五十万担粮食我一粒不取,全交与老兄你,多出部份折成珠宝归我!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俟利弗往手心吐了口唾沫,举了起来。高建武也朝手里吐口口水,两人击掌为誓,也算相濡以沫了!
又说了会儿闲话,高建武告辞出帐,俟利弗送出好远,两人这才分手,心中都想:“你亏了!”
高建武忙又跑到李勒的大帐,想向李勒报告,说俟利弗只要五十万担粮食,剩下的改要珠宝。到了帐前,亲兵却告诉他,大都督不在,又被皇帝招回大殿去了,现在军中是苏定方主持,有什么话和苏定方讲也是一样!
高建武想了想,这么大地事,李勒肯定不会瞒着手下人的,更不会瞒着苏定方这样的心腹,还是实话实说得好,遮遮掩掩反而会引起这些实权派将领的不快,以至于给自己穿小鞋!
他心中想着事情,没注意别的,把头一低,直接进了大帐,后面亲兵叫道:“喂喂,你等我通报一声啊!”
一进帐,这才发现原来帐内人满为患,几乎所有的安西高级将领都在这里,正围着桌案上地一张大地图,在谈论着什么,看样子是在开军事会议!
帐帘一挑,冷风吹进,苏定方猛地抬头,看到了高建武,怒喝道:“混帐东西,谁让你进来的,不知道在开会吗,拉出去砍了!”
亲兵窜了进来,人人脸色苍白,抓住高建武的胳膊,心中叫苦,这家伙心不在焉,害死他自己是应该的,可却要连累到我们了!
高建武这才醒过神来,心里一直惦记着三十万担粮食可以换多少珠宝,却忘了要进中军大帐,得事先通报的规矩!猛地被抓住,心中大惊,忙叫道:“我我,我有事要向大都督说,急急,急事!”
帐中将领一起看向他,都默不作声,一片安静。
苏定方道:“大都督上朝去了,和我说也一样,快讲!”
“是是,大都督答应的事,俟利弗也答应了,只不过……”高建武这才敢述说起来,心惊肉跳之下,难免口齿不清,结结巴巴地说了个大概。
山上大殿内,满朝的文武大臣中,一名平州来的信使也正结结巴巴地说着事情,而宝座上地杨广却在时不时的怒吼!
包括李勒在内的所有大臣,都低着头,不敢出声,深怕触怒了杨广的哪片逆鳞,招来横祸!
平州传来消息,运往下一个主攻地点平壤地一百五十万担军粮,被劫了,而且负责运粮的杨玄感,造反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大哗
殿正面,八扇大门尽数敞开,外面吹进来的寒风,将挂帘吹得飘起,十八根盘龙大柱下,放着三十六座大铜炉,炉内炭火正旺!
炉内炭火发出的热量,也许可以驱散外面寒风带来的冰冷,却无法驱散皇帝的暴怒,那才是真正让群臣发颤的根源!
杨广怒吼道:“一百五十万担的军粮,光护粮的军队就超过了三万,什么流寇能将粮食劫去?朕就不信,这天底下能有强到打败三万大军后,还能将粮食运走的流寇!”
平州信使在皇帝的威喝之下,几乎就要晕倒,虽是寒冬,可身上汗出如浆,将衣衫全部浸湿,额头上的汗,滴滴哒哒地落到地上!
信使道:“臣臣,臣没看到粮车,也也没看到护粮的军队,是一名负了伤的小校,跑来告诉我粮草被劫的,说是……是瓦岗寨的流寇抢的粮食!”
杨广看了眼李勒,又喝道:“胡言乱语,瓦岗的流寇怎么可能流窜到辽东来,定是军情有误,叫那个小校上殿来,朕要亲自问问!”
信使硬着头皮道:“回皇上的话,郡守在得到军粮被劫的消息后,当场就晕过去了,没人主持大局,是我家公子带兵去查看的,让那名小校带路,可半路小校却不见了,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所以没法把他带来给皇上看!”
杨广怒不可遏,把龙书案拍得砰砰做响。吼道:“那杨玄感呢?他为什么要造反,就算丢了军粮,他自尽谢罪也就是了,为什么要造反,他好大地胆子,就不怕朕诛他九族吗?”
下面的大臣尽数摇头。当然是在心中摇头,没人敢当面摇!那杨玄感如果不造反,不也一样得被诛九族,丢了军粮死罪无疑,这是没有商量余地的事情!他连反都造了,还有什么胆子大胆子小的!
苏威出了朝班,道:“启禀万岁,以臣推测。杨玄感早有反意,这个计划是早就制定好的,丢失军粮是死罪,不但他要被处以凌迟极刑,他的手下将官也要被处死!他以丢失军粮为由起兵造反,是为了断绝将官们地退路,只能和他一条路走到黑,没有反悔的余地!”
李勒看了一眼苏威,这老家伙平常看起来糊里糊涂的,说话不着调。我还以为他只会拍马屁呢,弄了半天不简单啊,一眼就看出问题的实质了!
他又看向宇文述和其他大臣,见群臣的脸上并没有因为苏威说出这番话,而脸色大变,议论纷纷。显而易见他们都看出了问题的所在!
李勒心中叹气,我以前太小瞧这帮大臣了,以为他们只会起哄,一切顺着皇帝的意思,没有主见!其实呀,我早该想到,能站在这朝堂之上的人,岂能真是废物点心?只不过是人家平常不愿意和皇帝唱反调罢了!
宇文述出班道:“杨玄感说来护儿大将军造反。老臣是绝对不相信地!来护儿大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这是满朝文武有目共睹的事!是以老臣以为,皇上万不可听信谣言,误以为来护儿大将军真的有了反叛之心!”
事实上。宇文述和来护儿没什么交情,他俩官阶一般大,只因宇文述是副统帅,所以来护儿才勉强能算是他的下属,但平常是无上下之分的,也素无往来,甚至说宇文述还有点烦来护儿,嫌他不来巴结自己!
来护儿可不似宇文述这样,虽是豪门,历史却不长!来护儿可是东汉中郎将来的十八世孙,是地地道道历史悠久的大贵族,真真正正的世家,对他来讲,巴结宇文述,也实在是太掉价了点儿!
宇文述尽管稍有反感来护儿,但他向来分得清什么是私事,什么是公事,遇到了国家大事,当即出来力挺来护儿,绝不似传言中说的那样,公私不分,不明事理!
群臣也纷纷道:“皇上明鉴,来护儿大将军绝不可能造反,杨玄感诬陷他造反,是为了挑拨皇上和来护儿大将军的关系,希望皇上自断一臂!皇上切莫上了杨玄感地当!”
杨广点头道:“朕知道来护儿不会背叛朕的,要不然也不会给他二十万大军,让他单独领兵去攻打平壤!朕这么信任他,他又怎么可能背叛朕呢!”
李勒跨出一步,大声道:“微臣以为,杨玄感既然诬陷来护儿大将军造反,那么必会派人四下散播谣言,让百姓们以讹传讹,众口铄金,弄得好象真事儿一样!微臣敢请皇上,无论听到什么样的传闻,都不要动摇对来护儿大将军的信任!不仅如此,还应立即下旨,派人宽慰来护儿大将军,以免大将军寒心!”
宇文述看了眼李勒,老怀大畅,牧州这孩子懂事啊,这番话可不正是我要说的,他先说了,甚好甚好!
要是别人抢了宇文述要,那他非得大怒不可,过后肯定得给那人穿小鞋,可话抢着说了,他不但不怪,反而高兴得很,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夸!
杨广当即点头,道:“不错,正该如此,宇文爱卿见事明白,甚好!”当即挥手道:“拟旨,赐来护儿蟒袍玉带,另加封他一个儿子为侯,让他自己挑是哪个儿子,朕无有不准!”
群臣一起道:“皇上圣明!”
杨广正要问那个信使一些具体情况,忽听殿外有人叫道:“报,紧急军情!”一名小校浑身又是雪又是泥地跑了进来,手里高高举着一个木盒!
侍立着的小太监跑着小碎步,到了这名小校的跟前,接过木盒,又转身跑回,呈给杨广。杨广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文书,只看了两眼,便更加暴跳如雷,将手里的文书扔到龙书案上,怒道:“那伙流寇抢了军粮,没有运走,而是就地散发,竟然招集了超过五万的流民,向郡方向流窜了!”
殿内的大臣们全体大哗,郡是东征补给的大本营,难道那些瓦岗寨地流寇抢了给平壤的军粮还不够,还要去抢郡的?如果郡的军粮也被抢了,那数十万东征大军,连家都回不去了,直接饿死在关外!
兵部机事裴矩出班道:“皇上,臣以为流寇地兵力并不可惧,而且臣可断言,那杨玄感既早有反意,那定不会当真运送一百五十万担的粮草到平洲,否则岂能不见运粮大军?而且流寇劫了粮草才招到五万人,就算以现在流寇的实力,也不可能打败运粮军的,何况之前!臣以为流寇不会当真得到巨资,估计光养活招来的那些流民,就已经很吃力了!以此实力,要去进攻郡,纯属笑话,虎贲郎将的燕云铁骑足可将之消灭!”
—杨广点头道:“不错,裴爱卿所言甚是有理,你见识明白,对这股流寇可有好的应对之法?”
裴矩道:“皇上,这股流寇不用担心,可别的流寇却是必须要放在心上的!臣估计瓦岗的流寇并不是真要去郡,而是要取道范阳回转中原!他们一路走,一路就会煽动造反,那些原本就有反意的叛逆,会跟着他们走,就如放火一般,走一路放一路!”
苏威也道:“裴机事所言有理!皇上,如果不立即剿灭这股流寇,怕就要引起全国的动乱,那时烽火遍地,再就难以收拾了!臣以为,当速速退兵,回师关内,扑灭这场大火呀!”
大臣们一起点头,都道必须立即回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杨广急得在台阶上不停地转***,好半晌才道:“不可以,朕不能退兵,第一次东征虎头蛇尾,这第二次如果再如此,那要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朕这个皇帝,朕岂不成了笑柄!”
大臣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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