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英雄芳名谱
宇文述心里要多不痛快,就有多不痛快,他以前并非是小肚鸡肠之人,很喜欢少年才俊。可现在上了年纪,老人家的心思和年轻人不一样,他是当朝第一大将,家门又是第一军门,他十分希望自己的孙子能继承这份荣誉,可现在李渊地儿子似乎很会用兵,有超过自家儿孙的可能,他要是还能快活得起来,那岂不是脑袋进水?
宇文述一摆手,道:“照李小将军的话做!”传令兵再次挥舞军旗传令!
他冲李世民笑了笑,道:“世民世侄倒是很会用兵啊!等此间事了,不如随我一同回京如何,我孙儿牧州也颇懂兵法,你们两小互相切磋切磋,交个朋友如何?以后大家也好互相扶持,共同为朝廷效力!”
李世民脸上露出喜色,他早就听说李勒的名头了,虽然这位冠军侯是靠打败自己弟弟才扬的名,可他却不在意,只要对方是真有本事就好!李世民的优秀之处就在于,他并不嫉妒别人比自己强,因为他自己就是强者,所以他愿意和更强的人做朋友,学习强者的长处,充实自己,从而使自己变成最强,成为强者中地强者!
他上前一步,拱手道:“早闻冠军侯是我朝第一武将,如能和他结为朋友,实是卑职之幸!”心中却存有疑惑,冠军侯不是被外放了吗,难道此时还在京中?
李渊却道:“大将军过奖了,犬子哪配和冠军侯切磋兵法,实在是折杀他了。我现在军中人手不足,还要靠他在军前为皇上效力,脱不开身!不如以后等有机会,我亲自送他上京,聆听冠军侯教诲如何?”他却并不点出宇文述话里的毛病。
李渊心想:“世民虽然智慧果勇,可阅历还是差上了一些!你道人家存了好心吗,你今天在这里露出了锋芒,引起宇文家的注意,这老匹夫岂能容你多活,跟着他走,怕是到不了京城,半路上你就命丧黄泉啦!当初咱们家被贬出京城,半路遇人劫杀,难保就不是这老匹夫派地人!”
李世民何等聪明,一见父亲拒绝,当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也道:“等有机会,卑职定会去京中拜见冠军侯,跟从他学习兵法!”心中疑惑顿时解开。
宇文述嘿嘿干笑了两声,他也没指望李世民真的会跟他上京,何况他对李勒信心十足,也不怕李世民日后超过了他。点头道:“以后慢慢再说不迟,其实牧州被外放去了铜闸城,并不在京中!”
李建成在旁听得暗皱眉头,既然冠军侯不在京中,你干嘛刚才还要带我弟弟走,莫非是要害他性命不成?宇文士及则看了自己父亲一眼,一个少年而已,何必这么吓唬他呢!
宇文述用很婉转,很间接地态度,告诉李世民。我不喜欢你,我的孙子比你强的多,所以少在我面前卖弄兵法,再敢多嘴,小心我整死你!
前一句我带你上京去看冠军侯,后一句其实冠军侯不在京。自相矛盾的话,却是明明白白的暗示,顿时让李世民再说怎么用兵了!心中有一分气恼,二分无奈,却有七气恼的是宇文述竟拿冠军侯压自己,无奈的是自己是个无名小卒,冠军侯却是名扬天下的武将,人家拿冠军侯压自己。除了无奈,还能怎地?期盼地是,他真地很想见见冠军侯。学学人家的长处,充实自己。能学到强者的长处,从而使自己变得更强,这难道不应该让他期盼吗?
宇文述在这里恐吓李世民,前面的战斗却已分出了胜负,左卫府兵何其厉害,打野战高句丽兵哪是他们的对手,过河的两万高句丽士兵被全部消灭干净,他们端着枪。向河边跑了几步,那头地高句丽大将就吓得够呛,急忙放火焚烧浮桥!
隋军得胜,兵将尽皆大笑,真是出了一口恶气,他们也放火烧掉了自己面前地浮桥,等着宇文述再次下令!
宇文述冲李渊道:“老夫要去郡见皇上,唐公是否一同前往?”
李渊摇头道:“卑职还要处理粮草事宜。如果实在不行,运不走的粮草是要烧掉的,以免落到敌军手里,还请宇文大将军自行去见皇上吧!如皇上问起我,还请大将军多多美言!”
宇文述笑道:“那是自然,唐公一心为国,这点老夫自是要向皇上提起的!”下令收拢军队,向琢郡赶去。
望着宇文述的背影,李渊对李世民道:“世民啊,有些时候对有些人。是不能多说话的,宇文老匹夫心胸狭隘,最看不得别人好,你好意指点他,他不但不领情,还会起害你之心,这种人需当敬而远之。”
李建成也道:“看这老匹夫的样子,就知那个冠军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还是少见为妙!”
李世民嗯了一声,虽然父亲和哥哥极力贬低宇文家地人,可他却更想见见李勒了,心中打定一个主意,我非要超过他不可!
李渊拍着李世民的后背,慈爱地道:“我儿的前途,岂能是一个小小地侯爵,必会和我一样做个国公!”
京师,大兴城。
李勒问道:“回来的信使在何处,让他马上来见我,问问他仗打得如何了!”
那小校却道:“信使直接进宫了,怕是得大人进宫才能看到他,至于仗打得如何,要大人进宫才知!”
李勒嘿了一声,把木杆交给手下兵丁,道:“那你还说是信使要向我禀报,是去向陈王禀报才对!”迈步就要出练兵场,没走几步又站住了,回头对将领们笑道:“现在考考你们,前线回来的战报,是大胜的捷报,还是失利的战报?”
窦建德立即接口道:“自然是捷报,咱们大隋百万大军远征,小小高句丽弹丸之地,还不手到擒来,能有什么悬念?”
李勒心想:“你呀,这辈子吃亏就吃亏在,总以为人多就一定会胜,幸亏你遇到了我,要不然情等着被李世民砍脑袋吧!”
苏定方默然不话,若有所思。
徐世绩却道:“必是失利的战报!”
“何以见得?”李勒心中大为满意,徐世绩不错,脑筋够用。
徐世绩道:“如是捷报,那信使应当一入城门就大喊我军大胜,以便让全城百姓都知道,从而为皇帝歌功颂德,可信使现在却是直接入宫,消息并未泄出,不是失利,还能是捷报不成?”
窦建德骂道:“小兔崽子,干嘛这么聪明!”
“小聪明,小聪明而已!”徐世绩笑道。
苏定方却道:“按日子算,皇帝有可能已经知道大人现在在京城了,所以我猜过不了多少时日皇帝就会下旨,让大人去见他,我估计见面的地点十有八九是在洛阳!”
李勒笑道:“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苏定方道:“如果是大战失利,那么皇帝肯定会尽早回来,前线只留将军们就可以了,他身边那么多外国使者,如要多待,岂不是丢人丢得大了,所以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前线!”
顿了顿,他又道:“大兴为我国京城,国家根本所在,新败之余,皇帝如果直接回来,必会引发京师百姓地恐慌,所以他必会找个地方先整顿好了,这才继续威风凛凛地回来,让京师百姓看到的还是位高高在上的皇帝!这个地方除了洛阳,还能是哪里?”
李勒叹了口气,道:“洛阳的百姓可是倒了霉了!走,你们随我一同进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众人离开练兵场,打马进了皇宫。此时的皇宫里一片混乱,太监宫女们都知道了前线失利的消息,一个个三五成群,议论纷纷,有口水乱喷的,有跺脚叹气的,什么表情都有。
李勒大步进了丽正殿,喝道:“没规没矩地,都干什么呢?来人啊,把这些窃窃私语的人的名字都记下来,我请陈王打他们的板子!”
见他到来,太监宫女们一哄而散,转眼间便跑了个干净!
刘呈光快步迎上,叫道:“侯爷,大事不好啦!”
苏定方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想:“半点不出所料!”
李勒装出一脸的惊讶,问道:“什么大事不好了,莫非宫中失火了不成?”
刘呈光跺脚道:“比宫中失火还要严重,我东征大军在前线吃了大败仗……啊,不不,只是小胜而己,没能达到预期的军事目标。皇上让太子殿下先去洛阳等他,他要在那里整顿兵马!”
李勒把手向后一背,挑起根大拇指,示意苏定方猜对了!既然是让太子去洛阳,那这道圣旨发出之前,杨广应该不知自己已回到京中!
李勒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急道:“圣旨中可曾提到了我?”
刘呈光摇头道:“皇上连太子驾的事都不知道,又怎会知你在京中。不过,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前几日派人去禀报皇上了,估计过几日就会有第二道圣旨来!”
李勒道:“那咱们只能带着陈王殿下去洛阳了,你看我得带多少兵去才好?”
第八十八章 走,咱们去把皇宫烧了
李勒问要带多少兵去洛阳,刘呈光道:“当然是越多上这次在外国使者的面前丢了面子,这时正需要找回场面,所以侯爷要多多带兵,让外国使者们看看,就算咱们东征失利,可我天朝上国,雄兵千万,损失百万又算得了什么,咱们还九百万!”
李勒一咧嘴,问道:“咱们大隋总共有多少人口啊?”
刘呈光想也不想地道:“我大隋有黎民亿兆,披甲者不计其数,名册无法记载……”觉得吹得太过份,这些话应该去和外国使者去吹,和李勒这个自己人吹没什么意义。他便道:“侯爷,你只要多带兵去就行了,什么事非要搞清楚干嘛?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呀!”
李勒叹道:“行,那我就糊涂着,世人皆清,唯我一人迷糊!”心中计较着,自己到底要带多少兵去呢,如果一股恼儿的全带去,被杨广发现自己的实力,那也太吃亏了些,说不定还会惹祸上身,可要带少了,刘呈光万一在杨广面前露出口锋,说不定祸事更大。真是伤脑筋啊!
刘呈光道:“咱们这几日就动身吧,越快越好!大兴离洛阳不远,咱们最好能带着陈王第一个赶到洛阳,这样也好向皇上证明,咱们是最忠心的,你看如何?”
李勒想了想,道:“要不你先带着陈王先走?皇上召我去洛阳的旨意还没有到,我自个带着兵跑去了,不合礼制,万一被人诬告,说我想谋反,那岂不糟糕,这年头什么样儿的人都有啊,得防着些才成!”
刘呈光心中大为不满,李勒也太滑头了。竟想让自己带着陈王上路,现在流寇遍地都是,陈王一旦在半路上出了事,责任让我一个人担呀,你想得倒美!
他拉起李勒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侯爷啊。其实我让你带兵和我一起走,是替你着想啊!”
李勒反手抓紧刘呈光的手,语气一样诚恳地道:“刘大人啊,其实我让你带陈王先走,也是在替你着想啊!你想啊,你带着陈王,轻装简行,很快就可以到洛阳。那时你就是第一个到达的大臣,皇上见你忠心,一高兴还不得封你个大大的官做嘛!太子驾。你这太子马也当到头了,赶紧换个官做吧!”
刘呈光摇头道:“侯爷为我着想,我太感谢了!可侯爷你做人不能光替别人着想,也得替自己想想呀!你没有奉旨就带兵回了京城,按朝廷典制,这可是要被杀头的啊,如果你早点赶去洛阳,皇上见你忠心,不就会赦免你的罪了吗?是不是。所以一起去吧,越早越好!”
李勒一跺脚,叫道:“不,我已做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了,我要留在京中,等着皇上发落,他不召我。我绝不离京!”
“侯爷这是何苦呢,皇上的第二道圣旨会不会发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发也不一定,你不要等啦,和我一起去吧!”刘呈光急道。
李勒不去,他就也去不了,就算李勒以后又去了,但对刘呈光来讲,去早了是功,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东征兵败。朝中地各个官位必会有所变动,他还指望着能借这个机会升上一升呢,李勒不去,他如何向皇帝表忠心,又如何能做到更大的官呢!
李勒跺足捶胸,大叫道:“不,我对皇上是万分忠心的,他不召我,我绝不走,我有罪,我该死!”
刘呈光也叫道:“侯爷,你不能这样啊,你国家的柱石,陈王没有你保护,就就……是不行的啊!”
李勒忽然叫道:“我现在这样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皇上虽然还没有怪罪我,但我不能不知好歹,我要自己给我自己判刑!对,必须这样!”
他回头大叫:“徐世绩,你去找根绳子来,把我绑起来,然后送我去天牢,我要在天牢里等着皇上发落!皇上啊,你快点下旨杀了我吧,把我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徐世绩一双眼睛正盯着殿里的宫女乱转,忽听李勒叫他,他慌忙跑过来,叫道:“大人,叫我何事?”
“给我找根绳子……”
刘呈光气道:“侯爷不可如此,只要你和陈王一起去洛阳,什么罪都没有了!”
“我心中有愧,我要惩罚我自己,我对不起皇上!快点把我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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