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英雄芳名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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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李勒倒也没什么,反正他们还可以散布谣言,让杨广杀了李勒,逼着李勒来投,这些事倒也不是那么着急!
上了吊桥,一切事情就都好办了,李勒长枪疾刺,刺翻了桥边几名瓦岗军!二话不说,长吸一口气,飞身跳进了河里!就听身边又是噗通两声,估计是窦建德和徐世绩也跳了进来!
李勒全身铁甲,一跳到护城河里,立时沉底,他扔掉长枪,解开系甲丝绦,手刨脚蹬,浮上水面!急喘了几口气,见离吊桥不是很远,桥上瓦岗兵已然点起火把,正在四下里寻找自己!
他赶紧又缩回水中,向远处游去!就听耳边传来嗖嗖声响,瓦岗军放箭了,他只好再次潜到水底,就听身旁的水里也发出哧哧声响,不少支羽箭射进了水里,其中有一支箭离他只有数寸之远,差一点就要射中自己!李勒再不敢停留,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游!
这时候,城上地守兵也看到李勒三人跳到护城河里了,一起大声叫好,扯开弓箭向城下射击,那些车镜发挥出了功效,把焦点对准翟让,晃得翟让眼花缭乱!陈春宁亲自开弓放箭,守兵们更是一起瞄准翟让,对准他猛射不止!
瓦岗兵竖起盾牌,围在翟让的身边,为他遮挡箭雨!然而城头守兵的箭矢极为充足,又都对准翟让这个方面射,不少瓦岗兵的盾牌被插满羽箭,不结实的盾牌竟然被震碎,把后面的瓦岗兵射死!
翟让见势头不妙,不敢离城下站得太近,只好调转马头,退到一箭之地外!他一后退,苏定方在城头大叫道:“翟让被射死啦,翟让被射死啦!”守兵们也跟着大叫起来,声音逐渐整齐起来,盖过了喊杀声!
夜半混战,瓦岗兵将们只要离翟让稍远,就不看到他,城头地车镜又不再跟着翟让照了,一箭之地外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士兵们的大声嚷嚷,远处地兵将人人心惊,不知大寨主是否当真遇难,纷纷向这边涌了过来!
苏定方下令守兵不可懈怠,要全力射箭,专门往瓦岗军集中的地方射!几次齐射过后,大片的瓦岗兵被射倒,受伤的人大声惨叫,这一来更增恐慌,兵将们一起大叫:“大寨主死啦,大伙快点逃吧!”
翟让大怒,还没等他放出李勒的谣言。李勒的手下倒先放出他死的谣言了,当真岂有此理!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命身边亲兵点起火把,让远处不断涌来的兵将看到自己!他心想:“已经退到弓箭地射程之火把应该不会有危险地!”
火把一点起,照亮了翟让,兵将们看到他,总算松了口气,原来大寨主没有被射死,还好还好!
突然间。兵将们的耳边传来尖啸箭声,响声呼呼,只见数支巨大的弩箭向翟让射来!这些巨大弩箭可不是普通羽箭,而是由床弩射出的,射程极远,劲道极大!
翟让身边尽是涌来的兵将,挤得他战马想动都动不了。见那些巨大弩箭射来,他就算胆子再大,也禁住大叫:“危险,兄弟们快躲开!”士兵们一躲开,他才好跟着躲呀!
身边的瓦岗兵将心想:“这些弩箭明明是射向大寨主的,可他不顾自身安危。却要我们躲开,当真是义气为先!”他们不肯躲。反而硬挤过来,竖起盾牌为翟让抵挡!
巨大弩箭说到便到,突突几响,重重地射到了翟让的身旁,把那些妄图用盾牌挡箭的瓦岗兵象串肉串似地,一齐射倒,有地弩箭竟连串了三四人!
一支弩箭射中了翟让的战马,从马地前胸射入,从后臀穿出。那马竟被钉到了地上!瓦岗军从没见过这种威力巨大的远程攻击武器,无不大声惊呼,向四方躲去!
翟让被震得从马上掉了下来,他刚刚落地,城头上又射来数支弩箭,将举着火把的瓦岗兵射倒,翟让身边登时漆黑一片,除了受伤士兵的惨嚎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别地声音!
远处的兵将大惊失色,刚才苏定方他们喊翟让被射死。他们没看见,翟让一点火把。他们便知是谎言!可在火把的照明下,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翟让从马上掉了下来,后面那些弩箭又不知射没射到大寨主,生死不知,比知道已死更加可怕!
瓦岗兵将们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恐惧,一起向翟让涌了过来,叫着:“大寨主,大寨主!”
城上床弩还在不停地发射着,被射倒的瓦岗兵越来越多,城下也是越来越乱,已经没有人再去管李勒逃没逃掉了!就连翟让自己也顾不得去想这个问题了,他现在要注意的就是,自己会不会被涌来地手下踩死,他实在是不敢叫人再点火把了,然而黑灯瞎火中,他又得留心兵将们没长眼睛的大脚!
李勒在护城河里一口气游出好远,直到实在憋不住了,这才敢浮上水面透气。哗地一声从水里探出头,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心想:“护城河里都是什么水呀,是不是城中百姓平时洗脚洗菜,外加大小便……太恶心了,我就当是洗菜水好了!可真够臭的!”
忽听旁边又是哗的一声,水里又探出一个脑袋来,却是窦建德,只见窦建德也抹了一把脸,自言自语地道:“这水味道可真够冲的,京城就是京城,和咱们外郡就是不一样啊!”
李勒笑道:“你怎么和我逃的方向一样,你应该从另外的方向逃才对!”
窦建德也看到了李勒,他道:“我要是分得出方向,我就不逃了,都被逼得狗,人急跳那个河了!”
又是哗的一声,徐世绩也钻出了水面,不过他却比李勒和窦建德游得都远,一出水面,他就连着呸呸几口,道:“好家伙,比烧刀子都呛!”
李勒和窦建德哈哈大笑,没笑两声,赶紧压低声音,都道:“醉没?”
徐世绩也低声笑道:“有点儿晕!”
三人转头向岸边看去,他们这时离瓦岗军其实并不太远,但那头乱成一片,谁也没注意到他们三个露头!
李勒在水中摆摆手,道:“看情景他们不会在城下待多久,咱们先上岸,在城根儿下面猫着,等他们走了,再叫城上放筐,把咱们顺上去!”
徐世绩和窦建德一起点头,三人游到了岸边,偷偷爬上岸,跑到城墙根儿下蹲着,就象是三个上了年纪的老汉,吃饱饭蹲在自家院下晒太阳,一边看风景,一边吹牛侃大山!
窦建德道:“这帮流寇也不咋地呀,遇上点小事就乱成一锅粥!”
李勒笑道:“你水没喝够吗,又想喝粥了?”
徐世绩却道:“这河里地水啊,绝对有毒,如用来熬粥,喝者立毙,实是天下第一等的杀人毒药!”
李勒和窦建德一齐扭头看向他,齐声道:“喝者立毙?问题是谁肯喝啊!”
过了好一阵子,到了天快蒙蒙亮时,瓦岗军才撤后,李勒三人沿着墙根儿,溜到了玄武门下,向城头叫道:“喂,陈春宁,快点放下个大筐来,拉我们三人上去!”
苏定方和陈春宁等人正为他着急呢,见他安然无事,心中都自欢喜,急忙叫士兵顺下大筐,要拉李勒三人上来!此时吊桥已然拉起,他们倒是不怕瓦岗军会趁机过来夺桥!
大筐顺下来后,李勒三人赶忙跳进去,城上十来个士兵一起用力,呼哧呼哧地将他们拉上去!拉到一半,这大筐忽然破了,底部禁不住三人的重量,破出一个大洞!
吓得李勒三人齐声大叫!窦建德紧紧抓住了绳子,李勒抱住了他的腰,而徐世绩又抱住了李勒的腰!
他们这边一叫,留在战场上的几名瓦岗游卒发现了他们,急忙赶到河边,举弓放箭!城头守兵立时也举弓还击!
窦建德叫道:“侯爷,你轻点儿,我裤子要掉了!”
李勒则大叫:“都是爷们,谁稀罕看你啊,抓紧了别松手!”
徐世绩则叫道:“对不住,侯爷,你裤子已经快掉了!”
李勒低头道:“裤子掉了你不许看,会让你自悲的,我这是为你好!”
徐世绩苦着脸道:“我知道了!”
幸亏守兵人多弓多,将放冷箭的瓦岗兵逼开,这才能顺利将他们拉上城墙!一进到城垛里,李勒和窦建德急忙提裤子,两人同时说道:“下次找筐找结实点的,别再逼爷们露凶器啦!”
第七十六章 开仓放粮
勒他们能安全回来,城上兵将无不欢喜,听他们说得放声大笑,可在一片笑声之中,却有一人大哭,竟是程咬金!
程咬金跑过来抱住李勒,叫道:“表舅,表舅,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李勒摇头微笑,拍着他的脑袋,笑道:“哪能呢,天底下能杀你表舅的人,还没出世呢!”身旁众将纷纷点头称是!
苏定方上前道:“启禀冠军侯,入城之敌已全部肃清,并无一人漏网!”
李勒点头道:“好好,做得好!”顿了顿,又道:“不过以后如能抓俘虏,尽量抓俘虏,这些人原本都是些吃不饱肚子的百姓,只要手上没沾血腥,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有好日子过,谁又能造反呢?大伙说是吧!”
众兵将又一起点头。苏定方原本在下面抓了一些俘虏,他见李勒被困在城外,本想用俘虏换回李勒的,所以并没有杀掉!
现听李勒这样说,他心里着实高兴,如果李勒一味残忍好杀,不分青红皂白的乱砍,那终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等流寇一撤,他就打算自行回家。可李勒现在能说出同情百姓的话,而且愿意释放被迫造反的穷苦百姓,这就不一样了,有这种心胸的人,以后怕不会只是个勇将那么简单了!
苏定方顺着话头便道:“被抓的俘虏中确实有不少穷苦百姓,看他们的穿着和面色,似乎刚加入流寇不久,并非穷凶极恶之徒,侯爷能宽恕他们,自是最好!”
看着李勒的脸色,他又道:“草民千里追击许可条。原本就是要替家乡被害的百姓报仇,可现下到了京城,要想再返回家乡怕是要困难重重,而且现在京城又遭流寇围困,所以草民想留下来帮侯爷守城,尽一些微薄之力,不知大人可愿收留?”
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让李勒没法拒绝,当然李勒也不会拒绝的!李勒笑道:“当然好了,我正愁人手不足呢。你愿意为朝廷……为我效力,我高兴还来不及!这样吧,以后别再草民草民的了,你就进我勋卫当个郎将吧,再大的官我也给不了你!”
苏定方大喜,一下子能进内府军当上郎将,这是他以前作梦也想不到地好事。连声称谢:“多谢大人提拔,属下感激不尽!”顺口就改了称呼,做了李勒的下属!
窦建德在旁道:“怎么他只说了几句话,就能做到郎将?那我呢,大人你也得给我个官做,别忘了咱俩还一起喝过护城河里的水。你还扒过我裤子呢!”
李勒忙道:“哎哎,男人扒男人裤子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会引起别人误会的!好,你既然向我讨官职,那我也不能亏待了你,一起进勋卫当郎将吧!从我现在的官职上来讲,能自行任命的官位,这就是最大的了!”
窦建德道了声谢,对身旁的独孤彦云笑道:“现在咱俩官位一般大了,你可以叫我一声哥哥!”
独孤彦云却道:“我对你的裤子没兴趣!”
李勒一指徐世绩。道:“大家也算是生死之交了,给你个官做,也当郎将吧,不要嫌小,以后慢慢升!”
徐世绩大喜过望,从来也没想过自己能当上郎将,他又是拱手,又是作揖,没口子的称谢,心里打算着得把这个好消息通知家里人。让家人知道自己也做将军了!
李勒心想:“一个小小郎将竟把他们仨乐成这样!唉,要是他们知道以后会成为什么样地人。恐怕就没这么轻易满足了!”
陈春宁咧了咧嘴,心想:“冠军侯别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吧?他赏过了,该轮到罚了,昨晚可是我把他给关到城外的,他不会下狠手修理我吧!”
他正要主动点儿,上前承认错误,却听李勒道:“陈将军,你这人不错,知道以大局为重,很好!不过你是禁卫将军,我没权给你什么好处,只能在太子问起时,给你提一提,至于能不能得到封赏,就得看太子的意思了!”
陈春宁松了一口气,赶忙谢过,心想:“和冠军侯相处,当真让人舒服,他不但不给人难堪,还能替别人着想,我怎么就不是勋卫的人呢!”
李勒转过身,冲着兵将们大声道:“昨天晚上,辛苦大家了,我宇文牧州在这里谢过!不能亏着大家,每人赏银三两,这笔钱,我出了!”
兵将们大喜,他们每月的军饷不过百十个铜钱,这次冠军侯一赏就是三两银子,比一年的军饷还多,无不欢呼雀跃,大声谢着李勒!
独孤彦云在旁小提醒道:“大人,咱们地银子可都在城外丢干净了,你拿什么赏人家呀!”
李勒压低声音道:“放心,太子一定会有赏赐的,拿到银子后,就说咱们发的赏不就得了,银子都是一样的,就看话怎么说了!大家都有好处,谁还能吃饱了撑的,去查证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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