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英雄芳名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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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勒道:“兄弟,我刚才看到你,见你面有苦色,想必是遇到了烦心事!不瞒你说,我前几日也碰到过类似情况,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同病相连!这样吧,我助你些银钱,你快快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吧!”把那唯一的一锭银子,不由分说地塞到了长孙无忌的手里。
长孙无忌大吃一惊,忙道:“这这,这是为何,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帮我?”
李勒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人海茫茫,你我相见便是有缘!”说罢转身离去。
长孙无忌见他离开,忍不住在后面叫道:“敢问恩公姓名?”
李勒头也不回,道:“五湖四海皆兄弟也,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你有困难,我出手相助乃是份内之事,切不要以恩公相称,我宇文牧州做事向来不留姓名!”说不留姓名,可说起姓名来,叫得比谁都响,只感做了件助人为乐的好事,心中愉快,大踏步的走远。
长孙无忌叫道:“恩公,恩公……”见李勒已经离开,他喃喃地道:“我长孙无忌今日落魄,寻遍京城,竟只有恩公一人出手相助,这份恩情实非一言半语可述!如我长孙无忌日后旦可出头,今日之恩,必千百倍的回报!”
说罢,撩起衣襟,当街跪倒,冲李勒离去的方向虚扣一首!街上行人见状,议论纷纷,都不知他在发什么神经!
不管别人怎么看,长孙无忌站起身,拍拍身上尘土,将大银揣入怀中,赶回家中,雇上一辆大车,载上妹妹无垢,离开了隋都大兴。
第三十七章 … 又见故人
李勒回了勋卫,进到大堂,见齐铁舟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根草根儿,对着一只黑色的大碗,嘴里嘘嘘有声,不知在干什么!李勒心想:“莫非大将军饿了,正在吃饭?”
他拱手道:“大将军,我回来了!你这是……要不然我给你拿双筷子去?”
齐铁舟抬起头,道:“拿筷子干嘛?事儿你办好啦?”
李勒忙笑道:“办好了,一切都是按大将军你的意思办的,没出半点儿差错!”
齐铁舟点头道:“那就好!”把手冲李勒一招,道:“牧州,你过来,看看我这只大将军!”
“哎唷,大将军这是说得哪里话来,你怎么能论‘只’呢!”李勒没明白齐铁舟的意思!
齐铁舟气道:“什么我论只,我是说它!”用手一指那只黑碗。
李勒踏上台阶,向碗里看去,原来那碗里有一只大蟋蟀,个头极大。齐铁舟拿草棍儿一巴拉它,它便发出一阵鸣叫!
李勒奇道:“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蟋蟀啊,这也不好找啊!”
齐铁舟得意洋洋地道:“这是别人刚给我送来的!咱们要玩蟋蟀,就得冬天玩,夏天玩有什么意思,那时节蟋蟀遍地都是,半点都不稀奇,玩平常东西,又怎显得出我齐某人的与众不同!”
李勒心中不屑,勋卫里奢靡之风横行,军官们只知吃喝玩乐,这个坏头便是齐铁舟带起来的!他脸上却露出“佩服之极”的神色,笑道:“大将军果然有情调,有品位!在这些方面,我还是个门外汉,大将军以后可要多教教我!”
齐铁舟把山羊胡笑得直翘,拍了拍李勒的肩膀,道:“这些东西不用教,见得多了,自然而然的就会了!”他嘴巴努努,指向那只大蟋蟀,说道:“我和代加强约好了,过几天要来场蟋蟀大比武,看看谁的蟋蟀厉害,独占鳌头!你看看我这只大将军有几分胜算?”
“十分,绝对十分!”李勒一挑大拇指,道:“如果代加强的蟋蟀赢了,那只能有一种解释!”
齐铁舟道:“什么解释?”
李勒笑道:“他作弊了!”
齐铁舟哈哈大笑,“好小子,你真会说话,爷爷我就喜欢你这点!对了,说到比武,我不是给你三百兵丁名额嘛,你快点把人数凑齐,如果实在找不到这么多人,那就让你爷爷从左翊卫调过来些,普通卫府的人进咱们勋卫,那是给他们升官,不会有人不愿意的!”
李勒道:“多谢大将军厚爱。可是,凑足人数和比武有什么关系啊?”
“哎呀,你瞧我这脑袋,说说就把话说岔了!”齐铁舟道:“比武大会上要进行阅兵操典,你是咱们勋卫自己人,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这么多年的比武大会,咱们勋卫就没一次露过脸,不管是队列行进,还是实战操演,那上场比武就更别提了,反正就是一次都没赢过,次次倒数第一,害得爷爷我实在没有面子。所以呢,你把这三百兵丁凑齐之后,好好练练,争取阅兵时给我长长脸,倒数第二也行啊,别老倒数第一了!”
李勒啊了一声,咽下一口唾沫,为难地道:“可再过一个月就到大典了啊,现在才开始练,这这,这也太晚了呀!”
齐铁舟满不在乎地道:“无所谓了,你专心练就好,反正我也输惯了,早就不在乎,赢了固然好,输了谁又能把我咋地!”
听他这么个说法,李勒有些悻悻然,道:“那好吧,我抓紧时间把人数凑齐,可时间仓促,到时如要还是倒数第一,大将军可别怪我!”
“不怪不怪,你赶紧去吧,别影响我训练大将军!”齐铁舟又用草棍儿使劲儿捅起那只蟋蟀来。
李勒出了大堂,见手下们还站在院内等候,他便道:“走,和我去挑盔甲兵器,挑最好的拿!”
混混们大喜过望,跟在他身后向后院库房走去。到了库房,叫守库士兵打开库门,李勒带着手下一拥而入,把库房翻得乱七八糟,什么都挑最好的拿,武备军器监别的没有,盔甲军械要多少有多少,随便他们怎么挑!
各自挑到趁心如意的盔甲,腰间配好长刀,李勒又带着他们出了库门,看着焕然一新的手下,心想:“穿上好衣服,这帮家伙们倒也人模狗样儿!可惜呀,就是人数少点儿,而且他们也不会练兵!”
扶了扶头上铁盔,他在院子里转起圈儿来,要说练兵,自己以前也看过不少这方面的文章和影视节目,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但是,知道怎么练兵,和可以练好兵,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真要实际操作起来,绝非是心里想想,嘴上说说那么容易,这可是技术含量非常高的活儿!
如果让宇文述派人来帮自己呢,普通小兵没关系,可练兵官这种重要职位,却不能让他派,万一派过来的人自己镇不住,或者有异心,那岂不糟糕,后遗症太大,不可取之!
但是要用自己人,他望了眼兴高采烈的手下,又看看拿着一柄宣花板斧乱抡的程咬金,铁牛这孩子不错,可现在年纪也太小了,还指望不上他!这可怎么办呢!他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忽然想到,自己在坐牢时,不是遇见一个叫独孤彦云的人吗,那人可是会练兵的!
一想起这个人,李勒当时就高兴起来,这人既会练兵,又被关在死牢里,自己只要把他救出来,他自然会感恩戴德,而且一个小小县令都能把他整治得那么惨,正好说明他无根无基,可以为自己所用,而且不用担心他不听话!
李勒一拍大腿,叫道:“好,很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
程咬金在旁道:“是啊,好得不得了!表舅你看,这把斧头真是太好了,我用着非常顺手!”说着,把手中大斧舞得呼呼生风,马思源他们齐声叫好!
李勒哈哈一笑,叫人牵来战马,每人一匹,骑出勋卫,在手下们的簇拥下前去长安县衙!
混混们摇身一变,成了内府官兵,这份得意当真难以形容,穿着闪亮盔甲,骑着高头大马,他们兴奋之下,不停地挥舞手中马鞭,叫道:“让开让开,没看到军爷们来了吗?”
街上百姓都闪在路边,议论纷纷,不知这帮家伙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不少父母拉着孩子,对李勒他们指指点点,教育孩子道:“你要好好读书习武,等长大了就可以象他们一样了,做官多威风呀!”
孩子却道:“可他们不象好人!”
“傻孩子,这年头好人哪有当官的!”
“那你们还让我当官!”
父母顿时哑口无言,不过当父母的有一点好处,说不过孩子,可以揍他,追着孩子满大街跑,“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好人,他们偏偏就是好人!”
被百姓发了好人卡的李勒带着队伍跨马游街,一路威风凛凛地来到了长安县衙,众人也不下马,横冲直撞地进了大门,直冲到大堂,马思源等人下马,把县令给揪了出来!
长安县令一见李勒,几乎晕过去,我地爷爷呐,你怎么又来了!见李勒穿了勋卫的校尉军服,他心里更是害怕,以为李勒是专门来报复他的!一见李勒二话不说,立马儿跪倒在地,叫道:“卑职参见宇文大人!”
李勒下了战马,慢步走到长安县令跟前,用鞭子挑起他的下巴,说道:“上次你就是在这儿说的吧,什么打得好,打得妙的,是不是在这里说的?我这人记性有点不大好,记不清这话你是在大门外说的,还是在这院子里说的来着,所以今天特地来问问!”
长安县令连忙摇头,犹如拨浪鼓相仿,“没有没有,下官从来没说过这句话,绝对没说过,大人明鉴!”
李勒哦了一声,收回马鞭,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我这次来呢,是奉了勋卫大将军的命令,有人跑我们哪儿去告状了,说你陷害忠良,把我们勋卫里的一名候补军官抓了起来,所以大将军让我来问问,有没有这回事儿!”
长安县令刚想站起来,一听他这话,赶紧又跪下了,苦着脸道:“大人,你这是要下官的命了,我哪敢抓勋卫的军官啊,就算是候补的我也不敢抓,下官根本就没有权力抓内府军的呀!”
李勒哼了一声,道:“走,跟我去大牢看看!”
“是是是,下官遵命!”长安县令哪敢说半个不字,紧跟在李勒身后,一起去了大牢。
进了牢房后,李勒指着大牢里满满的犯人说道:“大将军说了,这里面有不少人都是被冤枉的,他准备过段时间报给皇上,让皇上派人来看看,顺便治一下你的罪!”
长安县令差点趴地上,忙道:“下官定会详加审问,如有人确实受了冤枉,马上就放人!”心里暗道,得赶快把那些没罪的放了,至于会少收孝敬,唉,碰上了这等煞星,少收点就少收点儿吧,总比被人抓住了把柄强!
他着实惧怕李勒,又不知该怎么巴结才好,见李勒的战袍后摆较长,忙弯腰将战袍后摆轻轻撩起,道:“地面脏,莫要污了大人的衣衫!”
李勒嘿了一声,道:“你很孝顺!”
长安县令点头哈腰地道:“多谢大人夸奖!”
李勒心中摇头:“我这是在夸你呢嘛?你还真会理解啊!”
一路向下,来到死牢,借着灯光,他看到了独孤彦云,心中高兴,盘算着怎么把他弄出去,眼光转动,见原来自己待的那间牢房里,又被关进了一人,仔细看去,顿时乐了!
原来,被关着的那人,竟是他当混混时的对头,铜皮犀牛!
第三十八章 … 退一步海阔天空
死牢里黑暗,长安县令可没给铜皮犀牛什么特殊照顾,连小油灯也没为他点一盏!门口忽然出现无数火把,铜皮犀牛只感眼前一花,并没有看清来人的长相。
李勒看着铜皮犀牛,明知故问地道:“这人是谁呀,犯了何事?”
长安县令一拍脑门儿,道:“哎呀,大人你看我这记性,竟把他给忘了!这人叫做席平,是西市的城门吏,也不知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吃错了药,昨天竟然跑到我这儿,说是要告大人你,说你打伤了他的儿子!”
李勒心里一乐,问道:“是打伤,而非打死?”
长安县令忙道:“没死没死,不过大人乃大有身份之人,他一个小小城门吏的儿子,怎么配得上大人的拳头,不够资格呀!所以下官认定这是诬告,他竟然敢诬告大人,这还了得,需当反坐,下官便把他投入了这死牢里,敬请大人发落!”说这话时的语气和表情,仿佛立了天大的功劳一样,向李勒邀功!
李勒心道:“就算是反坐,也不是死刑,真不知你是根据什么定的罪,就会拍马屁,巴结权贵!”
席平也认出了李勒,他爬起身,抓住栅栏,低声喝道:“竟然是你,你你,你怎么当上军官了?”见到对头,他还以为李勒是专门来大牢里修理自己的。
席平本以为自己好歹也是个小吏,和长安县令算得上是自己人,儿子被打伤之后,他心痛不已,一怒之下便跑到衙门里告状,想让县令收拾李勒,不成想县令一听宇文牧州四个字,顿时脸色大变,反倒把他给关到牢里来了!
他还纳闷儿呢,什么时候县令大人和李勒穿一条腿的裤子了?此时一见,方才明白,原来李勒当了军官,而且官位明显要比县令大,怪不得长安县令翻脸,不帮自己!如席平自己受苦,那也罢了,可一想李勒收拾完自己,定会又去找自己的儿女,这却是他最怕的事情!
一时之间,胸中又是愤怒,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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