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英雄芳名谱
中,摔倒在地!王伯当从马上滚下,怒道:“你不讲规矩,咱俩较量箭法,你射我的马做甚?”
那年轻郡兵也是狼狈之极,他无法掌握王伯当射来那箭的路径,所幸他是个步兵,只好就地打滚,躲开了这一箭,他爬起之后,叫道:“生死相较,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脑袋坏掉了不成!”
王伯当大怒:“你不是好汉,只会暗算偷袭!敢不敢留下姓名!”
年轻郡兵笑道:“你箭法比我好,我才不会留什么姓名自取其辱呢,不过我却知道你叫王伯当,是个脑袋坏掉了的家伙!”口中说话,手中长弓已是再次举起,嗖嗖又是两箭射来!
王伯当哼了一声,从袋中一口气抽出七八支箭来,连珠发射,箭箭直指年轻郡兵的要害!年轻郡兵无法,只好抄起一块盾牌相挡,这才堪堪躲过。
他们两个比较箭法,旁边的郡兵却不明白,他们并不崇尚这种好汉之间的单挑,相反认为只有傻蛋才会这么做,见王伯当向己方射箭,纷纷取出弓箭还击!
一时之间,谓水桥边羽箭乱飞,郡兵的装备比瓦岗军要好上太多,最起码箭矢充足,一顿乱射之下,登时便有近百的瓦岗兵被射翻,瓦岗兵将不敢逼得太近,向后退却,也开始放箭!
苏定方指挥乡勇和郡兵向城墙方向冲杀,独孤彦云则带府兵殿后,一行人直奔玄武门!
李勒回到后院,正要休息,忽有人来报,说太子传见!李勒心想:“半夜三更的,太子找我干嘛,难道又想再来次托孤,这个就大可不必了!我虽不能保他儿子日后称帝,但保他日后平安生活,不被李渊所害,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来到前院,见院中站着一名太监,正对着天井呆呆发愣。李勒一看,心里一乐,他认识这人,他不是达章府嘛,自己刚来这时代第一个认识的太监!
李勒走上前去,道:“达公公,怎么是你来传旨了?”
达章府赶忙拱手弯腰地道:“宇文侯爷,大事不好了,太子这次恐怕真不行了!你快点进宫去见见他吧,去晚了恐怕就,就就……”话语哽噎,说不下去了!
李勒长叹了一口气,该发生的总归要发生,怎么躲也躲不掉的!他点头道:“我立即进宫,请达公公稍等片刻!”立即叫人取来全套的都尉盔甲,穿戴好后,对达章府道:“咱们进宫吧!”
达章府跟在他身后,低声道:“太子见到宇文侯爷这般威武,定会安心的!”
李勒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出府骑上小白龙,打马向皇宫驰去!待进了东宫,只见数百个太监和宫女跪在丽正殿外,人人都低着头,似乎在酝酿感情,只等殿内传来哭声,他们便要跟着放声嚎啕了!
听到靴响,太监和宫女们一齐回头,见李勒大步走来,都叫道:“宇文侯爷,你总算来了,快快进殿,太子已问起你好几遍了!”
李勒也不理会他们,直接进了殿,刘呈光迎了过来,道:“太子有话要对你说,快快!”
李勒立即小跑着到了杨昭的床前,只见杨昭已经坐了起来,脸上全是绯红,两只眼睛不停地看向床前跪着的文臣武将!李勒知道,这是回光返照,杨昭不躺下则罢,一旦这股劲过了,躺回床上,那么恐怕当真也就再也起不来了!
“臣宇文牧州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李勒跪在群臣之前,给杨昭行最后的大礼!
杨昭伸出手来,道:“宇文爱卿免礼平身!到我身边来,我有话对你说!”
李勒却不起身,以膝前行,到了杨昭的跟前。杨昭低声道:“我儿杨侑在京中,我还有一子杨侗在洛阳,如果京中有变,你无须固守,立即带着杨侑去洛阳,如路上再有变,侑儿遇难,你就在洛阳拥立侗儿,可明白我的意思!”
李勒道:“臣明白!只是京中事情并非坏到那种地步,臣定可守住大兴!”
杨昭摇头道:“我说的是万一。凡事都需早做准备,否则事到临头,再做就来不及了!”他从枕下拿出两个小木匣,指着其中一个道:“这是我写给父皇的,请父皇加封你为雍国公,是对你守卫京畿的表奖!”
他又指向另一个小木匣,道:“这是我给儿子们留的诏书,以后不管是侑儿还是侗儿身登大宝,他们都要遵从这道遗诏,让你裂土封王,以酬谢你的拥立之功!”
李勒拜倒在地,哽咽着道:“殿下对臣之恩天高地厚,臣即使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心中却暗自叹气,这两份遗书都说的是以后的事,属于空头支票,做不得准,尤其是给杨广的那份书信,就算自己功劳再大,杨广也不可能封自己做雍国公的!
杨昭摆手道:“众位爱卿都出去吧,让孤静一静。侑儿,你留下,陪陪父王!”
李勒等人倒退出殿,只留下了杨昭和杨侑父子两人!待殿中再无外人,杨昭又从枕下拿出一幅黄帕,对杨侑道:“侑儿,这道遗诏你要好好保存,如冠军侯趁你皇爷爷未归之前,有了二心,你就把这道遗诏拿出来,处死他!”
顿了顿,又道:“在此之前,你切不可将这道诏书示与旁人,就连刘呈光也不可示之,以免他与冠军侯串通,先抢去此诏,再害你性命!你必须在朝会之时,当着朝中大臣的面拿出此诏,这样才管用!你明白吗?”
杨侑小小孩童,自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杨昭把黄帕放入杨侑的怀中,实不放心,又叮嘱道:“等你皇爷爷回来,一切就都好办了,你把黄帕偷偷烧了,切不可让别人知道,连太监宫女也不要让知道!”
杨侑又点了点头,不明白为什么这幅黄帕如此重要,竟让父王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
杨昭说得累了,终于又躺回了床上,慢慢闭起了双眼!
殿外,李勒和刘呈光走开几步,远离太监和宫女。李勒低声道:“太子病成这样儿了,咱们都出来,没个人照顾,这样不妥吧!”
刘呈光哼了一声:“不出来,才叫不妥!你道太子为啥只留陈王一人,那是他要嘱咐陈王,如果一旦日后你我等人对陈王不忠,陈王该如何应对!”
李勒隐隐约约已有这种预感,只不过听旁人直接说出来,他心里还是一酸!叹气道:“罢了,我还是去城上看看吧,外面有喊杀声传来,可能是玄武门那边出事了!”
刘呈光也叹了口气:“你去吧,有我在宫里守着就成了!”
第七十四章 … 激战玄武门
李勒穿过千步廊,越过观云殿,来到玄武门。玄武门既是皇宫的后门,也是大兴城的城门,分为内外两道城门,城门之间不但设有两廊,还有夹城空地,就算有敌人打破了外门,进入夹城时,内城守兵只要放箭,就可以将来犯之敌消灭!
隋朝的皇宫是南北轴线对称排列,分为外朝和内廷两部分。外朝在南边,也就是李勒上朝进宫时去的太极殿,内廷在北面,是皇帝的寝宫和花园。这时还没有修西内苑和大明宫,所以玄武门外就是护城河了!
因此,皇宫城墙北面的玄武门就对内廷的安全起着重要的作用!因此,控制玄武门的意义就不言自明了,控制了玄武门便可以控制内廷,而控制了内廷也就可以控制皇帝,从而控制中央政府,乃至整个国家。
李勒出了内门,见前面空地上站着黑压压一大片的宫廷侍卫,知道他们都是北衙的士兵。他叫道:“这里由谁主事,过来见我!”
一名武将跑了过来,在李勒面前单膝跪倒,大声道:“卑职玄武门执行禁卫总领陈春宁,参见宇文将军!”
李勒嗯了一声,道:“陈将军,城外有喊杀声,是流寇在攻城吗?”
陈春宁摇头道:“不是,流寇尚未攻城,只是由渭水那边来了一支队伍,正在闯营!卑职不知领兵的将领是谁,所以没敢擅自开城接应!”
李勒挥了挥手:“起来吧,不要跪着说话,咱们都是武将,用不着学文官行那么多的虚礼!”穿过空地,登上外城城头。
陈春宁道了声:“多谢宇文将军!”也跟着他上了城头。
城头上有火把照亮,可城外却是漆黑一片,混战中没人会傻到点火把。身边亮,远处黑,李勒看不清城外闯营军队的旗号。他对陈春宁道:“我想看清城外是哪支军队,你将几个机灵的士卒坠下城去,打探一下!”
陈春宁却摇头道:“用不着这么麻烦!”他将手一挥,士兵们将立在城头的十数个大箱子打开,从里面推出车镜来,只见这些车镜都有一人多高,被打磨极是光滑,黄澄澄的镜面被火把一照,发出明亮的光芒来!
李勒笑了,他从没想到隋朝竟会有这种东西,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可小瞧啊!也不说话,只看着士兵们操作!士兵们将车镜摆好角度,竖起火把,车镜将火光折射而出,聚到一点,就象一个大大的探照灯样,把数十丈外照的通亮!
李勒大声叫了好,向城下望去,随即又有些失望。车镜照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主要用处是在夜晚敌人攻城时,用来照射敌军主将的,以方便弓箭手狙击射杀。如果纯粹用来照亮,那效果就差得太远了!
陈春宁见李勒不满意,只好道:“那么卑职这就派人下去打探!”
城头正要放下斥候,忽见一人浑身浴血地奔了过来,叫道:“城上的,快放我进去!”
兵将们向下望去,见这人身穿平民衣服,并非兵丁,估计可能是流寇派来赚城门的,这些流寇也真是够笨,派奸细之前也不让他化下妆再来!
李勒却叫道:“是席平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席平跑到护城河边,跳脚大叫:“那个老杂毛出卖我,竟当着流寇头子的面说我是奸细!”
原来,紫阳真人带着席平出城打探翟让的主帐所在,他本事了得,自然没花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席平正要返回去报告李勒,却见紫阳真人大模大样地和守兵说起话来,他立时就知不好,当即混入饥民群中逃走。
席平是混混出身,逃跑的功夫自是一等一的高强,左躲右藏,竟没让守兵抓到他!见玄武门这边大乱,他便跑了过来,打算趁乱进城。
可不成想守兵抓不到他,紫阳真人却连窜带蹦地追了上来,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骑马的流寇!紫阳真人一指席平,叫道:“他就是宇文牧州派来的奸细,快快抓住他,把他扔到锅里给煮了!”
紫阳真人一辈子也没吃过今晚这么大的亏,颜面丢尽,而席平又是李勒手下头号帮凶,得着了机会,他岂能放过?反正当时只说探清主帐在哪儿就成,可没说要保席平安全回去,而且更没说不许他对流寇头子叫:“这人是奸细!”所以他老人家的所作所为,是绝对算不上是不守信用的!
席平大惊,他可没想到紫阳真人会来这一手,自己用开水烫了他,这老杂毛竟然想活煮了自己!撒丫子就逃,他本事也不弱,夺过一把大刀,乱砍乱劈,夺路疯跑,边跑边听到紫阳真人在后面幸灾乐祸地大笑!
“我老人家吃过的盐,多过你吃过的米,走过的桥长过你走过的路,想白占我老人家的便宜,别作梦了!”紫阳真人笑了一会儿,这才离去!
幸亏瓦岗军的注意力都被苏定方等人吸引了过去,对于席平这种小鱼小虾没分出太多人手来追,要不然席平是无论如何也跑不回来的!
李勒大声道:“放吊桥,让他过来!”陈春宁当即传令,士兵转动绞索,放下了吊桥!
席平没等吊桥完全落地,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上去,拼命向对岸跑!这时候,瓦岗军已然追到,纷纷追上了吊桥!带兵的头领却不着急追上席平,只要席平不死,城头的守兵肯定要救他,说不定还会打开城门,那时岂不妙哉!
陈春宁叫道:“放箭,放箭!”又对李勒说道:“将军,看来下面那人性命保不住了,这时候咱们就算用大筐拉他上来,也得半道被人射下去!”
李勒脸色铁青,摇头道:“不成,不能眼见着他死在外面,要尽最大能力去救!你把城门打开一条小缝,我亲自出去救人!”说着便要下城。
陈春宁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道:“大人不可涉险,外面流寇凶狠,大人出城怕会遭遇不测!”
李勒却道:“我不能看着他死,明知危险也要去救,就这么简单,没有大道理好讲!”
陈春宁忽地笑了:“那斥候有将军这样的好上司,当真是他的福气!不过大人不必着急,咱们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就是!咱们玄武门与其它城门不同,这里的夹城空地,就是专门对付进城之敌的,只要铜闸一放,不管进来多少敌人,都得死在这块空地上!”
李勒点了点头,玄武门之变李世民不就是靠拉拢城门守将,把李建成和李元吉兄弟俩堵死在这里面的嘛,看来这玄武门用处还挺大的!他道:“那就开城门吧!”
陈春宁一声令下,夹城空地上的士兵们一齐拥上城墙,另有十几名士兵将玄武门慢慢打开,只打开其中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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